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3
萬八千從寶山縣城出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他打算先去屐公山的仙人觀拜訪一下枯籐祖師。設法讓他將能量外放之法傳授給自己。如果有了這門絕技,等萊溫斯基恢復正常了,那自己只要稍稍一抬手,那就是殺人能量武器了。想到得意處,又不禁暗暗慶幸這次穿越了。仙人觀那本專門講能量外放的秘笈,萬八千參詳過多次,始終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又不敢胡亂試,怕萬一走火入魔了,那就真得出大麻煩了。
曉行夜宿,非止一日,這天,萬八千總算到了屐公山上腳下。他打量了一下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山峰。說它熟悉,是因為他來過不止一次了。說它陌生,是因為,眼前的景象,跟自己之前來的大不相同。如今的景象,真是青山綠水,好一派純天然原生態。萬八千忍不住暗暗發了一陣感慨。
萬八千見這裡雖然也有些遊人,和進觀裡燒香拜神的,可比跟自己那個時代,人行如織比起來,真是有天地之別。山道狹窄得很,馬很難上去。萬八千便只好將馬寄存在山下一戶莊戶人家,並囑咐他們給它弄些草料。他出手也很大方,一下子就給他們一兩銀子。把那莊戶人家高興壞了。
萬八千順著山道往上爬,在心中暗暗比較與自己那個時代的不同之處。這裡沒有各種塑料袋子形成的白色污染,也沒有汽車的渲囂,沿途之上,更沒有販賣各種紀念品的小商小販。泉水潺潺,是那樣的清澈見底。偶爾一兩條魚自由自在的游過,也是那樣的從容,不像自己那個時代,好像魚都急著趕路一樣。
當仙人觀的紅牆映入他的眼簾時,他忍不住又大大地發了一通感慨。進到觀內,遊人和香客並不多,比起他那個時代,人擠人,人挨人來,這些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萬八千出手大方,一下子捐了一百兩的香火銀子,頓時引起了觀內道士的注意。
萬八千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深知,一百兩銀子,在這個時代,那可是個大數目。有道士主動過來,找他攀談起來。
當萬八千提出要見見枯籐祖師時,道士聞聽吃了一驚,再也不像剛開始那樣從容了,問道:「你聽誰說的?」
萬八千見他神情緊張的樣子,笑了笑道:「我跟枯籐祖師本就有緣,只要你跟他通稟一聲,就說,有個叫萬八千的要見他。他一定會相見的。」
道士一聽這話,又警覺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才道:「請稍等。」說完,便轉身朝裡面去了。
萬八千站在大殿裡,看了一會兒殿內的神像。見這些神像,比起自己那個時代,都好像清新得多,並沒有滿身的銅臭氣,忍不住暗暗搖了搖頭。過了好一會兒,那名道士,急急忙忙忙回來了,道:「觀主有請。」
萬八千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跟著他的身後,往後面走去。
萬八千見這位觀主一身黃布袍,很顯然不是自己見過那位,又轉念一想,這都差了一百年了,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只怕,自己見過那位,現在還沒有出生呢。想著想著,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觀主見他無緣無故地笑了起來,問道:「這位施主,不知你從何處得知,我家祖師之法號?」
萬八千一想,覺得這事,如果照實說,肯定沒人信,便笑了笑道:「我是聽枯籐祖師的一位故友之托,特地前來拜見祖師的。」
「我家祖師已經多年不見外客,只怕這次讓施主空跑一趟了。」
萬八千見這觀主,比自己認識的那個難說話得了。他此次前來,那一定要見到枯籐祖師的,不然的話,自己這趟豈不是白跑了?他忙道:「常言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然答應了人家,代他前來拜見枯籐祖師,那我是一定要見著的。不然的話,我就住在這裡不走了。」
「你住在這裡不之也沒有用。我家祖師正閉關修煉,任何人都是不能見的。」
「他何時出關?」
「這個很難說。或許十天半個月,或許一兩個月,或許半年一年,甚至一兩年,也是有可能的。我勸施主你就不要這裡浪費工夫了。」
萬八千見他拿這話嚇唬自己,不禁笑了笑道:「不瞞道長說,我別的沒有,就是有時間。既然枯籐祖師閉關了,那我就住在這裡等他。聽說,你們這觀裡,有專門供香客住的客房,麻煩道長幫忙打掃一間出來。在此的一應用度,我這會捐給觀裡的。」
觀主見這傢伙竟然要給自己來個坐地泡,不禁輕皺了一下眉頭,又不好將剛才的話立刻收回去,便揮了揮袍袖,朝那個帶萬八千來的道士吩咐了一聲,「請這位施主到客房暫且休息。」
「是。萬施主,請隨我來。」
萬八千朝觀主抱了抱拳,道:「觀主,回見。」
「不送。」
萬八千本以為能輕鬆地見到枯籐祖師,沒想到,一來,就碰了一鼻子灰。他記得,那次自己陪瞿唐灩來這裡,自己沒有找他,這枯籐祖師便自己找上門來。說不定,他很快也會找上門來呢。打定了這個主意,萬八千便隨著那道士去了客房,暫時安頓了下來。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他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住多久,抽空下了趟山,找到自己寄存馬匹的那莊戶人家,這回一次性給他放了十兩銀子,讓他幫忙照看著這馬。山中的莊戶人家,辛辛苦苦勞做一年,也掙不得到十兩銀子。他一出手便是十兩,激動得那家人,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了。一再表示會精心照看好這匹馬,該刷洗就刷洗,該溜溜就溜溜,該飲飲就飲飲,總之一句話,像供奉祖宗一樣供奉著匹馬,絕對把它養得膘肥體壯的。
這匹馬又不是什麼寶馬良駒,萬八千也就是拿它當個腳力,並不十分看重,道:「你們家要是有什麼活,讓它幹點也行。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不敢……不敢。客官,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讓它干一丁點活的。」
萬八千見他們會錯了意,以為自己是怕他們用這馬干私活,笑了笑道:「它本來就是一匹牲口,就是用來給人幹活的。你們要用,可以隨便的用。要是長時間閒著不用,我還怕把它閒出病來呢。」
可是,無論萬八千如何表示是真心的,可那莊戶人家,也一再說,「不敢。」萬八千也不好再堅持了,最後只好笑笑,由它去了。反正自己話已經說到了,用不用,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萬八千回到仙人觀中,見那些道士似乎對自己都很警覺,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確有其事,後來也就一笑了之了。
轉眼間來到仙人觀,住在這裡已經五天了。天天吃齋,吃得萬八千清腸刮肚的。他跑下山去,找到自己寄存馬匹那家人,又掏銀子,買了他們家一隻雞燉了,好好地大吃了一頓,解了解饞,然後這才打著飽嗝重新上了山。
這客房裡,除了萬八千外,還住著一些香客。住了這幾日,有的也混熟了,見了面,免不了要打聲招呼。他剛剛回來,便有人告訴他,剛才有道士來找過他。萬八千聞聽頓時心中一喜,很自然地想到,是不是枯籐祖師要見自己?他急忙問清楚了找自己的是誰,連忙跑了過去。
哪知道一見,根本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回事。原來,還是勸他離開,不要再這裡白白浪費時間了。萬八千不禁大失所望,當即表示,不見到枯籐祖師,自己是不會走的。道士見他認準了這事,不論自己如何勸都不管用,便只好由他去了。自從之後,又再也沒有道士勸他離開過。
萬八千反而覺得自己被邊緣化了,根本沒人拾自己這茬了。再看那些道士的眼神,也都不那麼警覺了。看到自己象沒看到一個樣了。有時,還甚至故意躲著自己,繞著自己走。萬八千畢竟比眼前這些人多了一百年人類的智慧,略微一想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忍不住心中暗暗一陣冷笑,「跟我玩這套?你們還嫩了點。你們不是把我當空氣嗎?那好啊,從今天開始,我這空氣就在這白吃白住,不給你們錢了。看你們找不找我來要?只要你們找我來要,你們這一計就算破了。」
萬八千打定了主意,非但不按時交飯錢了,而且對飯菜故意挑剔了起來,總是說,這也不好,那也不行,惹得那些道士,常常朝他翻白眼,吵又吵不過他。他的歪理又太多,繞著繞著,不知怎麼的,就變成道士自己沒理了。最後,這些道士,便只好將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一概不予理睬。這一來,反而鬧得萬八千沒轍了。
他真想一生氣,跟這些道士動手打一架,可又怕憑自己這兩下子,在沒有萊溫斯基幫助的情況,不是他們對手。他可知道,眼前自己這點本事,只怕連枯籐祖師的十分之一都沒學到。對付眼前這些道士一兩個,還有可能,幾十個,那就想也別想了。這個想法,他只是冒了冒,便沒有再想下去,更不要說付之行動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