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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暖床 文 / 煙雨鎖

    入夜,簡單躺在大床的最最邊沿,邊沿到幾乎要掉到地上去了,雷少謙看著她刻意的疏離,並沒有多少怒意,只是淡淡的說道,「半夜掉下去的時候不許發出聲音,吵醒我,後果自負!」

    聽著這話,簡單暗暗握住拳頭,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翻身撲過去掐死他的衝動,他怎麼能這麼可惡,怎麼能這麼霸道,還這麼無恥?

    他說把她擄來就擄來,說讓她什麼時候離開她才能什麼時候離開,而且他還居然無恥的讓她暖床……

    她真的抗拒過,但是他一句「我是因你而受傷和生病的」便讓她徹底沒什麼話可說,只能任他欺凌宰割。

    在這一點上,她是有愧的……tbzt。

    其實一個人最怕有愧,那樣會讓她昧著自己的心去做很多不情願的事,比如這一刻和他躺在一張床上,可是沒有辦法,除了他說的那個理由外,其實她也是擔心他半夜還會發燒。

    終是擔心他的,這一點哪怕她不想承認,可卻真實存在。

    一條手臂橫過來,簡單本能的瑟縮,這一縮讓她差點掉在地上,好在那條手臂夠有力將她箍住,但簡單並無感激,反而冷呵他,「放手!」

    黑暗中,雷少謙的神色不明,聲音卻透著嘲諷,「別忘記了你的職責是暖床。」

    簡單咬了咬唇,不再動,任由他抱著,片刻,細密的吻從她的脖頸一直延伸到她的唇,她才躲開,「雷少謙你玩弄姐妹兩人,感覺很有成就感嗎?」

    他的唇離開她的臉,凝視著她,「你吃醋?」

    翻了個白眼給他,「雷少謙,你禁錮我一時,禁錮不了我一世。」

    又是離開他?為什麼她總是那麼的想離開他?難道看到他和簡潔在一起,她就一點不難受嗎?想著這些,雷少謙有種被人藐視的感覺,原來這個世界上也可以有女人不在乎他。

    高傲如他,又怎麼能允許?

    凝著她的黑眸變暗,哪怕在夜色之中,簡單亦是能感覺得到,他低下頭來,重重的含住她的耳珠,低喃,「那就禁錮到我死的那天。」

    簡單一顫,因為他口中的死字,說不出來,那個字讓她的心悶悶的痛,聲音因心痛而顫抖,「你這又何必?」

    他不語,再次低頭吻住她,很狂野的氣勢,讓簡單承受不了,他的雙手探進她的衣底,尋著她的柔軟而去,直到他含住她的山巔,簡單才如夢初醒,雙手用力捧住他的頭,聲音急喘,「雷少謙不可以……」

    醫生交待過的,他們一個月之內不可以……

    聽到這話,雷少謙的動作如急剎車似的驀地停住,片刻之後,就感覺到他的大身子一翻,倒在了她的一側,「對不起……」

    簡單有些錯覺,再看向他時,而他卻伸手將她摟過,聲音低沉而霸道,「睡覺。」

    不知道何時睡著,但卻是一夜無夢,簡單醒來,自己睡在雷少謙的懷裡,很溫暖的姿勢,這種感覺似乎很久都沒有過了,簡單一瞬間的怔忪,直到頭頂響起他的聲音,「看來你很喜歡這個睡姿。」

    他在調侃她,簡單臉頰一陣羞紅,快速的從他懷裡撤開,含羞帶怨的瞪他一眼,去了浴室。

    照顧他洗漱完下樓,剛想讓何媽上早餐,卻看到簡潔繫著圍裙從廚房裡出來,這樣的她讓簡單有些眼暈,堂堂簡家大小姐,陽指不沾春水的她居然會下廚?

    上潔種自。望了眼外面的太陽,簡單真懷疑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簡潔看了眼同時下來的他們,眼裡掠過一絲嫉意,但轉瞬即使,她笑吟吟的走過來,用極其輕快的口吻招呼道,「簡單,阿謙你們起了,快來試試我的手藝怎麼樣?」

    這話的味道有些怪怪的,就如同簡單看著她從廚房裡走出來一般,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推著雷少謙走到餐桌旁,上面已經擺著簡潔做的好幾種點心,色澤看上去非常漂亮,簡單對於這一點真的很意外。

    「阿謙,你嘗嘗好不好吃?」簡單失愣之際,簡潔已經過來,夾了塊點心送到雷少謙嘴邊,這樣的動作很是曖昧。

    雷少謙對於這個動作似乎也不太適應,抬眼看向簡單,只見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這讓他想起她對自己的不在乎,不悅的情緒讓他一反常態的張嘴含住簡潔送到嘴邊的糕點,並伸手捏住簡潔的手,說道,「很好吃,不過這樣的事以後不要你做,她來就可以了。」

    淡淡的目光瞥向簡單,帶著一種挑釁,簡單知道這個人又發神經的想整自己,於是聳聳肩,「好,只是雷先生別擔心我會往裡面吐口水就好。」

    反正現在的簡單也豁出去了,也不怕得罪他了,其實她期望最好能得罪他,氣的他七竊生煙把她趕走才好。

    「你的口水我吃的還少嗎?」他勾了勾唇角,一句曖昧的讓簡單想撞牆的話噎的她再也說不出其它。

    簡潔聽著他倆明裡是鬥氣,暗裡卻像**的話,雙眸含火的瞪了簡單一眼,端起牛奶遞給雷少謙,「你現在身體弱,要多喝牛奶補充營養。」

    雷少謙接過喝了一口,然後便雙眉皺緊。

    「怎麼了?」簡潔也看出了雷少謙的異樣。

    「太甜!」

    簡潔看著他面前的牛奶有些納悶,何媽明明告訴她雷少謙喜歡喝放糖的牛奶,而且說是必須是三顆,她沒有做錯啊?

    見狀,簡單想笑,瞥了眼簡潔,復又看向雷少謙,「我幫你換一杯!」

    剛才簡潔對她那樣示好,她還以為簡潔對於自己昨天險些掐死自己的行為有悔改,而剛才那一眼惡瞪讓簡單明白,簡潔這種人從來不會以為自己有錯,面對簡潔這樣的不友善,簡單似乎沒必要再沉默。

    何媽其實並不知道雷少謙的口味在和她生活一段時間後,早被她改變了,他現在只喝加一顆糖的牛奶,簡潔定是問過何媽,只不過何媽還是按照從前的習慣告訴她。

    「雷先生,你的牛奶,」簡單將牛奶放到雷少謙面前,只是剛要轉身卻被雷少謙握住手腕。

    「你的脖子怎麼了?」

    雷少謙這樣一問,簡單便伸手去遮脖子,今天她雖然沒有穿高領毛衣,可她有系絲巾好不好?難道這也被他看到了?

    簡潔的臉因為雷少謙這句話而變白,她看向簡單,那眼神複雜,有警告似乎還有哀求……

    雷少謙已經手快的將她脖子上的絲巾扯下,紫紅的淤痕格外清晰,該死的他和她同床一夜竟沒有發現,「到底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明顯變低變沉,簡單伸手觸了觸受傷的地方,仍有些痛意存在,搖搖頭,「沒事!」

    「簡單,」雷少謙對於她這個明顯迴避的答案不滿。

    見他這個樣子,簡單知道自己躲不過,她又看了眼簡潔,後者的臉明顯更白了,那絞著衣角的手透著不安,這一刻,簡單竟覺得簡潔有些可憐,便隨口說道,「我自殺未遂弄的!」

    自殺?

    雷少謙只覺得神經一緊,不自覺加重了握著她的手,簡單痛呼,「你捏痛我了?」

    「你為什麼要自殺?」雷少謙低吼。

    簡單冷笑,「雷先生,你應該知道原因。」

    「……」他看著她,目光陰冷,哪怕此刻門外艷陽高照,仍讓簡單覺得寒氣逼人。

    「別以為你那樣說我會感激你,」飯後,雷少謙剛離開簡潔就走進簡單的房間,開口便給了她這樣一句話。

    簡單逗著懷裡的小白,只覺得可笑,「你的這條命都是用我的血養著,我都不要你的感激,更何況是一句話而已?」

    戳到傷疤,簡潔有些惱怒,「簡單,你不用時刻提醒我這些,如果不是你的血有用,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一個賤人生的野種。」

    這是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簡單回頭,「你什麼意思,我們好像是一個女人生的。」

    「呵呵……」寂靜的室內,簡潔狂笑起來,好像聽到多好笑的笑話,「簡單啊簡單,你還真夠簡單的。」

    隱約聽出了什麼,簡單摟著小白的手在抖,「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簡潔揚了揚高傲的頭,「我什麼意思,你還聽不出來嗎?或者你自己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是同父同母生的,為什麼對我們的待遇竟然差這麼多?」

    聽到這話,一股強烈的不安襲過簡潔心頭,不過她很快就否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根本就是個野種,是個婊子生的野種,」簡潔逼近,她猙獰的樣子讓簡單害怕,恐懼。

    「你胡說,胡說……」簡單撲向簡潔,哪怕她是那麼痛恨紀雅芹,但似乎也不能接受另一個可怕的事實。

    昨天是簡潔掐著簡單,此刻卻反過來了,簡潔從來不知道那種要窒息的感覺是如此難受?她想掙扎,想掙脫,可是根本使不上力。

    「簡……單……不,要……」簡潔這一刻後悔了,後悔不該惹怒她,就在簡潔以為自己真會被簡單掐死的時候,房門忽的被推開,觸到那道高大的身影,簡潔立即招手過去——

    「阿……謙……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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