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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三章 失算被擒 文 / 海漂

    朱魁並不敢直接說出此行的目的,這韓成當高家寨的二當家多年,水匪裡面定然有許多心腹,還是小心為上。

    「你走吧,大當家出戰去了,並不在山寨,你改日再來吧。」

    兩個門衛看到朱魁雖然年紀不大但衣著光鮮,儀表堂堂以為真是高雄在外面認識的什麼朋友,口氣也並未什麼惡劣。

    朱魁一聽「不在」心中暗道糟糕,難道韓成已經開始行動了,這下事情有些棘手了,隨口問道:「那二位兄弟可否告知你們大當家去了何處,好讓小子去尋他,其實小子是有要事要找你們大當家幫忙,這事是你們大當家早就答應我了。」

    說完隨手往衣袖裡摸了摸一袋銅錢遞了過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接手的那名水匪掂量了下份量,笑容一下子燦爛了許多,說道:「既然小兄弟如此客氣,那我就告訴你好了,這大當家他去了……」

    話還未說完,忽然從寨門內傳一道不善的聲音。

    「是大當家的什麼好友來了,也讓我這個二當家好好招待招待。」

    說話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四方臉龐,穿著一件藍色華服,手上的皮膚很是粗糙,顯然並非真正大戶人士。

    此刻兩隻深深陷進的眼睛盯著朱魁,讓人不由陣陣陰冷與發毛。剛剛聽到有人要求見高雄,聞聲便出來寨門來看。

    「見過二當家的,剛剛就是這名少年自稱是大當家的好友,受邀前來。」

    門衛的話揭示了來人正是朱魁最不想見到的韓成,此時他若立馬掉頭離去,已然不能,這樣以定會讓韓成起疑,其心中念頭直轉,另一邊面不改色的說道:「小子就是高大當家的朋友,應高大當家前些日子所請,前來拜見。」

    「哦,是前些日子認識大當家的,今日來拜見?但不對呀,前些時候大當家不是……你跟大當家是怎麼認識的?」韓成摸著下巴說道。

    「大約半個月前,高大當家縣城路過我家,求借宿一宿,父親好心就收留了一晚,他臨走時囑咐在下若有困難可來牛諸高家寨尋他。」

    「今日,小子真好有一事,需要大當家相助,這就厚顏來了。」

    倉促之間朱魁只得半真半假的編了個謊言。

    「哦,原來大當家曾經借宿你那裡,既如此你有何困難說與我聽,好讓老夫幫大當家還了你這借宿之宜。」

    見韓成要為高雄還人情,朱魁只得又掐了理由先應付過去,回頭再想辦法。

    「額……不怕說與二當家聽,實在是家母病重,急需金銀送去醫館治病,既然大當家不在,在下改日再來就是了。」

    說完朱魁就要牽馬離去,不料韓成大聲喝道:「來人呀,快把這個奸細給我抓起來,什麼家中貧困無力治病,那手上那批黃馬是什麼,既如此孝順,為何不賣馬救母?分明有詐。」

    一群水匪或刀或弓衝了上來把朱魁團團圍住。

    事情敗露,朱魁當即拔出龍鱗匕,對持著,想到韓成如此精明識破自己的謊言,心中大悔自己太不小心,言語中留下了破綻,心想該如何是好。卻見一張麻繩編織成的漁網從天蓋了下來,幾個水匪順勢一拉就將他困住,方要掙脫開來,幾把明晃晃的刀劍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

    朱魁無奈的苦笑,自己手中的龍鱗匕還沒出招,就被人拿下了,這高家水匪是不是訓練過於有素了,跟那北固山那伙強匪不可同日而語,自己不過才稍一失神就被對方活捉了去,一身武藝絲毫不得施。

    韓成見朱魁輕易被捉,發覺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小心,轉頭又想到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小心不管這人是誰,只要和高雄有關係,先關起來再說。

    「把他押回牢房,回頭老夫再好好審問。」

    很快朱魁就被收繳了龍鱗匕,雙手綁了起來,押了下去,其實對韓成來說只是小人物,他並沒有放在心中,他所擔心的是這次圍殲高雄的計劃是否能夠成功,其實最早的時候他並未對高雄起殺心。

    幾十年前,江南綠林出了兩個有名的遊俠,一個使盤龍棍人稱混江龍韓成,一個使方天戟人稱義薄雲天高雄。兩人一見如故結為異性兄弟,後來他們見朝廷**、百姓流離失所,便聚集一幫綠林好漢成立了高家寨,沿江打劫那些為富不仁的奸商富戶用來資助那些窮苦的平民。

    但隨著高家寨名聲越來越大,聚集的財富越來越多,人心就開始變了,開始嚮往權勢,而韓成就是這麼一個人,他慢慢開始不願意散財給貧民,開始不滿高雄在他之上,而這樣的想法在兒子韓徹出生後更加的熾烈。

    十五年前高雄老來得一女,韓成想著讓他女兒與自己兒子訂娃娃親,但卻被高雄的妻子給回絕了,兩人的兄弟之情正式出現裂縫,幾年後高雄的妻子病逝,韓成再次提出結親之事,在他看來高雄沒有兒子,只要娶了她女兒,將來他們兩人不在了,這高家寨的基業就全是他兒子的,這樣也不傷二人結義之情。

    但令韓成想不到的是高雄再次拒絕了,這下兩兄弟開始慢慢形同陌路,雖然韓成並沒有帶著人另起爐灶了,但經常瞞著高雄私下做買賣,這讓他收了不少心存貪念的兄弟,隨著倒向他的兄弟慢慢增多,韓成便產生殺死高雄取而代之的想法,上次高雄去船塢被襲擊就是他韓成一手策劃的,那叛變的護衛則是韓成早時就安排在高雄身邊。

    沒有想到高雄沒死,殺出血路昏倒在路邊又被朱魁所救,這次高雄回來明顯有些不同了,韓成總在擔心是不是高雄發現了什麼,開始懷疑自己,好在他早有準備把一切都嫁禍給秦家寨的秦山,這秦家寨成立的時間可比高家寨久遠的多,從秦山祖父輩就已經在長江一帶作案了,兩家你爭我鬥,並不對路,一直都有吞併對方之心。

    因為高雄回寨後並未大動干戈四處追查,但韓成並不知道高雄私下有沒有查自己,半個月來他夜不能寐,最後他把心一橫,準備再次謀害高雄,於是便又了韓徹求見趙安之事。

    方才兒子的手下回來告訴他,要留在秣陵過夜,他第一想法就是趙安並不放心自己,要以自己兒子為質,怕自己不守信諾。

    「以徹兒聰慧,應該能夠應對的來趙安。」

    一切事情都進行如實現預料那般,但韓成心裡依舊有些不安,又不明白這不安來自何處。

    「罷了,徹兒留在趙安那裡或許更好,高雄或許還有變故,看來還是親自過去指揮好了,吳風這小子武藝不錯,就怕他粗心,給徹兒留條後路也好。」

    韓成離開後,就在不遠處一個紫色男裝少女慢慢走了出來,眼前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裡。聽他嘀嘀咕咕的說著:「那把匕首好像有些眼熟。」

    犯人自然要押去牢房關中,而那些收繳上來的兵器,自然要先收入庫房,留以後用。

    紫衣少女看了一眼那龍鱗匕,左右看了看,卻是在找那韓成,見他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她連忙快步跟了上去,追到前頭,將那名手捧龍鱗匕的水匪給攔了下來。

    「停下,你手裡匕首哪裡來的。」

    那名水匪回過神來,抬頭一看,是那紫衣少女,趕忙站直行禮,老實的回答著:「回大小姐的話,這匕首是剛剛一名奸細手上收繳上來的。」

    「奸細?什麼奸細?」那紫衣少女聞聲,心底想了想,不知道韓二叔在做什麼?不明白,隨即蠻聲道:「這匕首很漂亮,給我好了。」

    一伸手不等那水匪同意就奪了過來,轉身自顧離去,那水匪見狀,本想喊兩聲,但想了想對方是大小姐,苦笑一聲,不在理會,搖頭走開。

    那紫衣少女拿著那龍鱗匕一陣摸索觀摩,那熟悉的條紋,那熟悉的質感,睜大雙眼,低語道:「是龍鱗匕,真是龍鱗匕,但是不是我給了那個黑哥哥了嗎?這麼會在這個白面少年手中?」

    這人自然是過去朱魁相救過的淑淑兒,八年過去了,人都長大了,相貌自然變化很多,昔年,朱魁小的時候出船打漁,日曬雨淋的,自然黑黝黝的,這些年沒打漁了,人在屋簷下,膚色自然朝小白臉進化,難怪她一點也無法認不出來。

    高家寨的牢房是用泥土堆砌而成,內外再用樹幹加以固定,說起來並不是十分的牢固,可惜此時的朱魁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動彈不得。

    這時,朱魁聽到牢門外傳來守衛輕微的談話聲,像是和一女子說話。不一會又安靜了下來,接著朱魁就看到一紫衣男裝少女偷偷溜了進來,同時他便聞到一股與牢房腥臭不同少女清香。

    不等朱魁回味這股味道,少女便來到牢門前,嬌聲問道:「你就是那個被韓二叔捉起來自稱是大當家朋友的少年嗎?」

    來者正是那一身紫衣男裝的淑淑兒,可惜二人如今是那相見不相識。

    朱魁看著這個男裝少女,長長的青絲,盤著男子髮冠,用玉簪子插過,臉色清秀非常,額頭、兩鬢更有細細的絨毛,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充滿了機靈與活潑的神光,若不是聲音特別的尖細與嬌嫩,單從外貌上看,算的上一名貌比潘安的美少年。

    疑惑想著這少女的身份,朱魁堂堂正正的應道:「沒錯,就是我。你們快放了我,我是你們大當家的朋友,都說長江面上的高家寨個個都是綠林好漢,沒想都是蠻橫無理之輩,胡亂把人關起來。」

    「你有何憑證證明你真的認識我父親。」淑淑兒問道。

    「父親」朱魁恍然,原來少女是高雄的女兒,難怪可以出入牢房。

    「原來是高小姐,失禮了!」朱魁點頭致意,隨即連忙證明道:「在下胸前懷裡有一你父親親手所贈的玉珮。」

    「那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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