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演武工會的小院內,周文略從床上起身,打開了窗戶,只見遠處深邃微白的天空中散佈著幾顆星星,東方現出一片柔和的淺紫色和魚肚白,青白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霧交融在一起,點染著大地。
夜如同一片淡紫色的花瓣,慢慢消融於一片白色的微光中,天濛濛亮了。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朝霞。
「玉簡的功能雖然逆天,但是每次進去出來之後都讓人有些滄海桑田的感覺啊,我明明在裡面呆了那麼多天,但出來之後,外面卻僅僅只是過了一夜,這種感覺即便是經歷了那麼多次,也讓人很不習慣。」
周文略搖頭暗暗的感歎著,隨即又啞然失笑,「若是沒有玉簡這些神奇的功能我如今又怎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人啊,果真是得隴望蜀,有了這個又想那個,永遠都不會滿足。」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又從冰箱中拿了些麵包放到微波爐中熱了就著牛奶吃了一頓早餐後,周文略來到了院子中,開始練習在玉簡中學會的凌波微步——
這一門頂尖身法,周文略在修煉時已是越修煉越驚喜,如今回到了現實之中,他都是真的想看一看有多神妙。
「『井』後為『鼎』,再為『中孚』……」
周文略口中輕念著周易六十四卦的口訣,左足踏出,踏「中孚」。轉「既濟」,便要試一試自己新學的這凌波微步,不料才踏上六十四卦中的「泰」位,一個轉身。右路踏上「蠱」位之後,突然間丹田中一股不受全身內力控制的熱氣竟然突然衝將了上來,讓他一瞬間身體都有些麻痺,差點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周文略被這異狀弄的大吃一驚,幸好他的身體在修煉易筋經之後極為的強悍,只不過一個瞬間便恢復了過來,再一次的控制住了平衡,而那一股熱氣也瞬間分散著湧入了四肢百骸。消失於無形中了。
「猝遇強敵,以此保身,更積內力,再取敵命。」
就在這百思不得其解的當口。一段娟秀卻有力的字跡這個時候突然在周文略的腦海裡閃過,周文略恍然大悟,莫非修煉這凌波微步身法還能產生內力竟然是真的?剛才那股熱氣必然是他走了這兩步凌波微步所產生的內力?
但是為何這內力不受自己的控制呢?
周文略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心中開始細細回憶起凌波微步帛卷之上裸女圖像的那些足跡來,漸漸的有了答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之所以這內力不受我控制,恐怕是我只是單純的踏了兩步,未將這凌波微步走成一個循環。在體內建立出一個內力運行的軌跡來,所以它才消失在了我的四肢百骸中!」
心中如此的想著。周文略腳下亦是再一次的試著走了起來。
「未濟」、「小過」、「震」、「屯」……周文略一步步的踩踏著,從六十四卦中凌波微步最早的「明夷」起始。經「賁」、「既濟」、「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恰好走了一個大圓而至「無妄」時,果然感覺到體內丹田中在他腳步行進間產生的一股股熱氣內力隨著他的步伐在體內的經脈中巡行了起來,他停下腳步,那熱氣就緩慢下來,他若是腳步加速,那內力熱流也跟著快起來,如此等他走了一個圓滿時,那內力也在經脈中走了一圈,重新的回到了丹田內!
「果然是如此!」
周文略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凌波微步果然能夠以動功修煉內功,走一遍凌波微步,便等於是運行了一個小周天的內功,以一套身法修煉內力,委實是異想天開,強大至極。
喜的是,這一套強大逆天的頂尖身法被自己學到了,只要自己能夠持之以恆的練習這身法,那麼不但能夠在對敵時有了倚仗,久而久之也能夠憑其修煉出一股強大的內力來,雖然說每次都只有那麼一個循環,但正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真是太爽了!」
得了這麼一套強大的輕功,周文略興奮極了,又生怕自己將枯燥艱澀的周易六十四卦方位給忘記了,又一遍遍的走起凌波微步的步法來,翻來覆去的走了好幾遍,等到終於將六十四卦踏遍,背的滾瓜爛熟之後,只感覺腳步成圓,練習那麼久都一點不累,神清氣爽至極,精神更是為之一振。
…………
面積龐大的鋼鐵柵欄,高高聳立近五六十米的瞭望塔,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守衛戰士,再加上柵欄之外如同鐵甲巨獸般的聯邦泰坦巨型殲擊坦克,這就是地月星駐軍部隊的常規前線營地。
據說在整個地月星上,這樣的軍事營地有幾百個,比起擁有城牆和房屋稍微熱鬧的一些也要安全一些的軍事要塞,這樣的軍事前線軍營無疑條件要艱苦的多,更不用說軍營中的士兵們還要擔負起巡查與守衛的責任,面對著地月星上包括著凶獸進攻在內的種種危險。
作為最靠近擁有駐軍總部和演武工會總部等的地月要塞前沿營地,這裡的條件還算是不錯的,柵欄之內,除了一個個軍用帳篷搭建著之外,營地的後方也聳立著一些小建築群,建造著幾棟條件不錯的小樓。
「你就是周文略?」
營地內一棟小樓前,周文略正與幾個全副武裝的男子站在一起,為首一個身形挺拔面容中正的四十歲左右中年男子正打量著同樣一身防護服身佩長刀的周文略。
「是的,吳鉤大哥,我就是周文略,以後就要諸位大哥們多多照顧了!」
周文略的態度很恭敬,一方面以後去地月星危機遍佈的蠻荒區域的確要這些前輩們照顧,另一方面在眼前的這幾個人身上,他能夠感受對方的強大,那是只有真正身經百戰的戰士才有的氣質,對這樣的幾個人尊稱一聲大哥,他不虧。
「不要這麼拘謹,你加入我們小隊中,自然就是我們的一員了。」
看周文略態度如此謙和,吳鉤原本略有些板著的臉也好了不少,作為一個全部由人階高手組成的先天小隊,即便是在整個演武堂中都能夠算是精英了,他們自然是有些傲氣的,偏偏這一次溫平川這個分管武事的奮武校尉親自下令讓他們接受照顧一個菜鳥新人,他們自然是不願意了。
畢竟在蠻荒區域經歷各種危險,與強大的凶獸戰鬥,這些事情可不是參加體育比賽過家家,突然塞進個新人,而且是個實力不行的菜鳥新人,那影響無疑是十分之惡劣的,根本不可能是多一份人力,反而是一個累贅,甚至在某些關鍵時刻還會害死老隊員的累贅。
只是這畢竟是上面的命令,而且還是溫平川這位校尉大人親自下的命令,吳鉤小隊的人再不願意也只能接受,但接受歸接受,他們到也想看看周文略這個傳聞裡今年實戰考核演武堂提前招入的最強天才到底有多少水平,琢磨著等他來時給他一個怎樣的下馬威,教他要知道尊重下前輩。
可他們昨天的滿腔熱情換來的卻是被放了鴿子,工會總部那邊傳來消息說出發日期推遲一天,這可著實把他們給氣歪了鼻子,你就算真是天才也不用這麼傲氣,說推遲就推遲,你以為過家家呢,還把不把我們這些前輩放在眼裡了——
如此一來,整個吳鉤小隊的人在見到周文略之後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也就可想而知了,看周文略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些什麼天才子弟的傲氣凌人,反而是態度不錯,他們這才臉色稍微好點。
作為隊長,吳鉤給周文略介紹起了小隊裡剩下的幾個人,他先指著其中一個身材一米八左右的瘦削青年介紹道:「這是張青,擅長狙擊和暗器毒術,你喊張大哥就行了。」
張青對周文略點了點頭,似是不擅言語,只是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算是一個客氣的笑容。
接著,他又指著兩個身材一高一矮但卻面容頗相似的三十多歲男子介紹道:「這兩位是陳氏昆仲,修煉的乃是外家功法,防禦極強,而且擅長合擊之術,攻擊也不錯。」
陳氏兄弟對周文略也點了點頭,其中長的矮一些的那個出聲道:「我是陳恪守,這是我弟弟陳恪盡,也是使刀的,聽說你之前在這裡還用刀法破過奪命連環三仙劍,有空我們可以切磋一下。」
周文略忙謙虛道:「都是些傳言罷了,哪能和兩位大哥相提並論,以後還要兩位大哥多多指點了。」
「不要謙虛,能夠奪得實戰考核的榜首,實力肯定差不到哪去的,既然加入了我們小隊,那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不需要那麼客氣的。」
陳恪守人雖然長的矮,但在待人接事上到是很有一番魅力,反到是另外一個陳家老二陳恪盡自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比之前面的張青還要沉默,衝著周文略點點頭後,臉上就連表情都沒有,一直面色沉凝的站在那裡。
最後,吳鉤又為周文略介紹了最後一個身材高達,相貌憨厚的大漢,「這是王浩,天生神力,練的也是五**法,是我們小隊裡的主攻手,比為兄我還要強。」
王浩憨厚的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同樣對著周文略點了點頭,然後便繼續擦著自己手中的一把黑色重劍了,顯然又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