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八千洗過澡,又按摩了一番,頓覺全身輕鬆,渾身舒泰,邁著方步踱了出來,心中不禁暗暗感歎,「真是一分錢一分貨、十分錢買不錯啊!」順手掏出手機來,打開一開,見姑姑給自己打過好幾個電話,不知家中發生了什麼事。他覺得自己做事非常隱避,沒有想到過警察會懷疑到自己頭上,而且他都是晚上神出鬼沒,並不太瞭解葉迷山縣城內的情況。現在一見姑姑找自己,自是不疑有它,便隨手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幾聲,姑姑才接了電話。
「喂。」
姑姑一開口,萬八千便覺得聲音與往常有點不同。平常姑姑一接自己的電話,都是高興的聲音,今天卻有點憂慮,忙問道:「姑姑,你怎麼了?」
「我沒事。挺好的。」
儘管姑姑這麼說,可萬八千還是聽出口氣有點不對勁,但也沒想到警察身上,只當姑姑是不是病了,忙問道:「姑姑,你是不是病了?」
「沒有……沒有。我跟你姑父都挺好的。我們就是想你了,你能不能回來一趟?要是你沒時間的話,我跟你姑父去看你也行啊。」
萬八千聽姑姑一再表示一切安好,便不疑有它了,笑了笑道:「姑姑,我這不是剛回來沒幾天嗎?你就又想我了?」
「大概是人老了,就開始想念親人了。」
「姑姑,你哪老啊?姑姑在我心目中永遠年輕漂亮。」
「你留著這些話哄你女朋友吧。還是那句話,你最近能不能回來一趟?」
聽姑姑一再要求自己回去,萬八千便問道:「姑姑,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家中有什麼事啊?」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就是最近不知怎麼突然就特別想你。」
「既然特別想我,那明天我就回去好了。」
「真的?」
萬八千從姑姑的語氣中並沒聽出絲毫喜悅之情來,反而又多了幾分憂慮,但也沒往別處多想,笑道:「當然是真的。你給我做點好吃的就行了。」
「你明天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明天我一早就出發,大概中午就能到了。」
「我們等你吃午飯。」
「好的。姑姑,你可一定要給我做點好的,記住了沒?」
「記住了。」
掛斷電話,萬八千不禁仰頭傻笑了幾聲,便去找自己的女朋友們敘情去了。
第二天一早,萬八千便駕著汽車,往葉迷山縣趕。這次,他開的仍然是保安隊那輛越野車。他本可以飛回去,那樣既快捷、安全、又方便,可他又覺得不好跟別人解釋,所以還是採用了這種最傳統的方式。
中午時分,萬八千趕到了姑姑的家門口。他以為,姑姑或者姑父會像上次一樣,早早地大門外等候自己,可車都到門口,也沒見到他們的影子,就算是這樣,他也沒往別處多想,只當他們在家中正準備飯菜,也想給他們個驚喜,便將車停好,邁步走進了姑姑家的院子。
伸手一推房門,剛剛往裡一邁步,就聽有人喊道:「不許動!」
萬八千不禁一怔,只見一左一右,有兩把手槍正對著自己,再一看,見是一對年輕的男女,心中不禁一翻騰,「難道姑姑被他們綁票了?」正想,一把奪過他們手中的槍,就聽左邊那個女的道:「我們是警察。」
萬八千一聽這話,將已經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姑姑呢?」
「他們在警察局。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在警察局?他們犯了什麼法?你們把他們抓起來?」
右邊那個男警察道:「現在還很難說,你跟我們去了就知道了。」
「好。我跟你們去。」
萬八千剛說完這句話,那男警察已經掏出手銬不由分手便將他銬上了。他們倆這才將手槍收了起來,掏出手機來打了過去。
「嫌犯已經落網,速派車來。」
工夫不大,萬八千聽到外面響起刺耳的警笛聲。一男一女兩名警察也聽到了,當看到警車停在了大門口時,押著萬八千從屋裡走了出來,將他押到了車上。警車又一路呼嘯,拉著刺耳的警笛招搖而去。
萬八千這才發現,這條街道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不禁暗暗埋怨自己太大意了。雖然這條街道不是繁華之地,但也不至於冷清到這種地步啊!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警車很快駛進了葉迷山縣警察局的院中,萬八千見這裡有不少警察,不知在幹什麼。等下了車,見他們不時朝自己指指點點,又悄悄議論,這才明白,原來他們都是專門來迎候自己的,不禁暗暗覺得好笑。
他被直接帶進了訊問室,見這裡也早早有三個警察,而且看肩牌都是當官的,不禁又暗暗一笑,「看來,自己的待遇不低呀!看意思,中間那個應該是副局長級的人物了?」
他的判斷很快便得到了證實。押自己來的那兩名警察,向中間那個方面大耳的警察一匯報,萬八千便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萬八千被安置在了被訊問的座位上,雙手被反銬在後面椅子背上,押他來的那一男一女,則站在他的兩旁。裡面等候的那三名警察依次坐在對面的辦公桌後面,開始行了例行訊問。
開始,無非是先驗明證身,問問姓名、性別、年齡、籍貫等等基本情況。問完這些,便切入了主題。
「萬八千,最近這幾天,你在什麼地方?」
「玄都市。」
「玄都市?幹什麼?」
萬八千急於想見到姑姑、姑父,不想跟他們過多地囉嗦,直接給他們來了當頭一棒道:「玄都市拘留所。」
聽到這個地方,幾個人同時一愣,又問道:「在玄都市拘留所幹什麼?」
萬八千冷冷一笑道:「去那還能幹什麼?當然這坐牢了,難道去那渡假呀?」
這個結果,顯然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負責訊問的三個人,都情不自禁地對視了一下,還是那位副局長問道:「你因為犯什麼事被拘留的?」
「打架。」
「拘留了幾天?」
「五天。」
「有沒有證明?」
「當然有,在我口袋裡呢。」
聽他這麼一說,左邊的那個男警察,立刻伸手按照他的指點,從他口袋裡翻出一張紙來,打開先看了一眼,然後急忙走過去遞給了中間那位副局長。那位副局長接過來,看了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下,扭頭遞給他右邊的警察道:「你拿去核實一下。」
「好。」那警察應了一聲,拿起那張紙,站起身來,轉身出去了。
訊問室內一時陷入了沉寂。過了將近一個小時,那警察才拿著那張紙走了回來,向那位副局長匯報道:「核實過了。玄都那邊證明確有其事。」
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他們意料,那位副局長聞聽點了點頭,示意將萬八千的手銬打開,站起身來,勉強掛出一絲笑容道:「好了。暫時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萬八千一聽這傢伙連個歉都不肯道,真想再跟他理論一番,後來,轉念又一想,自己的姑姑以後還要生活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跟他們真鬧僵了,未必是件好事,便也沒再深究此事,而是問道:「我姑姑呢?」
剛才出去核實的那名警察道:「我們已經送他們回去了。」
萬八千一聽這話,不禁冷笑了一聲,道:「謝謝!」
他們自然知道萬八千心中不滿,剛才負責抓拔他的那名女警察,道:「我們送你回去吧?」
萬八千扭頭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道:「不必。多謝了!」說完這話,邁開大步,往外就走。
看著萬八千走遠了,拿著他那張證明的人,這才想起來,還沒還給他呢,喊了一聲,「他的證明。」便急忙追出去,想還給他,再一看,他已經下樓去了,知道追上了,便拿著那張證明又轉了回來,問道:「還要不要去還給他?」
那副局長看了一眼道:「算了。這東西沒什麼用了。還不還的吧。咱們還是研究研究下一步剛怎麼辦吧?這條線算是斷了。咱們現在需要另外尋找案件的突破口了。」
「這麼說,貝局是太多慮了。」
「別提他了。他總是自以為是,又幾次判斷對過?如果他不是自以是,也不會自殺,你們說,對不對?」
原來,這位副局長,正是那天開會,被貝順安臭罵了一頓,並當場摔了茶杯的那位。自從那事以後,他心中一直對貝順安不滿。現在貝順安死了,他當然不用再怕他了。胸中的滿,便很自然地發洩了出來。
這些警察,不論是不是貝順安的鐵桿,當然不會向著死人說話,從而得罪眼前這位,自是隨聲附和,道:「對!你說得太對了!其實,我們早就可不慣他那一套了。今天實踐再一次證明,他是錯的。」
那位副局長,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咱們也別跟個死人過不去了。還是商量商量這活的人事吧。」
yu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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