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酒吧內放著舒緩的歌曲,吧內的客人並不多,只是三三兩兩的坐著談話,這讓坐在一處的有彬十分安逸,他拿起桌前的紅酒失神的珉了一口氣,心底始終無法忘卻態度依舊冷淡的默洋,他鬱悶的瞅了一眼身邊的保鏢,望著他的側臉冷冷的說:「你,坐過來。」說著迅速伸出手指,朝立在一旁的保鏢勾了勾手。
聽著有彬突然發話,望著一處發呆的保鏢,更是疑惑的望去,他緩緩伸手指著自己,朝他不確定的問道:「少爺在跟我說話嗎?」
「廢話,這裡還有第二個人嗎?!」有彬相當不滿的反問道,保鏢也嚇得一驚,連忙朝他走近。
「坐我旁邊。」有彬瞧他冷靜的說著,聽著的保鏢有些不敢置信,居然也有與他平起平坐的時候,而這刻終於到來的時候卻傻了眼。
「……少爺,我看屬下還是站著比較合適。」保鏢小心翼翼的說著,望他為難的乾笑了笑。
保鏢的謹慎小心,讓處於煩躁的有彬瞬間暴怒,他冷冽的眼眸盯著杯中的紅酒,冷言冷語的低吼道:「別讓我發火,叫你坐你就坐,少廢話!」說完,他猛地把目光移向保鏢,那凌厲的眼神好似一把鋒利的冷箭直直刺進他的心臟,讓他慌忙無措的應了句:「是!」說著迅速坐到有彬的身邊,緊張不安的擦了擦額前的冷汗,一邊坐著的有彬沉悶的吐了一口氣,隨後仰頭喝光杯中的紅酒。
「給我滿上。」有彬拿著一滴不剩的玻璃杯朝身邊的保鏢伸去,瞧著的他立刻點了點,迅速給他滿上紅酒。
「……一個月馬上就到,我的花招也使盡了,但她卻對我無動於衷……你說,我該怎麼辦?」有彬憂愁滿面的說著,把那絲僅有的希望寄托與身邊的保鏢。
瞧著他的保鏢迷茫的眨了眨眼,詫異的問道:「許小姐又為難少爺了?」
「談不上為難不為難……」有彬失神的苦笑道,又把目光望向吧檯,歎息道:「今天放學她直接跟那小子走了,一眼都沒看我向我。呵,我是不是特失敗,我連那傢伙都比不上……」
聽著有彬絕望的話語,一邊靜靜傾聽的保鏢不知如何接話,只能沉默的望著借酒消愁的有彬。
「少爺別再喝了。」見著喝個不停的有彬,一旁瞧著的保鏢實在無法坐視不理,他迅速奪過有彬手中的酒杯望他憂心的說道。
「還我!」有彬盯著他冷颼颼的說道。
「少爺何時變得這麼消極?一個月不是還沒到嗎?那時在看也不遲啊。」保鏢冷靜的問道,實在無法認可毫無意志的有彬。
他失神的拍手笑道:「ok,就聽你的。」說著又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望他沉悶的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如果真的輸了,我就去國外留學。」
「……少爺您在開玩笑吧?」保鏢傻呆呆的問道,完全不敢相信他所的那句話。
「沒有開玩笑,我是說如果。」有彬鄙夷的瞅了他一眼,又迅速奪回他的酒杯,仰頭一飲而進。
「宇哲那小子怎麼還沒來?!」有彬低頭盯著手錶不滿的抱怨著,聽著此話的保鏢迅速站起身,望他鄭重的說道:「屬下出去看看。」
「嗯,去吧。」有彬滿意的點頭說著,保鏢這才轉身朝大門走開。
幾分鐘後,宇哲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他眼前,不禁緩緩伸手朝走來的宇哲揮了揮。
「你就站在大廳外,我有話要跟有彬說。」宇哲停下腳步望哲身後的保鏢平靜的說道。
「……哦,好。你們慢慢聊。」保鏢遲疑的應道,緩緩轉身朝大門那方走去。
見著走到眼前的宇哲,有彬連忙低頭瞧了瞧表,調侃的笑道:「七點過一刻,你小子越來越守時了嘛。」
「我是來說正事的。」宇哲嚴謹的說著,緩緩從內側荷包裡掏出那張光碟,有彬詫異的瞧了瞧他,又瞧了瞧放在桌前的光碟。
「這是什麼啊?」有彬一手拿起萬分疑惑的瞧了瞧,坐到他一邊的宇哲盛滿杯中的酒,望他淡定的說道:「打傷陳珉勳的證據。」說著,又安逸的珉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聽著的有彬一楞一愣的,他不確信的眨了眨眼問道:「怎麼可能會有證據?你從哪得來的?」
「蕭夜凌的手裡,我想是他刻成的光盤。」宇哲靜靜的猜想道,聽著的有彬更是雲裡霧裡。
「你從蕭夜凌的手上得到的?!他明知道這會對他不利,怎麼還傻乎乎的給你?」有彬鄙夷的說著,又把手中的光碟朝他身上甩去,宇哲一手接過望他嚴肅的說道:「他是拿給雨熙,而且光碟我有確認過,我沒有開玩笑。」
「……早怎麼說不是很好嗎。」有彬受不了的說著,可仔細想想又絕對不對頭,於是又問道:「他是主謀,那他還敢把證據交給雨熙?那小子瘋了還是傻了?」
「他又不在場,就算抓到那些人,凌那傢伙也不會怎樣。」宇哲無奈的說著,心有不甘的喝了一口紅酒。
「……等等。」有彬低頭仔細想著,心裡的死結也終於理順,不禁猛地望向身邊的宇哲。
「我懂了!」有彬興奮的說道,瞧著他的宇哲楞了半秒,問道:「什麼啊?」
「蕭奕蓮和白焱冰常有來往,而且這次也查出是白家參與,我想真正主使者是蓮才對。」有彬娓娓道來的說著,十分確信的望著身邊的他,宇哲明白的點了點頭,淡漠的說道:「就算這些都屬實,但證據裡的那幫人絕對不會說出他們的名字。」
「這點……說的也沒錯。」有彬沉悶的說著,緩緩低下頭去。
「總之不管是誰幹的,只要得到相應的賠償就行。」宇哲平緩的說著,又把那張光碟放在有彬的面前,望他認真的說道:「拿著,明天交給下屬去辦。」
「ok,那我明天就不來學校。」有彬拿過那張光碟緩緩說著,又悶悶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對了,你跟默洋怎麼了?」見著他那悶悶不樂的模樣,宇哲關切的問道。
聽著那句敏感的兩個字,有彬苦澀的低頭笑了笑,神情迷離的望著杯中的紅酒,輕聲說道:「看來在她眼裡,我始終比不上峻楓那小子。」
「你這麼理解,我很詫異。」宇哲無奈的搖頭歎息道,瞧著他的有彬楞了一刻,望他不解的問帶:「你想說什麼呢?」
「他們只是朋友,不會成為戀人。」宇哲輕描淡寫的說著,那堅定的語氣讓有彬楞了一秒。
「你怎麼知道?」有彬茫然的眨了眨眼,傻傻的問道。
「憑我的智商。」宇哲淺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瞧著他那臭屁的模樣,可把一旁的有彬給逗樂了。
「你小子真能扯,不過我就信你一次。」有彬豪爽的說著,舉起手中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酒杯,見著氣色好轉的有彬,宇哲淡然的笑了,又低頭珉了一口紅酒。
時間靜悄悄的走過,聊著天的兩人不易熱乎,而這時說著話的有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禁猛地捅了一下宇哲的胳膊,望他神秘兮兮的說道:「喂,上次慶功宴燕馨沒見你氣壞了,她有打電話你嗎?」
「……幹嘛提起她?」宇哲放下手中的酒杯望他冷漠的問道。
有彬微微笑了笑,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湊近他耳邊輕聲說道:「她的生日馬上就到了,我想你應該逃不掉吧。」
「……什麼時候?」宇哲遲疑的問道。
「十一月十號,你又忘了?」有彬靜靜的問道。
「嘖,我幹嘛要記得?」宇哲不屑的反問道,又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望他冷漠的說道:「要去你去,我死也不去。」
「喂,你還介意她對雪妙做的事吧?」有彬猶豫不決的問道。
「……沒錯,我不會原諒她的!」宇哲低聲說著,只要想著燕馨對她做的一切,他都恨之入骨,就算現在雪妙不再是他女友,他也不會正眼瞧她一眼。
「哎……你還真夠冷血的,燕馨喜歡你最久,你就不能對她寬容一點?」有彬無奈的說道,聽著的宇哲冷笑了笑,緩緩靠在沙發前,仰頭歎息道:「對她好我做不到……」
「我說……如果雪妙回國,你會怎麼做?」有彬假設的問道,偷偷的瞅了幾眼身邊的宇哲,他失神的望有彬笑了笑,絕情的說道:「她回來千萬別叫我。」
「……我的意思是,她回國只想與你重歸就好,你會怎麼做?」有彬試探的問道,聽著的宇哲有點哭笑不得,他伸手拍了幾下他的肩膀,望他鄙夷的笑道:「這種事不可能發生,你小子想什麼呢?」說著迅速站起了身,見著的有彬一臉急切,他猛地跳起身望著他的背影又問道:「我只說如果。」
宇哲望著遠處沉默了一刻,回頭平靜的回應道:「我的世界沒有如果,走吧~~」說完柔和的笑了笑,緩緩朝大門那方走去。
「哈,居然學我裝帥……」有彬望著他走遠的背影受不了的笑道,隨後又低頭沉思了幾秒,他一手摸著下巴靜靜的想道:雪妙要是真的回來反追他,那小子還會接受嗎?
想到這裡有彬不禁又想起不久前雪妙打回的長途電話,忙著學習鋼琴的她居然也會打給哥哥,這點已經夠讓有彬覺得驚奇了,更讓有彬驚奇的事:她居然和那位學長分了手,兩人居然還維持普通朋友的關係。
這點實在讓他百般不解,可雪妙卻未提起她老是掛在嘴邊的阿哲,只是隨口說她可能會回來過年的事,只是簡單說了彼此的生活狀況,沒過半個小時他們的通話也悄然結束。
在深夜忙著公事的有彬也沒怎麼在意,一早醒來早已忘記那通電話,知道今天他才恍然記起。
幾分鐘後,他們三人緩緩來到停車場,有彬望向身邊若有所思的宇哲,靜靜的說道:「我送你吧。」
「不用,我開車來的。」宇哲微微笑道,又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黑色跑車,瞧著的有彬激動的拍了拍手,望他得意的說道:「算你聰明!」
「你小子的書包。」望著拿來書包的保鏢,有彬立馬接過朝身邊的宇哲遞去。
「差點忘了。」宇哲帥氣的背上書包,望他淡然的笑道,有彬拍了拍他的肩沉穩的說道:「那麼明天見。」
「嗯,要辦的事別忘了。」宇哲叮囑的說道,聽著的有彬無奈的望他笑了笑,朝他淡漠的擺手說道:「ok,到時聯繫你們。」說著緩緩俯身坐進了跑車裡,保鏢迅速關好大門,又繞到駕駛座這方,抬眼瞧向走開的宇哲,愣了一刻才緩緩坐進車內。
宇哲懶散的靠在座位上,他望著一處失神好一會,心底十分在有彬所說的那句『如果』,宇哲不在乎的輕笑了幾聲,迅速啟動跑車朝出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