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洋走得很慢,她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也知道那些記者會問什麼。可這些問題終究是逃不了的,只能讓她選擇面對……
當她抬眼瞧到校門口等待多時的記者時,慌張的默洋猛地停下了腳步,那些可怕的回憶一一竄進腦中,讓她不由的感到一陣恐懼。
不可以膽怯……不可以……默洋低頭沉沉的想著,緊緊握住自己的手,一步一個腳步的朝前方校門逼近。
「是moon!!」一位女記者尖聲叫道,迅速伸起她的指頭,朝緩步走來的默洋指去。隨後所有記者都紛紛側臉望去,都爭前恐後的朝默洋的那方狂奔而去。
「請問許小姐真的和鄭少爺有訂婚的意圖嗎?會不會只是炒作?請您回答!」
「當年利用蕭氏大少而一炮而紅,現在接近鄭氏的繼承人也是為了利用嗎?」
「只是把他們當成利用的工具嗎?您覺得自己真能如願以償嗎?請回答。」
……………………
記者們的言辭一句比一句刺耳,一句比一句難聽,好似一把銳利的匕首,狠狠扎進默洋破碎的心靈。那陣疼痛感讓她只覺得麻痺,這刻的她好似忘了害怕,就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已經不做模特了,你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但是我要說明一句,我沒利用任何人,更不會把感情當成兒戲!」默洋坦率的說著,憤憤的推開圍住她的記者,側身朝校門內走進。
「呵,還是這麼酷呢。」一位看似三十左右的男記者望著遠去的默洋感慨的笑道,嘴邊漸漸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結果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嘛。」一女記者洩氣的歎息著,在場的記者也都沉默了下去,都紛紛散開撤離此地。
默洋沉悶的朝一側走去,她緩慢的停下腳步,站在空無一人的操場前,失神的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感受著這刻的寒冷氣息,陰冷的風吹亂了她那蓬鬆的短髮,而她的心情好似比這天氣還要糟糕。
想著甜蜜過後的痛苦記憶,她是多麼想徹底遺忘啊。
所有的一切都是謊言,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只有她自己被他控制著,只有她自己感受著幸福與感動,甚至可以忘掉一切流言蜚語,只要他是真心喜歡她的……
有彬,我能相信你嗎?默洋望著陰霾的天空沉沉的想著。現在的她是如此的脆弱,甚至希望這刻有彬能緊緊的抱住她,讓她感受那絲溫暖,讓她能徹底依靠他,而不是獨自面對一切。
那陣壓抑的感覺讓她一陣難受,卻又努力強忍著心酸的熱淚。
手機一陣陣的響起,默洋沉默的低頭掏出手機,望著一條短信正是有彬發來的,她有些欣喜的翻開瞧了起來。
親愛的老婆,抱歉了,剛才是我沒想到你的感受,讓你失望了嗎?還是在生我的氣?我有照你的話去北川哦,我這麼乖,所以別生氣嘍。我的壞習慣會慢慢改掉的,相信我好嗎?(*^__^*)──最愛你的老公。
望著如此肉麻的短信,感動不已的默洋也終於哭了出來。她無力的癱軟在地,嚶嚶哭泣著,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一滴一滴的淚水漸漸滴落在她手背前。
「誰是你老婆啊……」默洋邊哭邊笑道,又迅速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給他回了一條短信。
有你在,真好。──你的野蠻女友,許默洋-_-#
瞧著自己的短信,她也不自覺的笑了,又迅速按下發送鍵,這才拍著灰塵站起了身,現在心情也比剛才好了許多,也許正是因為有彬的短信,才讓她暫時遺忘那些難以忘卻的憂傷。
「我該相信他才對啊。」默洋豁然開朗的笑道,又伸手擦乾臉上的淚痕,大步流星的朝教學樓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