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叱吒風雲的財團首腦王美芳如今生活平淡,每天規律地練瑜伽,運動,遛狗等等,退休生活閒適隨意,卻令她每每在午夜夢迴時追憶曾經驚濤駭浪中巍然不動的風采。//最快更新//
當年上位,是她獨自前往華夏與宏信,風雅,天盛,三家公司的老闆談判,完美地解決了查爾斯吳掀起的戰火,令新家坡財團在華夏的生意沒有毀滅殆盡,她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不能說拯救財團於水火,起碼保住了華夏市場這塊商場上兵家必爭之地的優勢。
在她領導下,新家坡財團煥然一新,她摒棄了曾經查爾斯吳經營的那一套,軟硬兼施,軟的,友好的,公開的,不能成事,那就來硬的,狠的,毒辣的。
那一套做事方法王美芳始終不認同,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知進退不懂取捨,一意孤行的下場,查爾斯吳一家被滅門,已經做出了榜樣。
可正因如此,財團內部其實也有對她的反對聲音,始終認為她一介女流,手段上還是太過軟弱柔和。
但隨著財團事業的蒸蒸日上,反對之聲暫時消逝,而在一年多以前的商業決策失誤之後,這些反對聲音如浪襲來,將王美芳拉下了財團王座。
王美芳也悔恨不已,一年多以前宏信集團兵臨紐約,與東瀛六大財團鏖戰期貨市場,而且是在米國人的地盤上,縱然宏信集團如日中天。可王美芳還是不看好宏信集團會贏,尤其宏信集團當時是與整個世界作對。
勝負決定權又是在米國總統的手上,米國與東瀛的關係,與華夏的關係比較來看,從政治牌面來分析,王美芳真不敢跟宏信集團一起押上身家。
也許是她想多了,分析的多了。反而自誤,最終,宏信贏了。東瀛敗了,引發了到今天還混」」亂的東瀛社會局面,經濟萎靡不振,政壇群雄逐鹿,社會動盪不安,而新家坡財團也在那次投資中承受了巨大損失,不相信宏信集團會贏,那麼,新家坡財團自然是押東瀛會勝出。結果。血本無歸。
正因如此,王美芳黯然退休,但這些年,她一直在為自己的兒子鋪路,她謝幕之後,便水到渠成地推舉兒子上位。
本做著「垂簾聽政」美夢的她,萬萬想不到兒子在上位之後彷彿變了一個人,從前那秀氣斯文對她言聽計從的乖兒子,竟然又重新走上了查爾斯吳的舊路。
或許。權勢就是魔鬼,能夠改變一個人,另一個人瘋狂,自大驕橫,盛氣凌人面對世界。
也或許,是那些財團其他合夥人,叔伯長輩在暗中慫恿蠱惑,總之,楊鴻程不受他的母親掌控,連建議都不聽。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楊鴻程在東南亞大肆進軍,開拓了不少市場,而其背後所用的手段骯髒不堪,政治獻金,惡意競爭,甚至人身脅迫綁架要挾等等,明的暗的雙管齊下,這在短期內有了很好的經濟效益收入,財團事業得到了空前的發展,但王美芳始終認為這是自毀前程的做法。
兒子去了港城,聽說是小超人李澤凱病危,他去探病,算是修復兩方的關係,自從與宏信集團決裂之後,連帶著與港城財團的關係也急轉直下,總之,與華夏商界的關係直降冰點。
王美芳沒有顏面去見唐信或是李澤凱,這些曾經並肩作戰的盟友,她知道自己當時沒有跟他們一同下賭注,便是一種背叛。
但兒子去,她也覺得這是新人新氣象,新家坡財團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期望唐信和李澤凱能夠不計前嫌,大家再次攜手共進。
中午吃過」」飯,王美芳打算去午睡,然後下午去會所泡溫泉,正當她準備上樓睡覺時,門鈴響了。
她走去開門,發現是個送快遞的,簽收之後她把快遞箱子放在客廳,那把折疊刀拆開包裝,發現裡面是個手提箱,上面還有一封信。
拆開信瀏覽一番,她雍容溫和的面部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個手提箱,目光驚恐雙手顫抖地打開。
映入眼簾的景象令她倉皇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那是一個已經被凍得發白的斷手,斷層還依稀可見血管脈絡。
她沒有哭,沒有怒,沒有亂,站起身後立刻拿起電話撥打出去,先叫了人來把斷手拿去醫學檢驗,對比血型dna等,她要確定這是不是她親生兒子的斷手。
她在書房中來回踱步,驚疑不定的同時,她只是一廂情願地告訴自己這或許是個惡作劇。
可,種種跡象表明,她的寶貝兒子,出事了!
電話打不通。
兒子身邊的人也聯繫不上。
她猶豫不決片刻,最終咬咬牙,從電話簿裡找到了一個人的電話,撥了出去。
天海
唐信早上回到天海便在家中待著,也不休息,而是陪著學走路的兒子,小孩子在幼年時期多運動運動,對將來成長益處很大,用武俠小說裡通用的說法便是孩提時代便是打根基的關鍵時期。
幼年孩童懶惰,整天吃吃睡睡,將來身體成長髮展肯定不如幼年活蹦亂跳的孩子更好。
唐信就在兒子的房間裡拉著他的小手,」夢想口袋第八十章失控,可笑,無可談」一步一步倒退著在房間裡轉圈,兒子走累了,就坐地板上休息,或是張開雙臂讓他抱抱。
程慕的工作室也搬到了家裡,她每天閒著的時候就在裡面繪畫擺弄抽像作品,或是雕刻工作,前不久她就雕刻了一座小石像,是唐信牽著兒子的手的模樣,唐信非常喜歡,就把這個小雕塑放在了兒子房間的窗台上。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程慕推門進來,拿著唐信的手機說道:「你電話響了。下午沒事,咱們去公園吧,小唐謙喜歡坐滑梯。」
唐信笑著點點頭,接過手機,待程慕走後他才按下接聽鍵,剛才一眼掃過電話號碼。他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有些人在唐信的手機中是沒有名片的,唐信會用記住電話號碼的方式知道是誰打來的。
兒子正好累了,坐在地板上擺弄玩具。他走到窗前,一手拿起父子倆手牽手的小雕塑把玩,另一手將手機放在耳邊。
「唐先生,我兒子在港城出事了,請你幫我一個忙,我謝謝你!」
「王女士,這個忙,我幫不了,不過我確定。他肯定活著。雖然少了一隻手。」
「什麼?!唐先生,你為什麼知道?難道!」
「對,你猜得沒錯,我是親眼目睹了那個過程。」
王美芳半天沒說話,最終苦澀地說道:「唐先生,無論我兒子做錯了什麼,請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他如果冒犯了你,我向你賠罪。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做錯?不,他沒做錯任何事,他是為了新家坡財團的利益。冒犯?他沒有冒犯我,這不是一次無心之失導致的局面」夢想口袋」,而是戰爭,他,主動向我開戰!聽他說,新家坡財團很猖狂嘛,東南亞遍佈你們的勢力,我偏不信邪,怎麼?正經生意人不當,他要當亞洲黑手黨的教父?呵呵,我們時而聽到黑社會殺人放火,勒索綁架,欺男霸女,稍有點兒規模的組織賣淫,販賣人口槍支毒品,可你有沒有聽過黑社會跟權勢熏天的財團對著幹?楊鴻程他腦子絕對有問題,他恐怕沒明白一個最簡單的事實,是誰養黑社會的?我如果混黑道,別說東南亞,山口組都要給我跪下。可那有意義嗎?用黑社會來恐嚇我,這是我覺得最可笑的事情,你好自為之。」
唐信說完便掛了電話,面露嘲諷輕輕搖頭。
莫說他今天的身份地位,就算他是個單純的商人,在天海如果遇到黑社會騷擾,他立刻就會跟天海市政府打聲招呼,天海市政府不作為,令局面無法改善,唐信把公司搬離天海,財政損失,名譽損失,這是市政府會接受的嗎?兩者權衡之下,即便黑社會團體有多麼大的靠山,也會被政府立刻掃掉。
放在大多數國家一樣適用,窮老百姓被惡霸乒,那是官家失職,而一個財力雄厚的商人如果還會被黑社會乒,那簡直是笑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來明的,聯合政府幹不翻黑社會?那公職人員還是回家賣紅薯吧。來陰的,花錢請僱傭軍,實力是一個等級的嗎?
唐信真覺得楊鴻程就是個大笑話。
王美芳哀求唐信無果,也不等醫學監測出結果,她已經確定兒子出了事故。
她帶了兩位新家坡財團董事火速奔赴信中指定的地點,那是在公海上,看樣子是去談判。
直到第二天中午,王美芳才乘坐快艇在公海上發現了一艘豪華郵輪。」」乘風破浪而來,今日天色陰沉,彷彿不是個好兆頭。
王美芳神情漠然,隨性之人卻心中惶惶,趕鴨子上架被拖來一起談判,這兩個中年人倒是心中毫無底氣。
但楊鴻程這位財團新掌門被挾持,王美芳又已經卸任退休,如果不出來兩個表面上有份量的人物,那還談什麼?
郵輪上保鏢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神戒備身上都有槍,這裡是公海,殺人也沒問題。
踏上郵輪,便是性命沒了保障。
可事到臨頭,王美芳只能強裝鎮定與同伴一同登上了豪華郵輪。
被人帶到船上大廳中,王美芳入場便看到寬敞空曠的場地中間,有一人被雙腳吊起,倒吊著懸在半空,一滴一滴的鮮血從那人垂下的髮絲中滑落地板。
她驚呼一聲,衝了過去,不出所料是自己的兒子楊鴻程!
楊鴻程昏迷不醒,滿面漲紅,鼻孔裡不斷流出鮮血,青筋暴起。
顯然,他被倒吊著腦充血,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就要死在這裡了!
王美芳來不及查探他那垂下的胳膊,有一條失去了手掌,被包紮過卻還能看到裡面滲著鮮血。
她想要為楊鴻程鬆開腳上的束縛,卻太高,她夠不著,最終只能抱起兒子的頭部,讓他避免持續腦充血狀態。
大廳周圍是樓梯,二層上的平台上,出現了幾道人影。
站在中間的是陳浩強,他身邊其他人則是滿面冷笑的港城財團青年一代。
「你是誰?我要見唐先生,你們開條件,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王美芳昂著頭朝陳浩強嘶吼起來。
陳浩強掃了眼站在王美芳身邊一臉不安的兩位中年人,淡淡道:「你兒子不適合再當老闆了,讓你右手邊那位先生去當,現在打電話給你們集團的人吧。」
王美芳顧不得太多,立刻拿出電話打回去,但就在她打完電話之後,陳浩強打了個響指,然後轉身離去。
大廳內傳出了槍聲
跟隨唐信多年的陳浩強明白,唐信讓他通知新家坡財團來公海上領人,這看起來是談判,但唐信沒有說出任何條件,那麼,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談判?
沒什麼好談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開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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