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氣得差點兒斷了氣:「好個你周慎,竟然臨陣怯場,不知車騎將軍後軍就在後方不遠處,只要能撐個些許時候,援軍來到,定可將這批羌逆一鼓而殲,立不世之功!
這一分神大腿和小腹各中一刀,險些跌落馬下,他正在心裡暗罵:「不能再打下去,人數相差甚遠,要不是他們分兵去追周慎,可能敗的更快!」
他與周慎各領騎兵一萬五,合則三萬,西羌聯軍有五萬多人,相差兩萬,不是很多,倒可一戰,不管是勝是敗,至少可拖住對方半日,那是後方步卒上來,這裡人困馬乏,到是真能圍殲。
「德謀、公覆,走,快撤,衝出去!」
無奈之下,五人連忙棄了對手,往周慎逃去的方向突圍。
他倒是縱橫往來,剛剛撕開裂口,打了羌族措手不及,現在又輕易的撕開出口,突圍而走。
北宮玉見好友慘死,大怒的想要追擊,韓遂連忙喊道:「北宮兄,窮寇莫追,恐漢軍主力就在後頭,我等快速打理戰場,先離開這裡。」
人都死了,氣惱也無用,北宮玉聽後便冷靜下來,這一伏擊,韓遂、馬騰、邊章他們都沒什麼損失,只有自己與李文侯部受孫堅攻擊,損失不少,連李文侯都戰死了,不多收些戰利品,怎對得起自己。
「對,立即打掃戰場,注意收集弩箭、糧食和肉乾,還有金銀細軟,記得別給我落下了!」
一夥軍隊,這麼收拾戰場倒也利索,不一會就把值錢有用的都收刮好了,屍體卻被丟棄一邊。
隨後大軍再次開拔,一溜煙的功夫就跑出百里多遠。
西羌兩軍退走之後,後腳一支五百騎的隊伍,嘀噠而來,明明晃晃的長槍,在血色中格外耀眼。
為首是一名少將軍,不過十七八歲的摸樣,背綁長劍,腰旋鐵索,正是那甘寧。
甘寧下馬一番打諒,大致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羌服少,漢服多,又望了望西羌聯軍退去的方向。
自語道:「大哥料事如神,他說張溫會派孫堅、周慎追擊,而二人定會輕軍突進,反被所敗,那周慎真是個孬種!」
那日,朱魁決定領騎兵出擊後,便馬不停蹄,趕到了榆中一帶,隱蔽紮寨,甘寧、周泰、廖化、王承四人各領了五百騎兵,外出探察,因為他們還明確掌握西羌聯軍的動向。
這一路的探察,甘寧遠遠聽到喊殺之聲,吸引了過來,剛剛大戰之時就到了,雙方近十萬兵馬在廝殺,他這五百人哪裡敢冒頭,更別提救援幫忙了,自然遠遠躲著瞧。
看到了孫堅一開始的猛衝,隨後周慎戰也不戰就去突圍,接著孫堅大殺四方,斬了李文侯,後又不得已的退去。
他自己心中對比,現在的他還比不上孫堅,三十歲,體力,反應,膽略等等都還差上一絲。
就算敢衝陣,卻達不到對方的高殺傷力。
其實還有一點,甘寧沒考慮到,就是他太年輕,給不了士卒足夠的信任感,人道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孫堅滿嘴的鬍鬚,襯托了他的凶相,自然給了士卒一種安全感。
當然等甘寧領兵久些,威望自然高了,也就沒這缺陷了。
「好了,快回去報告大哥,找到逆羌的蹤跡了。」
翻身上馬,一溜煙,五百人也消失了。
三個多時辰後,哼哈!哼哈!的呼吸聲傳遍整個林道,那張溫領著中軍步卒終於達到了,可惜他遲了,現在一個人影都追不上了。
孫堅身綁傷帶,領著張溫等人查看戰場了,真是好生淒涼,這一戰漢軍騎兵損失慘重,原本中軍騎兵兩萬,孫堅一萬五,周慎一萬五,共五萬。外加董卓那裡的一萬五,朱魁的八千,總共騎兵七萬三的騎兵,這是與羌騎對抗本錢,是漢軍在西北的根本。
就剛剛一個伏擊,孫堅損失騎兵一萬兩千多人,僅僅剩兩千來人逃回。
周慎倒多謝,有六千多人回來,只是他自己身中兩箭,一箭在手,一箭在肋骨,看來必須在床一年半載,別想出戰了,或許都會有後遺症了。
這幅情景,張溫也不好再去治他怯敵之罪了,派人送回長安,算是厚道。
經過一番清數,發現只有四千來人的羌人屍體,這麼說西羌聯軍還有差不多近五萬的騎兵。
這下張溫蒙了,再也不敢追擊了,這兩萬八的騎兵是他的根本了,若再被伏擊一次,那就慘了,沒有騎兵為護翼,光靠步卒,會被對方一點一點的收割殆盡。
追擊失敗,張溫是痛苦了一宿,後絕口不提此事,借此來掩飾自己的失策,失察,隨採用傅燮他們的戰法,攻佔城池,徐徐推進。
朱魁得到的甘寧的通報後,大喜。
「太好,三弟,速速召回你二哥、阿承他們,快馬追擊!」
吩咐下去後,同時就令士兵立刻拔營,騎馬備戰。
不一會,其餘諸人也都紛紛趕回,得到消息,甘寧好運談的蹤跡後,大感上天不公。
知道入夜初更時分,朱魁他們方才追上,這次他親自帶人小心上前一探情況。
白日漢軍剛遭受伏擊,因此偵查還是要做仔細些為妙。
此刻,西羌聯軍正在搭建營帳,突然遠處好像傳來微微吵鬧之聲,朱魁心中甚奇怪,一時間也搞不清楚韓遂、北宮玉這幾伙人到底發生何事,心下倒也不急,敵在明,我在暗,機會多得是,要的就是最佳。
不一會,朱魁就見羌軍們停止了搭建營盤,紛紛收了起來,慢慢西羌聯軍分成了兩股。
一瞇雙眼,定睛一看,韓遂、邊章一夥,馬騰、北宮玉一夥。雙方說了幾句,然後突然就告辭起來。
竟然都不安營紮寨,馬騰、北宮玉朝西北連夜行軍,而韓遂與邊章則逆行西南而去。
李文侯死後,他的兵馬被三家瓜分,韓遂還存主力騎兵兩萬,邊章一萬,北宮玉一萬五多,馬騰也還剩有一萬來人。
「這是何故?他們怎麼分開了?」甘寧再次率先問道。
其實朱魁他也不知道,沉凝著,問道:「你們都怎麼看,剛才他們吵些什麼?是兵分兩路還是分道揚鑣?」
「我覺得不可能是兵分兩路。」王承說著。
「我與阿承想的一樣,不會是分兵。」周泰也說道:「先吵後分,顯然不可能是分兵,更像是聯盟中止,因而分開。」
「管他什麼分兵還是分道揚鑣,剛剛我們還在煩惱只有一萬騎兵是否能夠對付的了對付近五萬騎兵,現下天助我等,那群叛賊分開了,逐一衝殺不更有把握了。」甘寧嚷嚷道。
朱魁眼睛一亮,笑著說道:「三弟這次倒是開竅了,說到關鍵上了,羌逆分開了,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眼睛一轉,雙手交叉,右手指不斷跳彈著,瞬間停下:「我決定去追擊韓遂,邊章。」
「韓遂乃是西羌叛軍中,名聲最大之人,擒獲他,乃是本次平羌最大的功勞。」
「一切皆聽大哥的!」
朱魁點了點頭,喊道:「走,先回去,務必得讓大軍願貼對方後面,我倒要看看韓遂這要去哪?」
其實他心中還有一個心思,就是想要放馬騰父子一馬,留馬騰父子在西涼將來定然成軍閥,現在如果有機會結交,交好的話,將來逐鹿中原,也好能個外援盟友。
他很清楚,馬騰馬超都只要諸侯之能,並無帝王之才,他若定的了中原,這對父子十分好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