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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35章 殘忍 文 / 夜語凡

    寧清看著她臉上表情豐富多彩,陰晴圓缺輪番登場,心中暗暗發笑,又不敢有絲毫表露,只能憋得辛苦。自我擔憂:會不會因此導致內傷!

    為了不至於傷勢過重,一命嗚呼,果斷收了藥碗快速退出。離開幾十米,笑得趴倒在地。

    害得周圍經過的宮人,面面相覷,懷疑他是否受了什麼刺激,導致精神錯亂。

    ……

    對於可能危及或者已經危及到自己性命之人,呼延浪絕不會心慈手軟。或者說,除了他自己,對於任何人他都是心狠手辣。在他的眼裡,人與人之間,除了相互利用,就是你死我活!

    皇后誕下死嬰,令後宮蒙羞,本來就是一個罪人,留她在冷宮,不過是做做樣子給世人看,讓百姓覺得他是一個心胸寬廣的好皇帝。現在皇后身處冷宮,竟然還能興風作浪,留著只會成為莫大的隱患,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旨賜死。

    做完這一切,心中的怒火終於平復下去,想著唐艷兒是為了救他,才會受傷,便好心前來探視,還帶了國外進貢的最好療傷聖藥。

    歡歡喜喜的進來,在見到她的尊容後,差點沒嚇死在當場!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四海,快宣御醫,御醫……」眼前的女子,凝脂般細膩的肌膚,此刻完全變了顏色,黃中透著黑,黑中看不到紅。

    不是中毒,又是什麼?

    「不……不用了……皇上,臣妾沒事……」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虛弱的姿容頓時展露。

    看得呼延浪好生心疼:「玉兒,發生什麼事了?御醫不是說你無大礙嗎?」

    「皇上,御醫說的無大礙,是無性命之憂。暗器有毒,此刻是毒素在藥物的克制下開始慢慢消散,無妨,過兩日便會好的。」

    「過兩日!」宮中妃嬪凋零厲害,難得還有個稱心的,現在卻成了這幅德行,怎能叫呼延浪不懊惱?等忙過了這一陣,是不是得考慮選秀?

    「是的,皇上。」看對方鬱悶,唐艷兒心情大好:「有些話,臣妾或許不該問,不過若是不問,心裡又會忐忑。」

    「玉兒與朕還需如此見外嗎?說吧。」

    「不知道皇上打算將皇后娘娘如何處置?」

    「那個賤人,居然弒君,罪該萬死。朕已經下令,三日後賜死。」說起拓跋靜貞,呼延浪的火氣稍有上升。

    唐艷兒心裡清楚得很,若非這次拓跋明大敗,讓朝/廷損失慘重,皇上遷怒與拓跋靜貞,拓跋靜貞也不會如此輕易便被扳倒!所以有句話叫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假如當初皇后沒有將自己調包進宮,以上官惜顏那小樣,根本不可能翻起什麼浪花。

    「皇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皇后雖然罪不可恕,可畢竟是一國之母,再加上現在又是時局動盪,這個時候殺她,恐怕會引起百姓不安啊。」如此輕易就讓她死了,世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

    唐艷兒暗暗捏緊雙手。

    害我者,當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

    「按玉兒這般說,朕豈不是殺不得她?」

    「也不完全是,只要消息不被走漏,大家就會以為皇后一直在後宮之中。」

    「其實此事,最大的受害者還是玉兒你,皇后如何處置,就交給你去辦,是生是死,朕都不會多說一個字。」呼延浪也不算太笨,看出了一絲端倪。

    不過倒沒有懷疑多少,只當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皇后正好踩了上官惜玉的底線而已。

    「既然皇上如此信任,玉兒絕不會讓皇上失望。」沒想到這狗皇帝還挺會做人,居然將拓跋靜貞轉手送給自己去處理。不過以此也可以看出這傢伙骨子裡也是存有狐狸的基因,自己日後與他交手,還需更加的謹慎才是。vxse。

    ……

    冷宮。

    拓跋靜貞已經完全跨了,穿著一身白衣,長髮凌亂的披散,神情呆滯,沒有焦距的望著遠處灰濛濛的天空……

    直到唐艷兒帶了寧清走到她身後,她才突然間驚醒,慢慢的扭頭……

    視線接觸到艷兒那張笑臉時,有那麼稍微一刻鐘的失神,隨即如被人踩了尾巴的老虎,跳起來就朝她衝過去:「賤人,都是你害我的,都是你,我要殺了你。」

    唐艷兒嘴角的冷笑加深,駐足,旁邊寧清輕輕一揮手,將拓跋靜貞扇倒在地,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五個手指印。

    「貴妃娘娘鳳駕,豈是你這樣的罪人能夠衝撞的?不自量力!」

    「你……」看著對方高高在上,以一副輕謬的眼神望著自己,拓跋靜貞怒不可遏,卻無能為力。這一巴掌,扇得她如癟了氣的氣球,說話的聲音幾乎要聽不到:「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嗎?你還真好意思說出口?若不是你與八王爺串通好,讓八王爺易容成澈的模樣來欺騙我,我如何會進宮?我的孩子也不會一出生連面都沒看清楚就慘死?你說出那樣的話,就不怕被雷給劈死嗎?」

    「你……你都知道了?誰,誰告訴你的?」

    唐艷兒冷哼一聲,本來只是聽說,現在便是得到了驗證。賽思雅的話,果真一句不假:「紙包不住火,當初既然算計我,就該有今日這樣下場的覺悟。」

    「哈哈……哈哈哈……你早就知道了?故意接近我,討好我,只是為了等這一天吧?」

    「那倒不是,若是沒有皇后娘娘你的鼎力相助,我也絕對活不到今日。所以一會的時候,我會稍稍的手下留情,以此感謝你的善良!」唐艷兒說得非常有誠意,可聽在對方的耳中,無疑就是諷刺。

    諷刺她瞎了眼睛,居然將魔鬼般的唐艷兒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拓跋靜貞面如死灰,幾乎說不出話。因為從對方的眼中,她看到了嗜血,極盡瘋狂:「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當然是好好的清算一下你我之間的帳,帶她進屋。」給寧清使了個眼色,唐艷兒率先進了房間。

    「不要,你放開我,救命啊,來人!啊……」拓跋靜貞有強烈的預感,自己一旦進去,便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寧清對唐艷兒百依百順,俯首稱臣,可並不代表他的脾氣好。對於有些找死之人,他絕對不會手軟。對方哭得呼天搶地,他半點同情心沒有,甩手就是兩巴掌,打得對方眼冒金星,口吐血沫:「多行不義必自斃,女人,你這是死有餘辜。」

    拖著人進屋,狠狠的將人甩在地上,然後走去邊上的罐子裡拿出一些冬天裡冷宮用來取暖的劣質木炭,又找出火盆,用火折子點燃。

    大夏天的,房間裡突然多出一盆木炭,周圍的空氣一下子上升。

    唐艷兒卻是非常愜意的坐在一邊,似乎是被桌上的雕花紋所吸引,仔細的研究著。

    寧清也什麼話都沒再說,認真的撥弄著火盆裡的炭火,讓火越燒越旺。

    只有拓跋靜貞,大熱天的,居然冷得瑟瑟發抖,嘴唇都變成了紫色,臉上更是慘白慘白,沒有血色。很多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會以怎麼的方式死!那種精神上的煎熬,才是最痛苦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裡除了爐火的啪啪聲,再無別的動靜。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唐艷兒似乎終於厭倦了桌上的雕花木紋,活動了一下脖子直起身,望著那火盆中的木炭:「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

    「是,娘娘。」寧清是靠火爐最近的,所以此刻額上早已滲出細細的汗珠。隨手抹去,連擦汗的動作都是那樣的唯美。用火鉗從火盆裡夾了一塊燒得火紅的木炭,朝著地上的人走去。

    「你想幹什麼?別過來!……」拓跋靜貞連滾帶爬的想要逃開,因為此刻,她終於明白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這兩人……簡直不是人!

    想要在如今寧清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哪裡是那般容易的,看上去隨意的走著,實際速度卻是極快,眨眼功夫,一腳踏在了對方的胸口……

    腳下軟綿綿,似乎踩到了什麼敏感部位。

    某傾城男子的臉瞬間紅了,好在臉蛋在剛才的時候已經被炭火烤得紅彤彤,除了他自己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外,其餘人也發現不了。一隻勢晴。

    不著痕跡的挪了下落腳點,這才腳下用力,痛得拓跋靜貞哇哇大喊。某男卻是半點憐香惜玉沒有,直接捏住對方的下巴,撐開她的嘴,將火鉗上的木炭塞進了她的嘴裡,然後快速的捏住他的上下唇。

    「唔……」拓跋靜貞亂踢亂動,幾乎是拼盡了性命的掙扎,都是無濟於事。

    男女間的力量,在這個時候就顯得尤為突出。

    逼著她將火紅的木炭吞進了肚子,看著她眼睛一翻暈死過去,寧清才像扔垃圾一般將她扔開:「這麼容易就暈了,太沒意思了。」

    「她剛生過孩子,身體虛弱。」看著某人似乎沒有玩盡興,唐艷兒好心的出來解釋。

    寧清摸摸腦袋,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原來是這樣啊,那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她?」

    「一直覺得,武則天是個好女人,夠強勢,夠聰明,夠魄力,所以我不介意向她學習。」

    「娘娘你是想?」人彘,指把人變成豬的一種酷刑。將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用暗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然後浸泡在酒罈中,曰:骨醉。

    「這事就交給你去辦,我先回去了。完成之後就放在這屋中,若是興致好,不介意拓跋明過來欣賞一番。」

    「是,寧請會把事情辦好,絕不會讓娘娘失望。」

    ……

    不過事情與預計的還是有些出入,寧清眼睛沒眨一下的斷了拓跋靜貞的手足,將她浸泡在烈酒之中,正欲前去天牢帶拓跋明過來看看,呼延軒突然從天而降,攔住了他的去路。

    「皇后人呢?」皇后誕下死嬰,打入冷宮,在宮裡知道的人可能不少,可對外卻是保密的,所以呼延軒好不容易聽到風言風語進宮,已經是晚了一步。

    雖然他對皇后沒有多少的感情,可皇后腹中的孩子,真真切切的是他的骨肉啊。

    血濃於水,沒有人是不護犢的。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對方態度不好,擺著張臭臉,寧清當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眼睛朝天一翻,傲慢的望著別處。

    「就憑我是王爺,你一個太監,敢如此和我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被人頂撞的感覺可不好,呼延軒的臉色亦變得更加難看。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王爺,還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寧清冷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儘是不屑。若是將自己的身份曝光出來,王爺,真的不算什麼。自己也是偶然才知道,原來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竟然是如此的高貴。

    當然,這些話絕對不會對眼前這傢伙說:「而且,以你現在的本領,我若是要走,你可攔不住我。」

    「你就那麼自信?」想當初,在呼延塵身邊時,他可是一點武功沒有的。呼延軒還真就不相信,一年的時間,武功能高到哪去。

    不過很快,他就不這麼認為了,並且因為自己的輕敵,吃了個大虧。

    寧清朝他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然後突然一腳,直接踹在了對方的肚子上,將他踢飛出去……

    「該死,你居然敢踢本王,給我等著……」呼延軒肺都要氣炸了,朝天怒吼。

    寧清一招得逞,跑得比兔子還快,早已消失無影。

    這裡還是皇宮,是人家的地盤,硬碰硬,絕對得不到好處!

    「娘娘,救命,救命啊……」唐艷兒悠閒的坐著品茶,寧清沒頭沒腦的躥進來,跑得氣喘吁吁。

    「幹什麼?你後面似乎沒有老虎啊。」能將他這個高手逼得逃跑,沒有大王級別的,哪裡來這個實力。

    「要是老虎就好了,寧清一拳打死,扒了皮給娘娘當靠墊!後面有個瘋子在追我。」

    「瘋子?」

    唐艷兒正疑惑不解,宮中哪裡來的瘋子,一聲怒喝從外面傳來:「寧清,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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