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他居然變身了!」玄門這一方,有一個算一個,俱都站起身來,太乙真人,黃龍真人,廣成子,赤精子。就連雲中子和孔宣都站了起來!玉鼎真人一向都是仙風道骨,大袖飄然的標準神仙形象,這一下變得如此生猛,如此高大……還真是讓人不一般的驚訝!
太乙真人鼓了出來,失聲道:「這傢伙用的難道是盤古化形訣不成?我都沒有想到,他居然練到了這個高度!以後還怎麼和他比!」雲中子心中激動,**元功的最高變化,可化一切有形有情之物,玉鼎能夠化形盤古,可見**玄功已然到得巔峰,這位師弟素日不顯山不露水,實力竟然已不再自已之下!
就沖這一招,雲中子已然吞下定心丸,玉鼎有勝無輸!果然,只見玉鼎雙拳開合,四周氣流爆裂,化成無數無形氣刀向外擴散而出,雖然這些刀氣並不能傷到阿儺等人,可是對於菩提林的傷害可就大了!
刀氣所至,菩提林中枝飛葉倒,隨然隨倒隨化,可是奈何玉鼎的無形氣刀更快,如此片刻間,這個偌大的菩提青林,已然變得光禿禿的一片,說起來時間很長,可是在場中也只不過一瞬而已。
雲中子哈哈一笑,招手收了照妖鑒,就憑這個,玉鼎已然勝了!阿儺四人現出身形,分立四方,果然如玉鼎所算,無形氣刀並沒有傷到他們,玉鼎也沒這個打算,畢竟四人都是修為有成之人,玉鼎所求就是破陣,你們不是劃下道讓我破陣麼。又沒說讓我和他們四個死磕,善陣者鬥智。傻子才和你鬥力呢!
即然大陣已破,玉鼎哈哈一笑,身形一陣精光亂閃,又化成那個仙風道骨的玉鼎,對著臉若死灰氣得渾身亂顫的阿儺四人一擺手:「四位小師侄,承認啦。」阿儺怒目而視,眼中直欲噴出火來:「你使奸!」
玉鼎往外奔走的腳步忽然一停,驀然轉過身來,一改先前和熙神色,二目放出寒光。盯著阿儺道:「你說我使奸?」受其氣勢所逼。阿儺一時間不敢回口,很沒出息的居然向後退了一步,隨即臉色漲紅,大聲道:「不錯,你並沒有與我們正面而戰。不是使奸是什麼!」
這話一出,玄門這方一片大嘩,黃龍真人一個高跳了出來,指著阿儺罵道:「西方的禿驢好不講理,我師兄一人入陣,以一敵四,先受你當頭一杵,你可曾傷過我師兄一點皮毛?而後我師兄又施**,破了你這破菩提大陣。你們技差一籌,不但不自思已過,反倒倒打一爬,實在可惱!我看你們是不是輸不起了想玩賴不成?」
黃龍是個大嗓門,句句說在竅要之上,說真的。這一戰也難怪阿儺他們不服氣,還沒怎麼樣呢,自已的菩提大陣稀里糊塗的就被破了,這如何讓他們甘心?可是黃龍所說,他們卻又無法辨駁,一時間被罵得臉紅耳赤,卻又鉗口無言。
只見西方香風一陣,飛身閃出一人,大紅袈裟,長眉披拂,正是燃燈!玉鼎一看到是他來,不由得眼眉一皺,他適才破陣,所用秘訣無過一個奇字,說起來這菩提大陣那麼好破,聖人親傳,若是當真纏鬥起來,還真夠玉鼎受的,縱然不能落敗,想要在一時三刻之內勝得這麼乾淨利落卻也是不可能之事。
玉鼎無奈只得兵出奇招,用出自已從沒在人前露面用過的盤古化身訣,果然一舉成功,只是此法極耗功力,就這片刻間,玉鼎體內法力已然消耗殆盡,這事眶得過阿儺等人,卻是瞞不過燃燈。
見燃燈出現,雲中子坐不住,便要起身,孔宣連忙最拉一把,雲中子一怔,孔宣搖搖頭:「不妨事,看他要如何。」
雲中子隨即醒悟,不錯,這麼多人看著呢,燃燈縱然皮厚,也不能將不是當理說。果然玉鼎哈哈一笑:「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是誰啊,原來是我們舊日闡教二教主燃燈大師啊!」玉鼎故意把大師二字咬得極重,話中濃濃譏諷意味卻是不言自喻。
燃燈被他搶白的臉色一紅,隨即高喧佛號:「玉鼎真人說笑了,此陣你即已勝便請歸隊吧。」本來以為還有一場機鋒要打,沒想到這麼簡單,玉鼎愣了一愣,隨即抬手道:「即承認輸,那就別過。」也不多說,一道清風回歸本陣。
阿儺吼道:「燃燈,為何要放他離去,明明是個沒輸沒嬴之局!」燃燈斜了他一眼,輕哼道:「輸了就是輸了,玉鼎雖然討巧,終是你們輕敵之過,回去吧,不要再這丟人現眼!」阿儺四人怎肯服他,正要反駁,忽然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佛號,四人心中如同雷震,不敢再強,低頭唯唯諾諾,隨著燃燈回歸本營。
玉鼎落下清風,自有玄門中人團團而上,玉鼎苦笑一聲,臉色一片煞白,泠汗滾滾而下。扶著黃龍真人居然連站都不站穩,黃龍真人大急,雲中子搶上前來一看,伸手搭脈,玉鼎卻抽手笑道:「敢勞師兄關心?是我使力太過,經致經脈虛空,不妨事。」眾人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一旁李玄分開眾人,從袖中取出一個葫蘆,倒出三枚金丹,遞與玉鼎!
眾仙只聞那馨香撲鼻,自然認得出這是同門太上老子師伯親手所練的九轉金丹!玉鼎又驚又喜,他運轉盤古化身訣,全身法力為之一空,雖然沒有什麼傷害,可是三日之內已無半分再戰之力,若是服了這金丹,這功力不虧必然反增。
這時候也不是客氣的時候,再說這種好東西誰不眼饞,老子練的九轉金丹,即便是元始天尊得了也是當做至寶收藏,而這個李玄居然隨手就拿出一葫蘆,不由得玉鼎感歎,在師伯門下,果然幸福啊。
他這麼想卻是搞錯了。連葫蘆帶金丹和李玄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正主卻是呂陽當日從老子手中敲來的。這事別人不知,孔宣睹物思人,一時間長聲歎息,不知不覺又掛念起呂陽身在何方了。
話說呂陽自混沌返回後,一路只見茫茫神洲盡數戮紅氣籠罩,這一路便行即慢且阻,遇難救難,只是這紅氣不除,三界終難清靜。
這一日行來,忽然聽到前方喧嘩。呂陽半雲半霧中行走。慧眼一看,只見下方有幾人正在浴血拚殺,這一路行來,見慣這種陣勢,不由得心生厭煩。只想快些到得西方了卻因果,再設法將這殺戮紅氣被去除,自已時日無多,實在不能浪費了。
正準備眼一閉,權當沒有看到遁走之時,忽然一聲女子尖叫傳入耳端。呂陽猛然睜大了眼睛,這叫聲急怒之極,卻又是那麼熟悉!
呂陽心中一動,運功於眼。向一下看,只見一抹青色映入眼簾,呂陽霍然一震,驚道:「是小青?」只見小青香汗淋漓,頭髮披散,神色蒼白卻不掩其天生麗色。只是一雙眸子儘是凶狠冰冷,絕決之色。
沒想到在這裡能夠看到小青,呂陽又驚又喜。果然冥冥自有天意,沒想到在此能夠遇上她,心隨意動,呂陽身後雙翅一展即沒,九天十地**運轉出來,快得不可想像。
小青怒視著眼前那個紅袍之人,怒喝道:「金鈸法王!當日我和姐姐來至這鳳凰山,也是你無由挑釁,卻敗於我姐妹手中,是我姐姐留你性命,你不思感恩,如今竟敢追殺於我,若是被我……被我姐姐知道,千里之外必怪你狗命!」
金鈸法王哈哈一陣狂笑,他身子極大魁梧,一身紅袍如血,頭帶鳳翅金冠,非道非俗的打扮,極是奇怪,手中一對大大金鈸,雙手一振,嗆的一聲,一道音波響起,小青首當其衝,尖叫一聲,掩耳不急,只覺得體內萬馬奔騰,喉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出老遠。
金鈸法王哈哈大笑,手指著小青道:「小賤人!當日法王正值千年蛻皮轉生之日,被你們姐妹撞上,我若不做小伏低,如何能夠逃得出你們毒手,如今風水輪流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卻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小青是薑桂之性,剛烈無比,眼中碧光一閃,尖叫道:「金鈸!你今日傷我一根頭髮,他日我姐夫來時,必然將你碎屍萬斷!」金鈸倒是一愣,隨口問道:「我倒不知,你姐夫是何許人!」
小青聞言倒是一愣,臉上神色變幻,即有溫柔也有淒楚,低聲道:「你這種傢伙也配問我姐夫的名諱?說出來嚇也嚇死你了!」
金鈸大怒,手中雙鈸一震,又是一道音波發出,這下小青有準備,奮力躍開!奈何疲疲力竟,躍至中途已然無力,摔倒地上,嘔血不止。金鈸哈哈大笑:「小小蛇妖,活該是我口下美食!想必你那姐夫,也不過是一洞妖王,我有何懼哉!」
小青身雖虛弱,牙尖嘴利卻不饒人,反唇相譏道:「我是蛇妖,你也不過是個蠍精罷了,大家梅香拜把子,你也不見得高出多少!」
「賤婢找死!」金鈸法王正是一隻千年蠍精,此地名為鳳凰山,是他的道場所在。天下五毒相生相剋,這蠍子正是蛇類天敵。當日白素貞與小青下山遊玩,正好遇上這金鈸脫殼歷劫,要依著白素貞不欲惹事,可是小青卻不然,二相爭鬥下來,金鈸法王命懸一線,白素貞一時心軟,留他一命,沒想到今天小青居然落入他的手心。
被小青罵得臉上火辣辣的,敗在白素貞手下,金鈸一直引為畢生之恥,他心計毒辣,對於白素貞的法力神通極為忌憚,沒有確實把握並不敢上峨眉山尋仇,沒想到今日巡山,居然遇上死對頭小青,巧得還是還是形單影隻,這才是天賜良機,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