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八千見兩個人都看著自己,輕鬆地笑了笑道:「只要敵人敢來,我自有破敵之道。你們大可放心就是了。我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想方設法舀下青良、圖城兩縣,把我們地盤連成一片。到那時……」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下去。
二十名訓練骨幹,其中包括三名武術教練,很快便選拔了出來。萬八千將他們召集起來,交代了此行的任務,並鄭重地告之他們,一定要掌控好這支新組建的部隊。要做到「服從命令、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十六字方針。要求他們每一個人都要牢牢地記在心中。
轉過天來,萬八千親自將這二十名訓練骨幹帶到了新兵訓練營。陪同他一起來的,除了畜玄都的鎮守使湯勳外,還有新軍統領安士傑。萬八千見這些新兵,比自己在寶山縣招募的那些強多了,最少在體格上就好得多。寶山縣那些新兵,多是從難民中招募的,幾乎個個骨瘦如柴,面如鹹菜一般。而眼前這些兵,雖談不上兵強馬壯,但至少個個還算正常,面無菜色。
湯勳想請萬八千講幾句,萬八千擺了擺手,示意以他來講。湯勳見他不肯,也沒有長篇大論地演講,而是簡明扼要地說了幾點成立新軍的意義,便將示意讓安士傑接著講。安士傑是行武出身,並不太擅於言詞,只提了幾點要求,便沒詞了。接下來,便是該具體的事務了。這二十名訓練骨幹,按照萬八千事先的安排,將這一千多人分成二十隊,開始進行最基本的隊列訓練。
安士傑起初打心眼裡看不起萬八千派來的這些訓練骨幹,可等他們一開始訓練,發覺他們教授的動作都很標準,素質一點不比自己帶的那些新軍低,頓時不敢再生出小視之心來。再訓練了一陣基本動作之後,這些教練們就開始教這些新兵唱萬八千規定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時之間,訓練場內,歌聲此起彼伏,熱鬧了起來。
湯勳側耳非常認真地注意傾聽一下歌詞,覺得曲調?鏘有力、悅耳動聽,歌詞清新質樸,不禁向萬八千發問道:「主公,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萬八千道:「《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可是出自主公你的之手?」湯勳問道。
萬八千笑了笑道:「不錯,正是我的拙作。你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儘管提出來,可以再行改正。」
湯勳連忙擺了擺手道:「不敢……不敢。我是覺得這歌不論是曲調還是歌詞都太好了。也只有主公這樣胸懷遠大之人,才作得出來。別人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萬八千「呵呵」一笑道:「老湯,又拍我的馬屁。我都快被你拍上天去了。」
湯勳連忙道:「不敢……不敢。卑職說得全是肺腑之言,沒有半句是實之詞。」
萬八千「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道,「這首歌,你要真能挑出毛病來,也真算你有兩下子。這老湯能從這首歌中,聽出胸懷遠大來,也算不簡單了。看來,此人不可小視。」
湯勳見萬八千笑了,也跟著「呵呵」笑了兩聲,心中也是一陣翻騰,「歌為心聲,僅從這首歌中就能判斷出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說不定,自己真有封侯拜相的一天。看來,那名算命先生,沒有騙自己。眼前這人,真是自己命中的真命天子。」
安士傑見兩個人真對這麼一首歌說來說去,自己也不由得用心聽了起來,覺得除了這是一首講唱軍紀的歌外,也沒聽出什麼其他的意思,不禁扭頭看了看自己這位姐夫,心想,「姐夫這馬屁拍得也太離譜了吧!還什麼胸懷遠大?我怎麼一點也沒聽出來呢?」
萬八千、湯勳、安士傑三人又到各隊的訓練地方轉了一圈,已經差不多到中午了。萬八千就準備要騎馬離開了。湯勳道:「主公,你的府邸快修繕好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萬八千一聽,不禁奇道:「這麼快?」
湯勳道:「為了盡快讓主公搬到城裡來,不再受風浪之苦,卑職加派了人手,日夜不停……」
萬八千聽到這,把臉一沉道:「日夜不停?豈不是要了那些工匠的命?」
湯勳連忙解釋道:「主公,我是把工匠們分成了兩撥,日夜不停地趕工。」
萬八千這才將神情緩和了下來,道:「你要這麼說,這還差不多。老湯,你既然決定跟著我干,我在這提醒你一句話。」
湯勳聞聽面色一整,道:「什麼話?請主公明示!」
萬八千也鄭重地道:「這句話,很簡單,那就是時刻把老百姓裝在心裡。唐太宗不是有句話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咱們可不能做那覆舟啊!」說到最後,有點語重心長的味道了。
湯勳連忙點頭道:「主公說得是!主公說得是!卑職一定將主公的教誨時時記在心上,刻刻不敢忘記。」
萬八千又繼續叮囑道:「光記住沒有用。還要落實到行動上才行。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歷朝歷代,有哪一個朝代不是因為失了民心,而失去天下的?咱們現在還沒得天下,就更要時時刻刻以民為念,以民為本。」
湯勳接過話茬來道:「主公句句話兒勝過聖人之言,卑職一定牢記在心,落實到行動上,請主公放心。」
萬八千見他有了這番表示,也就不想將話說得太深了,神情一緩,笑了笑道:「走……咱們一塊看看府邸去。」說完,便一馬當先朝那個舊王府的方向而去。
「是」湯勳應了一聲,急忙跟了過去。安士傑遲疑了一下,也馬上加鞭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穿大街、過小巷,工夫不大,便來到那座舊王府前。遠遠一望,一座嶄新高大巍峨門樓矗立在了面前,再也不似前些時日那種破敗情景。紅牆黃瓦相映成趣,門前兩座高大的石獅也是精神百倍。朱紅的大門漆得錚明瓦亮,上面的黃銅色大門釘熠熠生輝,門前的七階台石,也全都煥發了青。
萬八千他們騎馬到了近前,立刻有負責在這裡監工的周師爺,搶步從裡面迎了出來。一見萬八千慌忙深施一禮,道:「歡迎主公駕到!」
萬八千飛身跳下馬來,笑道:「周師爺,辛苦你了。」
周師爺連聲,道:「不辛苦……不辛苦。能為主公效勞,是在下的福分。在下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有什麼辛苦?」
萬八千「呵呵」笑了兩聲道:「周師爺,你可真會說話。這老湯只要你當個師爺,簡直是太委屈你了。」
周師爺聞聽臉色一變,慌忙道:「不委屈!不委屈!」
萬八千又笑了笑,沒有再把這個話題說下,而換了個話題道:「周師爺,這宅子修得怎麼樣了?」
周師爺忙道:「回稟主公,已經完成仈jiu成了,請主公入內點驗。」
萬八千又笑了笑道:「周師爺,這效率可是很高啊。我看這台階的條石都換了新的,是不是太奢侈了?」
周師爺忙道:「主公,有所不知。這條石並未更換。」
「哦?沒換?我怎麼看著象新的?」萬八千道。
「在下只是命人將它翻了過來,便如新的一般了。」
萬八千聞聽蹲下身去,歪著腦袋,用手扒了扒那條石,將條石掀起了一角往裡看了看。見下面果然是舊跡斑斑,一眼便能分辨出不是新的,不禁輕輕點了點頭,又將條石輕輕放下,恢復了原狀。
周師爺見萬八千竟然輕輕一下,就將那重得四個都才勉強抬得起的青條石掀了開來,不禁暗暗一驚,「好大的力氣!」,心中不禁忐忑了起來,生怕他怪罪自己。及見他將條石輕輕恢復了原狀,臉上露出了笑容,那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萬八千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手上的土,笑道:「周師爺,你可真辦法!」
周師爺忙道:「主公若是不怪罪在下,就是在下之幸了。」
萬八千笑道:「我為什麼要怪罪於你?你能想出這麼一個省時、省力、少工的好方法來,著實該獎……該獎!」
周師爺忙道:「謝主公誇獎!」
萬八千笑道:「僅僅誇獎是不夠的。」說著,轉身對身邊的湯勳道:「老湯,這周師爺大才,只當個師爺,大才小用了,待他完成這宅子的修繕之後,一定要酌情升賞才是。我記性不太好,你幫我記著點這事,到時候一定要提醒我。」
湯勳應道:「是。卑職記下了。」
萬八千笑了笑,將手一揮道:「走吧。進去一看看。看看周師爺,又有什麼奇思妙想?」
湯勳、安士傑、周師爺三人應了一聲「是」。周師爺彎腰說了聲「主公請!」,緊走了兩步,在頭前帶著路,一行四人拾級而上,進了那煥然一新的王府的大門。
yu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