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討厭的傢伙?」馬謖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不等馬謖發問,這時背後一陣馬蹄聲傳來,二人扭頭看去,卻見一彪人馬快馬跟來,看服色來人正是江東軍馬。看到這些人,孫尚香臉色也是一變,低聲咒罵道:「這廝當真可惡,居然一路追到這裡來了!」抬頭看看馬謖,突然眼前一亮開口道:「你足智多謀,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把這個傢伙給我打發了?」
「打發了?」馬謖有些沒反應過來。
「是啊,這個傢伙整天就知道糾纏著我,我不喜歡他,又不好揍他,煩都煩死了!」孫尚香撇撇嘴道,顯然是對來人極為反感。看孫尚香這幅樣子,馬謖頓時就明白了:感情這丫頭是被人糾纏的不行了,這才不願意回去了。只是這似乎也說不通啊,以她江東郡主的身份,那個登徒子吃了豹子膽,敢在江東糾纏她?
不過眼看來人即將到達,現在顯然是來不及問了,馬謖眼珠子一轉,這才嘿嘿奸笑一聲道:「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打發了他,不過要委屈一下郡主了!」
「什麼辦法,你快說!」孫尚香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連聲催促道。馬謖沒有立即回答她,只是伸出左手一把攬住她的肩頭,另一隻手輕輕握住她的右手。
突遭襲擊,孫尚香嬌軀頓時為之一振,隨即低聲道:「你幹什麼,快放開!」
「別動,你不是要我幫你打發了他嗎,現在看我的眼色行事!」馬謖嘿嘿笑道。這時不等孫尚香回話,來人已經來到他們面前,一共差不多有十幾個人的樣子,當先一人乃是一個差不多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到孫尚香頓時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翻身下馬嚷嚷道:「郡主,你真的在這裡啊,嗯?」卻是看到自家的郡主和一個陌生男子勾肩搭背站在一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個,香兒啊,這位兄弟是?」馬謖看他被自己唬住了,也是感到極為好笑,不過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地問道。
「哦,這位是周都督的族弟,輕車都尉周善!」孫尚香被他摟住,一時間心慌意亂,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只不過沒有人注意到而已。
「周善?」馬謖聞言也是一愣,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周瑜的族弟,乍一看和周瑜還確實是長得有幾分相似。沒想到歷史上有膽量偷渡搶走劉備兒子,被張飛一刀剁了的,就是這位仁兄。再一想也明白了,除了周瑜的族弟,試問誰還有膽量,敢在江東糾纏著孫尚香不放呢?
這些念頭都只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馬謖也是心中一陣感慨,這才開口道:「原來是周都督的族弟,在下有禮了。對了香兒,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去挑匹好馬的嗎,這就一起去吧!」
孫尚香也不是笨蛋,到了現在哪還能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聞言也是嫣然一笑道:「好啊,我們現在就去吧!」說完左手居然是順勢攬住馬謖的腰,只讓後者驚詫之餘,隨即也是心花怒放。
「等等,郡主,他,他是誰啊?」周善看得目瞪口呆,眼看孫尚香都要和馬謖一起走了,頓時亟不可待地問道。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在下馬謖,字幼常,現任左將軍劉使君麾下掾吏!」馬謖笑嘻嘻地自我介紹道。和他相反的是,對面的周善聽了這話,一雙眼睛瞪得猶如銅鈴,一時間都沒有回話。
「對啊,前些天我在柴桑城外被山越圍困,就是他救了我!」孫尚香笑瞇瞇地道,隨即二人摟摟抱抱一起揚長而去,那叫一個親密啊。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周善留在當地,暗叫一聲苦也,腹中酸痛難道,猶如五內俱焚不提。
二人這麼摟摟抱抱走了數十步遠,孫尚香回頭一看周善已經不見了蹤影,頓時忍不住先是左手在馬謖腰間死死地掐了一把,隨即右手卯足了勁,一肘子頂在了他的胸口,只把他痛得眼冒金星一般,不得不鬆手。
「你幹什麼,痛死我了!」馬謖一邊揉著自己的肋骨,一邊沒好氣地道。真不愧是練過武的人啊,這一下錘得著實不輕。
孫尚香臉色緋紅,死瞪了他一眼,這才沒好氣地道:「痛死你活該,誰讓你存心不良。我要你幫忙,你卻趁人之危來欺負我?」
「真是冤枉啊,我哪裡欺負你了,不是你要我幫你打發了那小子嗎,現在怎麼又來怪我呢?」馬謖一臉無辜地道。
他這一說,孫尚香頓時也啞口無言了。雖然明知道對方是找的托詞,但是自己也不好說什麼了,只是一個勁地跺腳道:「我不管,反正你這傢伙不是好人!」頓了一頓,孫尚香又是抬頭惡狠狠地道:「還有,以後不准再叫我香兒,知道嗎?」
「知道了,香兒郡主!」馬謖嬉皮笑臉地道,在孫尚香徹底發飆之前,哈哈大笑揚長而去,只把後者氣的羞怒不已,跺腳不提。
這邊廂馬謖在一心一意地將調戲郡主的偉大事業進行到底,那邊吃了癟的周善已經氣呼呼地回去找他兄長商議對策了。中軍帳中,聽周善簡單地介紹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周瑜也是暗自歎了口氣道:「二弟,你忘了為兄怎麼教導你的?凡事要沉得住氣,前些陣子讓你隨張子布先生他們學習修身養性的本事,你卻總是當成耳邊風。若是耐不住性子,怎麼做的大事?」
周瑜平日對周善的要求相當嚴格,此刻挨了訓後,周善也不敢反口,只能乖乖低下頭來,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樣,心中卻不大以為然。以周瑜心機之深,如何不知兄弟心中此刻的想法?無奈地暗歎一口氣後,周瑜這才開口道:「如今主公以江南為基業,我周氏一族出身江北,如何能與這些吳地士人相抗?為兄尚有創業之功,因此這才能夠得到重用。若是換成你,你的才智比為兄如何?」
「自然是遠不如了!」周善說的也是實話,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聽周瑜這麼一說,周善眼前一亮,這才開口道:「原來如此,兄長你讓我極力獲取郡主芳心,為的就是借助這聯姻,來穩固我周氏一族在江東的地位?」
周瑜笑看著自己族弟,流露出一絲讚許之色,這才點頭道:「自然如此,如今族中男兒只有你長大成人,能夠為為兄分憂,所以你更要奮發圖強,切不可妄自懈怠,知道嗎?你和尚香自幼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的好友。只要你肯下功夫,難道還怕爭不過那個只會逞口舌之利的馬幼常嗎?」
聽自己兄長這麼一說,周善也是心裡有了底子。周瑜忙於公務,也沒時間教導他太多,當下將他打發走了。
周善剛走,周瑜臉上那淡定從容的笑意頓時逝去,面色變得極為凝重,只是一個人在帳內來回踱步,嘴裡喃喃自語道:「話雖如此,但是這個馬幼常對尚香終究是有救命之恩,又是能說會道,不可不防。為長遠計,最好還是能夠想個辦法,不著痕跡地把他解決掉啊!」
驀地,周瑜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股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