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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猛虎與淺龍 文 / 海漂

    眾人離開後,徐庶和戲志才留下來,朱魁以為他們二人有其他話要說,就領著他們二人往書房而來。

    到了書房後,朱魁直接了當的就問:「二位先生,對今日之事安排,可是還有什麼補充的。」

    其實出兵江夏的事情,在江夏一方類似徐庶、戲志才、華歆、陳宮、蔣琬或武將王承、周泰、甘寧等心腹都提前知道了這三路進兵的方案,很多細節都預算過,故而剛剛點兵的時候,這些人都沒有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

    不過這三路兵馬的各自領兵統將,他卻一直都沒開口說過。

    徐庶和戲志才相互對看了一眼,就見那戲志才說道:「主公,志才以為,主公讓孫策留守江夏,有些不妥,此人剛毅,有勇有謀,是一名難得的大將之才,但這人有才華之餘,卻又與其父一般,心存大志,怕他今後會有自立之心。」

    「原來二位先生問的是這件事件啊!」朱魁慢條斯理的說著,他剛才在眾人離開的時候,就有見到那陳宮和華歆略有深意的觀察一眼孫策,同時又張開留下詢問的意思,但很快就有了然之色,兩人就離開了。

    看來徐庶和戲志才,雖是謀才,但心性卻不如陳宮和華歆來得決絕,那二人肯定是猜到了自己真實的打算,不過這個打算自己不準備對徐庶和戲志才說,只能將表面上另一個打算當做解釋給二人聽。

    「孫策此人有才,我深喜之,委他重任,是想磨礪一下此子,就是要看看他是否真的忠心與我,為我所用。」

    朱魁說到,不過這麼明顯的含義,徐庶和戲志才自然也明白,他們二人對孫策也很愛惜其才華。

    朱魁又解釋著:「孫策與劉表有殺父之仇,斷不會與其私通,否則其立身不正,將不為天下人所容,為世人唾棄,何談大業?」

    「而袁術多謀少斷,孫堅與他有仇隙,而若孫策欲與他私通,乍疑之下,必不敢輕言相信孫策欲離我而投奔之心,來回確認下,時間早過,順利下我軍早已取得江東,屆時袁術安敢犯我城池。」

    朱魁單手握拳,凝目自信的道:「說到底都是此次出征江東,必須一戰功成,如此我江夏軍便可潛龍升天,翱翔天際。若戰事不順,時日拖久,若江夏再有變化,兩線作戰的話,那便有進退維谷之憂。」

    「故我取元直建言的三路進軍江東之策,是最快,最有把握在短時間完成統一江東全境的謀劃,其實在這之前我自己就心中有個限期,半年為期,全力迅速出兵,一錘定音。」

    「若江東急取不得,便退往秣陵,在圖後計,轉為步步為營,徐徐而圖江東。

    「而我軍若在江東戰事不利的消息傳到荊州和豫州,江夏就成為我軍斷後之地,因為江夏地處江北之地,劉表和袁術的步卒可直接扣城,那時我軍就失去喘息之機,疲於奔命,大大不利!」

    「而秣陵縣在長江之南,長江之上,單憑我建立的水師在的一天,那劉表和袁術便只能望江歎息的一天,越不過這長江天墜。」

    「這些都是魁不得已為之的後路!」朱魁有些苦笑的說著:「二位先生還沒到過秣陵縣吧,實話告訴先生,秣陵之城高城厚,還在江夏之上,秣陵縣之富庶也在江夏之上,哪怕真的戰事不順,以秣陵為據,徐圖江東,魁也有在兩年之內,拿下江東全境。」

    聽完朱魁的解釋,徐庶和戲志才腦中轉動,好一會這歎服的說道:「主公思慮周密,我二人不如也!」

    「呵呵!」朱魁輕笑,又問:「那兩位先生可有覺的魁缺乏那種一往直前,破釜沉舟的英雄氣概?」

    對於朱魁這個問題,戲志才搖手笑道:「非也!非也!破釜沉舟、一往直前那是武者之心,匹夫武者要人盡敵國,自然需要勇往直前,不成則亡的心態,因為這些武者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

    「而主公乃是天下明主,斷不可此等匹夫之勇,昔年楚霸王何等勇武,破釜沉舟,只進不退,故能的一時聲勢,卻不得最終的勝利,而漢高祖劉邦,雖一敗再敗,但始終不忘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有退路就有希望,敗而不餒,漢高祖終定鼎天下。」

    「呵呵,魁豈敢與漢高祖相比!」朱魁微笑的說著。

    「主公,疑慮已解,我二人告退!」徐庶彎身說道。

    「對對,你們起的這麼早,尤其是元直要一直在鴿台侯了那麼久,都快回府好好歇歇一會吧。」朱魁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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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守府外,陳宮與華歆並肩走著,出了大門口後,自有各自的家丁在那侯著,今日陳宮是乘馬車而來,華歆則是坐轎而來。

    「子魚,可願上車與我同行?」陳宮單腳上了車架後,忽然回頭對一旁的華歆問道,陳宮好場面,他一向覺得馬車比轎子更標彰一個人的身份。

    「固所願,不敢辭爾!」華歆一口答應道,隨後讓手下轎夫自行回去。

    車輪滾滾,緩緩的前行著,好小會的時間車廂內兩個人都是相對而坐,陳宮透著窗口看著大街景觀,華歆閉目養神,都不講話。

    旭日破空,街道上的行人和百姓紛紛趕早而來,而馬車經過的這大街的尾端正是那臨安宮,天子少帝的居所。

    少帝安於享樂,其實類似陳宮和華歆這樣帶著朝廷官職的文士,他們很久都沒上朝了。

    少會,陳宮帶著感慨之聲發言道:「臨安,臨安,好一個臨一時之安。」感慨中有歎息,有追憶,跟著陳宮話聲又轉:「子魚,覺的主公安排那孫策留守江夏,這安排可好?」

    華歆聞言,眼皮微抬,看著對面的同僚友人,精光一閃,微笑的回著:「孫策,虎父虎子,有大將之才,讓他留守,上上之選。」

    「卻是將大才大!」陳宮說著,又問:「可惜才大,志向也大,子魚以為然否?」

    「公台倒是看的透徹!」華歆讚道,後又冷笑的說:「大志猛虎,縱一時俯首困籠,但虎嘯山林之心,終有爆發之時。」

    「是呀,虎嘯山林,主公又怎麼不知,卻怕那猛虎終究還沒看到他脖頸間,那去不掉的繩索。」陳宮的聲音悠悠的笑起,頓時帶著陣陣森然之色。

    「可惜了,可惜了,這臨安之宮,時間不多了,只能在臨這三四年的安泰了。」

    「唉!」華歆一聲長歎,臉色終露一絲不忍起來,他,陳宮,戲志才三人一同歸附朱魁,這些年月的效力,哪裡能看不出朱魁那內心深處的野心,不過朱魁確有明主之風,無故離去,又有違了他們的本心,時日越久,三人慢慢就真心的融入了這朱魁的政治體中。

    和徐庶、戲志才二人相比,華歆和陳宮的心性更加決絕,功名之火燃起,也就更快的將昔日的主人大漢王朝的忠心,更快的熄滅乾淨,二人又是功利心較勝之人,往往可以比徐庶和戲志才更加看清楚朱魁等等安排背後所帶的陰暗的心思。

    「公台,以為這次出兵江東,成算幾何?」

    這這個問題,陳宮自信的笑答:「多年的準備,在此一舉,天時,地利,人和,九成以上的勝率。」

    十成十,那是神的謀劃,謀士謀敵,九成勝算已是最高的勝算,也是所有謀士心中最大的期望了。

    「如此,此戰一成,順勢縱虎出山之時,屆時猛虎伏龍,主公也就無日後之憂了。」

    華歆話畢,陳宮跟著話語卻更加的**裸:「挾天子以令諸侯,此策還有幾年可用,只望這猛虎能乖乖寫,順天而為才好。」

    「呵呵!」華歆忽然一笑:「公台不必如此不通情理。」

    「主公此舉卻也帶有磨礪的意思,這孫家之虎,若能明白其中關隘,真心不做反叛之舉,而同時又能領悟其伏龍的任務,事成之後,以主公容人之量,依然可以用之。」

    「也對,也對,只要這猛虎能成功伏龍,又不讓主公沾上丁點惡名,那自然足見其忠誠,可以用之。」陳宮讚道。

    原來馬車上,華歆和陳宮二人討論著這朱魁讓孫策留守江夏的深意。

    朱魁欲半年內拿下江東全境,此戰若功成,那孫策就可獨領留守大功,順勢就把自己這個江夏太守的職稱給對方。

    屆時,江東亦須一到兩年的修養聲息,那江夏自然就是抵擋荊州和豫州的前線。

    待日後江東根基穩固後,設計讓劉表或袁術軍攻破江夏,讓少帝天子死於戰火之中;若劉表或袁術不來攻打,就逼反孫策,同樣要讓天子少帝死於戰火之中。

    如此省的日後,朱魁自己再下手,背負惡名。

    其實當日朱魁欲行挾天子以令諸侯之舉,乃是不得以的苦衷,昔日他朱魁不過一白身擠入天下諸侯的眼中,聲名不過靠些許戰功維持,不高舉少帝的旗幟不能讓天下人側目,便不能吸引人才來投。

    那時是根基不固,名義不順,天子這旗幟可以做一定的擋箭牌和護身符的作用。

    劉辯做天子,其他諸侯都或有或無的避開不去攻打,畢竟江夏一郡之地,還不太值得注意,打了還壞了自己名聲。

    當然江夏阻擋了劉表一統荊州之路,自然要打。

    不過若拿下江東全境,自己的勢力根基穩固,再利用少帝的名義給自己加封個吳侯,這吳侯可比之前什麼揚子侯來得正統的多。

    屆時根基有了,名義有了,少帝也就沒用了,該過河拆橋了。

    因為朱魁有過後世的經驗,指導那曹丕讓獻帝禪讓登基,就搞全國上下到處叛亂,靠了個司馬懿擋住了諸葛亮才保住了江山。而明太祖朱元璋,害死小明王后,同樣麾下有將領叛變,還讓他被人訛病甚深。

    故而他權衡之下,心中終於起了些念頭和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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