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管亥見王承到了,見著禮,動作間甲衣嘩嘩的響,像他們這批統帥將領自然不會穿戴紙甲,紙甲華麗和防禦效果雖然不錯,但還是差上真正的連鎖鎧許多。
管亥蠻橫霸道,但惟獨最為佩服的就是王承,其武藝比試好幾番,很是服氣,自認一輩都不是對手,面對張紘、陳宮、華歆等文士粗裡粗氣,蠻橫做派,但在王承面前規矩了許多,僅在朱魁之下。
聽他哼道:「不知劉表這廝發什麼瘋,看著軍陣,他是來真,竟然親自來打,非遣大將前來,真這麼有自信?」
王承粗略的看了看城牆之外的情景,心中微微計算後,認同了管亥的說法,劉表突擊他江夏的決心很大。
不過他目光微微一掃,發現在場所有人,除他之外,個個都微皺眉頭,看來是在思索如何防禦和退敵之策,十萬敵兵的壓力壓著他們,士兵們的士氣也是有所激盪。
王承將這情景盡收在眼裡,心思一動,他可沒什麼戰前壓力,猛抬右手,彭的一聲,砸在城沿上的泥牆,啪的一聲巨響,城牆的泥土被磕出一角來,便聽到他怒吼道:「好個劉表,趁我兄長不在,進犯我江夏,今次定要讓你嘗嘗我王承的厲害。」
眾人忽然見他如此的火大,生怕他衝動起來,那張紘更是謹慎,第一出聲道:「繼祖,不要如此大動無名之火,失了方寸。」
「哈哈哈!」王承沖天大笑:「小小劉表豈能讓我失去方寸。」
「子綱先生何必漲他人志氣?」王承大袖一展,反身就大聲喊道:「管亥,點兵三千,隨我出城列陣,讓大伙看看我王承的厲害,如何退敵!」
「快快取我兵器、鎧甲來。」
聲音傳回,人卻已經在十餘步開外了,追也追不上。
「繼祖!不可魯莽!」張紘見狀,一急,大聲喊了一聲,提腳就趕,一旁兩道身影,兩隻手卻探了過來,卻是陳宮和華歆兩人一同拉住他的衣袖。
「子綱兄,稍安勿躁,劉表來勢洶洶,王承將軍要去挫挫荊襄軍的銳氣,也是好事,而後守城,士卒們才有信心,不虞被劉表兵多所怯!」
這也是二人剛剛在王承這說出城迎敵就出城的果然,給提醒了下,朱魁能留王承做代郡守之職務,可見其必然有過人之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莽撞,於是乎細想下,立刻就明白了。
「公台兄?子魚兄?你們?」張紘不解的問二人為何攔下自己,只見對方微笑的搖頭,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想了想剛剛陳宮的話,了然王承或者還真如他說的那樣,不是隨意的禦敵,也知二人的兵事上才華在自己之上,吐了吐氣便道:「好吧,但士兵們必須做好準備,若繼祖吃虧,即可接應回城!」
「這是自然!」兩人應下,同時對著身邊的郡兵出聲吩咐。
少會,王承就已經披巾戴掛的準備完畢,手持三尖兩刃刀,威風凌凌的立於馬上,在城門口指揮著郡兵們,打開城門,同時拉起吊橋。
這時,城門後方,又一批軍事騎馬跑步趕來,有是熟人,甲衣齊整,為首者正是現今少帝臨安宮的衛兵統領廖化。
這一上前,廖化就說道:「聽聞有強敵來犯江夏,化特意趕來,欲與將軍一同出城殺敵!」
王承對廖化的好意心領了,微笑的說道:「些許土雞瓦狗,何須我江夏如此興師動眾!」他看著廖化身後的士兵們雖是宮中護衛,但也都是自家兄弟,說話自然也就放開了許多。
「可曾遇上我那周泰哥哥?」
王承有些意外,所有江夏舉足輕重的人物都到了,管亥不可能沒有通知周泰這緊急軍情。
「這我卻知道。」一旁廖化聽後,笑著,指了個方向說:「路上化見那周泰將軍,他先帶人去了主公府上,說要先給夫人和公子們佈防,同時安撫夫人們的驚疑,想必很快就會趕來。」
「哎呀!」王承一拍腦前,暗歎自己的疏忽,小妹姐等她們不過普通女子,城外這震天的軍鼓聲,怕是也聽到了,能不害怕麼,我只顧退敵,卻沒往這方面考慮,怕是要讓她們有的擔驚受怕的了,不過好在周泰哥哥細心。
「看來得先勝一陣,好穩定城中軍民之心!」
只是對廖化要跟著出城迎敵的想法,依然不同意,搖搖頭道:「廖將軍,既然周泰哥哥想到會驚嚇到嫂嫂她們,如此看來,那臨安宮,陛下那,也不能不慮!」
「這天子暫避咱江夏,萬萬不可有失,這事對三個來說何其重要,想必你也清楚,若因此嚇出個病來,或是其他什麼三長兩短,那可就壞大事了。」
「那些還需廖化將軍親自督看,先回去,時刻護在陛下身邊,陛下若聞城外之事,你便回答他,是我王承在組織士兵在進行實戰演練所發出,期間要持續一些時日,無需有憂慮,一切安心的住江夏。」
「但,末將還是想……」廖化還想爭取下出城迎戰的機會,但轉念就想起朱魁那日將少帝劉辯托付他看護的鄭重樣子,心下只能收回話,肅然道:「末將明白了。」
跟著便帶著那十餘名親兵護衛們又呼嘯走了。
城門開啟,士兵魚龍而出,行進百米後,這才停下,三千步騎層次分明,騎兵分列兩翼,步卒守正中軍,中軍內有弩兵成兩列交錯。
在王承城下列陣完畢後,對面上,荊襄的兵馬同樣的停止了湧動,兩軍幾乎同時一起擺好陣仗。
片刻後,對方中軍一名中年男子在十多名帶甲將軍的簇擁下,突出十餘步,立於最前。
緊跟著,一名小校上前數步大聲喊道:「我家州牧大人,有請爾等將軍出來答話。」
王承見對方出陣了,他自然也不能示弱,帶著管亥和十餘名親隨,緊跟而上二十步。
此刻雙方相距不過兩百餘步的距離。
趁著這小會的時間,劉表細細觀察著這支印入他的眼簾,那浩浩蕩蕩的軍隊,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少年。身後有一名刀疤猛將列於左右,而士兵各種兵種混合,但不過三千人,竟然敢跟他十萬大軍對峙了起來。
「這領頭的少年將軍,爾等可認識?」劉表對著身邊問道。
他身邊的蔡瑁聽到劉表問,卻先是對身邊的情報官交了下頭,隨後回答說:「主公,此小娃姓王名承,江東人士,與那太守朱魁是從小長大之交,據聞在江東以武藝高強聞名。」
劉表突然覺的口渴,喝了一口士兵遞來的泉水,繼續說著:「少年猛將麼?那就試著招降看看,若肯為我所用,就留之,若不肯,就殺了吧。」
蔡瑁笑了笑說:「主公怕是要可惜了啊!此人怕是不會投降的。」
少年猛將?這四個字在劉表和蔡瑁眼裡,故年齡故,皆以為不過市井間以訛傳訛罷了,哪怕王承真有些本事,也不少在同齡人裡可以算突出優秀,在二人看來,此小兒不過二十左右,如何是自己家大將,甚至普通戰將們的對手。
得到示意的小校,大聲的呼喊道:「汝那小將,可是王承,爾等主公忤逆犯上,挾持少帝,禁錮江夏,其罪莫大焉,當誅九族,我州牧大人攜義兵臨勤王,爾小將當速速下馬投降,引兵解救少帝出虎口,戴罪立功,我家主公可放你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