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塔外依舊五光十色,六大聖人成道法器至寶吞吐無數光茫,將玄黃塔圍得密不透風,無盡彩光沖天而起,卻被上面的盤古幡與下邊的太極圖逼回,待要向左右散發,又有誅仙四劍通體環繞。而此時圍在一邊的六大聖人,都收起先前一臉的莫名其妙,十二隻眼睛死死盯著玄黃塔,眨也不肯眨一下。
玄黃塔萬年緊閉的一層的塔門就在剛才,就在諸位聖人的眼皮底下,就那麼輕輕的開了!老子澀聲道:「…了不起…他竟然真的過了第一層!」
「不過才是第一層而已!」一聲冷哼,正是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擰著雙眉,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那裡不太對勁。依老子的意思呂陽為是了成聖如此挺爾走險,居然踏上了連聖人都不敢輕入的玄黃塔中,真的是這樣麼?通天的眼睛向老子瞟了過去。
接引准提與女媧三聖站在一邊,眼神互相交換,從對方的眼底中對於呂陽過了第一層都是驚心不已。不過他們的心思與元始一樣,玄黃塔中囚的都是何許人他們心中自然有數,別說呂陽了,就是現在放他們進去,稍有大意,只怕也是能進不能出!
彷彿感受到通天的注視,老子微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正面直視通天的眼睛,點了點頭!
證實了心中所想,通天頹然的閉上了眼睛!果然,果然!果然不出自已所料。大師兄啊大師兄。果然是算無餘策,天下果然沒有你不可算之人!
想到這裡,通天教主一陣心傷:「到底是為了什麼?這大道一途注定是孤獨的嗎?兄弟可以相殘,師徒可以反目,修道修心,要登上那一步,就真的要六親不認,斬盡殺絕不留半分餘地?」
望著老子的眼神由詢問到清明再到憤怒,變成無盡的心傷,悵然若失。老子知道這位三弟性子耿直。但是在諸聖中卻是唯有他心智最為高絕,自已做的一這一切,別人也還罷了,只怕是瞞不得這個三弟了。
而此時的呂陽。對外面發生的事情卻一無所知。眼前的冥河老祖如同一條毒蛇一樣,陰戾的眼神盯著自已遊走不定,呂陽只覺得一陣陣陰森寒意自心底泛起。
「怎麼?你想要讓我行個方便,放你前去第三層?」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冥河老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他身子枯瘦,顯得身上穿著的血紅道袍尤為寬大,這一笑起來,就如同一團血雲裹著一根竹竿不停的抖動,怪異非常。
皺著眉著看他在自已眼前發癲。呂陽心道:從元鴻子到冥河,一個個都有點不正常。點點頭,看來這都是關得時間長了出現的後遺症。
不知道心中已被定義為神經病的冥河還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伸出一支枯骨般的手指,點著呂陽的鼻子道:「哈哈…進來這裡你還想出去?笑死…我了…」
什麼?!呂陽聽到冥河這句話時,腦海中忽然閃起一道靈光,恍惚間好像想到了什麼,難道…自已又……?
此時的冥河止了笑聲,陰森森的一指自已身後那個直插虛無的高高石柱,獰笑道:「看著你也是中了老子的詭計的份上。老祖就費費口舌,讓你死個明白!」
「你當這玄黃塔是什麼地方?」冥河老祖嘿嘿一笑:「此物是天地生成,是天道專門用來練化威脅天地的修者所用,管你修為通天,進了此塔你就老實等死吧!」嘿嘿冷笑不止。
「你身無禁錮。看來是自請入塔的傻蛋,可笑你被人算計還不自知。居然還問要怎麼…要怎麼上第三層,哈哈,孺子無知,身陷死地猶不自醒,可笑可歎……」
輕嘶了一口氣,呂陽臉色瞬間白了。以冥河老祖的話印證剛才心中所想。什麼全明白了!看來真的是這樣啊,尼瑪的,自已又一次被算計了,難怪說老子這麼好說話,自已想進塔就進塔了,原來竟然打得是個請君入甕的主意!
果然不愧為諸聖之首!好算計,好計謀,想到自已先前對老子諸多輕視,呂陽輕輕打起寒顫來,原來老子佈局竟然如此之深,早在先前帶自已觀塔之時,只怕在那時就已經給自已種下了今日的算計。可笑自已仗著後天穿來,自高自大,自以為步步搶先,快人一步,卻不料真正笑到最後的正是先前那個不怎麼笑的人!
老子這招玩的狠,兵不血刃,搞了半天自已送上門求人家將自已關起來,果然是愚不可及,傻到極點!這樣看來,冥河笑得挺有道理的…呂陽忽然不可抑制的放聲長笑起來。
心府之內傳來盤古的聲音:「傻小子,才知道掉進人家的套裡了吧,進塔時我就和你說過,這後悔的日子就有你受的,不過你也算不錯,我以為你要一口氣闖到最後才能明白過呢,現在看來,總算還沒有笨得到家。」
對於盤古的冷嘲熱諷,呂陽第一次沒有跳腳。幽幽長歎一口氣:「前輩,我連累你一起困入此塔,對你不起啦。」
「才知道對不起?」盤古冷笑一聲道:「你對我諸般猜忌,當我不知道麼?」呂陽心頭一震,隨即反唇相譏:「彼此彼此,前輩對我百般算計,也不比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好多少。」
聽到呂陽的反唇相譏,盤古倒怔了一怔,好像被噎住一般,停了片刻,二人忽然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諸般心結,盡在一笑之中釋放無疑。
冥河老祖不高興了!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該笑話的是我好吧。
收起笑容,神色極為難看的望著呂陽在自已面前笑得前仰後合。這個該死的小子在笑話本老祖麼?冥河血紅的眸子忽然閃出寒光。
「小子。別笑啦!那個冥河與元鴻子不同,他是從血海至穢至污之地化生,極不好對付。你若是還想出去,狠狠的打那些算計你的聖人的嘴巴子,先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先將這冥河拿下再說。」
「我還能出得這個塔麼?是真的麼?」這驚喜來得太過意外,呂陽有點不敢置信。盤古不屑的聲音再次傳來:「別人或許進得來出不去,我卻有個法子,或許可以有一線生機。」
這天底下就沒有比這個再好的消息了,呂陽大喜過望。此時盤古冷冷的聲音又給呂陽兜頭澆下一盆涼水:「我雖然有出塔的法子,卻沒有幫你出塔的能力,眼下你要做的,還是老實點一步步走吧。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指點你如何出塔的。「
不管怎麼樣,得到這個消息,呂陽還是挺振奮的。不管怎麼樣,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耳邊涼風颯然,砭骨寒肌,呂陽身體自然反應,側頭躲過,卻原來是冥河老祖陰惻惻,一道慘白光華打自已臉畔飛過。劍光刮得臉龐隱隱生痛。
這二劍正是冥海老祖成名法器阿鼻、元屠二劍,其實做為一代教祖的冥河,真正拿手的厲害的除了這兩把凶名赫赫的先天利器靈寶外,讓無數大能聞風喪膽卻是他的血海大陣,其中有八萬四千血神分神,任是誰遇上也得撓頭退避。
看來這次動手又難以避免了,那就打吧!手中紫光龍吟,誅天劍現在手中,望著冥河一抱手道:「冥河前輩,我重你一方大能。與你動手實非我願,若是能好生放我離去,在下感激不盡!」
「死到臨頭還在做夢?」冥河血眼放出紅光,「想過了這第二層,你就先得打倒我再說!」說完伸手一指。一白一綠那道光華空中一個盤旋,頭尾相交。在空中向呂陽剪了下來。
面對如此驕橫的冥河,呂陽心裡也不禁出火!什麼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自已一再退讓在冥河眼中竟然成了怯弱的表現,打就打,誰怕誰啊!
紫光脫手而出,與襲來的兩道光華緊緊的糾纏在一起。這次鬥劍與上次不同,三光扭在一處,轟然有聲,打得不可開交,感受到誅天劍傳來的陣陣壓力,雖然沉重,但是還是可以忍受,這也說明的了在不知不覺中呂陽的功力已經到了一個可怖的境界,面對冥河老祖這等大能中的大能,竟隱有分庭抗禮之勢,這要傳了出去,必然震動三界。
就在呂陽稍一得意的時候,砰的一聲大響,只見他的身子竟然遠遠飛了出去,轟隆一聲大響,整個人跌在堅實的地面上,騰起陣陣灰塵。在剛剛呂陽站立的方,詭異的出現了一個血影,樣子與冥河相同,只是臉上一層血霧,看不清面容。
那一腳的力量巨大,若不是呂陽的法身堅固,這一腳必然使他受傷,饒是如此,一陣火辣辣的痛感不斷的自踢處傳來,使呂陽緊抽幾口冷氣。
「居然被你一個分身打到了,縱然你是冥河老祖,可是末免太過眼中無人了!」惱羞成怒的呂陽,仰天長嘯一聲,身後雙翼一閃即現,空氣一陣顫抖,身影詭異的消失在原地!
「九天十地瞬移**!」冥河是識貨的人,一眼便認出這是空間祖巫帝江的本源神通,不由得驚叫起來!可惜他話音剛落,在那個血影身後虛空有如水波一陣輕晃,現出呂陽的身形來!
「不好,速退!」冥河老祖反應極快,手訣剛動,可是再快也沒有呂陽的身法快,冷笑一聲,左手金光如山,冷喝道:「你也嘗下我金山壓頂之勢!」
噗的一聲!那血影雖然反應過來,可是已然遲了,金光帶風壓頂而至,血影慘叫一聲化成一道血光,消失在場中。
「哼,有兩下子,看來還是我小看你了!」一個血神分身被滅,冥河老祖倒也沒有什麼心痛的表情,血神子麼,他有的是。
呂陽一招得手,報了一招之辱,左手金光收斂,紅光流轉化成火神戟,右手黑光流動化成水神刀,水火相濟,劈出重重威勢,無窮的戟影刀氣頓時將冥河圍在中心。
冥河血袍飛舞,紅髮飛揚如火,大喝一聲:「來的好!」手舉處,一道無邊粗廣的血光由地底衝出,瞬間擊潰向下而來的刀戟霸氣,餘威不減的朝呂陽轟擊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