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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醉之後,凌玄感覺自己的腦袋疼的彷彿要炸裂開一般,他哼了一聲,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張可愛的臉蛋近在眼前。
凌玄呆了一下,而後才認真的看了起來,這是一個小女孩,大約七八歲的年紀,粉嘟嘟的臉蛋道不盡的純真可愛,彷彿一隻熟透了的蘋果,看著叫人忍不住想要跳上去咬上一口,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雖然只有七八歲的年紀,卻有著一頭彷彿初雪議一般雪白無暇的白髮,頭頂上簡單的盤了一個髮辮,任由一頭白髮放佛月光一般垂在身後,直到腰間。
小女孩眨著眼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目光之中,充滿了純真和稚氣的味道,見凌玄醒來,她奶聲奶氣的問道:「大伯,你醒了。大伯,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在何處?」
凌玄再次呆了一下,而後問道:「小初雪?什麼……什麼那個很遠的地方?」
這個小女孩的確是小初雪,她已經七歲了,記得自己小的時候,爹爹和娘親總是在自己耳邊說,自己還有一個大伯,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有一次自己實在忍不住好奇,便問了爹爹大伯去了何處?為何一直不見人?而爹爹的回答是:大伯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暫時不會回來了。
這一次,爹爹和娘親除去了好多天,而回來的,卻只有爹爹一個人。小初雪問了爹爹一個問題,娘親去了何處?爹爹的回答還是如此模糊:你娘親,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暫時不會回來了。
小初雪不知道這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究竟在何處,她問爹爹,爹爹也不告訴她。於是她想起了爹爹曾經說過的大伯,現在他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回來了,而自己的娘親又去了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她實在想知道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究竟在何處。於是,天亮之後,她一直守在自己的大伯身邊,等著他醒來,告訴自己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在何處。
「我想娘親,我想要去找娘親!爹爹說,娘親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大伯,你一定知道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在何處,你告訴我好不好?我要去找娘親!」小初雪純真的道。
凌玄聽得再次呆了一下,而後無限悲傷從心中湧了起來,他坐直身體,伸手將小初雪攬入懷中,柔聲道:「小初雪乖,我不知道你娘親去的地方在哪裡,不過,你娘親很快便會回來的。」
小初雪抬起頭,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他,道:「當真?」
凌玄捏了一下她粉嘟嘟的鼻子,道:「小精靈,大伯為什麼要騙你呢。」
小初雪歪著腦袋,認真思索了一下,而後開心的笑了,她從凌玄的懷中跳了下來,小跑著跑了出去,凌玄一聲苦笑,正在他準備起來的時候,小初雪又跑了進來,她懷中抱著一隻青色的小狗,跑到凌玄身邊,氣哄哄的道:「大伯,你的小狗壞死了,總是聯合起那只臭鳥欺負人家!大伯,如今你回來,可要代初雪好好教訓它們一下。」
然後,將那青色的小狗~交給了凌玄。凌玄呆了呆,這才想起這青色的小狗,哪裡是什麼小狗,分明便是二十八件先天靈寶之一的奎木狼!當年自己潛進天峰殿,想著這先天靈寶並不像傳說之中那般厲害,很多時候,反而還要自己反過來照顧它們,而那次的行動,又十分危險。凌玄便將奎木狼小青和畢月烏紅羽留在了紫兒身邊。若不是今日陡然見著這小狗模樣的奎木狼,凌玄倒是將此事忘記了。
而讓凌玄奇怪的是,已經十年了,奎木狼怎地還是一隻小狗的模樣,似乎與當年沒有幾分變化?凌玄隱隱記得古寒說過,奎木狼是因為初臨人間,失去了幻化的能力,只需百日便可恢復那神駿可怖的大狼模樣了。
奎木狼小青顯然比凌玄的記性還要好,雖然相隔了十年,它看著眼前這個人類很是陌生,不過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卻似乎讓小青想了起來,它使勁在凌玄身上嗅了嗅,而後小小的腦袋在凌玄身上蹭來蹭去,嘴中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現的親暱不已。
凌玄呆了一呆,正要抱起小青,一道小小的紅色影子撲了過來,居然不管不顧的一頭撞進凌玄懷中,它的身體實在太小了,撞在凌玄懷中,凌玄沒有多少感覺,反倒將它自己撞得嗝兒一聲,而後,無力的摔在凌玄的大腿上。凌玄垂下頭,但見一隻巴掌大小的紅色三足怪鳥,鳥眼橫翻的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凌玄啞然失笑,一把將那小鳥拿了起來,笑罵道:「臭鳥,你當你是熊嗎?如此亂撞,可不是將你撞暈了!」
凌玄抬起頭的瞬間,清楚的看見一道彷彿晚霞一般迷人的身影快速從門口處閃了開去,似乎是怕被凌玄看見,見他看向門口,這才快速逃了開去。凌玄臉上的笑容猛地一滯,而後扔下紅羽,不顧一切的追了出去。
他追出門口,卻不見了那紅色身影,他著急的四處尋找,卻再也找不著那熟悉的身影。他跑了回來,小初雪還在房中和紅羽玩耍,他走過去,拉過小初雪的肩膀,著急的問道:「初雪,告訴大伯,你認不認識一個喜歡穿紅色衣裙的漂亮阿姨?」
小初雪嘟嚷著,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道:「大伯,你是說上官阿姨嗎?」
凌玄臉色一喜,急道:「是的,告訴大伯,她在何處?」
小初雪天真的道:「上官阿姨不是和大伯一起去了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嗎?大伯,你沒有見著上官阿姨嗎?」
這個小小的插曲之後,凌玄一直表現的悶悶不樂的樣子。他知道,赤鬼王的元嬰自爆,上官冰郁為自己擋下了所有的攻擊,當時便已經……
可是,自己分明看見她熟悉的身影便在自己的門前!!
十天,凌玄什麼都沒有做,他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向眾人詢問上官冰郁的事情上,當然,他沒有直接告訴他們自己看到了她,而是旁敲側擊的詢問有關她的一切事情。不過,一半以上的人明確的告訴凌玄,他們不認識誰是上官冰郁,而另外一半的人,則彷彿事先統一了口徑一般,無論凌玄怎麼詢問,他們的回答都是:你忘記了,十年前她便……
十天之後,凌玄沒有得到一絲能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的消息,他變得沮喪了起來。他又默默在整個營帳內尋找了一圈,依舊再沒有看到那個熟悉而又叫他痛心的身影。他垂著頭,一個人來到離營帳不遠處的一座矮山的山頂,凝望著遠處。
時值傍晚,太陽已經整個的沉到了山的後面,西邊,遙遠的天空上,掛著一片神秘而瑰麗的晚霞,整個天地死一樣的安靜,只有那遙遠處的美麗晚霞,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美,一如深深藏在凌玄心中的,那一個紅衣女子的妙舞。
是的,時至今日,凌玄依然清楚的記得,那次在忘情海之中,她伴著仙樂盒清麗悅耳的旋律,蹁躚起舞,雖然當時天空昏暗一片,但凌玄清楚的記得,她的舞姿,誠如今晚的晚霞,一樣的美艷迷人,一樣的翩躚神秘。
「你還是無法忘記她,對嗎?」身後,突然傳來曾念鈺淡淡的聲音。
凌玄回過頭來,只見曾念鈺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她一身純淨的白色衣裙,看上去和天邊色彩斑斕的晚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上去如此冰清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