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鴻的確沒有讓選民們失望,上任第二天就公佈了經濟團隊成員名單,迅速推進貨幣體系建立。
在他的小團隊中有幾個名校的經濟學畢業生,雖然缺乏經驗,但好歹能搞清楚複雜的經濟關係。現在月球上百廢待興,只求擁有,不求優質,至於日後會造成多大的動盪,誰能管得了?
政治家與政客的區別就在於政治家著眼於百年之後,為後世子孫負責。而政客卻只需要對他的選民負責,撈取足夠的選票,盡量的推行自己的意志。前者不認為自己永遠是對的,但會用自己的一切為民族做出選擇。而後者認為自己總是對的,民眾只是愚昧的羔羊需要領路人。
民主政治所產生的絕大多數領導人,毫無疑問是後者。
反倒是獨裁者中往往會出現前者,但一個人的力量終究難以抵抗大勢所趨。而且前者為了將來的榮光,勢必就侵害眼前利益,有多少民眾的覺悟能夠跟上這個高度?
自己的骨肉叫「兒女」,兒女的骨肉叫「孫子孫女」,孫子的骨肉叫「曾孫」,那麼曾孫的骨肉叫什麼?有多少人會願意為了連稱呼都不知道的人犧牲自己的生活?
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這才是真正的普世價值。
杜達坐在蔣白鴻辦公桌對面,靜靜地看著這個政客口沫橫飛,向自己描述未來月球如何美好的宏偉藍圖。短短數月的軍人生涯雖然結束,但是開門見山已成了杜達的習慣。他一進門就表明了來意,但是蔣白鴻卻越扯越遠。
杜達第三次打斷蔣白鴻,把主題拉了回來。
「其實,安保公司的執照……」蔣白鴻為難道,「這次管委會開會決定,必須由軍方、政府、科學院三方同意之後才能下發,因為……你懂的。」
杜達搖了搖頭,淡淡道:「我不懂。」
「你故意的吧!」蔣白鴻覺得自己好像被老同學戲耍了。他叫道:「你這明明就是分裂勢力啊!你有月球最高權限,有諾西比手下一個團近千人的小弟,你要是想偷平陽公主誰都攔不住你……到時候你隨便找兩個地表機庫把門一關,要人有人,要地有地,不說自立為王,起碼割據一方沒有問題!你讓他們怎麼安心!」
一旦自己真的註冊了安保公司,那麼還真是名正言順地可以割據一方當個土皇帝了。
「你不會真的不懂吧?」蔣白鴻一通發洩之後,被杜達一臉平靜徹底搞糊塗了,「你肯定就是這麼想的!」他叫道。
「真沒想到。」杜達穩穩道。
「你騙人!」蔣白鴻好像很受傷,在他看來哪有人這麼天真單純這麼二?手裡握著這麼雄厚的資源竟然不知道好好利用!而且這人還是自己同學。蔣白鴻真心想對杜達說:裝純遭人輪!
「你故意耍我的吧!」蔣白鴻大叫,「其實你才是月球這個遺產的真正繼承者,故意裝出這副樣子就是想看我們怎麼鬧的,對吧!」
「你想多了。不過給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可以用命令的語氣讓你把執照給我送過來了。」杜達站起身,調笑道,「不打擾您辦公了,草民先告退了。」
「你混蛋!」蔣白鴻想起自己上位之前做的那些小動作,心中又有些泛虛,多少想有些補償,怎麼說也是同窗四年的室友。
「喂!」行政官叫道,「後天晚上一起吃飯吧。」
「後天?」
「嗯,後天我們的月球銀行就要成立了,同時發佈新貨幣,恢復市場機能。」蔣白鴻臉上泛起一絲潮紅,「我們很快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安保公司的稅給我定得低一點!」杜達道,「不許額外克重稅!」
「你就這點出息麼……」蔣白鴻很遺憾自己不會翻白眼。
不,親愛的同學,哥的出息比你想像得要大一點。杜達心道,哥知道你為了上位沒有少踩我;還知道你的野心不止於一個行政官;還知道你扶持上來的**官其實是個偽造學歷的騙子,所謂的法學思想都是抄襲來的槍稿……
我可以當做不知道,但你最好能夠好自為之。
杜達踏進管道球的時候,多站了一會兒,將現在管道球能到的地方印入腦中。soresu戰型的關鍵就是靜心,用心反映世界上的一切,一旦養成了習慣,就會取得全觀記憶。
杜達對於這種被他自己命名為「靜定型」的戰型還掌握不夠,但是在記憶力上卻有明顯的改善。當人將自己的眼睛作為攝像機,不帶絲毫主觀情感去看待問題的時候,大腦自然能夠記錄下最純正的記憶場景。
人的情緒佔據了記憶的80%,這就是人們常常記得自己在某天發了脾氣,但卻忘了為什麼生氣。
現在,杜達就是用這種記憶方法,將管道球到達點印入了大腦。然後杜達回到了即將搬離的宿舍。
因為正式退役,所以這間充滿了脂粉味的宿舍只能再住一周。現在裝修好的改造房早就已經分完了,要麼就是剛剛的毛坯房,就如烏莉卡住的那種。俗話說得好,由奢入儉難,杜達習慣了精巧裝修佈置的房間之後,走進毛坯房就有種孤獨寂寞冷的感覺。
行政官還沒完成組閣,看來也談不上申請廉租房的問題。
杜達躺在床上,雙眼木然地看著天花板。
突如其來的預感讓他將目光轉向了房門。
數秒鐘後,一個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砰砰砰敲響了房門。
是來收鑰匙的麼?
因為杜達要將平陽公主送回機庫充能,所以還沒來得及上繳鑰匙。其實月球進入躍遷之後杜達就不可能飛出去,根本不用這麼著急。
「來了!」杜達應了一聲,邊歎氣邊去開門。
「誰欺負你了!」杜達發現自己的預感還是有些不靠譜。門外站著的並不是後勤部軍官,而是鼻頭泛紅一臉委屈的陶玖。
「沒人!」陶玖明顯帶著哭腔,將頭別向了一旁。
「乖,跟我說。」杜達一邊輕輕撫摸著陶玖的後背,一邊湊了過去,把陶玖摟入懷中。
進入了戀人的懷抱,陶玖很快就放鬆下來。充滿男人氣息的胸膛讓她覺得十分安全,雙手緊緊摟住了杜達的腰肢。
「我想家了。」陶玖低聲道,轉而又輕聲嗔道,「你又不理我!別人都說我們不像在熱戀!」
「別人怎麼可能明白我們情比金堅又豈在朝朝暮暮!」杜達嘴裡這麼說,心中卻猶自暗道:這兩天已經很黏了,你一下班不就跟你在一起麼?
之所以不像熱戀?還不是因為你不肯跟我滾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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