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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季少&小貓(21)她要自由 文 / 煙雨鎖

    這一天她心心唸唸的盼他出現,只為確定他好好的,可他倒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季冷軒在的時候他來了,想起早上報紙上的慘狀,林妙影真的不敢走過去,甚至想著轉身走掉。

    「喂,你幹嗎不過來?」她還沒轉身,黎霖已經不知死活的叫他,同時另一道目光直射過來,帶著肅殺。

    頭皮一陣陣發麻,林妙影知道如果這樣轉身,更會暴露她的心虛,所以不如過去,恭敬的站好,公式的語言,「先生,你要點什麼?」

    黎霖一雙好看的眼眸大男孩般的看著她,忽的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頭好痛。」

    林妙影的心一顫,握在手裡的筆幾乎被折斷,好一會才回道,聲音極低,「先生,你頭受傷了最好不要吃甜品。」

    這樣說只想趕他走,可是黎霖卻不以為然的樣子,「是嘛?那我更要吃了……」說著,還故意壞壞的一笑,「因為我頭不好,會有人一直內疚和心疼。」

    一顆心已經堵在喉嚨口,林妙影雖然站在這裡,可心和耳卻在另一張桌子上,唯恐下一秒,季冷軒會掏出一把槍抵在了黎霖的頭上,為了不讓眼前的男人再說出什麼,林妙影直奔主題,「先生,如果要點餐請盡快,」只能這樣說,生疏而冷漠。

    「當然要點,我來就是吃甜點的,還是老三樣……」說的好像他是這裡的常客似的,林妙影不由又是心虛,此刻她很想看看季冷軒的反應,但是她不敢,怕那樣反而會出賣了自己。

    「好!」

    林妙影就要轉身,就聽到黎霖又說,「再加一份你親手做的甜品,什麼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就不挑剔。」

    閉了閉眼,林妙影很想轉頭給這個話多的男人一個爆栗,昨天那兩個人就不該打他的頭,應該直接把他舌頭割掉,那樣這世界才會安寧。

    近乎逃回到操作間,林妙影才敢大口的喘氣,看著她這樣,那塔很是關切,「怎麼了,一副被狼攆的樣子。」

    「準備一下這個,」林妙影沒有解釋,而是把黎霖要的餐單遞過去,然後又補充道,「再弄一份你做的甜品。」

    「我做的?」那塔聲大,「他好像是要你做的吧?」剛才在點餐前,黎霖就專門說過了。

    「我沒有心情,你做的就行,反正他又不知道,」林妙影心裡亂糟糟的。開說道到。

    那塔見她這樣也沒再多說,準備好甜品,然後在選擇自己的作品時,頓了幾秒,最終把那份她新創作的香吻端了出去,「先生,請慢用!」

    「咦?這個大紅唇是她做的?」黎霖顯得很有興致。

    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隔壁桌的男人,只見季冷軒臉色陰沉的可怕,那塔唇角微揚,衝著黎霖點頭,並解釋道,「這道甜品名為香吻,味道是酸甜綜合在一起,吃它的時候,就感覺像是與戀人親吻……」

    「哇,真的啊?」黎霖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架勢,「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嚐了。」

    他那樣子彷彿根本不是在品嚐一道甜點,而是要親吻心慕已久的女人。

    旁邊的季冷軒臉色已經冷到了極點,剛才他要吃她做的甜品,她居然給了他半顆心,可是給這個男人卻是一個香吻,她擺明了是想氣他……

    「先生,還要續咖啡嗎?」那塔走到季冷軒的桌前。

    他的目光落在那塔的臉上,竟讓她一時間不敢直視,這個男人總是如此銳利,彷彿能看到人的骨頭裡。

    「先生……」那塔再次開口,全身的筋骨崩緊。

    「不必了!」冷冷的三個字,不帶絲毫感情。

    那塔看著他面前喝掉了一半的咖啡,知道他定是嘗出了不同的味道,三顆糖,半勺奶,還有兩滴檸檬,這是他的口味,她不相信一而再的暗示,他還真不知道她是誰?

    亦或是他知道了,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想起在米蘭那夜他說的話,此生只認定了林妙影一人,那塔的心一片寒涼,是不是為了她,你連我也不要了?

    終於捱到了下班的時間,林妙影拿起包就要走,可是還沒到門口,腰身便被一道有力的手臂攬住,「這麼急幹嘛,你忘了,我一直在等你。」

    他說在等她……

    應該是吧,他已經來了一個多小時了,可她明白這句話他更是說給還坐在那裡的黎霖聽的。

    尷尬的扯了扯唇角,她無話可說,只道,「走吧!」

    「嗯,我們的女兒還等著我們呢,」很少這樣高調,這不是季冷軒的風格,但今天他很特別。urmk。

    沒有說話,林妙影連用眼角去看另一個男人的勇氣都沒有,便匆匆出門上車,直到了車子開出好遠,她感覺一顆被揪著的心才緩緩放了下來。

    「怎麼這麼累的樣子?」季冷軒的手探過來,撫上她的額頭,不知怎麼的,她反射性的躲開,他的手便被晾在了半空。

    看到他臉色變陰,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強烈了,攏了攏衣服,「我沒事。」

    「今天嘗了你的手藝,的確不錯,所以你可以提前畢業了,」季冷軒收回手,目視著前方,說出的話卻是讓林妙影驚訝。

    「還有三天才到一個月,」她看著他,明白他所說的提前畢業是什麼意思。

    「有沒有那三天,你的手藝也不會改變多少,」他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可林妙影知道他在生氣。

    再也不能去店裡了,所以她好不容易開始的新生活又要終止了,就像是一個人剛看到一絲陽光,突的又被烏雲覆蓋,那種絕望還不如從來不曾看見過陽光。

    「季冷軒,那種日子我過夠了,」她閉著眼,臉上全是痛苦。

    整天無所事事,如一隻小鳥被關在籠子裡,每天只能仰望著天空發呆,那種日子她一天也不要再嘗試了。

    他看了她一眼,尖巧的小臉的確比一個月前豐潤很多,她在這個店裡的得來的快樂,他怎麼會看不到,只是現在這情況,他不敢讓她再呆下去了。

    那塔的真實身份還沒查到,而且她已經居心叵測的靠近他,還有那個黎霖,不是沒有查到他,只是竟然查不到他的任何資料,這也是季冷軒沒有對他動手的原因。

    「不就是想開個自己的糕點店嗎,我已經讓人在看鋪面,」季冷軒妥協。

    林妙影搖頭,她的心思他永遠不懂,學做甜品並不是要開店,那是一份心情。

    「不必了,」她冷冷的拒絕。

    下一秒,車子嘎然停住,然後就是砰砰的碰撞聲,這是在鬧市區,他這樣突然急剎車,肯定會有人猝不及防的遭殃。

    喇叭聲四起,已經有司機過來,可是在看到他的車子和那張冷如撒旦的臉後,又悻悻退了回去,而林妙影卻覺得尷尬和懊惱,手掌握成拳頭,她怒瞪著他,「季冷軒你總是喜歡這樣連累別人,除了這個,你還會幹什麼?」

    摔門,下車,她一分鐘也不想和他呆不下去了。

    見著她衝入人群,季冷軒的拳頭砸在方向盤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有交警過來,他直接將鑰匙丟過去,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追向幾乎要消失在人群中的女人。

    「我們談談!」他拽住她。

    林妙影用力去甩,可是根本甩不開,只能吼他,「放手!」

    「你到底想要什麼?」他問她,強硬的聲音帶著無奈。

    她想笑,難道他不知道她想要什麼嗎?這一年多來,她無數次的和他談判,可結果呢?

    「放手,我不想和你吵,」林妙影的聲音有些無力,又是那種累的感覺。

    「林妙影你究竟要我怎樣才甘心?」季冷軒的耐心也已耗盡,箍著她的手卻是在用力,似乎能將她捏碎,「你和別的男人一夜不歸,我也沒有說什麼……」

    她心一縮,他終究還是知道了,可是轉念一想又笑了,「我是一夜沒歸,但我沒做逾越的事。」

    「擁抱也不算逾越嗎?」他低問,帶著怒,還有她不懂的痛,當他從監控裡看到她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的那一剎那,他幾乎要吃人了。

    「不是還沒上床嗎?」她冷笑,才落音就感覺眼前多了個拳頭,她終於把他惹怒了,可是並不害怕,打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閉上眼她把臉迎上去。

    「啊——」片刻,她聽到男人的慘叫,而並不是她想像中的疼痛。

    睜開眼,只見季冷軒的拳頭打在旁邊的樹上,手背一片血肉模糊,心猛的一抽,就要伸出手去,卻抬了一半又縮回,心疼他幹什麼,是他自己要打的。

    林妙影別過臉不去看他,「季冷軒,在你沒管好自己的前提下,休想約束別人……你不是問我想要什麼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要自由,自由!」

    她想要離開他的自由,想要一個人的自由,可這是他給不了的,因為他怕一放她自由了,就會永遠的失去她。

    聽不到他的回答,林妙影就笑了,就知道他不會答應,每次都是這樣。

    「還是去醫院包紮一下吧,自虐是最無能的行為,」林妙影勸他,說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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