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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六章 化妝,怒哭,瞎了眼 文 / 天天不休

    夜深人靜時,唐瀟在劉家大宅的客房中久久不能平靜。

    就在不久之前,他完成了一項影響巨大的決策,得到了宏信董事會的支持,而他心中十分清楚,也許八位董事中馮凌希是見風使舵,看到其他七個人點頭支持,他也只能附庸同意。

    但其他人,董賦才,白鄴宇,蔣俊,杜承嘯等等,他們不需要看唐瀟臉色,即便是唐信發起一個提議,大家也會各抒己見,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會有自己的見解來反對。

    能夠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這令唐瀟既興奮又如釋重負地出口氣。

    他心中的激動久久不能平息,但大腦冷靜下來後,他想起了一位朋友,便拿出電話打了過去。

    「喂?誰啊?」

    大半夜,電話另一邊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

    唐瀟笑道:「我啊。」

    「唐瀟啊,你不是去京城了嗎?是不是有獨家消息送給我?」

    「是有個消息給你,但是,是關於你的私事,你手裡攥著的豐寶集團股票,盡快出手吧。」

    「嗯?!」

    迷迷糊糊的夏寧泰打個激靈,這一下子完全清醒過來,他並沒有質問唐瀟原因,而是驚疑不定地猜測道:「外界都在關注豐寶集團董事會的地震,難道?這絕對是個震撼消息,你說這是私人的,意思是我不能對外透露對嗎?」

    「是,不能。等事情塵埃落定後。我可以接受你採訪,把事情簡單回顧一遍,同時也要消除負面影響,帶動積極的一面,所以,我打電話給你,只是不希望你賠錢而已。」

    「好。謝謝,我知道了。你放心,保密。我心中有數。」

    在同樣的大宅中也沒睡下的人是劉寶豐,他等秦清沉睡之後起身走到臥室的窗邊,望著波瀾不興的湖水。陷入思索中。

    豐寶集團的小股東們要犯上作亂,控股方的宏信集團就十分被動,一旦對方拋售股份,帶來的惡劣影響難以估量,同時還會在行政上帶來不小的麻煩,宏信集團不會束手就擒,不妥協,那就主動出擊!

    同時,劉寶豐念念不忘一個人,許瀚。

    他說他代表了某些「聽話」的富豪想要代替這些小股東們。這是對方的如意算盤,劉寶豐並不認為這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局面。

    搗蛋鬼鬧ど蛾子的人走乾淨,再來一批披著狼皮的羊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未到。劉寶豐,卻等不及了!

    翌日,秦清從一夜好夢中醒來,還未睜眼便習慣性地摸了摸身邊,她總是在早上要趴在劉寶豐肩頭再多迷糊一陣,可是她摸索了半天。手都沒碰到人,她疑惑地睜開眼睛,發現劉寶豐坐在窗台下面,看樣子一夜未眠。

    「你晚上沒睡覺?」

    秦清最近一段時間比較貪睡,晚上睡著了半夜不醒,也並沒察覺身邊少個人。

    劉寶豐熬夜氣色不佳,眼中還有血絲,可他含笑道:「是沒睡。」

    「你發什麼愁?」

    「沒呀,這只是我的化妝。」

    上午十點,盛世逍遙私人會所,這裡是劉寶豐的父親以前常來的地方,那時潮流如此,商人們已經厭倦了煙花場所,往往喜歡在私人會所裡聚首談天,品茗賞藝,就算是附庸風雅,也的確讓人升不起粗俗不堪的感覺。

    後來這間會所經營不下去,劉寶豐發家致富有了錢就買下來,今天,他在這裡約見許瀚。

    當許瀚不早不晚在約定時間來到盛世逍遙私人會所,被服務員引領到劉寶豐所在的房間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間房很大,擺設也挺有講究,牆角擺著漢白玉大理石作盆口的藝術盆栽,正面牆上有徐悲鴻的馬,意欲馬到功成,另一面牆上還有鄭板橋書法,內裡擺著一扇復古屏風,上畫美人圖,而劉寶豐就坐在一張紅木長椅上,面前擺著楠木桌。

    許瀚難以置信的緣故是,劉寶豐頭髮蓬亂,西裝皺巴巴,一臉愁容抽著悶煙,桌上的煙灰缸堆滿了煙頭,在劉寶豐抬頭望來時,那通紅雙眼的血絲有些嚇人。

    「寶豐,你這是?沒休息好?」

    許瀚面露關切地在他身旁坐下,劉寶豐把煙掐滅,剛要開口卻劇烈咳嗽起來,他身上的煙味把許瀚熏得直皺眉頭。

    而他的咳嗽聲,充滿了一股乾澀味道。

    劉寶豐去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兩杯下肚潤了潤嗓子,然後他一把將陶瓷杯子摔在地上,破口大罵。

    「唐信你個挨千刀的!你混賬!你卑鄙!你該被千刀萬剮!」

    許瀚驚愕地望著突然暴怒的劉寶豐,他絕對意想不到今天來見劉寶豐,卻見到了這樣一幕。

    劉寶豐罵罵咧咧幾分鐘,罵夠了之後,氣還沒消,但繼續罵也沒意義,他便坐了下來,帶著火氣說道:「許瀚,我不管你代表誰,你拿八百億來,豐寶集團58%的股份就是你的!老子不玩了!草!」

    許瀚連番驚訝,幾乎大腦轉不過彎了。

    他原先的計劃是頂替那些造反的股東們,而那些股東,充其量也就20%的股份,現在劉寶豐說58%的股份,那顯然是宏信集團的控股部分。

    眼見劉寶豐又點根煙閉著眼喘大氣,許瀚不動聲色地心思急轉。

    差不多就是一年前,劉寶豐用豐寶集團的股份入股宏信集團,那時大概是值兩百億人民幣,這過了一年,劉寶豐開口要八百億?

    過分了嗎?

    一點也不過分。

    現在豐寶集團正是上升趨勢,剛剛打開歐米市場。未來的壯大會是幾何式增長模式。

    也許再過一年,八百億就變成了一千億,兩年,一千五百億

    現在入股豐寶集團,是個絕佳時機,可是,許瀚心中十分警惕。這突如其來的天降餡餅,陷阱意味很濃。

    他拍拍劉寶豐的肩膀,故作安慰道:「劉寶豐。你現在可是成功人士,要是你這樣子被外人看見,少不了一番嘲笑。何況,天大的事,也沒必要生氣,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劉寶豐抽著煙聽不進對方安慰的話,卻突然撫著額頭痛哭流涕,邊哭邊含糊地說道:「我瞎了眼!我他媽瞎了眼!老子被坑苦了!」

    他這先怒後哭,真是把許瀚搞得不知所措。

    看著劉寶豐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時不時抽口煙,許瀚瞠目結舌之餘,大腦也快當機了。

    完全稀里糊塗的啊。

    「寶豐。寶豐,你先別忙著哭,你心裡有什麼不痛快,說出來,說出來心裡就舒服了。有難處,我幫你,就算我愛莫能助,咱倆合計一下還是可以的吧?」

    劉寶豐本來一張斯文俊郎的面孔此刻簡直慘不忍睹,本來精神萎靡氣色不振,現在多了兩道明顯的淚痕加上鼻涕。要說他是絕望的流浪漢,那還有可能

    可他偏偏就把這張邋遢至極的臉扭向了許瀚,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剛才嚎啕一陣,現在平靜了些,卻一抽一抽在哽咽,委屈得酷似被爆了菊花的黃花閨女。

    許瀚真覺得眼前這人不堪入目,可他強忍著抽對方兩耳光的衝動,擠出一副也略顯感傷與同情安慰的表情。

    「唐信,嘶,唐信,唐信那個混蛋,他,他,他要賣掉豐寶集團,他,他就不想想,豐寶集團,是我,我,我一手打拼出來的,那可是我親兒子!他現在賣我的親兒子!」

    劉寶豐抽噎中道出了一個令許瀚再次震驚的消息!

    唐信要賣豐寶集團?

    「不會吧?豐寶集團可是搖錢樹啊,難道就因為幾個小股東不聽話?把他們收拾了不就行了。」

    許瀚雖然震驚,可心裡不相信。

    劉寶豐面部扭曲,澀聲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唐信變了,你看他,他竟然主動去坐牢,你相信嗎?我告訴你,他夠了,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唐信了,當年的唐信充滿衝勁,我也是看上他這一點,才會跟他合作,可是現在,他覺得他賺夠了錢,賺夠了名,他已經是世界首富了,他還奮鬥個屁啊!昨晚我們開會,唐信說了三點,第一,豐寶集團的盈利太慢,還不如風雅集團在金融市場掃蕩一圈的來錢速度。第二,豐寶集團總是在惹麻煩,做個生意還要向當官兒的低聲下氣,他覺得憋屈。第三,他說與其讓小股東們洋洋得意高價拋售股票賺錢,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他先賣掉公司,別人經營不好了,看那幫人還得意什麼。」

    許瀚自動過濾掉對方前面的話,後半部分卻用心思考。

    的確,以盈利能力而言,風雅集團是超過了豐寶集團,但金融市場畢竟風險莫測,抓住一次機會賺100%的利潤,並不代表天天都有100%的盈利機會等著你。

    至於說憋屈,年初宏信集團來京城的談判事件,許瀚是知道的,最終宏信集團以唐信為首的幾個人灰頭土臉回了天海,是挺憋屈。

    畢竟是賣藥,不是賣白菜,和官場打交道不可避免,這是規則。

    最後一點理由,則聽起來兒戲了些,但放在唐信這種大富大貴的人身上,他做不出嗎?

    他眾目睽睽打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都做出來了,他還有什麼二百五的事情做不出?

    可許瀚理智上還是難以接受這個消息,他說:「這不就是意氣之爭嗎?宏信集團總不會因為不讓那些小股東好過,自己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吧?」

    劉寶豐苦著臉吼道:「可他就是要這麼做!他已經讓董賦才去聯繫買家了!博海商會裡面,估計二十多個富豪有意向,一同瓜分豐寶集團,總價高達千億人民幣!」

    許瀚悚然一驚,宏信集團動作這麼快?

    博海商會在宏信集團這棵大樹下面好乘涼,企業總值過百億的不少,加上銀行貸款,各方金融機構的介入,二十多人平均每家出資還不用五十億就能吞下豐寶集團的股份。

    「唐信是不是瘋了?他幹嘛非要賣掉股份呢?他如果是一時衝動,你們可以勸勸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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