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已經展露出了動盪的苗頭,大批失業下崗人員加劇了社會矛盾,暴力事件頻發。
唐信坐車離開京都的路上就能看到東瀛社會人心惶惶的一面,巡邏的警察增多是最為明顯的,謹防暴力事件發生。
京都沒有機場,唐信一行要離開東瀛,則要轉道坐車去大阪,他們決定離開的方式是坐飛機,位於阪神地區主機場的關西國際機場。
關西國際機場風景秀麗,整個機場酷似一個綠色的峽谷,一側為陸地,另一側是海洋。
國際輿論二十年前就高度讚揚和評價過東瀛人建立的這座海上機場,認為這是一個偉大壯舉。
機場登機大廳中,五個男人走入了登機通道,為首一人白西裝,其餘四人則是灰色西裝,他們動作如常地登上了飛往華夏的客機。
飛機從海洋上建立的跑道起飛,在即將竄入雲層之時,驚變驟起。
轟隆!
天空燃起一片火雲,飛機爆炸了!
燃燒物四散而飛,染紅了天際,也讓這片美麗的景色看上去格外慘烈。
關西國際機場亂了套。
在海邊吹著海風的一行人中,有兩個米國人笑著驚呼一聲。
卡特扭頭對著那長相斯文平凡的男人笑道:「看來你逃過一劫。」
唐信和身邊的董賦才白鄴宇對視一眼,無奈地笑道:「東瀛人太小氣了。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有必要給他們回禮。」
五個華夏人裡面,只有董天華心有餘悸,他摸著腦袋破口大罵道:「操他娘的東瀛狗!老子之前還懷疑小唐哥是不是小心過頭了,這還真把命丟在這兒了!」
他的叫罵,唐信只是一笑而過,至於他的回禮很簡單,東瀛如今的局勢,他只要安排些棋子在東瀛各地煽風點火,鼓動人民「造反」,那麼東瀛就會持續亂下去。久而久之
與卡特和邁克爾在關西國際機場外面是不期而遇。
這兩個米國人剛下飛機想吹吹海風看看景色,緩解一下旅途的疲勞與枯燥,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唐信他們。
「讓我猜猜,你們來東瀛,是要接手他們的企業,為東瀛經濟洗牌?」
唐信笑意吟吟地望著卡特與邁克爾。
儘管之前在紐約期貨大戰中,卡特與邁克爾對東瀛財團的慘敗有推波助瀾的作用,但唐信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世界很大,這不是他的獨角戲。
當他在做事之時。別人也沒閒著,卡特與邁克爾地意外入局。其實很早以前,唐信就有預見,只不過他還是有些失望,因為一開始他還期望歐洲那邊也參與進來,尤其是拉爾夫代表的德國財團能夠入局,那就更好。
卡特淡笑道:「沒錯,現在東瀛經濟被顛覆是一個黃金機會,其實賺錢就像是彈簧,一起一落。你難道沒有興趣嗎?」
唐信搖搖頭。雖然接管東瀛的企業是個有誘惑力的事情,不過他自己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活。
「那好吧,就此別過,再會。」
唐信隨意擺擺手後轉身離去。
五個男人並肩走遠,之前他們來東瀛是正式的渠道,東瀛政府自然知道他們入境,也因此。在回去時,登機的那五個人,只是長相酷似的替死鬼,而且是東瀛本地人。
「東瀛政府會確認飛機上死亡的人。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一起行動太顯眼,各自想辦法回家,呵呵,哦,對了,董賦才,回去之後,有件事我們必須進行一次長談。」
唐信向同伴揮手告別,董賦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從商人角度出發,東瀛現在蘊含著巨大商機,董賦才瞭解卡特口中的彈簧理論,各行各業大起大落的時候,就充滿著無限商機。
在這個時候,唐信沒興趣在東瀛撈一筆,顯然,他的注意力被更大的項目所吸引。
如今宏信集團在財力上已經沒有任何壓力,董賦才猜測回國之後,唐信可能會把那個曾經提及的終極目標提出來。
核聚變可控技術!
這項技術的研發成本是以千億美金為單位計算的。
而要開展這個項目,面臨巨大的問題是他們無法掌控的。
公開去做,也許華夏政府會支持,但前提條件自然是技術與國家共享,但國際必然反對,在這個倡導無核化的年代裡,任何與核技術相關的研究都會引起重視與警惕。
若然不公開,那麼宏信集團要考慮的因素就更加複雜了。
能源,世界未來的命脈,人們生活息息相關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礎。
而這個項目,顯然比投入精力在東瀛賺一時之利要更加重要。
這又是一場革命。
目送宏信集團五人離開的卡特與邁克爾並肩漫步,哪怕就在海洋上不遠處正是一片慘烈畫面,彷彿也沒有打擾他們的閒情逸致。
「總統女士對我們在這個時候向東瀛施壓不高興,她認為這是對她執政的一次挑釁,令東瀛與米國的關係十分緊張。」
邁克爾一臉迷人笑意說道。
卡特滿不在乎道:「她不高興?不高興就別當總統了,換個會高興的人來當。」
換了普通人說這番話,多半是玩笑,但卡特漫不經心卻說的是實話。
他們根本不在乎誰當總統,也犯不著巴結總統,更有甚者,總統背後的黨派利益與他們的關係是相輔相成的,能夠連任的總統才不過執政八年,倒霉一點兒就當四年,這樣一個只不過才有幾年權力的人物,卡特他們根本不放心上。
何況就連次信貸危機時。卡特他們洗劫本國民眾,奧八馬上台也不敢跟他們叫板,一個已經激惱了不少人的希拉立,還真不怕她要興風作浪。
「呵呵,你要理解總統女士,她現在日子不好過啊。」
邁克爾展顏一笑,頗為無邪
華府——white-house
希拉立的日子不好過,這是事實。
本想借一次戰爭來宣揚她的強勢與米國強大,加上在海外利益的擴張和戰略部署。
但事情峰迴路轉,她不但要修復與非洲的關係。而且還把國內各方勢力得罪了乾淨,軍火商,財閥,加上軍方好戰派系等等,全部對她有了深刻怨念。
加上如今東瀛的經濟局勢,東瀛首相來了米國就沒走,之前是想藉著開戰的機會讓米國把東瀛脖子上的枷鎖摘掉,現在倒好,東瀛首相天天求見米國總統。試圖讓米國方面不要咄咄逼人,可希拉立只會面了一次東瀛首相後便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第二次見面。
她也是無奈。米國政府根本指揮不了國內的經濟勢力,而政府所擁有的財富總量,比起民間財富總量,那真是九牛一毛。
在這個水深火熱之時,希拉立在晚上坐在橢圓辦公室內,自斟自飲,借酒消愁。
敲門聲傳來,希拉立輕淡地說了句請進,她的首席參謀長喬治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
「喬治。過來陪我喝一杯。」
喬治在沙發上坐下,神情鄭重,拒絕了總統給他倒好的酒,沉聲道:「總統女士,有一件事,您必須瞭解。」
希拉立意興闌珊,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還能有什麼事呢?
她把她人際網絡中該拉攏的人全部得罪完了。外加自己所在的民主黨也在內部有了對她的負面聲音,風光大勝當選總統快一年,她已經體會到了坐在這個位子上的艱澀之處。
喬治平靜地把手裡的文件放在桌上,昂首挺胸坐直說道:「請您過目。」
希拉立有點兒不耐煩。想清靜地喝杯酒都不行。
她放下酒杯,拿起文件打開過目。
當她越看下去,神色越發凌厲,抽出其中一張照片,沉聲問道:「是真是假?」
喬治認真說道:「技術部門已經檢測過,照片是真的,時間也是正確的!」
啪!
希拉立霍然起身,把文件摔在桌上,閉目沉思許久之後,剛剛喝酒的淡淡醉意很快被驅散掉。
她居高臨下俯視喬治,逼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一個明明在紐約,並且被我們的特工全程跟蹤的一個人,他卻出現在了另一個大洲?」
喬治瞥了眼桌上的照片,那是一個落後喧鬧街區的景象,而照片經過羽化,唯一清晰的地方是在人潮密佈的角落裡,是一個乍眼望去或是直接看照片本身根本不會留意的人。
那個人手裡拿著水果放在嘴邊啃
面部特寫被放大之後,他是個長相普通,但身份絕不普通的一個人。
唐信!
喬治作為首席參謀長,他必須時時刻刻保持冷靜。
總統可以大發雷霆,他不能。
總統可以失去理智,他不能。
總統可以仇視別人,他不能
永遠中立客觀地為總統服務,這是他本職,如果他做不到,他就是失職。
喬治如實說道:「唐信在入境那天便在我們的特工全程監視下,唯一的監視空白是他晚上休息時,但我看過特工的報告,這段空白期,每天不超過十個小時,十個小時的時間裡,他不可能往返非洲,而且這張在桑拉卡拍攝的照片從時間上推斷,他除非能夠三個小時內,從桑拉卡回到紐約,否則,我們必須承認,要麼,世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唐信,要麼,他就是有匪夷所思的能力。」
希拉立又拿起照片,憤怒道:「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攝的?為什麼現在才發現?!」
喬治尷尬道:「這不是我們的情報員在桑拉卡拍攝的,是平民在桑拉卡拍下照片然後上傳網絡被我們的情報部門意外發現,但照片上有時間,而且是我們的總部複查那邊信息時才從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唐信的身影,最早從非洲提交桑拉卡屠殺消息的情報員已經被押送回來,他無法解釋清楚情報來源,又為什麼上報總部那則消息,我們懷疑,他被唐信收買了。」
「收買?為什麼?」
希拉立十分不解。
喬治知道總統忽略了照片上的時間,便沉聲道:「這張照片拍攝時間之後的一天,桑拉卡就傳回來了政府屠殺人民的假情報,也就是說,唐信,當時在桑拉卡!」
希拉立聞言,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