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3
莫少華一聲冷笑,狠狠一劍刺了下去,道:「你這妖孽,使用魅惑之術害人,死不足惜。」
那一劍刺下,水魅終於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而後尖聲道:「我不過是用自己的力量滿足了你們心中的願望,何曾害過人?」
「閉嘴!!」於燚清喝了一句,道:「你不問人意願,強行將人置身幻象之中,已是違背了萬物的衍生規律;若非我等命不該絕,有凌少俠相助,恐怕一輩子無法擺脫那幻象,生生被困死在了水中。此等不顧他人意願,殘害生靈之舉,你膽敢說沒有害過人?」
「我……我……」水魅的語氣越加慌亂,狡辯道:「那也是你們苦苦相逼,我不得已之下才那麼做的,那不是我的錯。」
另外兩名天劍宗弟子也是將手中的長劍狠狠的刺進了水魅的身體之中,它又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其中一名天劍宗弟子冷冷問道:「那洛水鎮的村民呢?你不顧他們的意願,用魅惑之術魅惑他們,強行與它們歡好,殊不知,人妖殊途,你此舉,害得他們大病一場不說,你的魅惑之術更是魅惑得那些村民樂不思蜀,不惜拋棄妻子也要來尋你,害得好好的家庭支離破碎,敢說你沒罪?」
水魅痛苦的尖叫著:「人性貪婪!若非他們心中想著沾花惹草,而是對自己的妻子忠貞不二,便像那小哥,一心一意只愛一人,我的魅惑之術又豈能魅惑得了他?」
凌玄和曾念鈺的臉同時一紅,低頭不敢看對方。莫少華又是狠狠一劍刺了下去,道:「諸多狡辯,去死吧,來生別再做那殘害他人的妖怪。」
三名天劍宗弟子,一劍又一劍的透過七彩逍遙綾的空隙,狠狠刺在水魅身上,黑色的液體宛如噴泉一樣噴射了出來。水魅痛得哀號連連,但一來,它在水中是霸主,但在陸地上,能力明顯不如在水中強悍;二來,被七彩逍遙綾牢牢捆住,縱使它能力通天,也無法擺脫威力絕倫的十大絕品仙器。身上挨了數十劍之後,水魅的慘叫聲漸漸低了下去,一身法力散盡之後,那漆黑的身邊幻化成一名妙齡女子的摸樣。她氣若游絲,無力的哀求道:「我不想害人,只是想……想給那些**得不到滿足的人們帶去……帶去一點歡樂,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天劍宗三人一聲冷笑,不管她說什麼,手中的劍,無情的刺了下去。那水魅掙扎在垂死的邊緣,一雙無力的眼睛滿滿的全是哀求之色的望著凌玄,哀求道:「小哥,求……求你放了我,我有辦法恢復……恢復她的記憶!」
「花言巧語!」
莫少華又抬起了手中的長劍,又要刺下去,凌玄心中一動,喝道:「住手!!」
莫少華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帶著一絲冷笑,道:「你信這妖孽?」
凌玄不答,道:「你們身為正道中人,理應懷有一顆慈悲之心。她雖然身為妖怪,但卻並非十惡不赦,你們要斬妖除魔,我並不反對,但是此般一劍一劍的刺殺,讓她忍受凌遲之苦,你們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看著那渾身是血的妙齡女子,曾念鈺心中也是十分不忍,心念一動,收回了七彩逍遙綾。水魅軟軟倒在地上,全身是沾滿了黑色的血液,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只有最後一口氣還懸在喉嚨間。見她左右活不成了,天劍宗三人冷哼一聲,收回長劍背過了身去。
凌玄走上去,伸手將那水魅摟了起來,替她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現她已經無藥可救了,不禁暗暗皺眉。紫兒在他身後,面色慘白。
水魅一聲苦笑,虛弱的道:「我……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人。小……小哥,謝謝……謝謝你,雖然最終我還是要死,但能死在你的懷中,總比死在冰冷的地面上好。我……我死後,你拿我的內丹,裡面有至陰至柔的天水之力,拿去給她……服下,不僅修為大增,更……能使她……尋……回記憶!」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頭一歪,再沒了聲音,凌玄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已經死了。一顆閃爍著絲絲柔和光芒的珠子,從她嘴中緩緩飄了起來,凌玄知道那便是她的內丹,他心情沉重,伸手將那顆內丹握在了手中,頓時,絲絲涼意透過肌膚,緩緩往心底深處鑽,隱隱的,似乎還包含著一種凌玄無法理解的力量。
凌玄抬頭看向曾念鈺,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她臉色有些慘白,緩緩搖頭,道:「我……我不會吃的。」
水魅死了,除天劍宗三人外,另外幾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凌玄抱著水魅的屍體,在岸邊尋了個僻靜之地,將她安葬了下來,並為她豎起了一塊墓碑。「人死了,總是要留下一個名字的。身為妖,不是你的錯,希望來生,你能投身在一戶好人家,做一個平凡的女子。」凌玄說著,在那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假慈悲!」
莫少華冷哼了一聲,與另外兩名天劍宗弟子揮袖而去,幾人也沒有阻攔他們。
幾人心情沉重,離開墓碑後,一言不發,循著河岸向下遊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曾念鈺快走幾步,來到凌玄身邊,與他並肩行走。她低著頭,猶豫了許久,這才輕聲問道:「我……我真的是你師父嗎?」
凌玄沒有看她,因為她不敢,他擔心再看到她那種冰冷的眼神,那會再次狠狠的刺痛他的心。「是的,那年你是十五歲,我十一歲,我拜你作了師父。」
曾念鈺沒有說話,猶豫了許久,這才小聲道:「我不信,十五歲,還算是個孩子,怎麼能做你師父?」
凌玄露出一絲苦笑,道:「本來太師父和太師母也是極力反對你收我為徒的,不過他們說不過你,最終妥協了。」
曾念鈺道:「太師父太師母?也就是我的父母,他們在哪裡?」
凌玄停了下來,抬頭望著她,曾念鈺也停了下來,期待的望著他,紫兒和於燚清遠遠的站在二人身後,留給了他們獨自的空間。凌玄看著她很久,這才歎息一聲,道:「師父,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不記得我,不記得二極宗,對你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其實,在今天之前,曾念鈺自己都不知道對凌玄是個什麼感覺,對以前的事情,更是沒有太多的**去知道,但是今天,他和凌玄共同經歷了那個甜美的夢,再聽了水魅的那席話之後,將她心中那層朦朧的面紗去除掉了,雖然很是不願意相信,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之所以每次見到凌玄自己就生氣,是因為他身邊總是跟著那麼一兩個漂亮的女子,看到,她便莫名其妙的生氣,想狠狠數落他一番。
現在,她迫切想要知道以前的自己,想要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徒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望著凌玄,眼神堅定,道:「我想要知道,想要知道父母是誰,想要知道二極宗的其他人,也想要知道……我是如何收你為徒的!」
看到她的眼神,凌玄有些吃驚,訥訥道:「可是師父,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曾念鈺莫名的臉一紅,啐道:「誰有功夫討厭你!」她伸出一隻玉手,賭氣似的道:「你給不給?」
凌玄呆了一下,然後低頭從懷中掏出水魅的內丹,道:「師父,其實我很矛盾,一方面想你恢復記憶,能夠認出太師母,也能夠認出我,一方面,又不想你恢復記憶,因為以前的記憶,會給你帶來許多痛苦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