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魁一聽,他還真不知道春秋百家裡面有一家叫小說家,這麼多年,經史典籍中不會記載這些,兩世記憶,也不清楚到底小說評書到底在哪個年代出現。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漢代肯定是沒有,但這些對他來講都不重要,眼下要緊的是取信與趙半城,順著他的話應承下來。
「大東家果然博聞,小子或許可以算的上是小說家吧。至於師承,吾師不過一隱士,怕是說出來,大東家也不曾聽聞。」
「隱士?」趙半城心中暗思,這些小說家雖是不入流的文士,但也有不凡的地方,就眼前少年來看,必定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賢人。
不過,趙半城不糾纏於此,呵呵一笑繼續講道:「還不知小郎君名諱?年歲幾何?今日前來為我獻策,所求為何?」
趙半城確定說書計策是出自眼前這個稚子小童之後,態度頓時溫和起來,稱呼起小郎君起來。
要知郎君在古代是一種男子的尊稱,一個富有半城大商人對一個十一歲少年這已經算是很重視了。皆因趙半城是個生意人,他名下酒樓最大的就是這裡的飄香樓,但不代表在其他郡縣就沒有,只是規模不入流罷了。
這說書計劃對他來說助益極大,若操作得當,酒樓的盈利當可翻上三番,這還是保守估計。
「回大東家,小子喚作朱魁,十一歲,此乃吾弟王承,乃是秣陵縣外石子崗人士,今特來獻上一策,乃是為討口飯吃。」朱魁拱拱手,自我介紹著,順勢進一步攀著關係說道。
「其實在幾年前,小子為渡口那靈麴酒肆送魚的時候,時常聽那掌櫃讚美大東家,多麼睿智,有善心乃是秣陵縣裡最有眼光的。」
「最有眼光,過獎啦!小郎君小小年紀便能想出如此妙計來,那才是不同凡響,何愁不能安身立命,小郎君若不嫌棄,便在這飄香樓住下,這後院之中你們可任選一房間居住,而且你和你弟弟還可以在這裡隨吃隨喝,至於工錢嘛?」
「只要這說書之策能成,達到你所說日進三萬錢,那趙某願付你其中一成,也就是掙三萬錢,你得三千錢,但有個前提,小郎君你以後專門為我提供故事,並且不得在為他人寫作?如此可好?」
不想漢代的趙半城已經有版權的意識了,願付一成收入高價來買斷。
王承看著趙半城目光凝聚,隱去狡猾之色,充滿誠信與真誠,輕輕拉了拉朱魁的衣袖輕聲耳語:「三哥這人好像是認真的呀,一天就能掙三千錢,我從來都不感想像,說書計劃到底是什麼?這麼值錢。」
朱魁示意了下他稍安勿躁回頭解釋給他聽,微微考慮著,高價買斷,自己一家在石崗村一年的收入也不過萬錢多一些,小村落經濟差距與大縣城果然不可同日而語,不知那些郡城,甚至雒陽京都又是什麼光景。
這說書計劃還未確切的實施,具體效果如何,還未可知,那靈曲掌櫃果然沒說錯,趙半城目光長遠,僅僅一份計劃,就圓許下一成報酬給我,既然對方如此爽快,自己也該投桃報李。
應承道:「大東家賞識小子的挫劣之策,朱魁再次感激不盡!」
「阿承,還不與我一同謝過大東家。」
王承哦了聲與朱魁躬身謝禮。
趙半城點了點頭:「不必客套,合著兩利罷了,看你們一身的塵土,想必也累了,先住下休息吧。」又對身邊的掌櫃吩咐說:「吳掌櫃,你就先帶朱小郎君他們找個單獨的院子住下來吧。」呼喚了一聲,卻見身邊的掌櫃,兩眼發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吳掌櫃顯然是趙半城的心腹,連叫三次都不應,他並沒有因此生氣或不滿,直到第四次那吳掌櫃才反應過來,接著就彎腰道了聲錯。
「是,東家。」
吳掌櫃應了聲,就對他二人說:「請吧。兩位小郎君。」
接著就領著人,出了院子,最後只剩下趙半城一個繼續津津有味的看那手中的封神演義。
大約半柱香過後,安頓好朱魁二人後,吳掌櫃回到院中對趙半城稟報道:「東家,那兩個少年,小的已經都安排好了。」
「只是老奴不明白那說書的構思我們既然已經瞭解了,為何還要付他二人一成之利,完全可以找些落魄書生幫忙撰寫,這樣不是更加適合掌控嗎?我觀那名叫朱魁的少年十分不簡單呀,不像是那麼容易可以掌控的。」
趙半城眼睛斜斜看了一眼吳掌櫃說道:「掌控!哼,從他謊騙你到在我面前誇誇其談,就看出此子的不凡,肯定掌控不得,你是我心腹,有些話我就給你說明了吧,他這一計劃的設想的確不錯十分新穎,一些操作的過程還需要他來指導,那些普通書生如何能幻想出這麼精彩絕倫的故事來,不信你可以親自看看。」
吳掌櫃拿起石桌上的竹簡,細細讀了起來,半宿之後吳掌櫃長歎了一聲:」子不語怪力亂神,老奴還真不知道這商周爭霸還有這些秘聞?看來東家禮遇於他,真是英明之舉。」
「對了,吳掌櫃,剛剛你發愣,在想些什麼?」趙半城一下回想起來,突然問道,他瞭解自己的手下,不會無緣無故呆神,愣神。
「是這樣的,東家,剛剛老奴想起渡口那靈麴酒肆負責執事的掌櫃,曾聽他提起過一個給他送魚的少年,也叫朱魁。」吳掌櫃為趙半城倒著茶水,一邊說著。
「哦,應該是同一個人,剛剛他自己也提過,給我的靈麴酒肆送過魚,但這有什麼?」趙半城泯了口茶,看了一眼,示意這事他應該知道了,是你剛才自己愣神沒注意聽。
「不是的,那掌櫃說過,這給他送魚的那個少年朱魁,酒肆這三年來,縣內縣外,盛傳那個為長輩師尊服喪三載孝義小郎君,就是這少年。」吳掌櫃解釋著。
「什麼是他!」趙半城心道難怪手下會愣了一愣,如今秣陵最傑出的少年是誰,自然是不知其名的服喪三載少年莫屬。別看服喪的時候朱魁躲在山上,沒與外界接觸,石崗村又偏僻,但越是如此鮮露於人前,大傢伙越是感覺神秘,更讓名聲傳盛起來。
趙半城心中念頭一轉,臉色露出會意的一笑,放下茶杯,說道:「如此更好,收了我一成的好處,這說書節目標注上孝子名頭,這噱頭不是更引人興趣,不是麼?」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