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我話說得直白,你要是呆在潭水的話,國家肯定不可能派一個人永遠守在你身邊,所以學校你肯定是不能去了。」徐子陵指了指謝斌,說道,「這樣吧,你和你妹妹兩個都留在星城,學校的話我幫你們去處理,星城所有的學校除了科大,隨你們選,還有你家裡,只要不出星城範圍,我都能保證你們的安全,出星城以外,我就真的沒辦法給你們保證了。」
星城因為有毛正奇在,才能配合獅子把整個城市經營得和鐵桶一樣,但出了星城,就不是毛正奇負責的地方了,就算獅子能夠監控異常的人,地方安國負責人會買你的帳?再說了,就算是對方會配合,軍工廠佔據了星城的資源,要再把手伸到別的城市,上面人會怎麼想?所以無論怎麼說,徐子陵也不可能為了謝斌,而鬧出這樣打的動靜來,而讓他們回星城,這是最好,也是唯一能夠保證他們安全的方法。
「謝謝!」謝斌一臉誠懇的道謝,徐子陵幫他把妹妹救回來,現在又給他們安排後路,說到底他和徐子陵什麼關係,也就是幾年的同學之情而已,兩年的大學生涯,半年的間諜生活,他不再是當年什麼都認為是好的高中生了,他明白自己這種麻煩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解決的,可想而知,徐子陵現在的身份高得不可想像,而不是他自己所說的只是一個兼職的研究員而已,正因為他現在的身份,還能幫助自己這個關係並不多好的同學,這讓他很是感激。
要是一般人,面對一個間諜組織,就算是幫自己把妹妹救回來了,相比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後路,給自己一家人提供保護吧。
「我妹妹要不要再上大學,那就看她自己的了,不過我想她現在也沒心思考慮這些,還是晚點再說吧。」說道這裡,謝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神色間有些變化,臉上原本些許頹廢,變得堅毅起來,就好像是決定了什麼一樣,他看了看王建,又看了徐子陵,以異常認真的語氣對徐子陵說道:「子陵,我知道你和胖子肯定都不是普通人,你們幫了我這麼多,我無以為報,我也本應該滿足的,但我厚著臉皮,求你們再幫老同學我一次,不知道可不可以?」
看他這麼慎重的樣子,徐子陵和王建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明白他這是想幹什麼。
「既然知道是同學,那就別說求不求的,你說吧,我和胖子能幫的就一定幫你,幫不到的你也別怪我們。」徐子陵同樣認真的回答了他,而王建雖然沒話說,但同樣對他點了點頭。
看到他們兩個這樣的表示,謝斌好像就確定兩人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一樣,端著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有些決絕的對兩人說到:「經過這件事情,讓我明白了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的意思了,讀最多書,成績最好,以後找的工作最好,可是連家裡人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麼用?這次如果沒有碰到你們兩個,我和我妹妹以後的生活會怎麼樣?妹妹沒了?或者我哪天就挨了槍子?結局無非是這兩種。問題現在解決了,但正如子陵你說的,這個情況並不就代表著我們一直安全了,你們幫了我們這麼多,我總不能一直麻煩你們保護著我們啊,這會讓我過意不去的。我知道你們兩個有本事,能不能讓我成為那天跟在我身邊那人那樣的人?」
……
想了一下,徐子陵和王建兩人才意識到謝斌說的是段戰。對他這樣的想法,有些意外,又有些情理當中的理解,有些血性的人,經過這樣的事情,肯定會有一番思量,不過對於這種事情,王建顯然不會拿主意,於是就把目光投向了徐子陵。
徐子陵也有些腦袋疼,這可不是那麼好安排的,知道他並不清楚段戰是什麼人,想必他的本意只是想受些特殊訓練,想了想,輕輕解釋了一句,「那個人並不是你想像中的人,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他那樣,你就不用想了。」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揮手打斷了想要說話的謝斌,沉思了一會兒才又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只是想有副好的身手,能夠保護自己的家人,我可以讓我一些朋友幫你特訓,但你要知道,這樣的特訓也並不能讓你成為你想像中的人,你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樣一個組織嗎?全球性間諜組織,差不多每個國家都有他們的人,他們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人,你想要保護你家人的安全這沒錯,但你做好了殺人的準備了沒有?你想對抗他們,那首先你就得學會殺人,當然你也有可能在這個對抗的過程中被他們殺了,這,你又做好了準備了沒有?」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經是充滿著嚴厲了。
……
這麼殺氣騰騰的話,不僅是謝斌懵了,就是旁邊的王建也頗為驚訝,不知道徐子陵為什麼會說得這麼「嚇人」。
其實徐子陵也不想這樣,主要還是因為謝斌這想法實在有些危險,想保護家人不錯,但面對的是什麼人?這可是一個全球性的間諜組織,背後有幾大軍火巨頭的支持,謝斌想要對抗他們,可不是光受點簡單的訓練,會幾招格鬥就行了的,而是需要全面而又系統的特訓,他一個大學生,平時在學校連架都沒打過,想要通過這樣的訓練,那可不是一般的難度,徐子陵可不想這傢伙最終弄個斷手斷腳的,所以才說了些「狠」話來,嚇嚇他。
謝斌臉上神情一下子變化莫測,陰晴不定,掙扎了一陣,最後還是變得堅定起來,抬起頭來,毫不退縮的和徐子陵對視著,「別人要殺我,為了活命,我當然只能殺了他。」
徐子陵不得不感歎社會真是會改變人,遙想當年的謝斌也就是嘴皮子熱鬧一點而已,連別人說他喜歡哪個女孩子都會臉紅一陣的人,現在居然都敢放出別人殺我,我就殺了別人的狠話來了。看來的半年對他來時候,影響真的是巨大的。
說實話,徐子陵是不怎麼想他走上這條路,在星城這一畝三分地,他要保全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謝斌想要有能力對抗這樣一個組織,最終他只能是成為僱傭兵,或者國家特工,不然就像楊凱明他們這樣的特殊部隊成員,可無論哪種,都是不是他這樣一個普通人隨隨便便就能夠做到的。
「你真決定了?」見他這麼堅決,徐子陵也不好說什麼不讓他去,人各有志,勉強起來也沒意思,再次確認了一次。
「嗯!」謝斌依舊沒有多少,簡單的一個字,狠狠的點了點頭,看來是下定了決心。
「既然這樣,我也不阻攔你,不過我也有條件,等你處理好你妹妹的事情之後,你先過來找我,我會安排你進行訓練,如果你能堅持一個月,那我才會讓你接觸你想接觸的那些人,如果連我安排給你的訓練你都堅持不了的話,那你就可以打消你的念頭了。」
「好!」
徐子陵還是給他安排了一個退路,主要是他實在對謝斌沒有太多的信心,想成為一個「高手」,可不是光憑信念就夠了的,看他這不太起眼的身板,從沒有過哪怕是業餘的訓練,徐子陵實在懷疑他是否能夠堅持得了那種地獄式的訓練,才提出了先給他安排一些訓練試試的話,不然真要直接去了馬庫拉,或者介紹到哪個部隊去,一旦去了,可不是想退出就退出來的。
就這樣確定下來,謝純和楊若蘭也正好回來了,幾人一邊閒聊著吃完飯,徐子陵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也就沒有多留,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當然一切的費用都是讓王建記在自己的賬上,沒有讓謝斌來掏錢。
時間還不晚,回去的路上,徐子陵直接打了個電話給父親徐浩然,讓他去軍區,說是有些事情想說一下,而他自己,則和楊若蘭一起回了楊家別墅。
家裡離軍區比他從酒店去軍區還要近,等他們兩個到達的時候,徐浩然已經到了,徐子陵見父親一個人來了,就問母親張蘭怎麼沒來。
「你媽啊,她吃完飯就到後面唐靜那裡去了。」
「哦。」
唐靜的預產期就在這個月的月底,所以這陣子這些中年婦女沒事的時候就往李成家裡跑,讓唐靜完完全全的體驗了一把「國寶」的待遇,聽說老媽去那邊了,徐子陵毫不奇怪。
今天要說的事情,就是江南廠建大型船塢、巡航導彈系統、以及能夠有收益的項目,徐浩然作為總裁,而趙雪琴雖然不管理軍工廠的日常事務,也不擔任具體職位,但是是除徐家之外的最大股東,再加上是岳母娘的關係,徐子陵覺得有必要先和他們溝通一下。
楊凱明還沒回家,和楊海生、趙雪琴打過招呼,幾人就坐在客廳裡面說了起了。
技術方面的東西徐浩然他們都不太懂,但商業操作,是他們的強項,在他們看來,虧本的買賣當然不能幹,徐子陵的主意說出來,徐浩然和趙雪琴都說這些看起來都是不錯,但先要做一下規劃,還要和劉龍以及聶雲傑他們通一下氣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