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靜貞從來不喜歡與對她俯首稱臣的人計較,或者說,但凡高高在上、自命不凡之人,都不屑與在他們看來低他們一等的人計較,因為這樣會讓他們覺得自己的等級也被變相的拉低。
所以唐艷兒如此表態,這皇后就算是為了面子,也不會再與她一般見識:「哪裡哪裡,妹妹的話,本宮自然相信。既然如此,本宮便先回去了,不打擾妹妹用晚膳。」
「娘娘不是說要與玉兒一道用完膳的嗎?」
「不了,突然想起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下次再請妹妹到鳳棲殿裡用膳。」
「哦,那玉兒便不挽留娘娘了,娘娘掌管後宮,哪裡會像玉兒這般空閒,玉兒恭送娘娘。」
目送著對方離開,唐艷兒眼中迸射出淡淡戲謔的光芒,夾雜著一抹釋懷。看似言語上的較量,其實非常的耗費精神力。雙方都是十分的精明,稍微說錯一句,都可能讓對方抓住把柄。
今日之後,應該能讓對方信任好長一段時間,如此,便能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去安排別的事情!
「寧清。」
「娘娘有何吩咐?」寧清正在邊上看她出神,被她這麼一喊立馬驚醒,緊張的望著她。
唐艷兒見了,卻是聳肩一笑:「謝謝你。」
「啊?什麼?」眼睛被她燦爛的笑容晃瞎,似乎還能聽到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寧清的大腦有一刻的空白。
「我說熱死了,還不給我快點扇,不想混了是不是?」秉承著好話不說兩遍的優良傳統,唐艷兒收起方才片刻的溫柔,恢復一貫的強勢。
「哦,奴才該死。」寧清嘴裡這麼說,臉上卻已經浮起發自肺腑的笑容。
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啊!
……
一夜無話。
第二日才起床不久,唐艷兒便聽到屋外院子的大樹上有喜鵲歡快的叫著。很快,外面傳來消息,說皇上已經在朝上任命拓跋明為大元帥,負責叛黨的剿滅。因為情況緊急,三日後便得起兵出發。
「娘娘,要不要我前去與九王爺打聲招呼?」這都是唐姐一手策劃,寧清不想它發生任何的意外。
「不用。」唐艷兒堅定的搖頭:「我的男人,若是連這點默契都沒有,也不配我如此掛念。」
「是。」但凡正常人,聽到喜歡的女人如此誇讚別的男人,心裡必定會不好受。可寧清卻沒有半點的不悅,相反,還對她能夠找到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而感到高興。
她的幸福,是他目前最大的追求。
其實唐艷兒說得這麼直接,也是存在一定的目的性。雖然寧清現在已經成為太監,她也不想他這輩子就繞著自己轉,太監……也能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上輩子的恩怨,上輩子就已經了清,不需要這輩子再來還。
「我讓你找的材料,都有了嗎?」
「我辦事,娘娘放心。」寧清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小包用紙包得嚴實的東西放到她手裡:「這東西屬於慢性毒藥,一般需要一個月才能見效,但對女人身子的損害卻是非常大,即使吃進去一點點,也會產生不可逆的傷害。所以使用的時候,一定要非常的小心。」
「知道了,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的。」唐艷兒笑著接過,小心的藏好:「你不問問我要這種害人的東西做什麼嗎?」
「物盡其用。」除非娘娘自己開口,否則寧清絕不會去多嘴。不管是害人還是救人,她做的決定,一定是對的。
「哈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算不能十倍的還回去,也一定要她付出慘重的代價。皇后差點將我和我的孩子都害死,我也得讓她嘗嘗這樣的痛有多麼的撕心裂肺。」說到這,唐艷兒臉上的笑容變得扭曲。
寧清心頭一顫,雙手不知不覺已經捏緊成拳:「放心吧娘娘,皇后會得到報應的。」
……
要想在比狐狸還狡猾的皇后的食物中加「料」,還得做得萬無一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為了事情百分百的成功,唐艷兒一頭扎進小廚房,研究起果凍的作法,爭取在上次的基礎上做得更加的完美。
一連三日,她都在廚房裡忙碌,而寧清則如影隨形的跟在身邊,幫忙打下手。
「嘗嘗看,這個味道如何?」捧著升級版的果凍,唐艷兒獻寶一般的親自拿了勺子送到他嘴邊。因為心裡太過激動,根本就沒有發現此刻的動作,有多麼的曖昧。
寧清當然是受寵若驚,愣了好半響才機械的張開嘴,然後又是機械吞下。
「味道如何?」
直到她發問,他才想起方才根本什麼味道都沒有品嚐到,不免臉上一熱,低垂下眼眸,卻又實在不敢將實話告知:「娘娘,其實你大不必如此費心,那藥無色無味,即使是宮裡醫術最好的御醫,也絕對發現不了一丁點的異常。」
「你辦事,我放心,你找回來的藥,當然不會出問題。只是現在的情況是我必須得讓皇后連續喜歡我做的食物一個月,這挑戰,可有些大。不花點心思,很有可能到一半的時候便宣告失敗。」時間緊迫,一旦皇后腹中的孩子出生,自己要想再出手,可就難上加難了。
「寧清明白了。」聽了那一番話,寧清為方纔的飄飄然感到羞恥。努力收回自己神遊的思緒,接過她手中的新品果凍,大大的送一口進嘴裡。vwbp。
「怎麼樣?」
「味道沒得說,不過……我覺得可以再添加一味藥物進去。」
「哦?」
「一樣東西吃多了,就算味道再好,也有厭倦的一天。但有一種東西,卻是越吃越上癮。」
「你是說毒品嗎?」答案幾乎是肯定的,唐艷兒也不是沒有想過,但這古代……似乎找不出這東西吧。
「娘娘果然聰明。」寧清說著,手中變戲法一般的多了一小包東西,「昨日出宮的時候,偶然間發現罌/粟的果實,便順便摘了來,已經經過提純。」
罌/粟幫在現代的時候也有毒品生意,一部分靠走私,一部分則是自己幫內生產,當初自己還帶著寧清參觀過毒品製作的地方,所以他能夠簡單的提純,也沒有什麼可奇怪。
小心的打開白紙,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舌尖一舔,唐艷兒的眼睛就亮了。
雖然沒有正中毒品那般純,可也不是完全沒有檔次,甚至比三流的貨色還要好上一些。
「謝了。」唐艷兒揚揚手,表示自己收下了。至於他說的「偶然發現」,「順便摘了」可就是完全沒有說服力。自己正奇怪他手腕上的劃傷是哪裡來的呢,現在想想,應該是夜間在山上搜尋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吧。
真是個十足的笨蛋!都能和澈有得一拼了!
想到澈,她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身在何方,正在幹什麼,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望著天上的圓月發呆……
……
事實上,兩人還真是心有靈犀。
一大片茂密的樹林,建立起天然的屏障,其中搭建著一個個帳篷,點了三三兩兩的篝火。
戰士們身披戰甲,坐在火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前幾日的戰鬥,都只是走下形勢,並沒有發生太激烈的正面衝突。可是今日,朝廷的大軍已經浩浩蕩蕩的從京城出發,最多三日,便會發生正面衝突。
所以現在,起義軍的主力在這裡匯合後,就不再打算繼續前進,採用休養生息的方法,耐心等著敵人的到來。
帳篷營中間,最高的那棵樹上,一抹白色的身影橫躺與高高的樹桿。涼風吹起他的長髮,俊逸非凡,如夜間悄悄降臨的樹妖,遠遠的望著便能叫人如癡如醉。
男子的雙眸比天上最亮的星辰還亮,一眨一眨,散發著蠱惑人心的光芒。
天上的圓月,倒映在他的眼中,泛起淡淡的思念。
一陣風刮過,鬼面已經如鬼魅一般站在他旁邊的樹枝上,手中抓著一塊香噴噴的烤肉:「王爺,這是剛烤好的鹿肉,你吃點吧。」
「嗯。」呼延澈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伸手接過。這是烤好的一條鹿腿,外焦裡嫩,他就這麼抓著,直接送到嘴上咬下一大口,滿嘴流油。
如此舉動,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形象,反倒為他的俊逸增添幾分豪邁。
鬼面將肉送到後,也不離開,而是直接在他身邊找了個地方坐下,拿了腰間的酒壺,大口喝著:「王爺,你是在想王妃嗎?你說王妃會不會移情別戀?」王爺眼中的思念太重,鬼面想忽略都是不行。而且王爺現在所面對的情敵,可是那狗皇帝。這個世上,沒有多少人能夠面對皇帝而不動心。
那可是最頂尖勢力的代表,坐擁整個江山。
呼延澈沒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從他手中奪過酒壺,仰頭猛灌幾口。隨手擦去嘴角流淌下酒液,瀟灑的又拋回去:「我相信艷兒。」無條件的相信!
「……」鬼面聳聳肩,繼續喝他的酒,不再說話。王爺如此篤定,就算這一切都是錯的,在真相揭發之前,自己會無條件的選擇相信。王爺的女人,豈能是一般的女人!
呼延澈遙遙望著天際的明月,心裡發出一道道的呼喚:艷兒,等著我,我來了……
……
這一夜,遠隔異地的兩人卻是做了一個同樣的夢,夢見一家三口快樂團聚,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一家。
……
***
由於這段日子研究果凍太多投入,現在終於一切搞定,睡覺都特別的安穩。一覺醒來,居然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又挑了一身鮮艷又不俗的衣服穿上,然後將前一天晚上放著定型的果凍取來,親自給皇后送去。
雖然皇后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可唐艷兒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所以做這樣的事,並沒有多少的罪惡感。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才是她一貫的信奉。
「玉兒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這個時候,早上過來鳳棲殿請安的妃嬪早已離開,皇后正一個人逗弄著籠中的白鸚鵡,見到她進來,忙祭出慈祥可親的笑容:「聽說妹妹這兩日都在熬夜研製糕點,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妹妹如此上心。」
「玉兒正是為了此事來向娘娘請罪呢,因為昨晚上睡得太晚,誤了早上給娘娘請安,還望娘娘不要生氣才好。」說完,從身後寧清手上接過精緻的食盒,雙手呈上:「這正是玉兒這些日子來苦心研製的果凍,美容養顏,每日食用,還能補血養顏,青春不老,請娘娘笑納。」
「哦?是上次吃的那個果凍嗎?」哪個女人不愛美,聽到能夠保青春,拓跋靜貞的眼睛就冒光。而且根據記憶,這東西的味道極好,滑滑的,非常爽口。
「娘娘記性真好。」
「那本宮便不客氣了,來人,將東西收下。」拓跋靜貞真的是被唐艷兒給阿諛奉承慣了。人家送來一大盒子美食,她壓根就沒有半點的懷疑,直接命人收下。
倒是那位負責她飲食起居的御醫比較的仔細,上前一步,將食盒攔下:「恕微臣冒昧,雖然貴妃娘娘與皇后娘娘關係極好,但為了安全起見,微臣必須要檢查一下,還請貴妃娘娘不要生氣。」
「哪裡的話,徐御醫盡忠職守,勤勤懇懇,讓我佩服還來不及,哪裡有生氣的道理,請。」他要檢查,唐艷兒可謂是求之不得呢。如此一來,將來事情發生,懷疑到自己頭上的概率就微乎其微。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徐御醫什麼都沒有發現,檢查完後,居然還加了兩句讚美的話:「這東西裡都是新鮮水果,營養豐富,皇后娘娘吃了,真正是極好的。」
「妹妹,難得你一番苦心,真是謝謝了。」拓跋靜貞聽到檢查結果後,表現得更加親和。
「只要娘娘喜歡,玉兒做什麼都不辛苦。」唐艷兒大眼睛亮亮的,眼底深處的狠戾,沒有人能夠看得到。
……
自此之後,唐艷兒定時給拓跋靜貞送果凍,每日都是變著口味,變著花式,只有兩種藥絕對不會變。
……
一晃,十來天過去。
這日,唐艷兒愜意的在明玉殿的花園中賞花、撲蝴蝶,寧清邁著大步急匆匆過來。
「娘娘。」到她身邊,他低頭請喚一聲。
「是有什麼消息嗎?」算算時間,其實不用問也能夠猜到是什麼事了。
「拓跋明與九王爺大戰,九王爺以一個非常小的人員傷亡換來了拓跋明的幾乎全軍覆沒。」寧清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是異常激動的。
娘娘實在是太厲害了,這才是真正的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啊。
揮一揮衣袖,拓跋明的十萬大軍,只剩下三千不到。
艷屑她高。「老傢伙現在在哪裡?」既然說是「幾乎」,這老傢伙肯定還活著。真是沒想到,那老傢伙如此的惜命,大敗之後,還有臉活著回來。
「應該是在皇上的御書房裡,寧清聽說,皇上接到消息後大怒,甚至下令將拓跋明拖出去斬首示眾,後來在朝中大臣的竭力勸說下才免他一死。拓跋明一直說他是被陷害的,情報有假,皇上不聽,甩袖離開。後來皇后出面,皇上才答應在御書房見他,給他一個澄清的機會。娘娘,我們是不是該有所行動?」
「不急,皇上若是懷疑,定會派人來帶我過去。在皇上沒有行動之前,我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此刻巴巴的跑去講理,少不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不如什麼都不做,靜觀其變。
「是。」
……
大家都不是傻子,拓跋明能生出拓跋靜貞那樣的女兒,本身當然也有一定的狐狸血統,狡猾得很。
一番理論過後,就將矛頭指到了唐艷兒身上。
呼延浪雖然一直都是維護著她,可在一大堆疑問面前,也不得不生出懷疑來。
最後為了弄清楚猜測是否屬實,派人將她給請了過來。
唐艷兒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到御書房後,眼神篤定,沒有半點的躲閃。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啪」一聲,書房裡響起厚重的巴掌拍在桌上的聲音:「上官惜玉,你好大的膽子!」
「不知道臣妾做了什麼事,惹皇上如此生氣,還請皇上明示。」唐艷兒不慌不忙的發問。對方想打心理戰術,妄圖來個突然襲擊,叫自己緊張的時候吐出真言?簡直癡心妄想。
「別給我狡辯,你給老臣的佈局圖,明明就是一個陷阱!你本來就是呼延澈的女人,進宮,不過是為了給他當內奸吧。」等不及皇上開口,拓跋明已經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就差指著她的鼻子罵了。
唐艷兒完全能夠體會到那種被人算計之後,差點死在外面的憤怒,但這並不代表她會由著他指著自己的鼻子開罵。是你們拓跋家先對不起我,今日的下場,是你們罪有應得。
她從來不會去同情敵人,因為深深的明白,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想要不被人傷害,就得自己不斷變強,然後去傷害別人。
冷冷一笑,臉上掠過一抹嘲諷:「拓跋大人,男子漢大丈夫,就得敢作敢當。你打輸了,自尊心上過不去我能理解,但請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奸細兩字,可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若不是你給的情報有誤,老臣如何會輸得這般慘?」
「那我怎麼知道,反正我給的情報都是正確的,你自己沒本事,能怪誰?而且……」唐艷兒臉上的譏諷更深:「十萬大軍,只剩三千,拓跋大人可真是命大啊。」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覺得老臣才是奸細?」拓跋明的臉都要氣綠了。當初自己就在想這女人如何會把如此好的差事推薦到自己頭上,知己知彼,情報如此清晰,此場戰役,可謂是穩贏的。
到了戰場才知道,這就是個天大的陰謀,自己一進去,就處在了敵人的包圍圈中。對方只是簡單的將口子一收,十萬大軍便成了囊中之物。好在自己身邊都是親信,殺出一條血路,幫自己逃了出來。
「我可什麼都沒說,拓跋大人千萬不要對號入座啊。」
「你……」如此伶牙俐齒,拓跋明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鬍子氣得發顫,後面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下去。只能雙手抱拳,請呼延浪來主持公道:「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從無二心。想來皇上明察秋毫,一定能給老臣一個說法。」
「臣妾也請皇上做主,還臣妾清白。」就只有你會告狀嗎?裝可憐裝無辜,唐艷兒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呼延浪本來聽了拓跋明的一番述說後,覺得唐艷兒真的有可疑,但當她軟綿綿的話語飄進耳朵,心一下子柔成了一灘水,哪裡還有可能再去相信外人:「拓跋明,朕相信玉兒絕不會做對不起朕的事情,就算事情如你所說,兵力分佈圖有假,也可能是叛黨內部臨時做了調動。你身為征討元帥,一味根據現成的情報行事,連最起碼的靈活變動都沒有,實在令朕失望。」
「皇上……」拓跋明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苦口婆心說了一個上午,這個女人幾句話就給反駁了,豈能不氣惱?甚至連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不用說了。」呼延浪一揮手,阻止對方開口:「朕有腦子,知道誰的話是真,誰的話是假。你先回去家中休息吧,沒有朕的傳召,都不用來上朝了。」雖然說得非常的委婉,但誰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這還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從輕發落,若不然,直接就是削職查辦。
「皇上,老臣是被算計的啊~」
「朕不想聽!下去吧!玉兒也退下,朕想一個人靜一靜。」內憂外患,呼延浪這陣子都不會有好心情了。
前兩日才得到消息,說邊疆遭人侵犯,鄰邊三個國家,約好了一般同時發動攻擊。他還沒來得及派人前去鎮/壓,就傳來了拓跋明打敗仗的消息,真是……事事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