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強又到研究院交代了一遍,眾多生物學家才放過他。
「照你這麼說,那血靈獸應該在森林深處。這次跑出來,還肆意攻擊,那就有點不對勁了。」丁院長手上拿著一張根據楚家強描述繪製出來的草圖。上面畫的正是一個素描血靈獸,跟老虎有七成相似,比起老虎少了分威嚴,多了分猙獰。
楚家強有些心虛地點點頭,心裡暗想,以後將山河圖的物種引出來,一定要三思,別再搞出這樣的事情來。
「真沒想到,如此古老的物種居然還存在。」一名老生物學家感歎道。
出了研究院,楚家強鬆了口氣,最怕就是那群尋根問底的老研究,問起問題來沒完沒了。
「老ど,他們那麼快就放你出來了?」周福榮幸災樂禍地說道。
楚家強都懶得跟這傢伙扯皮,還在頭疼著怎麼將血靈獸捉回來。幾個人一路回去,途中經過一個村民家,只見那村民忙著將屋裡的東西搬出來。
「偉叔,離過年還有段時間吧?這麼快就收拾屋子?」楚家強問了句。
「呵呵!那裡,我這不是準備裝修一下嗎?村裡就我這屋子內部最差,客人意見很大,家裡那幾個小傢伙也是吵得要死。」楚勝偉苦笑道。
這一兩年來,楚家寨變化很大,最明顯的就是村民屋子內部的更新。從第一批遊客來之前,鎮上派遣工程隊統一裝修開始,有些村民已經前前後後升級了三次。不說金碧輝煌,比起那些旅館絕對不差。
然而,他家還是原始狀態,內部就上次工程隊簡單刷了層石灰,可以說是楚家寨最簡陋的屋子了,嚴重拖楚家寨後腿。遊客不止一次上訴,連老村長都來談了好幾次。
他以前也是窮怕,有錢捨不得花,這兩年賺的全存到存折,一分錢不捨得拿出來,媳婦都埋怨了好幾回。這次,他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慎重從存折拿出兩萬,準備來個徹底的大裝修。
楚家強嘴角抽了抽,笑得有點僵硬:「那恭喜偉叔啦!」
這偉叔的事情也是聞名楚家寨的,楚家強不可能沒聽說過,有一次老村長甚至要他去說服這個鐵公雞。
當初,這偉叔家的兩個小傢伙為了要挾他們老子裝修,離家出走都干了。當然,小孩子的離家出走,頂多就跑到村口,找個地方藏著,讓大人去找。兩個小子走得倒是瀟灑,但晚上回去給痛扁了一頓,鬧得村裡人人皆知、無人不曉!
「唉!恭喜什麼?無端端又沒了兩萬塊,破財呀!」楚勝偉歎了口氣。對於這次屋子裝修,他心裡還是耿耿於懷。平時幾十塊的東西都是挑了又挑,將價格砍得賣家都要罵娘,想想那兩萬塊,心裡就是一陣肉疼。
邊上的周福榮等人也忍不住抽搐一下,看向這個鐵公雞均是無語,心裡暗道:拜託!兩萬塊裝修,不貴啦!想住舒服點,又不想出錢,世上哪有這麼筍的事情?
「偉叔,不是我說你,這錢賺了就是要用的。賺錢那麼辛苦,就是為了活得舒服點。老實說,錢放在銀行,那是很不合算的舉動。」楚家強無奈地說道。
隨後,楚家強給他算了筆賬,讓這傢伙別老想著將錢塞到銀行,賺取別人的利息。按照如今物價的上漲速度,存款利率根本抵不上物價上漲。這麼一來,放在銀行那些錢的購買力只會越來越低。
「不就是嘛!存一萬塊五年定期,利息才一千多,而五年後,本利一萬一千多肯定沒現在一萬塊值錢。」周福榮也插上一句,開解開解這個守財奴。
「將錢存到銀行,我們只是圖個方便跟安全而已,千萬不要將它當成謀財手段,太不合算。」楚家強最後說道。
將道理擺出來,楚勝偉傻了眼,呆呆地說道:「我說銀行怎那麼好死,幫你存錢還給利息,原來也是不安好心。」
這個農民漢子到現在還不明白,銀行是如何賺取利益的。
楚家強等人相視一眼,下示意閉上嘴。跟這人解釋,就像秀才遇到兵,根本就解釋不通。
也就一個年輕遊客看不過去,告訴他其中的內幕:「人家銀行就是將你們的錢集中起來,然後高利率貸給有需要的人或者企業等,賺無本之利,將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利潤讓給存錢的人。」
「那不是放高利貸嗎?這個不是違法的嗎?銀行還幹這個?」楚勝偉難以置信地望著大家,這種說法完全顛覆了他對銀行的認知。
「大叔,人家銀行放貸利率很高,但不可能違法的,高利貸是……」年輕人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對高利貸的概念也分得不是很清楚。
「通常高於銀行利率4倍就被認定為高利貸。」李泉補充道。
高利貸作為一種殘酷剝奪借貸者私人財產的手段,在中國的舊社會尤為盛行,最為常見的是所謂「驢打滾」利滾利,即以一月為限過期不還者,利轉為本,本利翻轉,越滾越大,這是最厲害的復利計算形式。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高利貸信用是最古老的信用形態,是通過貸放貨幣或實物以收取高額利息為目的的一種信用關係。高利貸信用在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是占主導地位的信用形式。
說道高利貸,不得不提一個有趣的稱呼「大耳窿」。
話說,昔日主要在街市放數,街市檔口無論肉檔菜檔,遇有賭輸錢,或周轉不靈,便向「大耳窿」借錢,正所謂「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債仔有檔口在街市,每日也要做生意,不怕走數,照借如儀。昔日錢銀交易,大銀碼多數用「大頭」銀元,小數目為「銅板」(銅仙),高利貸者收數後,多數將銀元、銅仙之類塞在耳窿,日子有功,久而久之把耳窿也撐大,故稱為「大耳窿」。
耗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給這個農民漢子說了個六七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