更新時間:2012-09-01
第七章命有二個苦命孩兒的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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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山村,村民們忍受了幾十年的地主欺壓之後,現在,終於得到了解放!
仙家道人斬殺許家之後,一陣狂轟濫炸,房屋近乎全部坍塌散落,百姓們疾惡如仇將許家的殘黨全部殺光,一把火燒了許家。
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整個竹山村徹夜通明,而村民也是興奮的徹夜未眠,各家皆出酒食集聚圍在篝火旁對月暢飲起來,歡騰的呼聲響徹整個雲霄,似乎想向世界宣告心中的快意。
而那二位仙道道人自然不屑與這些貧苦百姓打交道,在後山殺完之後便直接御劍離去。
命殤峰上,一處竹房清靜優雅的庭院之中,二棵垂柳枝條隨風飄蕩,或許由於秋季的緣故,這裡倒是冷清了許多。
這時,二名身著一身乾淨的道服自前門行來,這二人便是前往竹山村為百姓除惡之人,此時事已辦完前來覆命。
行進正堂之上,映入眼簾的便是正堂牆壁之上一個太極八卦團案,而在其前面有幾個蒲團隨意擺放,一位老者雙眸微閉背對大門盤坐其上。
這時,二人已然來到房間之中,房間之內並無奢華之處,簡單的佈置顯得極為清靜,顯然適合道家之人修道所用。
「師傅,弟子辦完事情特來給您請安。」
二人同時對著那盤坐在蒲團之上的老人行禮說道。
盤坐在蒲團住上的那道身影身形紋絲不動,如同老僧一般盤坐,隨後便開口說道:「嗯,回去休息休息吧!」
「是,師傅!」
二人恭敬的說道,接著便退去了。
那大鼻子道人姓劉單名一個曲字,因為鼻子大的原因,師兄弟只見就叫他「劉大鼻子」,再離開了師傅住所之後便與張師兄分開了,而心裡卻是非常的糾結,許家事件一行他殺了多少無辜的百姓,儘管師傅沒有問起此次的事情確切經過,但他心中每每想到師傅臨行前的話,心中就有一陣莫名的不舒服。
仙劍,在一片崇山峻嶺之上凌空而行,可踏劍的人心中卻是如同五穀雜糧般混亂。
而另一處,那位劉大鼻子口中的張師兄名為張成,此時的面色依舊冷漠無比,仙劍在他的腳下疾馳,劃過空氣無聲,可那凌厲的氣勢卻是時刻散發著,在他的心中那些許家之人不過一些欺負百姓的惡霸,殺了就殺了,有什麼?都是自作孽,我代天而殺之!天經地義!
這些修道仙人在平常百姓眼中自然是神奇無比的,只是,一生卻只能望著那仙氣縈繞的山峰默默歎息
伴隨著竹山村的徹夜未眠之後,一場大雨便是接踵而來。
狂風咆哮,暗影浮動,瓢潑的大雨自天空之上不斷傾瀉而下,雨水連成了線,使人的視線模糊起來,隱約還能見到那遠處後山的輪廓,朦朦朧朧。
雨水滴落的聲音,狂風撕扯空氣的聲音,又有百姓的興奮狂叫聲,此刻,都被這萬千雨水匯聚在一起成了一條河流,嘩啦啦的流淌。
這一刻,還有人記得那死去的許家之人麼?
又或是,還有幾人願意記得?
所有的欺辱怨恨,都隨著這一場大雨沖刷而去了
許家,到處都是房屋坍塌的碎石,在那些污泥不堪的泥土之中還有著一些死去的無辜屍骨,他們為了生存投靠許家跟著興風作浪,有的則是做牛做馬為了一家老小的生存飯糧,但仙家道人來此卻是一片胡亂殺戳,那些被憤怒點燃的百姓哪裡還分得是否是許家之人?猩紅著雙眼不分是非青紅髮洩著心中的仇恨。
這些屍體沒有人來收拾,橫豎不齊的躺在那裡。
這世間,真的有真正的天理麼?
那些淳樸善良的百姓又是真的麼?
所有的是是非非,淵源仇恨在此刻都是盡皆在一場大雨之中伴隨雨水消失不見。
只是,那些孩子可是最無辜的啊!
後山的懸崖之上,窄小的碎石山路之上隱約還能見到石塊之上有著風乾的血跡,隨著雨水的沖刷一點一點的消逝著,大雨依舊在下著,毫無休止的雨水快速流淌而下彷彿要將它洗刷乾淨
即便血跡洗乾淨了,那曾經的那段記憶能洗掉麼?
大雨,整整下了九天九夜的時間。
生活在這裡的百姓從未見到這下這麼大的雨而且下的那麼久,九天的大雨使竹山村附近所有的溝壑湖泊都是灌得滿滿的,而竹山村地勢高,倒是並沒有出現有人家被雨水淹沒的情況,那些雨水都是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條河流,而那河流的盡頭則是那後山的懸崖。
連綿大雨見不到一絲的陽光,此時,那久違的太陽終於出現了,柔軟的光線傾灑在整個竹山村,照在了人們的心裡,這些淳樸的百姓臉上又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個個心情甚好過著舒適的小日子。
驟雨初歇,人瀟瀟,天空清澈蔚藍如鏡子一般映著孩童那天真可愛的笑臉,清新的空氣,遠處有清幽鳥鳴傳來,清脆入耳,翠竹那依舊嫩綠的葉片尖一滴晶瑩雨水搖搖欲墜,鳥兒在竹上跳動,灑落一地雨水,這一片景使人的眼前一片明亮,抬頭看去,天際之上恍若有一弧彩虹浮現。
竹山村後山,連綿的高山之中山山相隔,一條狹長幽深的天澗渾然天成,一條寬大的河流自山峰之上不斷的傾瀉而下,流水擊打岩石泛起一朵朵雪白色的浪花兒,奔騰翻湧,咆哮的水聲像一個快樂的孩童發出的聲音。
大江東去,流水自山峰之上流至澗底,這裡的流水頗為平緩並沒有浪濤翻湧的狀況,河流周圍一片翠綠之景,枝繁葉茂,只是,燦爛的陽光並不能完全的照進來,沿著那僅有的光線,在這深澗之下竟然還有著人存在,一位頭有白髮,面是滄桑,身著殘破的麻衣,一雙草鞋鞋底都是磨掉了,每一次的抬腳都能見到那髒亂的腳底,這時,他扛著一根鋤頭,用著不成曲調的聲音哼著詩詞,似乎想要將之唱出個調來。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這老頭倒是頗為悠閒自在,不知是什麼原因來到這裡的,或許也想有著五柳先生那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心生嚮往那世外桃源之景。
老頭面有笑意,那雙草鞋已經快磨得不能再磨了,整個腳差不多全露了出來,只有幾根稻草根莖還纏繞著勉強支撐著在腳上,此時老頭沿著這條河流而上,想回到自己的住處,正如往常一樣唱著自己的小曲,毫不顧忌的大搖大擺走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問題,因為這裡沒有人,就他一個人住。
「咦?那是什麼?」
老頭正在河邊行走的時候,見到河水中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又因距離尚遠看不清楚,旋即,輕聲的說道著。
老頭將手中的鋤頭緊握在手中,不斷的靠近,看那河水之中的東西也就愈加清晰起來,只看到一塊並不寬大的青色木板漂浮在水上,隨著緩緩流淌的河水隨意飄蕩,可在木板之上彷彿還有其他的東西存在。
老頭見到這一幕沒有絲毫的怠慢,直接走進了河水之中,秋季的河水並不是那般溫熱,剛一踏進水中,冰冷的河水碰觸著老頭的小腿,一陣冷意迅速蔓延全身,老頭似乎對這冷水並不在意,好像沒有感覺到冰冷,又接著向下走去。
直到河水淹沒肚子的時候,老頭舉起他的鋤頭,輕輕的將鋤頭放在青木板之上,然後輕輕的拉了回來。
青色木板藉著鋤頭的拉力飄向老頭,當老頭接過木板的時候才看到那木板上是何物。
老頭將木板拉到緊貼身體的地方,緊緊的看著那木板之上,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之色,隨後便輕聲說道:「原來是二個命苦的小孩兒。」
老頭趕緊剛木板推向河岸,到了河岸之後也沒有嘗試要叫醒那二個孩子,因為小孩子的臉色全然煞白沒有一絲血色,獨自漲的很大,顯然是喝了許多的水,老頭而也不管是死是活直接將二個小孩子提起腿將獨自輕抵在肩膀之上,然後,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入了樹林之中。
而這二個孩子之中,有一個孩子正是許明,而那個則是他的童養媳。
或許是上天捨不得二個無辜的孩子死去,許他們一世之命,而這也注定了他們生命之中無法抹除的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