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是你麼?」正對著因果幡悵然的陸壓被這一聲滄桑喚醒,眼睛一紅,兩行眼淚奪眶而出。
『三弟,萬年一別,直到今日才能相會,你我都經歷了不少事情,我一向怨恨大道算計於我,可是眼前我卻是對他有些感激了,能讓你我兄弟於今天一晤,已是承情太多!」盤古的大嗓門飽含深情,呂陽一旁感歎:都說太上忘情,可是就沖盤古與陸壓二人如此情深,此言大謬。
陸壓此刻已回復了常態,這片刻間他得到六魂幡近忽討好一樣放出的混沌靈氣滋潤,身上傷勢已好了大半,微笑一揮手,似自語又好像對呂陽說明:「你即已得新主,從此便好生與他相伴,方不負你這混沌至寶美名。」
六魂幡也就是因果幡似乎頗為戀戀不捨,在陸壓身邊盤恆不去,陸壓笑道:「你的新主人已盡得我道,你在他身邊與在我身邊一般模欄,有何須猶豫。」揮手輕輕一道,因果幡化成一道靈光,飛入呂陽體內。
盤古哈哈大笑聲音傳來:「呂陽小子,你能得到我與三弟的青目,你之福緣可謂天高地厚!」陸壓解決了六魂幡,正好聽到盤古所言,不由得點頭而笑:「大哥,我由呂陽口中得知你身困混沌珠子不得解脫,可是實情?」
「不錯!」盤古聲音漸轉低沉,怒氣橫生:「非但如此,那個鴻鈞為防我奪舍解靈。竟然運用大道紫氣。將我存身混沌珠困縛,他如意算盤打得可好!」這些事陸壓自呂陽處,已經得知祥細,輕歎口氣道:「這二哥為了登上那一步,當真說的上是無所不用其極。」
「狗屁!」盤古一聲怒喝:「為了那一步,便可犧牲我們萬年兄弟情誼?想當初我們三兄弟是何等要好,如今我開天身隕,元神三分,身化萬物,只餘神識存世。他卻還不肯放過於我,妄想趕盡殺絕,此人之毒,天地不容!」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只因我當年強行算出你開天必有身隕絕局,本想立即告知於你,只想我們兄弟三人合力,便是逆天而行,也多幾分勝算,不想被他發覺,打上門來,將我真靈收去,如今只餘法體,困入這玄黃塔。(看小說就到——)鎮壓萬年。」
盤古至此越加惱怒,咆哮如雷,一旁呂陽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的勸道:「二位前輩,前事已過,再爭也是無益,還是想法解了眼前危局,且先出了玄黃塔要緊。」
盤古也止了咒罵,沉默一晌道:「算你小子說的有點道理,不過三弟。你真靈失卻,縱然法體強悍,卻不是鴻鈞對手,今後你要如何打算?」
陸壓苦笑道:「大兄說的是。修道一途,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以你我現在這殘破之身。對上鴻鈞,只怕是也是個有敗無勝之局。」
一旁老實聽話的呂陽忍不住插嘴道:「前輩的真靈,我卻是有點眉目,只是不知對也不對。」不等陸壓與盤古詢問,便將封神中那個陸壓散人所作所為一一說了出來,其實在他說到那個陸壓的斬仙飛刀時,就連盤古也發出一聲輕呼,更不用提陸壓呼吸急促,神情激動。
盤古呵呵大笑:「三弟,看來這小子口中這個散人陸壓,必是你真靈無疑。你出塔後,將他尋荻,與你法體相合,便可返本還原,重得真如,這萬年鬱悶,便可一朝吐之了!」說完哈哈大笑,極為開心。
陸壓點了點了頭:「多謝大兄關懷。事情只怕沒有那麼簡單,鴻鈞掌控天道,我便是尋回真靈,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了。眼前之計,還是想辦法將這大道紫氣融練,放你得自由要緊。」
一提起這個事,盤古就鬱悶的了不得。恨恨道:「這道紫氣非同小可,那廝知道別物不可能困得住混沌珠,居然下了這般血本,以一絲大道紫氣綁定混沌珠,眼下以我之力,想要破了這個紫氣出世,卻是不是可能了!」
聽著這兩位老哥倆你一言我一語,交談不停,呂陽心中忐忑不定。忽然陸壓眼光掃到呂陽,緊皺的眉頭散開,眼神放出光華,呵呵一笑:「大兄,我有一計可定乾坤,到時必會讓鴻鈞算盤落空。【——*悠】」說完用手一指呂陽,呂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盤古半晌不語,忽然嘿嘿一笑:「三弟所想,與我不謀而合,眼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也罷,便宜了這個小子了」說完又是一陣大笑,陸壓點頭道:「此子生性純良,有此結局也算完成了你我的心願。」
盤古懶懶的打了呵欠,在呂陽聽來,頗有些意興闌珊之味:「三弟之謀與我不相而合,眼前也只得如此,我困了,且等我睡上一覺,醒來再與三弟長敘。」說完事聲音沓沓,不再做聲。
陸壓歎息:「大兄幸虧有混沌珠護體,以開天闢地之威,受到的無邊反噬之力,看來就是這僅餘的神識也是受創非輕,若不是混沌珠內有無盡的空間庇身,只怕就連神識得破散無存」
這話像是自歎又像是對呂陽所說。
見呂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陸壓一陣好笑,對呂陽道:「閒話少說,如今這五層已破,此塔只有六層,只待過了這六層,到了塔頂之上,若有機緣,你便可脫塔而出,不但重得自由,破塔之日,便是你立地成聖之日。」
陸壓淡淡的說著,聽到呂陽的耳中卻同是霹靂連響,喜得是這玄黃塔漫漫試練之路終於有了盡頭,驚的是,若是不能出塔,那麼這一層層的努力,豈不都成了白廢功夫?
一聲前輩在口邊轉了幾轉,便要喚了出來。陸壓見他臉上陣紅陣白。知他心中忐忑。不由得失笑道:「卻也不必驚慌,這玄黃塔中是天地功德所化,你即然能由一至五,安然無羔,這六層必定無虞。」
呂陽被陸壓喝破心情,臉上一陣火辣,陸壓呵呵一笑,突然腦海中一個聲音道:「我與大哥雖然只有片刻交流,但是他與我心思如一,如今我們二人都是殘破之身。已然無力與鴻鈞抗爭,眼前可以為我們一爭短長的,唯有你一人而已!」
「我?」呂陽一陣頭大,這聲音不消說便是陸壓摶來。呂陽一陣鬱悶,心道:以你們二人之能都鬥不過鴻鈞,我一個後來的小子,對付天道化身的鴻鈞道祖,那不是雞蛋撞上石頭,自找死路不成?
沒等他開口說話,腦海中一個聲音又在響起,聲音宏大響亮,正是剛才吵著要睡覺得的盤古。「呂陽小子,不要開口說話。我二人這是以神識傳音與你說明,眼前我二人已無力與鴻鈞爭鬥。三弟所見不錯,大道賜你出現,又與我三人機緣非淺,看來我與三弟的沒能完成的願望,看來就要著落在你的身上啦。」
面對這次第而來驚人消息,呂陽還能說什麼,他除了大張著嘴呆立不動,啥也不能幹了,只覺得腦中轟轟。一片襁糊。陸壓呵呵低笑:「你也不必太過慌張,有我與大兄在此,不會讓你吃虧的,如今傳言與你,正所謂法不傳六耳。此刻鴻鈞只怕已環伺一旁,不得不防罷了。」
至此呂陽恍然大悟。盤古只說了幾句話就說要睡覺什麼云云,原來這一切只是為了防備鴻鈞,故意示弱所為,想到這裡,心中又是一陣腹誹:這些老東西當真老奸巨猾!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呂陽的想法,盤古重重的哼了一聲,呂陽自是一陣心虛。陸壓呵呵一聲長笑,事已至此,呂陽也沒有辦法,開口道:「陸壓前輩,盤古前輩有混沌朱存身,你…」
不等他說完,陸壓失笑道:「不必操心,你且招出因果幡來。」前輩有命,呂陽自然沒有遲疑,灰氣靈光,噴發如雨點,長幡現世。
陸壓眼望長幡,半晌不語,良久歎息一聲:「此物即入你手,不可再為六幡之名,可恢復因果之名,方不負混沌至寶威名!」說完,身形一道白光直奔長幡而去,那因果幡無風自動,巨大的幡尾嘩啦啦一陣擺動,顯極為欣喜歡愉。
那白光沿著幡桿蜿蜒直上,卻不是和元鴻子后土一般,居於六尾幡中一處,而是迎幡直上,在在幡面一閃而入,呂陽目瞪口呆之中,只見那幡面上一陣白光亂閃,其光之眩之閃,就算是呂陽也不敢直視。
只覺得眼前發黑,不敢再看,連忙轉頭避過,良久光茫暗了下去,呂陽這才定睛細看,只見原先灰沉沉幡面之上現出一個白鴉之形,雙翼張開,種種玄奧之極的大道氣息自其上緩緩散發出來,就連六尾上那四色光茫都灼灼閃亮,心甘情願的敬服。
因果幡,因果幡!呂陽點了點頭,到了此時,對於陸壓的傾心造就,呂陽感同身受。躬身對著因果幡恭敬的禮拜三次,恭聲道:「前輩造就大恩,呂陽沒齒不忘!」說完伸手一招,那幡放出一道奇光,落入呂陽掌心。
隨著長幡入手,自幡桿上傳來一股極其玄奧的氣息,呂陽微一閉眼,天靈處雷響一聲,靈光噴發如雨,再次現了三花慶雲,金、紫、灰三色燦然生光,呂陽霍然睜開,腳底靈光托著他的身體緩緩升起,停在半空中,此刻的呂陽一臉神聖,此時若是到了外面,說是聖人只怕也有人信不之疑。
舉起手中的因果幡,望著那神樹殘根之地,淡然道:「修行之士,求粉碎虛空,開天闢地,造生萬物,與道永存!窺世界之源,運天地之則,以有限而御無限,參鴻蒙之造化,悟混沌之道果!度無量之劫,成無盡之果。神通如我輩者,知天機運轉,世界之源,穩立於四方八極,外力不能輕毀之!」
這番話說得莫名其妙,似是喃喃自語,似是在對人言,只聽一個聲音隨之應合道:「即然如此,汝可有破法?」
「一切皆有因,一切自有果!窮通過去,推演未來,把握現在!我就是天數!」彷彿沉浸到了一種極其玄奧的境界,對於這個不知何來的人聲毫無所覺,洒然一笑,對著那神樹殘根因果幡輕輕一搖,自那幡上射出一道靈光!
轟隆巨響聲中,本已化成殘根的神樹瞬間生氣勃發,無窮無盡的青靈之氣充塞天地,恍惚之間一棵參天巨樹復現此地,呂陽點點頭,那無盡妙樹上,頓時繁花綻放,紛落如雨!而花雨繽紛中,呂陽的身形寂然不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