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8
他正暗暗奇怪南宮軒倫的攻擊為何一次不及一次之時,陡然眉頭一跳,凜然邪氣自身後傳來,那邪氣宛若實質,一絲絲滲透肌膚,鑽入體內,冰冷無情,彷彿能將血液凍結。
凌玄大驚,猛然間回頭,不過還是晚了,那拳頭大小的蓮花鬼珠不知何時繞到了後方,黑光吞吐,鬼氣森森,陡然破空而至,轟然砸在他胸口上。他但覺如遭受千斤重擊,雖然有火靈仙鎧卸去大半衝擊之力,卻仍舊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同時,無窮無盡般冰冷邪氣自蓮花鬼珠上洶湧而來,宛若千里瀑布傾洩進他體內,瞬間在體內經脈中形成一股聲勢浩大的陰冷氣息,瘋狂四竄,摧枯拉朽般將他體內法力凍結,連帶他整個人都瞬間被冰封凍結了一般,再無法動彈絲毫。
一時間,他只能眼睜睜望著南宮軒倫腳下電光游離的飛劍,化作一道冰冷流光,宛若閃電般自他右胸口處沒入,透體而過,帶出一股狂飆鮮血,又飛回南宮軒倫腳下。
而幾乎在飛劍破體而入的瞬間,受那撕裂疼痛的刺激,他體內那股冰冷氣息才消失無蹤,他又恢復了行動能力,不過,卻是回天乏術。
南宮軒倫傲然站立在飛劍之上,得意的笑道:「你輸了,按照約定……哈哈……」
受此重創,凌玄險些自飛劍上摔了下去,此時,他連點身上數處大穴,將飆射不止的血柱止住,也總算想通南宮軒倫是如何重傷自己的了。原來,他發出的一片風刃不過是吸引自己注意力的虛招,他真正的殺手鑭卻是那蓮花鬼珠,他趁自己全力應付那些風刃之時,悄悄將蓮花鬼珠驅使到自己身後,趁自己避開那片風刃後,戒備最為薄弱之時攻擊。
果然夠陰險。
他緩緩站正身子,咬牙道:「你是否高興得太早?」
南宮軒倫不以為意,道:「難道你還有能耐與本公子一搏?」
凌玄不語,暗暗默念口訣,提起法力,隱藏在胸口肌膚下的造化仙葫微微跳動了一下,他全身上下閃過一道青光,氣勢陡然逆轉,之前還是弱不禁風,氣若游絲的模樣,此時卻是宛若一頭欲擇人而噬的猛虎,那霸道而威嚴的氣勢,直衝牛鬥,無可匹敵。
南宮軒倫遠遠望著他,從未有過的覺得在一個人面前,自己會如此渺小,渺小得便像是一座高山下的一顆沙礫,他那種壓倒眾生的氣息,宛若一個天生的王者,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應該虔誠的跪拜下去。此時面對著他,南宮軒倫心驚膽戰,居然有種想放棄抵抗的,五體投地跪拜下去的感覺。
所幸,他那無可匹敵的、睥睨眾生的氣息只是一瞬間,一隻青色葫蘆緩緩自他體內飄出,所有讓他膽寒的氣息皆都消失,彷彿被那只青色葫蘆吸了進去一般。
那只葫蘆其貌不揚,怎麼看都與普通葫蘆無異,南宮軒倫倒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再細細一觀那葫蘆,但見其上青光纏繞,隱而不發。他只是多看了一眼,便有種要被那葫蘆吸進去之感。
南宮軒倫大驚,他確定,適才那無可匹敵的霸道氣息便是此葫散發出來的無疑。如此一隻傲視眾生萬物的葫蘆,究竟是何等仙器法寶,那小子,究竟又是何人?
對方擁有如此厲害的法寶,誰人是其敵手,他激自己與他對戰,恐怕早有預謀。
南宮軒倫想著,暗暗開始後悔自己的耐不住性子,被對方輕描淡寫的一激,自己便被他牽著鼻子走了。不過,對方有厲害法寶,他同樣也未使出全力,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他冷冷一笑,道:「哼,未曾想到你居然有此一寶,深藏不露,不過,此等威力絕倫的法寶,以你之修為未必能駕馭得了,勝利,仍舊屬於本公子。」
凌玄心中升起一絲淡淡不屑,倒不是他自大,造化仙葫堂堂十大絕品仙器之一,縱然以他的修為只能發揮它十分之一不到的能力,卻也不是任何靈器級別法寶所能匹敵,何況,南宮軒倫到目前為止,只是使出一件極品法器蓮花鬼珠和一柄最多普通靈器的飛劍。
凌玄有必勝信心,他淡淡一笑,道:「你以卑鄙手段傷我便能贏嗎?你也太小看我了。」
南宮軒倫也是一笑,道:「本公子決定,取走你身上所有東西,包括……你一身精血元氣。」
凌玄心頭微微一跳,正暗暗尋思他此言話外之意時,陡然見一道紅光自南宮軒倫頭頂沖嘯而起,宛若沖天而起的一道血柱,瑰麗而詭異,濃烈的血腥氣息瞬間便將明媚陽光完全遮擋住,這一片灌木叢上空,彷彿突然之間陷入九幽煉獄,空氣中陰冷邪惡之氣猶如實質。
而那道紅光甫一出現,便消散無蹤,旋即一隻血紅嬰兒,憑空而出,盤旋在他頭頂之上,那尖面獠牙的嘴臉猙獰可怖,它的雙眼,宛若兩汪不染絲毫雜色的血池,邪惡無邊。
凌玄大吃一驚,喝道:「噬血靈嬰!」
這邪法幾度差點致他於死地,他記憶猶新,刻骨難忘。
南宮軒倫祭出一名噬血靈嬰,卻也不急於攻擊,駕馭著它在頭頂飛舞盤旋,宛若盛開在他頭頂的鮮艷血花,道不出的詭異。他得意的笑著,道:「雖然你不敢與真面目視人,不過倒是挺有見識,本公子開始喜歡你了,今日之後,若是你能不死,本公子倒是想和你做個朋友。」
凌玄道:「呸,堂堂天劍宗弟子,修的居然是赤仙教此等下九流之邪法,你便不怕宗門追究,遺臭萬年麼?」
南宮軒倫笑道:「天劍宗?呵呵……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頑固,敝帚自珍。本公子自拜入山門以來,花費多少銀子?卻是只學到基本的吐吶養生之法,連那傲劍訣的皮毛都未曾見著半分。但是赤鬼王不同,本公子只是三言兩語,他便傾囊相授,本公子為何不學?」
凌玄不清楚天劍宗具體門規,不過,他們如此做必然有原因,他以此為借口修煉邪法,背叛師門,人所不齒。他道:「如此,你又為何苦苦追求躋身天劍宗內門弟子?」
南宮軒倫道:「本公子聽聞那傲劍訣端的厲害,一劍出,萬魔俯,此等厲害功法,人人趨之若鶩,本著有學無類,本公子自要將它學來。」
狗屁不通!
凌玄暗罵一句,道:「你與那赤鬼王是何關係?」
南宮軒倫撇撇嘴,道:「你白癡嗎,這還看不出來?本公子的家族家大業大,有的是銀子,有的是權勢,想學什麼功法買不來?別說這區區噬血靈嬰九道訣,便是方今天下排名第一的傲劍訣,不日便能學來,到時候廣為施布,讓天下人人有功煉,人人有仙修,豈不快哉?哈哈……」
他與赤鬼王之間必然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赤鬼王又怎麼會將鎮教功法輕易相授?但他此言避重就輕,簡直是一派胡言。不過對他與赤鬼王之間的關係,歸咎於世俗的權錢交易,雖不算滴水不漏,卻也合情合理,凌玄心下暗暗惱怒,卻又不知該如何揭穿,對他,不由另眼相看,他恐怕不似表面上看去這般一肚草包。
想著,他淡淡一笑,語氣平緩,胸有成竹,道:「你知道我這葫蘆,是何法寶嗎?」
南宮軒倫修練赤仙教邪法,一旦被天劍宗得知,於他與他整個世家,恐怕皆是毀滅性災厄,他之所冒如此大風險使出噬血靈嬰九道訣,便是因為此葫給他帶來的壓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