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能救活師傅麼?」
看著此刻已經完全被神秘詭異的雪白蠶絲包裹成了一個蠶繭狀的厲若海和他身旁的「蹄踏燕」,風行烈臉色怪異的望著旁邊的周文略,哪怕是成為了「魔師」龐斑的鼎爐,見識過了那號稱魔門第一奇功的道心種魔**,但在之前見到這個神秘的年輕人突然從手指中射出的晶瑩蠶絲後,他也是著實嚇了一大跳。
再到後來,眼見著厲若海和蹄踏燕竟然都全部被蠶絲整成了一個粽子模樣,若非是厲若海先前已逝,再折騰也不會有什麼更壞的後果,而周文略又勉強算的上可以信任的「熟人」,已經恢復了修為恐怕都想要出手阻止周文略了。
「九成的把握。」
第一次如此大幅度的施展天蠶九變真氣,哪怕是周文略的真氣雄渾也有些受不了,臉色有些蒼白的回答著,口中的語氣十分的肯定。
但事實上,其他周文略的心裡也很是沒譜,厲若海和龐斑驚天一戰後隕落的事情還是如同秘籍記載的資料中一般發生了,周文略原本心急如焚,但教習的傳音卻忽然在他腦中響起,告訴他以天蠶真氣化繭可以救回厲若海,延緩他半年的生命。
所以這才有了現在周文略使出吃奶的勁救治厲若海的一幕,以教習的性格絕不至於胡言亂語,所以雖然心裡沒啥底,但嘴上周文略還是說有九成的大把握。
至於名駒「蹄踏燕」,那就是純粹的附帶了,為了討好厲若海的歡心罷了,畢竟傻子都知道厲若海這種武癡雖然一心向武,但對身邊的物事都是極為愛護的,更不用說這一匹神駿愛駒了。
也是好在周文略陰差陽錯下早早的將天蠶九變這等奇功一下就修煉到了第二變。不然的話。這麼一個人一匹馬的。天蠶真氣可能還真不夠用。
周文略和風行烈兩人就這樣坐在厲若海和蹄踏燕所化的蠶繭面前等待著,默默無言,畢竟兩人沒什麼交情,眼下的場合氣氛也不適合攀交情。
一直等了足足半天。天都黑了下來之後,名駒「蹄踏燕」身上的晶瑩蠶絲終於完全消失,睜開了眼睛,緩緩嘶鳴著站了起來。而旁邊的厲若海雖然蠶繭也在緩緩消失收縮進體內,但卻依舊遲遲不醒。
對此周文略到也能夠理解,「蹄踏燕」畢竟只是在厲若海與龐斑的巔峰對決之中受到勁氣衝擊而重傷垂死罷了,周文略的天蠶真氣或許是因」章節更新最快」為這虛擬世界的緣故有了救治他人生命的功能,但顯然也是分的輕重緩急的,比之厲若海的戰死,蹄踏燕自然是要更早的恢復。
不過哪怕是如此,心裡提心吊膽的風行烈已經是興奮欲狂,對於周文略的狐疑也是全部消失無蹤,畢竟他之前可是親眼看到蹄踏燕早就幾乎無救甚至師傅都忍痛放棄了這匹愛駒了。但現在卻生生被周文略救活,那麼厲若海的死而復生自然也不是沒有可能了。
兩人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但厲若海卻依舊沒有醒的跡象,眼看著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荒郊野嶺的幾個人呆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周文略和風行烈便將身上蠶絲已經完全融入體內的厲若海放到了蹄踏燕的背上,啟程去尋找落腳的地方。
之前龐斑和方夜羽一行人乃是在東邊的方向,為了躲避這些人,所以周文略和風行烈便一路朝著西北方向趕去。
在古代這種社會生產力和交通不發達的世界裡,一般大西北都是些荒漠和貧瘠之地,所幸此刻兩人身處中原內陸,到也沒有太深入西北,到天上掛滿星辰的時候,兩人終於來到了一個叫做「大澤」的小鎮,準備在鎮上的一間客棧打尖住宿。
就和之前厲若海馬背上負著風行烈一樣,周文略和風行烈的到來也引起了鎮上許多人的目光和注意,主要是他們看到這兩個年輕人居然牽了匹一看就是上等神駒的好馬,馬背上還奇怪的躺著一個人,自然是缺不了怪異的目光。
就在兩人到了鎮上客棧門口的時候,一群身著長袍、胸口上繡著劍形標誌,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物的傢伙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其中一個胸口繡著一柄銀劍,長相流里流氣的傢伙斜著眼道:「兄弟,這馬不錯嘛,我出十兩黃金,你的馬讓給我怎麼樣?」
周文略瞧了這幾個人一眼,一共有六個人,包括說話的流里流氣的傢伙在內的兩人胸口繡著銀劍,其他四個胸口則是繡著銅劍,應該都是一個門派或者幫派的人,以胸口的標誌分列等級。
聽到對方對蹄踏燕這種名駒開出十兩黃金的「高價」,周文略和風行烈互相對視一眼,都是同時笑了起來。
在古代,沒有其他的交通工具的情況下,牲畜的價格是非常昂貴的,殺耕田的牛就是觸犯刑律,能夠作為軍隊戰騎的馬匹更是一度為皇家專營,普通的戰馬都要幾十兩銀子,一般的名馬則動輒百金身價,更不用說蹄踏燕這種頂級神駒了,千金都難」」求。
眼前這個傢伙竟然一張口就開出了十兩金子這樣的價格,擺明了是想仗勢欺人強買強賣呢。
「你喊我一聲爺爺,我也給你十兩黃金,怎麼樣?!」
周文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瞇瞇的開口說道。
那傢伙沒想到自己這麼人多勢眾的,周文略竟然還敢這麼囂張的挑釁,頓時惡狠狠道:「兄弟,別給臉不要臉,你還是第一次來我們大澤鎮吧,居然敢不給我們大澤劍派面子!要知道大澤鎮是我們大澤劍派的地盤,在這裡,你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現在只要你把馬給我,我就放過你們,不然你們可要小心賠了馬還丟了命!」
「嘖……」
周文略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到古代那些江湖匪類的囂張,怪不得說俠以武犯禁呢。看看這個什麼大澤劍派吧。仗著門派的勢力就絲毫不在乎朝廷的律法。公然在大街上強買強賣不說,還直接以性命相要挾,要是一般的普通人的話,豈不是真的任由宰割了?
對這個世界江湖上的事情不瞭解。周文略看了一眼風行烈,問他怎麼處理,畢竟現在厲若海還沒有醒,龐斑魔師宮的人又在旁邊虎視眈眈。周文略也不想整出什麼意外。
「解決了吧,師傅還需要好好安頓才行。」
風行烈作為土生土長的原著民,在江湖經驗上可比周文略懂的多了,知道眼前這些傢伙完全就是些連江湖人都算不上的九流混混,直接不耐煩的搖了搖頭說道。
周文略心領神會,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的就一掌拍了過去,厲若海那可是馬上就會成為小爺的槍藝的師傅了,你們這群渣渣竟然敢打擾他老人家的休息,那可就休怪小爺我給你們鬆鬆骨頭了。
「你……」
那流里流氣的傢伙沒想到周文略居然真的敢出手。正要拔出腰間的劍,但周文略的動作多快啊。此刻去拔劍的行為完全就是傻缺至極,手還沒碰到劍柄呢,周文略的一掌就到了。
「哇」的一口鮮血從口中飆出,那傢伙直接被周文略這蘊含著龍象般若功巨力的一掌給拍飛出去十幾米,才生死不知的摔到了地上。
其他幾個人一看情況不對,也馬上反應過來拔出劍向周文略攻來,周文略不屑地撇撇嘴,三下兩下將他們全部收拾掉了。」武布天下第三百九十四章終於拜師啦!」眼前這幾個傢伙的確是太渣渣了,丟到聯邦去也就是頂多的武者實力,甚至都還不夠,周文略要是認真的話,當真撞都能全部直接撞死。
到是有了周文略這麼一露手,鎮上其他一些躲在暗處或覬覦或觀望或不懷好意或看熱鬧的人卻是都被震住了。
雖然周文略沒有施展出什麼真正的實力,但其實這大澤鎮也就是個普通的小鎮,周文略順手就將大澤劍派的這幾個人全部秒殺了,對於這些沒見過什麼世面和真正高手的人來說,自然是非常之震撼的。
沒有了礙事的人,周文略和風行烈兩人自然在客棧小二熱情的恭迎下順利的開了兩間房,周文略睡一間,厲若海睡一間,風行烈這個對師傅心懷愧疚的徒弟自然是守在厲若海房間裡照顧他。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周文略從打坐中起來到隔壁厲若海房裡的時候,厲若海終於有了動靜。
「咳,咳……」
雖然是一臉蒼白的虛弱,但原本已經戰死的厲若海終於還是醒了過來,守在床邊的風行烈連忙端了一杯溫水過去。
厲若海喝下茶水,臉色好上一些,掃視了房間一周後,雖然因為身體緣故不再明亮的雙目依舊目光深邃的落在了周文略的身上,微微笑道:「我本以為我此次已是必死,沒想到竟然還能有幸遇見小兄弟你這等奇人,被救過來。」
「厲前輩怎知是晚輩出的手?」周文略有些訝異,心頭也著實佩服厲若海的鎮定,面對死而復生這種事情都能夠在醒來後瞬間接受,還猜出是他出的手。
厲若海看了一眼床前自他醒來後便面容激動的風行烈,歎息一聲道:「我這徒兒有幾分本事我這個做師傅的怎會不知,這天底下能夠活死人生白骨的神醫妙手又豈是那般容易遇上的,自然是小兄弟你出的手了。」
正說著,厲若海忽然又耳朵一動,聽到了客棧後院馬棚中自己那愛駒熟悉的嘶鳴之聲,頓時對周文略又微微笑道:「想不到你連蹄踏燕也救了回來,如此說來,我可是欠你兩個人情了。我平生絕不欠別人人情,小兄弟你可有什麼要求?」
「這……」厲若海這麼直接一問,周文略卻是反而不好意思說了,他的確是想要拜厲若海為師,向他學習燎原槍法,但現在開口的話,卻是又有些挾恩圖報的意思。
「行」武布天下」烈……」
厲若海也不催周文略,任由他沉吟著,自己卻又將目光轉向了風行烈,深望了一眼,道:「為師雖然經這位小兄弟出手暫得殘喘。但為師卻能夠感覺到。與龐斑一戰。為師全身已是油盡燈枯,頂多也只剩半年餘壽了,該說的話,我之前都已與你說完。你且去吧,莫要再辜負為師的期望。」
「師傅……」
風行烈沒想到厲若海一醒來就要趕他走,但他知道厲若海英雄一世,從來言出必行。不容反駁,哪怕是知道自此一別後,恐再無相見之日,他也只能強忍心中的悲痛,眼淚奪眶而出,卻是強忍住沒又發出哭聲,朝著厲若海深深的三個叩首大禮之後,這才轉身離去。
「前輩……」
周文略也有些不解,雖然他對於風行烈為了心中所謂的正義背叛厲若海這個恩師也看不爽,但兩人之間如同父子一樣的師徒感情卻是不容質疑的。厲若海都是人生最後一段日子了,為什麼不留著風行烈在身旁盡孝反而要趕他走呢?
「燕子南飛了。明年還會回來,但那個時候的燕子卻已經不是昨年的燕子了,脫離了父母懷抱的它,終究有屬於它自己的天空。」
厲若海目光悠遠的淡淡說著,似乎看透了人世間的生離死別,又將目光看向了周文略道:「我早前就看的出,你的確很喜歡槍,若是有機會的話,我也願意做你的師傅,只是當時我身不由己,有心無力,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又欠下你兩個人情。」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周文略若是還聽不明白厲若海話裡的意思,他也可以找塊豆腐直接撞死了,頓時打蛇隨棍上的無恥道:「徒弟孝敬師傅那是天經地義,又怎麼能說是什麼欠人情呢?」
厲若海冷酷的臉上此刻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搖頭說道:「到沒發現還是個小滑頭!好吧,我之前就說過,厲若海生平從不欠他人恩情,小兄弟你救回了我的命,大恩無以回報,我自當盡心傳授你一身所學!」
周文略聽了這話,自然是心中大喜無比,立即躬身拜倒:「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到我面前,就不要講這些俗禮了,不過……」
話鋒一轉,厲若海語氣凝重道:「既然做了我的徒弟,不管你以前如何,但現在起那就要聽我的話,我教徒可是很嚴厲的!」」」「徒兒一定遵聽師傅教誨!」周文略完全沒有意見,像是厲若海這種人物,只有真正的在意看重你才會對你嚴格要求,不然根本都不屑於你虛以委蛇。
「那就好,等我的身體好些了,我就開始教你武功。」厲若海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既然答應了,便沒有二話。
周文略自然是趕緊道:「師傅先養好了身子要緊,徒兒的事不用急,反正徒兒會長伴師傅左右。」
玉簡空間裡時間流逝跟外界根本就沒法比,周文略最不缺少的就是時間了,當然不會在乎這點等待。
這新進的師徒倆正說著話,客棧外面卻忽然喧囂了起來,身體還未將好的厲若海頓時皺了皺眉頭,顯然不甚舒服。
他這動作立即便被周文略看在眼裡,初為厲若海這等英雄人物徒弟的周同學立即自告奮勇的站了起來,「師傅,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可別影響了你的休息。」
厲若海以前可是黑道門派「邪異門」的門主,有著「邪靈」的外號,更是身處於黑幫的「黑榜」高手排名中,雖然為人雄偉,但可不是江湖上那些自命清高的大俠,聽到周文略的話後,心裡的確不喜的便點了點頭,示意他去看看。
來到樓下,周文略就瞧見了一幫子人正鬧哄哄的簇擁著一個中年人堵在了客棧的門口,客棧老闆正在那裡點頭哈腰地討好那中年人,中年人卻是正眼也不看他,冷冷道:「叫那昨晚傷我門下的人出來,不然你們也別想做生意了!」
周文略仔細一看,這才發現,眼前這幫子人和那中年人胸口都和昨天晚上那幾個被他收拾了的傢伙一樣胸口長袍上繡著一個劍形圖案,尤其是那中年人的圖案,和昨兒他見到的銅劍銀劍都不同,乃是金燦燦的金劍,甚是耀眼,顯然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啦。
這古代的客棧老闆到是比聯邦裡的商人們有骨氣的多,雖然面對著這麼一幫牛逼轟轟的傢伙,但卻是沒有出賣自己顧客的打算,只是一臉無奈地解釋著,說這不合規矩。
那幫子人裡有個昨天晚上的小嘍囉眼睛夠尖,周文略才一下來,立即便發現了,馬上匯報給那中年人聽。
頓時,一大群人就在那金劍中年人的帶領下,向著周文略圍了過來。
只是周文略是什麼人,就眼前這點小場面也想嚇住他?你人再多,但實力渣,照樣屁用都沒有,當即便冷冷一笑道:「欺負人家做生意的幹什麼?有本事咱們去外面街上做一場!」
ps:謝謝as327829、聶北凌、solen的月票,謝謝翠綠小葉兒的打賞,恭喜enzhu同學成為本書執事,衷心感謝對本書的支持,麼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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