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士輝「呵呵」一笑道:「八爺,在下想,趙督軍既然這樣安排,必然是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八爺,你儘管安心地去,這裡的事就交給趙督軍善後就是了。」
萬八千見這傢伙讓自己碰了個軟釘子,便不想再多管此事,揮了揮手把梁士輝打發走了。他立刻把單文叫來了,吩咐道:「讓弟兄們收拾,咱們準備離開這裡。」
「八爺,咱們這是要去哪?」
「去哪,以後再說,先離開上海再說。」
「八爺,是不是日本人……」
「是趙丙君給咱們送了一份大禮。既然咱們收了人家的禮,自然要遵守跟人家的約定。在江湖上混,這義氣總還是要講了一點的。」
「趙丙君他給咱們送了份大禮?什麼大禮?」
萬八千「呵呵」笑了笑道:「十部電台、戰馬百匹、洋槍三千條、子彈十萬發子,怎麼樣,這禮夠厚重得了吧?」
單文聞聽大喜過望道:「這也大厚重了!太厚重了!八爺,就這些東西,足足夠咱們編製一個旅了。有了這些,咱們到哪不行?」
「就是。常言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快傳令下去,等明天東西一到,咱們立刻出發。」
「是。」
當萬八千將自己要離開這裡的消息告訴劉金蟬、李五兒、花濃時,劉金蟬、李五兒到沒說什麼,花濃卻擔心起來,道:「如果咱們就這麼走了,我爹、我媽他們怎麼辦?萬一咱們一走,黃金榮、趙丙君他們找他們的麻煩怎麼辦?」
萬八千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好了。只要我還活在這個世上,他們就沒這個膽量。不過,那些日本人到是不可不防。要不然,呆會兒,我讓人護送你回家一趟問問他們,如果他們願意跟咱們走,就一起走;如果不願意跟咱們走,最好也搬個地方;最好搬到洋人的租界去。那裡,日本人一時半會兒還不敢去撒野。」
「好。我馬上回去跟他們商量商量。」花濃道。
為了安全起見,萬八千這次加派了一倍的人手來保護花濃,專門派了一個班人馬護送他回家。花濃不但要回家看看,既然要離開上海了,也少不得回那棟小洋樓裡收拾收拾自己和萬八千的東西,並通知裡面的人吳老二他們,看看他們跟不跟自己一起走。
這麼多軍需物資,自然要不少馬車來拉運。在花濃之後,萬八千又吩咐人去城裡僱用馬車,並讓他們順便採購一些糧食。
萬八千要走的消息,自然瞞不了霍元甲派來當教練的那三個徒弟。他們將這個消息也傳給了霍元甲。霍元甲聞訊,立刻趕了過來,專程給他送行。
雙方見面寒暄過後,霍元甲道:「萬大俠,元甲聽小徒說,昨天你們跟日本人幹了一場,殺了不少日本鬼子?這些狗日的日本鬼子,元甲早就看著不順眼了,真想親手殺他幾個……」說到這,霍元甲綴綴地一拍大腿,「唉」地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元甲無能……元甲無能,不能像萬大俠這樣快意恩仇,誅殺賊寇啊!」
萬八千道:「霍大俠,過講了……過講了。在下區區一介草莽,何足掛齒。在下不ri就要離開這大上海了,多謝霍大俠前來送行!」
「萬大俠過謙了!元甲此來,還有一事要與萬大俠相商。」
「霍大俠,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元甲手下有幾名弟子,聽說了萬大俠的事跡,心嚮往之,想投在你的麾下聽用,不知萬大俠,看在元甲區區薄面上,肯收留否?」
萬八千一聽原來是這種好事,自己手下現在正缺人手,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哪有不答應之理?笑道:「霍大俠,你這是幫在下的大忙啊。在下還要謝過霍大俠相幫之情。只是有一點,需要代為向令徒提醒才好。」
「提醒什麼,萬大俠請講!」
萬八千笑了笑道:「在下帶的是兵,不同於跟大俠你習武,少不得要吃些苦,而且一旦打起仗來,這刀劍無眼,難免有個損失。就說昨日一戰,在下就失去了十幾位好兄弟,至今仍有十幾位兄弟住在醫院中,有的仍然生死未卜。還望霍大俠與令徒事先說清楚。」
霍元甲爽朗地笑道:「萬大俠,你多慮了。這一點,元甲早就跟他們說清楚了。常言道,鋤地傷青,打仗傷兵。戰場之上,死傷那是自然之事。自古道,死生由命。這生死之事,自是怨不得旁人。萬大俠儘管放心就是了。」
「好!既然霍大俠事先已然跟他們講得清楚明白。那不讓你送來多少,在下全都照單全收。」
霍元甲也大叫了一聲,「好!痛快!」說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朝萬八千一抱拳道:「那元甲就先行告辭了。回去告訴他們,抓緊時間收拾一下,來向你報到。」
對待霍元甲,萬八千打心眼裡一直是尊重萬分。見他要走,也忙站了起來,親自將他送出了莊園,看著他騎馬而去,直到看不到影子了,正要轉回去,見遠處揚起一陣塵土,有一隊人馬走朝這裡走來,再定睛一看,似乎是護送花濃人馬,便停住了腳步。過了一會兒,那隊人馬越來越近,看得更清楚了,分明就是花濃他們回來了。
人馬到得近前,馬上的士兵紛紛跳下馬來,向萬八千敬禮報告。車簾也打開了,花濃從裡面探出頭來,笑道:「你怎麼在外面呢?」
萬八千笑道:「我知道你要回來了,專門到外面來迎接你呀!」
花濃輕輕「哼」一聲,笑道:「鬼才信呢。剛才我們碰見兩個人,是從這走的吧?你是不是送他們?他們是什麼吶,還能勞動你的大駕?」
萬八千笑道:「是鼎鼎大名的津門大俠霍元甲,跟他的徒弟。」
「什麼?他就是霍元甲?早知道是他,我就停住車看看了。」
萬八千笑道:「你也是他的粉絲?」
花濃微微一怔,疑問道:「粉絲?」
萬八千想起來這個時代還沒有這個詞,笑了笑解釋道:「就是追星族。」見她仍有點不太明白,便換了個話題,道:「路上辛苦了,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花濃聞聽,從車上跳了下來,笑道:「這一路坐得我都快散架子了。」
萬八千揮手讓人將車趕了回去,自己則陪著花濃往回走。「他們怎麼說?」萬八千問道。
花濃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他們不想跟咱們走。他們說,在上海住習慣了,哪也不想去。」
「那你沒跟他們說,讓他們最好搬到租界去住?」萬八千道。
「說了。他們說考慮考慮。」
「這有什麼考慮?你沒把利害關係跟他們講清楚?」
「哪能沒講呢?我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可是他們就是不聽。我能有啥辦法?我估計他們是捨不得家裡那是罈罈罐罐的,想處理處理再說。」
「我不是讓你給他們帶錢去了嗎?怎麼還捨不得?」
花濃又「唉」地歎了一口氣,道:「你是不知道!算了……算了,不想提他們了。也許等過兩天,把家裡破爛處理光了,他們就搬了。」
萬八千又問道:「吳老二他們呢?」
「金大膽和項花匠兩個人不想跟咱們走。吳老二到是沒什麼。反正他在上海也沒個落腳的地,到是答應了。我讓他把那邊家裡的東西收拾收拾,明天一早趕過來。」
萬八千點了點頭,道:「他們不願意跟咱們走也好。」
二人進了莊園,萬八千看到單文,忽然想起一件事,要他去辦,便對花濃道:「你先回去,跟她們把家裡東西收拾。我還有點事。」花濃點了點頭,獨自先回自己住的房間了。
萬八千點手將單文叫了過來,道:「你找幾個人,讓他們進城,找個地方,讓他們連夜給咱們趕製點軍服。」
「軍服?八爺,咱們又要招人了?」
「不是招人,是霍大俠的幾個弟子要過來。」
「霍大俠的弟子要來給咱們當教練?」
「這回不是當教練,是來當兵。所有才要給他們趕製幾套軍服。這軍服的用料,就比照你們穿的料子就行。」
「是。八爺,做幾套?」
單文這麼一問,萬八千想起來,自己剛才光顧高興了,竟然忘了問霍元甲來多少人了。稍微思考了一下道:「就先定五十套吧。如果多了也不要緊,反正咱們以後還要擴編。」
「是。八爺,我馬上派人去。」
萬八千伸手掏出一張銀票來,遞給了單文。單文敬了個禮,跑回去安排人定軍服去了。
萬八千以為,霍元甲的弟子們最快也要明天才能來,哪知道當天晚上,人就來了,而且數量遠遠超過了他的估計。他估摸著,最多有五十人,哪知道,竟然來了將近一百號人。細細清點了一下,竟然有八十八人之多。萬八千不禁暗暗感歎,「這霍大俠,哪裡一下子冒出這麼多弟子來?」
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些人當中,大多數是跟隨霍元甲不足一個月的,最短的才兩三天的工夫,最長的也不到一年,超過百日的也就那麼十幾個人。萬八千得知這種情況,不禁暗暗苦笑了兩聲,遂將這八十八人,除一部分補充到保安一團一營一連外,另外絕大多數,單獨編成了一支隊伍,並給了他們一個番號,叫做jing衛隊。任命這些人中,資歷最老的大師兄,路天虎為隊長,下轄三個小隊,共計四十九個人。
莊園中突然多出八十多號人,一下子住的地方便成了問題。好在,已經住不了很久了。只好讓大家都將就一下,克服一下困難了。好在,仍然有三十多號人,住守在醫院裡,暫時還能緩解一下,不然的話,就更不好安排了。
第二天,萬八千剛剛起床,正準備洗嗽吃早飯,忽然外面傳來一陣人喊馬嘶之聲。有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向他稟報。
yu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