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殘暴嗜血,暴戾狠辣,可是在民間的影響還是不錯的。
因為他的血腥一般都很有針對性,很少傷及到無辜。
所以唐艷兒從老者的口中,聽出了一些些的惋惜。
被這個世上最親的兩個人設計,又是被宮中高手追殺,澈此刻的心裡,應該很不好受吧。
「富貴酒樓在哪?」來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了,自己得親自去現場,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小哥去那裡做什麼?」老者疑惑的問他。
唐艷兒笑笑:「看有沒有和前輩一樣有那個榮幸,能夠親眼見到皇上和太后啊。」
「哈哈,那你就去吧,就在澈王府正對面那條街上。從這裡出門,一直往左走,看到第一條街右拐,再直走便是了。」老者想她一個剛來京城的人,定是不知曉澈王府在什麼地方的,便甚是好心的將具體位置說了一遍。
只是他還沒說完呢,旁邊唐艷兒早已不見,只在桌上留下一錠銀子……
澈王府對面嗎?
那日風箏飛在天上的時候,自己已經是將澈王府周邊的地勢都看在了眼裡,而且當時還刻意的去記住。所以現在,可謂是熟門熟路。
只是到了富貴酒樓門口,才發現酒樓已經關門,少不得湧起滿滿的失望。
在酒樓四周轉了一圈後,轉身間,居然發現有兩個官兵正朝自己走來,忍不住轉身加快腳下的步子。
開什出對。「前面的,站住。」見她要跑,兩個官兵立馬大聲喊著追上來。
若是論逃跑的速度,自己也不是太差,可是這肚子裡還有一個呢,做劇烈運動可以嗎?
考慮之下,還是乖乖的停下,看對方到底想幹什麼!自己什麼都沒做,應該不會是被看穿的!
「嘿嘿,兩位官爺,是在叫小的嗎?」唐艷兒轉過身,臉上帶了憨厚的笑容,點頭哈腰。
「廢話。」兩個官兵一高一矮,都用不滿的眼神看著她。
高高的官兵手裡還抓這個荷包……
荷包?
唐艷兒這才一摸自己的衣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荷包居然掉了。
「看看,這是不是你的?」高個官兵看到她的動作,就知道她已經是發覺了,便將手中的東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是是,正是小人的。」唐艷兒連忙賠笑,大方的道:「裡面銀子不多,二十幾輛,若是兩位官爺不嫌棄,就當小人孝敬兩位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招,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可是沒少使。
「真的嗎?那我們怎麼好意思。」果然,矮個官兵嚴肅的臉上一下子冒出了和氣的笑容。
唐艷兒繼續奉承:「這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就因為有像你們兩位官爺一樣認真負責的人在,我們京城才會如此安寧,晚上睡覺的時候不關門都沒人進來偷東西呢。」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混跡江湖,一有銀子,二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也是一樣能夠混出一片不錯的天地。
「哈哈,說得好,那我們就收下了。」高個官兵將荷包放進了衣服裡,然後朝她擺擺手:「你可以走了,以後出門,一定得小心些,知道嗎?」
「知道了,謝兩位官爺。」唐艷兒拱手,告辭。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認為這事處理得天衣無縫,對方卻早已對她起了疑心。
轉身間,有手從後面伸過來,扯去了她綁頭髮的繩子,長髮飄落而下,散出淡淡的清香……
還不及她反應過來,高個官兵搭住了她的肩膀,一把將她給轉回身。手一揚,將她的鬍子給撕了!
「果真是個女人!」矮個官兵冷聲笑著:「我就說嘛,一個大男人如何會帶著女人的荷包出門。」
「錯了,帶著女人的荷包,也可能是哪個女子送給他的定情信物。只是哪裡有大男人的腰細成這樣,都不夠我手掌一握的。」高個官兵話語中帶了些猥瑣,抓著她肩膀的手,始終沒有鬆開:「說,你女扮男裝這這邊走動,到底為了什麼事?」
「不為什麼啊,我只是正好經過這裡罷了。」唐艷兒想掙開對方的手,卻是沒有成功。
明知道自己是女的,為什麼還掐得這般重,好痛啊。
這副身子本就比較脆弱,他難不成想直接將肩胛骨給掐斷了不成?
「經過?為什麼我看到你是鬼鬼祟祟,探頭探腦?」
「那是因為小女子第一次女扮男裝,心中比較忐忑,所以才會如此。」
「你說得可是實話?」
「句句屬實。」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真的好疼啊:「官爺,能不能請你先鬆開手,你弄疼我了。」
「放開你?哪裡是這般容易的。現在誰不知道京城裡草木皆兵,我懷疑你與九王爺有關係,得帶你回去審問。」高個官兵說著,一點不客氣的捏著她的肩膀便走。
旁邊矮個官兵上來抓住她的另一隻胳膊,一左一右將她夾在中間。
唐艷兒自覺靠著自己是萬萬逃不了了,只能乖乖的聽天由命。只是越走越不對勁,兩人並沒有將自己帶去官府,而是帶進了一個偏僻的胡同裡……
夏日的午後,雷陣雨說來便來。烏雲布天,黑沉沉。
「老高,利索著些,快下雨了呢。」矮個官兵左右看看無人,催促道。
高個官兵跟著仔細查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終於是放了心:「那就在這裡吧,快些辦完事,快些回家。」
「耶?」唐艷兒聽得糊里糊塗?這是要幹嘛?劫財?
似乎自己方纔已經主動將錢包奉上了。
殺人滅口?
自己似乎沒得罪過什麼人啊!
不過下一刻,她便是知道對方想幹什麼了,劫色!
兩人一人一邊抓住她的手,將她抵在了旁邊的牆上。
矮個官兵舔著嘴唇,笑聲依舊冰冷:「可惜了這張臉長得實在太醜,除此之外,都還滿意。」
「老李啊,你就別太貪心了,看看她這細腰,還是非常**的。大不了等會我幫你將她的臉摀住!」高個很是仗義,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的猥瑣,空閒的那狗爪大膽的伸進了唐艷兒的衣襟裡面:「寶貝兒,這胸束得這般緊,不難受嗎?來,讓爺幫你鬆開……」
為了不露餡,她可是用了長長的綁帶將胸部給束緊了,所以對方才不至於能夠那般輕易的吃了自己的豆腐。
「等等。」這時候,喊救命是最不明智的。天上雷聲陣陣,這地方又是如此偏僻,就算喊破了喉嚨,亦是沒人會聽到吧。
「做什麼?」高個官兵還在努力撕扯著她身上的綁帶,顯然已經不耐煩。
唐艷兒便趁此機會遊說:「能得兩位官爺的青睞,是小女子的榮幸。脫衣服這種麻煩的事,就讓小女子自己來好了。」
「你自己來。」高個是求之不得啊,立馬鬆了手,叫她自己脫:「不過我可警告你,千萬別耍什麼花招,這一帶都歸我們兄弟管,你是逃不了的。」
「小女子絕不會逃,小女子天生醜陋,連家中爹娘都是要嫌棄,所以絕不會逃跑的。」唐艷兒手搭著自己的衣服,裝模做樣的要褪下自己的衣服。
兩官兵見她動作如此緩慢,不快的催促:「快著些,別讓我們等得不耐煩。」ueiq。
「這個……官爺啊,不是小女子不想脫,而是小女子雖然長得醜陋,卻還是會害羞的。而且這還是小女子第一次,心中難免害怕……」
「那你說,想怎麼樣?」難得遇到一個聽話懂事的,所以兩人還是稍微會順著她一些。
「這個……」唐艷兒故做為難,害羞的用長髮蓋子自己的臉:「兩位大哥先脫,這樣……才不會讓小女子覺得太過尷尬……」
也是啊,一個女孩子光溜溜的站在兩個大男人面前,是有些為難。
而且,看在她是第一次的份上,他們就先做個榜樣吧。
「那好。」高矮官兵非常大方的開始扒身上的衣服。他們心裡其實還有別的想法,便是讓這眼前的女人看看,他們的身體是多麼的結實!
衣服被扔到一邊,兩人動作整齊的開始脫褲子。
「啊……」唐艷兒等待的便是這個時刻,瞪大了眼睛驚恐的尖叫,手指著兩人身後……
高矮官兵果然上當,立馬回頭查看究竟。
她便是趁著這個時機,卯足了勁外胡同外面衝刺:「孩子,你可一定要堅強的,娘親知道這樣的運動不好,可是這已經是被逼上樑上,別無選擇了。你也可以當做這是人生中第一次的大考驗,一定要挺住!」
轟隆隆一聲響雷過後,大雨磅礡而下。
大概是在忙著將褲子穿回去,所以身後的人並沒有立馬追上來,這倒是給了她稍微一些喘息的時間。
可是她絲毫不敢放鬆,何況現在還是衣衫襤褸。
身邊有冒雨快跑的人,遇到她後只是用怪異的眼神掃她一眼。
唐艷兒知道,自己必須得想辦法先藏起來才行……
遠處茶樓門口停了一頂轎子,一看便是那種大戶人家出來的。旁邊卻一個人沒有,也不知曉是不是躲茶樓裡避雨去了。
她此刻也是顧不得那麼多,濕漉漉的手揭開轎子的簾子,一頭鑽了進去。
與預料的一樣,裡面很是寬敞,也很是豪華。坐墊全是上好的真絲,還用金線繡了漂亮的圖案!
不過唐艷兒可沒心思去細看這些,被雨水打濕的身子有些冷,長髮上的水珠也是一個勁的往下滴,讓她忍不住瑟瑟發抖。牙齒咬住下嘴唇,拿了邊上的衣服胡亂的擦著頭髮和臉上的水,不知不覺中,臉上被刻意弄上去的「胎記」被她給擦得乾淨。
密集的腳步聲突然響起……
她稍微揭起轎簾一角,看到方才兩個官兵就在旁邊。更加糟糕的是……茶樓裡也是出來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貴婦人朝這邊走來……
完蛋了,自己現在是出去不行,不出去也是不行!地上怎麼不裂開一條縫,給自己鑽下去呢?
猶豫間,貴婦人已經到了轎子邊,只聽得恭敬的說話聲:「夫人,慢點,別讓雨打濕了。」
「嗯,我知道。」
唐艷兒清楚的看到有隻手已經伸進了轎子裡,揭開轎簾……
生死在此一舉,只能賭一把!
快速的閃到轎子口上,貼著轎子壁而站。
貴婦人一進來,她將從轎子裡找出來的一根簪子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用眼神示意她慢慢進來,不要出聲。
可是沒想到的是,貴婦人見到她後,身體居然是僵硬,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神複雜的望著她……
「夫人,怎麼了嗎?」大概是見她半個身子露在轎子外面,伺候她的人關心的開口。
只要她一句話,唐艷兒知道自己就得死在這裡了,所以手中的力道加重,簪子頂在她的脖子上都陷下去了好多……
不過還好,對方沒有將她暴漏出去,看著唐艷兒,隨意的道:「沒事。」說完,鑽進轎子裡,在位置上坐下:「回府。」
「起轎~」外面一聲吆喝,唐艷兒一個沒站穩,竟是直接朝對方撲了過去。若不是手中的簪子及時挪了方向,恐怕就得直接刺穿對方的喉嚨了。
於是她便華麗麗的撲進了婦人的懷中……
「玉兒……」婦人沒有大喊有刺客,也沒有將她一把推開,反倒將她給輕輕抱住,嘴裡呢喃:「是你嗎,玉兒?」
這樣的夢,自己做了多少次了。
夢到自己推開臥房的門,玉兒就坐在床上;或者自己走在路上,迎面遇上了玉兒……
可是腦子裡卻又清楚的知道,這是假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玉兒三歲的時候,已經不幸夭折,是自己親手找挖了地方,將她給埋葬的!
但如果這真是假的,為何眼前的人……和顏兒長得一模一樣?
除了孿生姐妹,世上是絕不會有長得如此相似之人的!
唐艷兒可沒那麼多時間與她廢話,什麼玉兒,自己都沒聽說過!於是迅速的穩住身子,從她懷中掙脫開,將髮簪再次頂住了對方的喉嚨:「別出聲,有人追殺我,我只想借你的地方躲一躲。只要你配合,我便不會傷害你。」
「放心玉兒,有娘親在,沒人會傷害你!」
「……」唐艷兒丟她一記白眼。這女人,不是有妄想症吧?動了動手上的簪子:「別佔我的便宜,我可沒娘。」那個柳玉鶯曾經說過,說這具身體的主人,六歲便是進來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