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的神色變了!在她身後化成萬里河山的社稷圖忽然動了起來!原來落入其中悄然無聲的清光如怒龍騰空,一道通天徹地的清光從上到下,劃破了其中的萬里河山!
一劍神威,開天闢地!那萬里長短的山河社稷圖被那暴起的清光不費吹灰之力一分兩開,其中萬千河山頓時崩蹋,原來秀美壯麗的高興此時硬生生多出一個大口子,隨著裡邊山河逐漸化成飛灰,社稷圖彩光輕霧蒸騰,瞬間化成原形,就如同一片破布一樣,飄到她的手中!
此時再也顧不上去奪乾坤鼎了。急忙忙展圖一看,頓時心膽俱裂!原來裡邊的萬千山河景象,被一道巨大的劍痕從上至下一分兩開!
「通天,我與你何仇?竟然出此狠手,壞我至寶,我怎麼肯與你干休?」女媧氣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山河社稷圖與紅繡球是她的兩大成道至寶,向來極為珍惜,沒想到今天竟然被通天一劍劈開,這一怒非同小可!
「非是我無情,而是你咄咄逼人,一再忽視我意,逆天而行,使我不得不行!」通天哂然道。而此時西天處傳來一聲長笑:「靈寶有緣而得之,女媧師妹何錯之有!」
一道金光劃破天幕,有如流星西墜,落在場中。一個道人,面帶和藹笑容,手執七寶妙樹,正是西方佛門二教主,准提聖人!
見此人現身,通天教主臉沉似水,原來的淡然氣熱瞬間不見,隨之而起是無比的沖天戰意!就好像一把無名神劍出鞘,劍意直指准提!
感受到傳來的陣陣濃烈殺戮之氣,准提臉色劇變,心道:「通天這廝自封神一戰後,躲到禹余天蟄伏千年,不料修為神通竟然一漲至斯?」不但是他驚駭,就是女媧也覺得通天身上傳出道道絕滅之氣。一種心驚肉跳的不安感覺在二聖心頭油然而生。
女媧強壓火氣,對著通天說道:「三師兄,你倚仗法力。強行壞我靈寶,此事就是到了紫宵宮,面見老師,也是你的錯!」
「是麼?」通天眼睛輕輕瞇了起來。隨即睜開,緩緩伸出的手掌手中現出一物。頓時一股極其強烈的殺戮之氣充塞天地!先不要說女媧與准提,場中呂陽、墨瞳、孔宣包括乾坤老祖與李玄,都是修為有成之士,可是在這股殺戮之氣侵襲之下。個個覺得猶如刀斧加身,徹骨冰寒。
准提變了顏色:「誅仙劍?元始天尊將劍還你了?這怎麼可能!」這個問題問得似乎極為好笑,通天一彈劍鋒,誅仙劍發出一陣嗡鳴之聲,頓時將准提說話的聲音壓過。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威嚴的聲音傳來:「這有什麼不可能?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清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三道四了!准提,你枉掌一教旁門之尊。連這一點也不明白?」
訓斥之聲猶在。從那正東天上,彩雲開處,元始乘著九龍沉輦破開虛空而來。果然聖人出行,不與人同。異香襲襲,仙雲縹緲。前邊南極仙翁開路,左邊雲中子執拂相隨。右邊那個人呂陽一看就笑了,手執莆扇的正是久別不見的老熟人鍾離權。
准提見元始來了。不由得又驚又怒。通天教主誅仙劍雖然可怖,但是合自已與女媧兩聖之力。必可佔得上風。可眼下若是再加上元始,那就不夠看了。
女媧粉面鐵青,知道今日之事要壞!心知大事不妙,待要回轉媧皇宮,可是算算自已這次出手,不但沒有奪得乾坤鼎,反將自已山河社稷圖損了,可謂是沒吃到魚倒沾了一身腥,這要傳了出去,自已堂堂妖族聖人的臉可真的摔到地上去了。
一咬牙,手上紅光燦燦,正是先前被通天以青蓮收取的紅繡球。准提不由得暗暗叫苦心道:「大姐,你要打也要看看情況好吧,通天手執誅仙劍,再加上元始那廝的盤古幡……我們兩個得不了好啊!」
女媧不是傻子,通天是個何等驕傲之人,當初封神時誅仙陣一聖對四聖,明知是個必敗之局都沒皺過眉頭,如今怎麼能因為元始一言示好就聯手對敵?那樣的人也就不是通天了。
「三師兄,你壞我山河社稷圖,這番因果卻需做過!」通天點了點頭:「依你便是。」隨手一指准提,面無表情:「你也一塊上吧,就不要多費事了!」
准提勃然大怒,女媧面皮一紅,不過通天的自負正中她的下懷,以她的本事想落下通天的面皮不啻登天之難,如今通天自動拉上准提,雖然不太好看,但是對自已有利,也只得忍了。
元始在一旁撫手笑道:「果然無恥!」准提反唇相譏道:「也不知那個當日親到我們西方求助是那個,元始聖人可曾忘了前事?」
說話不揭短,打人莫打臉。准提這一巴掌抽得元始滿天金星找不著北,三昧火噴出老遠,陰沉著臉,指著准提陰**:「看來你是忘了混沌神雷的滋味了?」
一提起混沌神雷,准提火往上撞。怒吼一聲,頭上元氣衝出頭頂,現出一尊金身,二十四首,無數只丫丫叉叉的手,持各種幡、珠、瓶、劍各般寶物,手中執著先天靈寶加持神杵,便跳下場中,直奔元始而去。
元始哈哈一笑,用手一推道冠,頂上清氣衝出,畝大慶雲顯現,無數金燈明滅,纓絡紛垂。手中執定三寶玉如意,也不用盤古幡,就對上了准提。
呂陽等人看得高興,聖人鬥法啊,一舉一動俱是大道之韻,等閒之人若能領會一絲,於修煉一途也會有極大增漲。
女媧瞪大了眼,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准提竟然如此沉不住氣,竟然中了元始的圈套,無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頂上放出無盡紅光,手執紅繡球向通天就打了下來了。
通天呵呵一笑,手中執劍,就與女媧斗在一處!聖人鬥法,舉手儘是大道法則,彈指間虛空破裂。剛動手幾個回合,忽然虛空中一道紫氣,一朵金蓮同時現在場中。
紫氣盡處,正是首聖老子。金蓮不消說,便是向不露面的接引聖人了。老子甫一現身,隨即將手一放,一道金橋騰空出現,五色毫光直衝鬥牛,定住了這方天地。頂上現出玄黃塔,無盡的玄黃之氣糾結如龍條條垂下,如此上有玄黃塔,下有太極圖,任由四聖法力再三激盪,卻已毀不了這方天地一絲一毫。
自封神後,四聖就沒有再交過手。這幾千年來被囚在混沌各自開闢的洞府之中,至到上次紫宵宮一會後,才得解脫。
這一戰,可是說是諸聖極度渴望的一戰。所以各自將自身領會的天道法則一一演示出來。老子與接引相視而笑。老子是公認的最強聖人,可是接引深沉無比,除了在誅仙陣中出過一次手外,平日從不露面。可是諸聖中,老子唯獨對此聖極為忌憚。
四聖沒有了顧慮,放開手腳,在太極圖上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下邊乾坤老祖早就動起了腦筋,這些聖人來這幹什麼,乾坤老祖很清楚,不用問,這些聖人都衝著離他不遠的地方那個乾坤鼎來的!
看著乾坤鼎,乾坤老祖一陣難過,知道今日之事絕難善了。若是再不早做決斷,在這多待片刻,只怕連性命也是堪憂。不能不說乾坤老祖是活成精的人物,就這份殺伐決斷,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
一咬牙,恨恨的望了呂陽一眼,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傢伙!乾坤老祖戟指大罵道:「小子,你我因果如天如海,今日老祖栽了,他日必有厚報!」
其實呂陽並不想招惹乾坤老祖,俗話說的好:狗急跳牆,人急生變。這乾坤老祖乘興張狂而來,掃興灰溜溜而去,照理是夠慘的了。
可是盤古神識的聲音在呂陽心中響起:「小子,你今日若是放此人離去,他日必有你噬臍之悔,打蛇不死,必被蛇咬!快些上去殺了,他身上的清靈烙印對我補益良多!」
就憑剛剛乾坤老祖說的這幾句話,事實證明盤古說的是對的,呂陽心中已經動了殺機。
呂陽沖乾坤老祖笑了:「你是不是很不服氣?」乾坤老祖一臉陰沉的望著這個少年,伸手一指呂陽身後的孔宣,墨瞳,李玄等人,再指了指天上爭鬥不休的聖人,牙縫中崩出聲音:「沒有他們,你現在還有資格站在我的面前說話?」
乾坤老祖說的是實話,呂陽並不否認。點了點頭:「的確如你所說,那麼現在我有一個公平的主意,你我放手做過一場,若是我輸了,這天上的乾坤鼎還有我的命你都可以拿去,反之,你的命還有你這個鼎,都是我的,如何?」
乾坤老祖彷彿不認識這個狂妄的小子,忽然指著呂陽的鼻子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了算麼?」
無視他瘋狂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我說了算!」
乾坤老祖忽然停了笑容,呆呆的望著眼前一臉認真的少年,忽然一陣寒意自心底生起!
彷彿為了打消乾坤老祖的疑心,呂陽向天揮了揮手,老子飄然而下,在眾人鼓得要爆炸的眼球子中,呂陽笑嘻嘻道:「老子師兄,給我們做個見證,我要和乾坤老祖了卻因果,就以這乾坤鼎為注,無論誰贏誰輸,各安天命!」
老子望了望上空緩緩旋轉的乾坤鼎,又看了眼呂陽,再看了看一臉茫然的乾坤老祖,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