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歡歡,歡樂的歡,她愛笑,就像一隻歡樂的小鳥,她喜歡喝歌,喜歡跳舞,喜歡穿白色的裙子……」黎霖的話讓簡單幾乎能想像出女孩的樣子,甚至她不由猜測,這個女孩應該是他喜歡的女孩吧,要不然怎麼會目光那麼溫柔,柔軟的帶光。
「可是她的快樂在十八歲的時候嘎然而止了,因為她認識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毀了她所有的快樂,她變得不會笑,常常一個人發呆,一個人哭泣,直到最後抑鬱而死……」此刻的黎霖眼裡迸發出吃人的凶光,那捏著相框的手指節節灰白,簡單完全震驚在黎霖的話裡,她怎麼也沒想到照片的女孩居然死了,她看起來那樣的美好陽光。
「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突的,黎霖看向簡單,一雙烏黑的眼眸此刻已經被嗜血的紅光充斥,那眼神,那樣子,讓簡單有種是她害死了女孩的感覺。
簡單被這樣的他嚇到,倚在牆角的她想努力去抓住什麼,可是觸手一片空蕪。
黎霖走過來,將照片幾乎貼到簡單臉上,「她如果活著,也就是像你這樣的年齡,可以看太陽升起,看黑夜星空……可是她死了,是那個男人害死的。」sei9。
他的聲音顫抖,怒意像是被風吹抖的樹葉,沙沙的在簡單耳邊呼嘯……
簡單害怕的緊緊摳著牆壁,指甲似乎都掐了進去,有斷裂的疼在指尖泛開,她仍忍不住嚅嚅的低問,「是誰害的她?」
忽的,黎霖的手壓過來,將她困在牆壁之間,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簡單,看著她顫抖的如只小貓,他才發覺自己的情緒失控了,怒氣似乎小了一些,他對這個女人吼什麼,歡歡的死又和她沒關係。
怒意消失的他有種氣球被抽癟空氣的感覺,他高大的身子壓下來,臉壓在了簡單的肩膀上,熱乎乎的呼吸穿透單薄的衣服燙著簡單的肌膚,可是她卻一動也不敢動,任由他壓著——
覺己子這。「你能理解那種再也見不到她,只能憑借想像來想她的滋味嗎?那種感覺就像是隔著肌肉抓心撓肺,那種難受讓你恨不得去死……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再也不能了,」黎霖抱住了她,越抱越緊,那樣子彷彿把她當成了相框裡的女孩。
這樣的他讓簡單忽的不再害怕,甚至想安慰他,一個男人該是如何想念一個人,該是承受了怎麼樣的痛,才會讓他如此脆弱?纖細的手臂輕輕的環上他的後背,回以他安撫的擁抱,「別這樣,她在天堂一定不希望你為她這樣痛苦。」
聽到這話,黎霖抬起頭來,「她在天堂嗎?她能看到我為她做的一切嗎?」
這個黎霖總是給簡單摸不透的感覺,但是為了安撫他,簡單還是點了點頭,「每個人死後都會進入天堂,然後化成一顆星子或是一片雲,守護著愛她的人。」
剎那間,黎霖臉上的陰霾消散了,甚至還露出了笑意,像是撥開了烏雲一般,深邃的眼眸看向窗外,似乎在無邊的夜空尋找那顆化成歡歡的星子,稍傾間,細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歡歡,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死掉,一定會讓傷害你的那個男人承受痛苦,比死還要痛的痛苦。」
那話語間的陰森恨意讓簡單驚住,不由的問道,「你要幹什麼?」
黎霖好一會才回頭看向簡單,臉上的神色恢復到平靜,平靜的看不出絲毫波瀾,卻是反問道,「我救了你三次,你是不是該報答我?」
簡單不懂,遲疑了幾秒,但還是點了點頭,黎霖的唇角揚起,陰戾的笑在不斷擴大,「好!」
「你讓我做什麼?」突的,簡單有種陷入圈套的感覺,但是意識裡又感覺這個男人不是壞人,急速的強調道,「我不會做害人的事,你休想讓我幫你做壞事。」
聽到他有些孩子氣的話,黎霖終是發出爽朗的笑,大手伸過來,揉揉簡單的頭髮,那個動作讓她想起了疼自己的小叔,「可愛的丫頭,我不會讓你殺人,也不會讓你做壞事。」
「那要做什麼?」他越這樣說,簡單越沒底。
「現在還不需要你做什麼,」黎霖看了看身邊已經涼掉的飯菜,按了內線電話,一會的功夫就又有熱的飯菜送了上了,「吃飯吧,吃過飯送你回去,想必關心你的人現在正痛不欲生呢。」
黎霖這話一說,讓簡單猛的想起來自己已經失蹤了這麼久了,雷少謙一定急死了吧?
「麻煩借我電話一用可以嗎?」她被綁架,電話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裡。
黎霖沒有回答,而是看著桌上的飯菜,低聲道,「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樣的男人透著股不容置喙的霸道,可是簡單一想到雷少謙會著急,她便也顧不得,上前拽住黎霖的衣角,「打完電話,我就吃飯!」
黎霖看著她,輕輕一笑,「已經過了24個小時了,似乎也不差吃飯這幾分鐘吧,而且想知道一個男人對你是什麼樣的情感,這種時刻最有考驗性,你跟著他不會只想當他一輩子的情人吧,女人該爭取的時候就要爭取。」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將她的一切瞭解的那麼清楚,甚至分析起問題來也是那樣一針見血?簡單給雷少謙打電話的急切因為他這句話而放緩,她看著他,很想把他看透。
「吃飯吧!」黎霖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簡單走過去,在他的地盤上,她說不沒有任何意義,關鍵是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可正是這樣就讓她越發好奇,終是在喝了兩口粥後忍不住問道,「你是誰?為什麼三番兩次救我?還有你應該知道這次是誰要害我?」
黎霖起身,大手再次撫上她的頭頂,「吃個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有知道的權利,」簡單並不打算放棄。
停下要走的腳步,黎霖看著她,「有時候知道了不如不知道,人還是活的簡單一點好,你父母當初給你取個這個名字大概就是這種心意。」
簡單徹底的震驚了,她有一種直覺這個男人絕對知道一切,好像這一切都是他設的局一般,腦海裡不由閃過剛才他說的那個叫歡歡的女孩,他們是什麼關係?又是誰傷害了那個女孩呢?
她混亂之際,黎霖又說了句,「吃吧,一會有司機送你回去。」
「今晚嗎?」她問。
「是,越是這樣的時刻,越能看出一個人對你的心,」黎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夜色,現在應該是凌晨兩點了吧。
銀灰色的車子行駛在夜色中,簡單望著窗外,心頭竟沒有脫離危險的激動,她的腦海裡一遍遍回放著黎霖說過的那些話,似乎想尋找出什麼蛛絲馬跡,可是沒有,一點點都沒有,除了要她回報以外,沒有一點點別的要求,可僅是這一點,簡單就知道自己和這個男人已經扯上了關係。
只是他究竟要自己怎樣回報他呢?她敢肯定他的回報絕對不是要她以身相許,甚至簡單能感覺得到,他對自己沒有一點點男女**的念頭,可她除了這個身子,似乎沒有什麼可回報他的了。
思索了半天,卻是越想越亂,簡單默默對自己說,哪怕自己欠了這個男人的,哪怕要為他做什麼,但前提是絕對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
「小姐,你到了,」伴著司機的一聲提示,車子穩穩的停在了桃苑門口,這一剎那,簡單的心才驀地慌跳起來。
望著樓上那黑漆漆的窗口,她不禁低問,他在這裡嗎?他知道她被人綁架了嗎?這一天一夜,他有找過她嗎?
「小姐,你上去吧!」司機又催促了一聲,簡單才回過神來,連忙道謝下車。
當電梯的數字鍵不停的攀升,簡單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停了呼吸,可是站在門口時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鑰匙,連門都進不去,又呆站了一會,她試探的敲了敲門,「少謙,你在嗎?」
此刻問出這句話,簡單竟有些想哭的衝動……
裡面沒有回音,簡單不死心的又敲了兩下,「少謙,少謙……」
依舊沒有回應,空蕩的樓梯處,只有她的聲音迴旋……
他不在!
他去哪了?
不知為什麼明明才吃過東西,可此刻她卻覺得沒有一點點力氣,額頭貼在門板上,身體頹廢的下滑,耳邊響起黎霖給她說過的話——
「想知道一個男人對你是什麼樣的情感,這種時刻最有考驗性,你跟著他不會只想當他一輩子的情人吧,女人該爭取的時候就要爭取。」
她現在連他在哪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知道他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感情?
他不在是去找她了嗎?還是他根本不關心她的死活,連她失蹤了都不知道?
就在簡單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到自己倚著的房門傳來『啪』的一聲,她身體不穩的恍了一下,房門拉開,頓時,裡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同時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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