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臉冰霜,冷冷的坐在自己身旁的蘿蘿德薩麗,清醒過來的周文略也是忍不住一陣慚愧,之前他的確是鬼迷心竅被**給沖昏頭腦了,這種處男本能的衝動,即便是連冰心決都克制不住,但蘿蘿德薩麗的抗拒卻是如同一盆徹骨的冷水一般,澆在了他的頭上,徹底的打醒了這段時間兩人孤男寡女相處以來壓抑在他心中的蠢蠢欲動。
「什麼時候我的自制力這麼差到這種程度了?」周文略冷靜下來捫心自問著,過去他面對稻閨顏、楚子佩等人都是那樣的鎮定,哪怕是燕脂那般主動的誘惑他他也能夠平靜應對,現在的他卻反而失態了,難道說環境的影響真的那麼大?
蘿蘿德薩麗這個時候也不望著他,只是雙眸空洞地望著前方,半晌後淡淡的開口道:「你如果還想繼續做,我也不會反抗了,反正我一個弱女子,也打不過你,拒絕不了。」
她那冷淡的話語中不含半點感情,更似沒有半點的生氣,聽的周文略額頭冷汗漸漸流下,羞慚的幾乎有些無地自容,他一向自負雖然不是好人,但卻至少有著底線,誰知道一時衝動下卻做出了之前那般沒有人品的逼迫行為。
他當即連忙尷尬的離開了蘿蘿德薩麗的身邊,搬了張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囁嚅著道:「對不起,蘿蘿,我為剛才的行為道歉,我真的只是一時衝動……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真的只是一時衝動?」蘿蘿德薩麗聲調依然冰冷一片。
周文略聽她話語中有些緩和的餘地,連忙忙不迭地直點頭。急切地解釋道:「真的真的,我真的只是一時衝動,我絕對不是什麼色狼。」
「我信你才怪。」
蘿蘿德薩麗冷哼一聲,望著周文略惶急窘迫的臉,突然忍不住撲哧一笑,在周文略驚訝的眼神中,玉面驀地一紅。輕橫了他一眼,嗔道:「以後不許這樣了。」
那淡雅脫俗的玉面上輕蘊著淡淡的笑意,足以令百花失色。周文略望去不由得一呆,只覺得心中滿是訝異,不明白面若寒霜的蘿蘿德薩麗怎麼突然就又笑了。自己這麼冒犯了她,按道理她肯定是恨死自己了,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原諒自己了,也不知道蘿蘿德薩麗笑靨如花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說,蘿蘿德薩麗緩和的神態也不似作偽,看起來的確是沒有記恨自己,這到也讓焦急的周文略心中稍安了。
夜間,窗外風雨又大作了起來,蘿蘿德薩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回想著白日裡那羞人的一幕。她的心中真的是尷尬不已,初吻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可惡的周文略奪走了,本該狠狠地給他幾個耳光留作無禮的教訓才是,可她卻偏偏興不起半點責怪的意思。
想到這裡,蘿蘿德薩麗的玉面驀地燒紅起來。『嚶嚀』一聲嬌吟,雙手緊緊的捧著俏臉,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房門卻猛然砰的一聲被撞開了,蘿蘿德薩麗受了驚嚇忙不迭地坐起身來,望著夾雜著風雨衝到自己面前的周文略。美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濃濃的失望——
這半夜三更的,周文略突然撞開了她的門闖了進來是要做什麼?難道她真的瞎了眼看錯了人,周文略竟然也和那些人品低劣的男人一樣都只是滿腦子的骯髒嗎?
只是出乎蘿蘿德薩麗的意料,周文略並沒有如她想像中的那般餓狼般的撲上來,他在床前便止住了身形,而且此刻他那一向沉穩的面上正滿是焦灼,對她沉聲道:「蘿蘿,別出聲,快跟我走,有人來了!」
周文略將手中早早準備好的雨衣遞給蘿蘿德薩麗,囑咐她快速穿好,然後在蘿蘿德薩麗穿衣的空當裡,舉起手中的一個小桶,將裡面的液體在屋內傾倒而出,頓時間,一股子刺鼻的汽油味,充斥了整個房間。
「阿略,你在幹什麼?」蘿蘿德薩麗不由得一驚,趕忙問道。
周文略也不答話,只是拋下一根火柴將汽油點燃,頓時屋內濃煙滾滾,火光升騰而起,周文略拉著蘿蘿德薩麗的手,快步走出去將房門鎖上,而蘿蘿德薩麗透過漫天雨霧,清晰的看到了其他幾幢房屋裡也冒出了火光。
「嗡嗡嗡……」
這個時候,天際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彷彿風扇高速旋轉般的的奇異聲響,更有兩道耀眼的光柱自頭頂照下,似探照燈一般在小海港上來回逡巡著——直升機!
蘿蘿德薩麗終於明白了周文略為什麼會這麼焦急!
周文略拉著蘿蘿德薩麗的手冒著漫天風雨避開探照燈的光芒,朝著不遠處的森林一路快速前行著,雨不算特別大,只是在黑暗與雨霧的雙重遮掩下,也足以隱匿二人的行蹤,二人很快就來到森林的入口,在踏入森林的那一剎那,蘿蘿德薩麗聽到了直升飛機盤旋落地的聲音。
在熱帶雨林中一陣疾趕,周文略每走一段路程,都會停下來在四周的樹上找尋一下,未雨綢繆,居安思危,他今天上午入林探尋之際,一路上就早已在樹木上留下了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記號,為的就是應付現在將面臨的危險。
走了約莫一個小時後,蘿蘿德薩麗已經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身為武者,她的體力其實已經遠強於一般女人了,但此刻她沒有內力在身,森林中泥灣濕滑,山路地勢又高低不平,雖有周文略的扶持,這一個小時的疾走奔行下也摔了數個跟頭。
甚至於,她頭上的火紅髮套都不知道在何時起掉落消失無蹤了,只是眼下逃命要緊,這些個些許小事。也實在是顧不上了。
周文略見她實在累的厲害,便停下來歇息片刻,蘿蘿德薩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無力的倚靠在樹上捂著腹部急促地喘息著,斷斷續續地問道:「阿略,到底怎麼回事?那架直升飛機,是對方的人?你沒看錯吧?會不會是來救咱們的?還有。你為什麼要將屋子全部燒掉?」
蘿蘿德薩麗將腦海中的問題盡數吐露而出,這才覺得暢快了很多。
周文略搖了搖頭,沉聲答道:「有兩架直升飛機。絕對是你表哥派來的人,是綁匪,如果是來救咱們的人。根本不需要動用兩架直升飛機,而且最重要的是,剛才那架直升飛機在近空盤旋的時候。一直開著探照燈,卻始終沒有喊話,根本不像是來救人的。
蘿蘿你看新聞或者電影的時候也應該知道若是真的進行救援的飛機上,都基本上裝置著一種聲波擴散系統,可以在今天這種惡劣的天氣,穿透直升飛機的轟鳴聲,將呼叫聲波遠遠的傳出去,以便等到救援的人聽到……若是這兩架直升飛機是來救我們的。根本不可能這麼不聲不響。」
頓了頓,周文略繼續道:「而且,剛才他們落地的時候,我大致也瞧得清楚,這兩架直升飛機根本不是民用或者救援直升機。而是改裝過的武裝直升飛機,從上面跳下來的傢伙,實力比班克羅夫特那幫子傭兵還強,全部都至少是正式武者,而且都全副武裝帶著武器,一落地就立刻擺出持槍戒備的架勢。
我想這肯定是你那位表哥見羅德裡克將我們送到島上後遲遲不歸。又或者聯繫不到島上的消息有了警覺,所以派來的後續人馬,甚至於還可能乾脆就是我之前推測的那樣,這是你那位表哥在綁架你之後早就定好的計劃,你的身份實在太重要,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不放心班克羅夫特那幫子人看管你,又派了後續的高手來島上看守。
至於說我為什麼把所有房子都燒掉,自然是為了切斷他們的後路了,我將廚房的一些糧食乾果都藏了起來,其他的物資物品,包括床鋪被褥等,都被我堆起來燒掉了。這樣雖然對他們造不成多大麻煩,但總的來說,還是給他們造成了一些干擾,也降低了一點他們以逸待勞跟咱們玩持久戰的可能。」
蘿蘿德薩麗聞言玉面上浮現出一抹戰慄之色,顫聲道:「那這樣不是逼他們來追咱們?」
周文略無奈地搖搖頭,笑著道:「反正他們也不會放過咱們,咱們就算暫時躲在叢林中不出去,他們也遲早會追來的,與其如此,不如徹底的乾脆一些。」
「那這個叢林你已經打探清楚了嗎?」望著在細雨中發出沙沙怪響的叢林,還有那在風雨中搖曳地樹木陰影,想像著要在裡面過夜,從小都大都錦衣玉食的蘿蘿德薩麗只覺得心中像是被一隻怪手抓住般的難過,渾身哆嗦著,緊張兮兮地問著周文略。
「那麼大的地方我一個上午哪可能就全部走一遍?」周文略搖了搖頭,苦笑道:「不過我找到了之前班克羅夫特那些匪徒留下的一副繪製叢林地圖,他們探索過的區域,我大致已經對上了號。」
說到這裡,周文略似乎想起了什麼,忙不迭地囑咐道:「蘿蘿,我都忘記說了,這叢林中有蛇的,你要小心一些。」
「蛇?!」
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怕這種冷血動物的,蘿蘿德薩麗也是立即不自禁的花容失色,身軀瑟縮著朝周文略身旁靠了靠,一想到那五彩斑斕滑膩噁心的長條狀軀體,蘿蘿德薩麗就不由得渾身寒毛倒豎。
森林中地勢險要之處隨處可見,時不時要上躥下跳,蘿蘿德薩麗身段纖弱,很多地方根本就過不去,周文略無奈之下,只好將她抱在懷中,一路狂奔。
不知走了多久,周文略才在一塊嶙峋崢嶸的峭壁前停住腳步,峭壁前樹木異常繁密,將這塊峭壁遮掩的很是嚴實,而峭壁中心凹進去一大塊,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石洞,但是如果不貼到近前來觀察,根本瞧不出這個隱蔽地所在,這也是周文略白天就細心找好的地方,不然的話。這深更半夜的奪路狂奔的想找個好的落腳地方可不容易。
周文略抱著蘿蘿德薩麗走進去,洞內空間不算很大,不過兩個人在裡面一點倒也不顯得擁擠,而洞內地面微有些傾斜,雨水進不來,所以洞內異常乾燥。
「阿略,你真厲害。找了這麼一個好地方。」看到這麼個好地方,想到不需要在漆黑恐怖的叢林中呆著,尤其是不用面對那滑膩噁心的冷血動物。蘿蘿德薩麗一時間也忍不住如同小女孩般歡呼雀躍了起來。
周文略笑著搖了搖頭,將身上的包囊打開,如他之前所說一般。裡面林林總總,東西備的很是齊全,食物是清水、乾果、醃肉、鹹魚、醬菜等等,還有幾雙筷子跟一小袋鹽,武器則是數把手槍跟十幾個彈夾,周文略與蘿蘿德薩麗將身上雨衣脫下,席地而坐。
蘿蘿德薩麗喝了一口水,望著洞口越來越密的雨簾,突然問道:「阿略,他們現在會來找咱們嗎?」
周文略也瞇著眼睛看了看水汽迷濛的外面。搖了搖頭道:「剛才還有可能,不過現在雨越下越大,連視線都被阻礙住了,在這個茂密的叢林中,更是很難分辨敵我。如果他們貿貿然闖入,會給我造成可乘之機,因為我只有一人,不用擔心誤傷自己人,他們卻會縮手縮腳的,不過我想他們沒這麼傻。一般會等雨停後,再大肆搜捕。」
其實他心裡還有些話並沒有說,這樣的天氣雖然對他的神識也有些影響,但只要不是雷電,都並沒有什麼危險,相比起那些只能靠目光視線的敵人,擁有神識的他顯然要佔據巨大的優勢。
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神識乃是地階高手才能夠擁有的能力,但他也不傻,明白冰心決這等連教習都向他推薦的頂級精神類輔助心法修煉出來的東西必然不會差到哪裡去,強大的神識絕對是他對敵的利器之一。
蘿蘿德薩麗聞言點了點頭,繼而又嬌聲問道:「那到時候咱們怎麼做?」
周文略聽出她話語中的忐忑之意,良久默然無語,輕歎一聲後挑出一把手槍交給蘿蘿德薩麗,柔聲道:「拿好了,有把槍,總有點自保能力。雨停後,我會出去,你在洞裡面等我。這裡比較隱蔽,我也會在洞口灑滿驅蛇粉,不用擔心蟲蛇侵入。」
蘿蘿德薩麗不由自主的握緊手中冰涼的手槍,卻又忙不迭地問道:「你出去做什麼?你有把握對付他們嗎?」
戰戰兢兢的語氣中,驚懼與關切的雜成一片。
周文略笑著道:「我只能說,我會盡量殺光他們,然後留下一個活口,直升飛機上應該有通訊設備,到時候強迫著他向外界求助,不過他們是有備而來,我想不會太容易對付,幸好我當初習武訓練的時候,其中就有叢林戰鬥,雖說我從未在現實裡真刀真槍地實踐過,也不知道當初經歷的准不准,不過也應該沒什麼問題。」
周文略笑得很是從容,語氣很是平靜,這兩天以來,他的九陽神功已經恢復了個十成十,身體也完全恢復到了鼎盛的狀態,雖然抑制真氣的藥物還有三分之一左右未解除,但憑借九陽神功以及肉身先天,斬殺普通的人階先天高手也是沒有絲毫問題了,他之所以小心翼翼,原因不過是為了確保蘿蘿德薩麗的安全以及對方可能存在的重型火力武器罷了。
…………
海島碼頭上,降落的武裝直升機旁邊,阿道夫叼著一根超大號雪茄站在房屋外,雪茄早已被雨水打濕,他卻也不管不顧,只是神情冷峻地望著眼前屋子中那濃煙滾滾烈火肆虐,半晌後。那傷痕斑駁的猙獰面部露出一絲寒徹入骨的可怖笑意。
「資料上不是說除了那個丫頭片子之外就是個毛頭小子嘛,看樣子這個小傢伙著實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喜啊,班克羅夫特和羅德裡克那些個白癡全部被幹掉了不說,腦子也很聰明嘛,居然會玩這一手。」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嘶啞難聽,就像是一把尖銳的沙礫互相摩擦時發出的那種聲音,讓人聽一聲,牙關都要酸上半天。
阿道夫的身後站著十三名荷槍實彈的男子,有高有是有胖有瘦。只是無一例外的全都是實力最少鍛骨期的武者,有好幾個更是武者巔峰半先天,個個都是眼中殺機銳利,滿蘊著嗜血的光芒,一看就是都見過血,甚至是殺人如飲水般輕鬆的老辣屠夫!
此時一個高大魁梧如半截鐵塔,卻只有一隻眼睛的黑人壯漢走到了阿道夫的身旁,大笑著道:「隊長,雨下得實在太大了,咱們如果全部都進去的話,那個小子既然這麼狡猾,很可能會容易引起兄弟們誤傷的,我看還是我一個人到叢林中去把那個小子揪出來得了。」
轟雷般的嗓音中,有著莫大地自信,似乎對於擒拿住周文略完全是手到擒來一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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