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喜歡,本王每日都吩咐人給你做。」被人搶走了手中的食物,呼延澈不但沒有出手要搶回來,反倒換上了寵溺的話語,看著她吃。
一個月的期限,已經過去有段日子。自己斷不會與皇兄和六哥作對,但也不會讓自己府中的人跟著自己一塊受罪。等時間差不多了,自己便會將府裡的人悄悄的轉移走,送出城去。
等皇兄追查此事的時候,是福是禍,就讓自己一人去面對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是本打算著過個一年半載再去對柳博動手,現在看來,是不行了。自己必須在在剩下的這些日子裡,去查出當年害自己的那個幕後「大人」!
見到他是這般好的態度,唐艷兒吃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先給自己塞了一塊,然後又挑了塊送到他嘴邊:「喏,給你。」
呼延澈有猶豫,但最後還是張開嘴叼嘴裡一聲不響的吃了。
「知道我昨晚上為什麼要那麼做嗎?」唐艷兒收回自己的手,低著頭一邊吃一邊試探著問道。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王妃飢渴難耐。」呼延澈一本正經道。
唐艷兒一聽,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你丫才真正飢渴呢,變態!」
「婦道人家,別動手動腳的。」這女人如此沒大沒小,呼延澈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不快。
她卻只當沒看到,仍舊指著他的鼻子,義正言辭:「你上次不是說,只要我願意,就會和我過一輩子嗎?怎麼,是想耍賴不成?」
「本王向來說話算話。」
「既然如此,你自己說說,你的兩個側妃都懷孕了,我可是你的正牌王妃,這肚子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你說我能不急嗎?」唐艷兒說著,還拍了拍自己平平的小腹:「既然你最近都那麼不主動,就只有我主動一些啦。」
「孩子……有那麼重要嗎?」
「若是一個女人想給你生孩子,不是對你有所圖,就是喜歡上你的了,而我……屬於第二種……」唐艷兒緊張的用手將盤子裡的雞肉捏來捏去,頭低得更低,等待他的反應。哎呀,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向人表白呢,真是太緊張了。
只是等了半響,等來的卻是對方善意的提醒:「雞肉再被你捏下去,可就不能吃了。」
「……」繃緊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呼啦」一下站起身,將手中的雞肉連盤子一起砸在他面前的桌上:「呼延澈,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我這是在向你表白,你聽不懂嗎?」他這樣裝傻,比自己拒絕自己還來得丟面子!
「表白?」
「就是我喜歡你!」這樣,總是夠清楚了吧?
「……」喜歡嗎?這個詞,對於自己來說,份量太重了,可不是隨便就能說出口的:「過一輩子,不一定要相互喜歡!本王還有事,先走了。」
過一輩子,不一定要相互喜歡?
唐艷兒還是生平第一次聽到如此好笑的話呢!
「呼延澈,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呼延澈已經走到門口,聽到她話之後,脊背僵硬了一下。手狠狠的扶了一下門,頭也沒回的消失在門口。
以為他終於開竅了,原來還是懵懵懂懂的,白癡一個!感情白癡!
「喂,這裡可是你的房間,要走也是我走!你給我回來!……」
回答她的,只有無際的黑暗,以及越來越安靜的夜。
當然,唐艷兒是絕不可能走的。好不容易霸佔了人家的房間,才不要那麼輕易就搬出去呢。更何況,自己可是很有品的,認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反正他是不會逃的,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慢慢告訴他——承諾一輩子,就得愛一輩子!
……
這一晚上,呼延澈都沒回來,唐艷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白天的時候睡了一天的緣故,晚上一點都沒困,就在床上抱著雙腿坐了一個晚上。
……
第二天天才亮,小菊居然來敲門進來。
「娘娘。」
「你怎麼來了?」
「王爺讓北侍衛來通知奴婢,說叫奴婢過來好好的服侍娘娘。」小菊自己的看著她:「娘娘,看你精神不是很好,不會是生病了吧。」
「別給我亂說,烏鴉嘴,我不過是昨晚上沒有睡好而已,有些失眠。」唐艷兒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我的臉色不會是很難看吧?」
「沒有沒有,奴婢只是擔心娘娘而已,這幾日,可是萬萬不能生病啊。」小菊有些自言自語。猛地醒悟過來,才知道自己是說漏嘴了,立馬換個話題:「王爺說娘娘這幾日想住這裡就住著好了,若是一個人無聊,可以將鵬鵬也接過來一塊住。」
「那王爺住哪裡?」不是吧,看著自己不肯走,他就要換房間嗎?
「娘娘莫亂想,王爺還是住這裡,不過這幾日王爺有事,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哦~」唐艷兒點了點頭,抬頭直直的看著她:「為什麼這幾日不能生病?小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沒有的事……」
「小菊,你可不會說謊話哦,快告訴我。」看對方臉上那糾結的表情,唐艷兒知曉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是不是王爺那邊出什麼事了?」
「娘娘……」
「小菊,我知道,你不但與北衛的關係不一般,你與王爺的關係也是比我們大家看到的要來得複雜。你對王爺忠心耿耿,定是不想讓他出任何的意外。可是我對王爺的情誼,也是真的,我也想要幫他。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這樣難道不好嗎?」
「可是……王爺不想這事讓太多人知道……」這王妃的為人,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小菊也是一百個放心了。可畢竟王爺才是自己的主子,王爺的話,才是命令!
「小菊,忠誠是好,可是在關鍵的時候,還是得靈活變動啊。王爺之所以不讓太多人知道,定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很是棘手。若是我們能幫他將事情處理好,他也就無話可說了,甚至還會誇獎我們呢!」
小菊想了想,終於是點頭答應。
這王妃,雖然沒什麼武功,可是腦子卻是特別的聰明,自己是見識過好幾次了。今日這事,她不一定也能想出好的解決之法,可若是不試試,也是挺可惜的!
「那我說了,娘娘可得為我保密。」
「放心。」唐艷兒立馬點頭。
「就是……」小菊說著,往四周窗戶門口仔細的看了看,確定無異樣後,才悄聲道:「最近府中多了很多的探子,昨晚上北衛與之交過手,覺得是宮中派來的。」
「那六王爺才是叛黨,皇帝派人監督我家王爺算怎麼回事啊?」
「大概是怕我們王爺突然失蹤吧。」
「為什麼啊?害怕我們王爺也是叛黨不成?」
「我們王爺怎麼可能是叛黨呢!這麼多年來,王爺除了追查當年害他的那個人之外,就是與那些叛黨做鬥爭了。只是那皇上給我們王爺的期限只有一個月,若是一個月內沒有抓到六王爺,這澈王府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都得降罪。王爺也得廢去所以職務,貶去邊疆呢。娘娘,你說……」
「一個月?」唐艷兒懵了。那晚上,他好像沒說有什麼時間限制吧。
「嗯,王妃……你不會不知道吧……」小菊一把摀住了自己的嘴。
「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呢?」這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他卻半點動靜沒有。這是想幹什麼?等著皇帝降罪嗎?
「娘娘,我想王爺不告訴你……應該是不讓娘娘太擔心吧……」哎呀,這王爺也真是的,上次不是說,皇上將他叫進宮交代的事情,王妃都已經知道了嗎?
但不擔心是一回事,讓不讓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卻是遲遲沒有動靜,想來是有別的打算吧!
「王爺什麼時候會過來?走幾日?他這次離開,應該不是去追查六王爺下落的吧?」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小菊支支吾吾道。
唐艷兒臉色正了正,嚴肅的看著她:「若真是為了王爺好,就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別瞞著。」
「……」好吧,王妃果然是英明神武,什麼都瞞不住:「今天一大早有探子來報,柳家的人不見了。」
「那個柳博?全家?」
「是的,柳家周圍,都有王爺的眼線,若不是有人相助,憑著柳博那老傢伙的本事,萬萬是逃不走的。」小菊的臉上,升起了淡淡的傷感:「昨晚上,暗中守在柳家周圍的十來個人,全部遇難。因為現有的線索,只剩下那個柳博,所以王爺不想出任何的意外。派去的人,都是王爺親自培養出來的高手,居然就這樣沒了……」
「那王爺這是去追柳家的人了?」聽到這樣的消息,唐艷兒的心裡也是很難過。只是除了難過之外,還有震撼。十來個高手,卻在一夜之間全部被殺,這幕後那人,該有多強的勢力呢?
「嗯。」小翠皺緊了眉,也是挺擔心的:「王爺說了,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柳博找回來。」
「你去將鵬鵬帶到這邊來吧,叫小翠也過來好了,以後大家幹什麼都一塊兒,人多眼睛就多,有個什麼萬一,也好相互照應著。」事情怎麼越來越多!
一直都覺得不可能是六王爺害的澈,可是他在關鍵時刻殺了柳淵,到底是為什麼呢?這六王爺才失蹤,柳家的人緊跟著也是全體失蹤了!這中間,會有什麼聯繫不成?
「好,奴婢這就去。」
……
白天的時候,唐艷兒也特意去院子裡走了一圈,果然,周圍很不安靜。
雖然看不到人,可是一些影子,還是會在眼前一閃而過。
自己那般敏銳的觀察力,居然只能捕捉到人影,可見那些探子的速度是多麼的快,尤其是輕功,一定不是自己能夠想像的。
所以晚上的時候,她便讓小奶娃與自己睡床上,小翠與小菊在房間裡打地鋪。
這樣,就算有什麼意外,也能及時的應對!
……
一個晚上沒有睡覺,白天也沒有什麼睏意,所以到了晚上,唐艷兒便撐不住了。
本打算遲一點睡,好看看晚上的時候,有沒有人在窗戶外面或者屋頂什麼的動手腳。可是上下眼皮卻跟著直打架,不知不覺的便沉沉睡去。
直到胳膊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碰了一下,她才猛地驚醒,睜開眼睛看到的,居然是一個黑衣人,正掠過自己想要抱走睡在床裡側的柳鵬鵬。
見到她突然醒來,黑衣人先是一愣,隨即將手伸向腰間……
這種時候,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殺人滅口。所以唐艷兒能做的,只有先下手為強。
若是論速度,定是比不過這些高手,幸好對方看到她張開眼睛的時候,剛將鵬鵬給抱起,這一猶豫,再緊接著將人給放回去,就耽誤了一些時間,唐艷兒就趁著這個時間,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將早就準備好放在枕頭下的噴罐給拿了出來,朝著黑衣人的眼睛就噴……道上去道。
這是她最近又升級了之後的防狼噴霧粉,用的是自己所能夠找到的辣性最強的辣椒,還在裡面加了些能讓人反應變慢的麻醉類的藥粉,只要量足夠,都能直接弄瞎對方的眼睛。
眼睛是人最脆弱的地方,黑衣人觸不及防,眼中進去了大量的辣椒粉,痛得他發出一聲慘叫。匕首已經從腰上拔了出來,只是眼睛實在是太痛了,他都顧不得殺她,而是用拿著匕首的手捂眼睛……
這讓唐艷兒又躲過了一劫,若是對方意志再強一些,或者她的辣椒粉不夠辣,不夠刺激,她的小命很有可能就得結束在他的匕首下。
大喊聲,驚醒了地上睡著的小翠與小菊。小翠立馬去點火,而小菊已經一個翻身過來,用雙腳夾住對方的脖子,一個翻轉,將對方從床邊拉開,摔倒了遠處的角落。
「是誰派你來的,說!」小翠本可以一招就要了對方的命,之所以沒有殺他,就是想從他的嘴裡問出些什麼。可是對方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嘴巴一動,便口吐白沫死在了當場。
「該死!」重重的在對方的身上踢了幾腳,然後才走回唐艷兒的身邊,看床上兩人都安好,這才放心:「娘娘,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沒事,這又不能怪你。你白天的時候也是挺累的,晚上睡熟了也是正常。」唐艷兒朝她露出一個能夠理解的笑容。就像自己,若不是因為方纔那人動小奶娃的時候不小心讓小奶娃的腿踢到了自己,自己也是不可能醒過來。
可小菊卻是搖了搖頭:「不是的娘娘,我們之所以會睡得如此沉,定是被人下藥了。」自己從小就接受了殘酷的訓練,就算幾天幾夜不睡覺累得不行,這一覺睡下去之後,只要身邊有半點的動靜,都能在第一時間醒過來。可是今日……卻是等那個黑衣人發出痛苦的喊聲,自己才突然驚醒,並且腦子此刻還是暈乎乎的……
「你是說像蒙汗藥一類的?」唐艷兒說著,立馬看向窗戶,上面居然有個洞:「看。」
她才舉手讓大家往窗戶上看,小菊手中的暗器已經出鞘,直接朝窗戶射去……
只聽得一聲悶哼,然後便是一道人影掠過窗戶上比較亮的地方……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之間……
小菊立馬施展了輕功,撞開窗戶追了出去……
唐艷兒也想去看個究竟,可是到窗戶邊,才發現外面已經站滿了王府的侍衛,而小菊早已追得連影子都不見……
想來今晚上,那些人是不會再動手了,只是……看樣子,他們這次是衝著小奶娃來的!一個才三歲的小孩子,他們要去做什麼?udqu。
唯一的解釋……就是小奶娃的家裡人……也就是與柳博有關!
蹲下身,在已經死了的黑衣人身上搜著,希望找到什麼線索。可是找來找去,除了一些普通的暗器刀具之類的,什麼都沒有。忍不住起身,學著小菊的樣,狠狠的踹了這屍體一腳,卻因為踢在了什麼印務上,自己又是光著腳,痛得差點跳起來。
「娘娘,你怎麼啦?」小翠看到她倒抽冷氣,急迫的問道。
唐艷兒立馬擺擺手:「沒事,你看著鵬鵬就好。」重新蹲下身,在他的腰上居然摸出了一塊牌子。看材質,似乎是金子啊。上面有個「令」字,其餘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小字,自己根本不認識。
正狐疑的翻看著,小菊居然回來了,看到她手中的東西,卻是沒有多少的震驚:「果然,是皇宮裡的人。」
「你說什麼?」唐艷兒想確認一遍。
「皇帝的御林軍,每人都配有一塊這種腰牌。領軍餉需要這東西,或者外出辦事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就可以憑著這腰牌去任何的軍營、官府,要求對方幫忙。」小菊說這話,只不過是為了解釋給她聽,自己確實認識這玩意,而且也沒弄錯。
可是卻聽得唐艷兒兩眼冒綠光,立馬將這東西收了起來,成為私有物:「那我先收著,等王爺回來,我親自和他說今晚發生的事。」這東西,豈不是和現代的綠卡有些像了?將來,定是要去親自試試看。
「只是……皇宮的人,為什麼要來搶柳鵬鵬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