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斌回去,幾人繼續在車間裡面呆著,三點多的時候,兩架「飛鷹」終於完成了下線前的最後一次測試,看著時間還早,小鳥就建議先進行滑行測試。
滑行測試倒是沒什麼危險性,徐子陵考慮了一下,很快就答應了,「行,那我們下午就進行滑行測試吧。」
說幹就幹,決定了,他馬上就讓人把牽引車開過來,把飛機弄到機場那邊過去,而他和小鳥、楊凱明、李成先行去了機場。
飛機很快到了機場,正準備開始測試,徐子陵接到了范瑜的電話,說是沈飛那邊來電話了,雖然對方說的很委婉,但潛在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c919的事情怎麼樣了。
答應幫沈飛解決c919的事情,還是去參加航展之前的事,從沈飛回來,他馬上去參加了航展,回來之後忙著和客戶商談,簽訂合同,之後又碰上謝斌事件,都讓他忘記這回事了,當初答應沈飛是最快一個月,最遲兩個月給他們答案,這眼看就兩個月要過完了,他們才打電話過來,徐子陵還挺佩服他們的忍耐。
「你告訴他們,問題已經解決了,讓他們派人過來取。」徐子陵實在有些不好意思,當時時間匆忙,根本就不記得把這事交代范瑜這個助理一聲,不然有她提醒自己一下,早就把解決方案給沈飛的人了,不至於拖到現在,居然還讓他們催上門了。
生產上有異常嚴格的檢查程序,「飛鷹」自然不存在有什麼問題,通訊、雷達、發動機點火,然後滑行,到下午五點,兩架原型機都順利的通過了包括滑行在內的起飛前測試。
從飛機上下來的小鳥直感歎:「據我所知,別的飛機製造廠一架飛機從下線到試飛,中間要經過多次的調整,你們這裡倒好,這是我駕駛過的第三架了,就沒看到你們的飛機有調試什麼,一下線就可以首飛了。」
「呵呵……」徐子陵笑了笑,「這是我們工作人員的功勞,凡事從細節開始,小事做好了,最終給自己省了麻煩。」
中午沒喝好,晚上繼續,下班之後,一群人殺往市區,打了個電話給回家報到的林建斌,他馬上就說直接過來匯合,於是所有人聚集在了天華,一頓狠吃狠喝,最後每個男的喝得都差不多了,沒女朋友的就在酒店開了房間,沒有回去了,像徐子陵這種,就由女朋友開車回家。
徐子陵還好,保持著克制,有點過量,但也不多,只是腦袋有些發暈了,小鳥和林建斌兩人就慘了,被一群人一頓猛灌,最後倒在桌子上面人事不知,還是徐子陵叫來酒店的工作人員給他們在酒店裡面開了房間,把他們兩人送了過去,當然徐子陵也沒有忘記和林師長打了個電話,說林建斌不能回去了。
林師長也是一個平時喜歡喝兩杯的人,這次林建斌在「遼寧號」上面呆了兩個月,所經歷的事情他有所耳聞,對此他頗為欣喜,兒子放縱一晚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好,和徐子陵閒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出門上班,徐子陵和小鳥、林建斌兩人打了個電話,本以為他們還在睡覺,卻沒想到兩人比他還早,說是已經在酒店吃完早餐,到了前往軍工廠的路上。
「你們兩個沒事,那就在廠裡多玩幾天吧。」徐子陵笑了笑,調侃了幾句他們兩個酒品還不錯,昨晚沒脫衣服、沒說不該說的話之類的話。
他們兩個都不是外人,也不需要特意招待,來到軍工廠,也就沒有去再去見兩人了,和楊若蘭分開,他就直接去了辦公室,可是沒等他坐下了幾分鐘,就接到范瑜的電話,說是沈飛的人過來了。
「誰?你說鄭中?」聽范瑜說是鄭中,徐子陵很是詫異,他是真沒想到這個事情,會出動他過來。
「是的,沈飛的老總鄭中。」范瑜非常肯定的回答,鄭中她是見過幾次的,萬萬不可能會認錯的。
「還在門口?我馬上過去。」
整個軍工廠,從大門開始,就是保密區域,沒有事先溝通,無論什麼人,都不可能通過崗哨,鄭中堂堂沈飛一個老總跑過來居然會攔在外面,這比徐子陵去沈飛結隊相迎的待遇可謂是天壤之別,徐子陵掛了電話,馬上就跑出了實驗室大樓。
「鄭總,多有怠慢,這實在不好意思啊!」跑到大門口,徐子陵就看到鄭中帶著幾個人站在了門口崗亭,雖然得到通知的安保人員對他們很客氣,但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部級大員居然被攔在門外,這雖然是溝通有問題,但軍工廠的姿態還是要擺出來的。
「徐總千萬別這麼說,是我來得太唐突了。」見到徐子陵,鄭中滿臉的笑容,緊緊的握了握徐子陵伸出來的手,嘴裡出來的一句話全部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門口客套了幾句,徐子陵就領著幾人進了裡面,來到辦公樓,范瑜已經準備好了接待室,各自坐下,鄭中就主動說起了自己過來的原因:「恭喜徐總這次在航展上大放光彩啊。」
「哪裡,哪裡……只能說成績還過得去而已。」徐子陵笑了笑,「聽說鄭總你們這次收穫也不小啊。」
……
「這次我過來,除了感謝徐總幫我們解決c919的事情之外,還想和徐總進一步談談我們上次說的事情。」幾句開場白之後,鄭中很快就說到了正事上面。
這次迪拜航展上,波音和空客可算是大豐收,雖說軍工廠可謂是風光無兩,但比起得到的訂單金額來,那是拍馬也趕不上他們兩家的,在民用領域,他們兩家就各自得到了幾百億美金的訂單,軍工廠只有他們的幾分之一而已。
沈飛現在主營的就是c919客機,這次也得到了幾十架的訂單,但與這兩家一比,這成績實在是令人眼紅,
要是以前,鄭中也只能看著而已,但之前有了徐子陵那麼一說,他心裡就活泛展結束之後,馬上就讓人對這個方案進行了可行性評估。
期間正好是軍工廠被全球眾多媒體報導的「黑馬」,加上上層人物的消息來源,沒有人懷疑徐子陵能弄出大飛機方案的話,一群人忙碌了一陣子,就得出了方案可行的結果,這就讓鄭中更加心癢癢了。
成為一個正部級企業的掌門人,承擔的壓力可謂不小,特別是大飛機項目,那是國家近年來最重視的,光上級撥款加上他們沈飛自行投資,整個產業投入上千億,要是沒有結果,那他這個掌門人只有退位一途。
當然要說坐穩這個位置,徐子陵解決了c919的問題,讓訂單能夠順利交付,他就可以交差了,但鄭中也是心中有所抱負的人,當然不只滿足現狀,在得出方案可行的報告之後,他馬上接確認了這次如果能夠和徐子陵合作成功,將會是沈飛,也是他個人一次騰飛的機遇。
昨天當接到了軍工廠這邊的回復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決定親自過來和徐子陵談一談,以保徐子陵的方案不會落入別人之手,於是才有了今天一早就出現在了軍工廠的事情。
而對於徐子陵來說,大飛機項目雖然只是他一時所想而已,但並不代表著他不重視,之前只是考慮著憑自己手上的東西,弄出一款民用客機出來完全沒問題的,後來參加航展之後,看到波音與空客的大客機,就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打算,在航展期間,他不但弄了到b-2轟炸機、c-17運輸機,還把波音和空客這次參展的大飛機全部弄到了手,其中還包括了a-380這款空中巨無霸。
鄭中找他談這個,他自然很樂意。他有技術,沈飛有生產能力,這絕對是最佳的合作夥伴了。
「鄭總,不瞞你說,大飛機項目像發動機之類的重要部分我已經有了腹案,不過我想問的是,現在市場上到底是多少座的飛機好賣?一百到一百五?還是二百到三百,或者三百坐以上?」
徐子陵沒有說合作的事,反而問起了鄭中一個問題。
這樣的問題讓鄭中眼睛一亮,徐子陵這麼問,潛在的意思就是他手上擁有的技術,能夠支持三百坐以上的飛機?兩百坐以上的飛機一般就是雙通道飛機了,軍工廠可以拿出雙通道飛機的方案?全球範圍內,擁有雙通道客機的可主要只有波音和空客!
「就國內航空而言,支線飛機和幹線飛機想需求量同步增長,但國際航空來說,幹線飛機的需求量是最大的,隨著全球各國的發展,來往各個國家的人越來越多,國際航班因此急劇增加,如果一定要說什麼飛機最好賣,還是兩百坐到三百坐這類的雙通道寬體飛機。」鄭中馬上就回答了徐子陵的問題。
對於這些情況,徐子陵確實不太清楚,想了想,他對鄭中說道:「這樣吧,先不說合作的事,鄭總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沒問題,你說!」
鄭中倒沒有因為徐子陵說暫時不提合作而有什麼不快,微微頓了那麼一下,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我們不熟悉民航領域,我希望鄭總能幫我弄一份詳細的市場需求報告出來,這樣我好考慮方案,至於合作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談,不過我現在可以答應你,方案出來之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貴公司,而且在這之前,我不會把消息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