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怎麼啦?」對方反應如此大,倒是讓唐艷兒有些措手不及。
看他明明是醉了,卻在迷糊中還對當初的事情有這麼大的反應,可想而知他心中的陰影有多麼的深。
有些猶豫的伸出手,唐艷兒只不過想去拍拍他的肩,安慰一下他,卻是被他一下子給打開,只用警惕的眼神死死盯著她:「你別過來,別碰我。」
「澈,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放鬆,深呼吸~」手腕被他那一下打得生疼,可是她沒有因此而放棄,繼續想要撫平他心中的驚慌:「你看清楚,我不會傷害你的。」
可是她的好心,換來的卻是對方的暴怒,抬腿就是一腳……
即使他已經醉得連路都走不穩,身體也是因此使不出什麼力氣,卻終究是練過武功的人,一腳便是將她從床上踢飛了出去,然後直接撞到後面的桌子,又從桌上撲倒在地上……
這一跤,著實不輕,摔得唐艷兒差點沒能從地上給爬起來。
單手撐著自己的腰,想必腰上肯定得留下一個大大的淤青了。
「發生什麼事了?」外面小菊剛在收拾桌子,聽到聲響後焦急的站在門口問。
「沒什麼事,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而已。」唐艷兒耐住心中的火氣,將門口的小菊給打發走後,這才惡狠狠的瞪著床上緊閉著眼,臉上滿是痛苦狀的王爺:好心當做驢肝肺,沒想到你堂堂王爺,也會有這麼落魄的樣子!
居然敢踢自己是吧?
行啊,女子報仇,當錙銖必較,而且時刻準備著!
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悄悄的拿過床上的被子,將被子小心的抖開,然後用力,蒙頭將他包在了被子下面……
「放開……」呼延澈憤怒的喊聲還沒完全出口,雨點般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啊……」
酒力的作用下,他根本無法從被子下面找到出口,只能胡亂的掙扎。
唐艷兒心中想著,反正他是醉了,到時候醒來之後,就算身子哪裡有個痛楚什麼的,也只當是醉酒的時候撞到的,所以拳打腳踢,打得不亦樂乎。一邊打,一邊還在心中痛快的罵著:叫你欺負人,叫你腹黑,叫你扭曲,我打死你!
直到打得渾身冒出一層細細的汗,氣喘噓噓為止,才終於罷手。
猛然間發現,被子下面的那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沒了動靜。
「額……」唐艷兒心中一驚,第一反應便是:不會被自己打死了吧?才小是艷。
心臟立馬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動,眼角抽搐,頭皮發麻,她伸手,拉起被子一角,慢慢的提起……
只見呼延澈緊閉了雙眼,捲縮成一團,眼中是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湧。
還好還好,沒死。
唐艷兒的第一反應便是拍拍自己的胸口,然後才風中凌亂的提著被角,看著被子下面的王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男兒有淚不輕彈,堂堂王爺哭得稀里嘩啦,這個時候要是有架相機該有多好!
「哎……」輕歎一聲,女人就是感情太豐富,同情心太氾濫,見不得別人難過的樣子。
一提手,將被子扔到一邊。
爬到床上,在他身邊躺下後,將他的腦袋摟在自己的懷中,拍著他的背,如哄孩子一般的柔聲哄著:「好啦好啦,不哭了,沒事了,壞人都走了,沒人會來欺負你了,安心的睡覺吧……」
或許是她的懷抱太溫暖,也或許是她身上的味道太好聞,再或許,只是他累了。
反正沒一會兒的功夫,呼延澈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呼吸很平穩,只不過間或的會顫抖一下,唐艷兒猜想,可能是他做到噩夢了。
低下頭,發現這傢伙的睫毛上還殘留著兩顆晶瑩的淚珠,忍不住用手幫他細細的擦去。
手指觸及到他臉上的皮膚,好滑,好細膩,手感真好,叫她忍不住大喊上天的不公。
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仔細端詳這個嗜血暴戾的傢伙:他睡著時候的樣子很可愛,安靜祥和如睡天使。
原來,惡魔也是會有天使的一面!
……
頭,好痛!
身體,也是渾身酸痛。
呼延澈使勁的擰了下眉,才將眼睛睜開。
率先進入他視線的,竟然是女子溫潤的下巴……
視線往下,能從女子微微傾斜的領口,看到裡面若隱若現的風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醉酒壞了腦子,之前怎就沒有發現,她有如此誘人的雙峰。
無意識的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喉結滑動間,抬手欲行非禮之事。
只是偶然間,便是牽動了這身上的哪根筋脈,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將不知不覺睡著的唐艷兒給驚醒。
「你醒了?沒事吧?」她先是關心的問道,問完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怪異的眼神。隨著他的視線,低頭看自己,才是知曉原來自己已經走光,趕忙側回身,仰起頭便是要起床。
卻是被他手一伸,給一把攔了回來:「幹什麼去?艷兒不是喜歡勾/引本王嗎?現在本王給你機會,主動讓你勾/引,你還要上哪裡去?」
看他的眼中閃著某種赤/裸裸的欲/望,唐艷兒知道他這次不是在開玩笑,趕忙賠上笑臉,用力嬌滴滴的聲音道:「哎呀,王爺,什麼樣的人走什麼樣的路,什麼樣的時間做什麼樣的事。現在看窗外天色剛濛濛暗,正是吃晚飯時間,就讓妾身伺候王爺起來用膳吧。」時間過得真快,剛剛才吃了午膳,一不小心便是到了晚上,這王爺,還真是能睡!說完,便是要拿開他攔在自己腰間的手,朝著門口喊丫髻進來。
卻是被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回床上的同時,自己撲到了她的身上,曖昧的看著她:「本王是有些餓了,不過想吃的是艷兒你。」
其實,他一點都不餓,不管是生理上還是機體上,而且大概是因為醉酒的緣故,腦子也是昏沉沉的甚是難受,之所以表現得如此迫不及待,不過是想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罷了。
只是這一次還是讓他失望了。
看似柔弱無力的女人,力氣說小還是不小。突然間抬腿,膝蓋一下子頂在了他的小腹上,叫他立馬痛得癱倒在了床裡面……
男女歡愛之事,講求你情我願,還要講求天時地利與人和。才一覺睡醒,況且中午的時候又實在沒吃什麼東西,光是顧著騙他喝酒了,所以肚子早已餓得不行,連自己腦袋都快抬不動,哪裡有那個性趣。
只不過……
自己不過是輕輕的一腳,他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些?
又沒有踢中他的什麼脆弱部位,幹什麼鎖緊了眉頭,像是快要死掉一般。
「喂,王爺,你沒事吧?」她小心的坐在床邊,輕聲喚他。
可是他只是痛苦的張著嘴巴,擠出一個含糊的聲音:「快去叫……」
「叫什麼?」唐艷兒實在是聽不清楚,便是俯下身,貼著他的嘴巴:「王爺,你說清楚一些?」
只是等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對方的回復。
急忙仰起頭看他,發現剛剛明明還生龍活虎的傢伙,此刻嘴唇煞白,無力得說不出話來……
不是的吧,莫非是真都要死了?
唐艷兒此刻也是有些怕了。
這王爺,死哪裡不好,偏偏是要死在自己的房間裡,到時候自己肯定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會是自己先前的那一頓暴打,打到要緊位置了吧?
不管了,現在也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找人來再說:「小菊,小菊……」多個人便是多份主意,小菊辦事雖然沒有小翠來得可靠,卻也是這府中的老人了,應該知道這王爺是不是有什麼頑疾。
「娘娘。」小菊很快便急急的跑進來,候在一邊:「娘娘有什麼吩咐?」
「你快來看看,這王爺是怎麼啦?一醒來,便是成了這般。」唐艷兒避重就輕的道。自己才不會告訴小菊,方才有踢王爺來著。
小菊這才將視線移到床上,一看王爺煞白的臉,也是慌了。
不過相比較以前的一遇到事便哭哭啼啼,這次倒是沉穩了很多:「娘娘莫急,王爺像是得了什麼急病,奴婢這就去找北衛。」
「好,快去。」
……
一會兒後,北衛便匆匆進來了,後面跟著御醫。
唐艷兒自嘲的一笑,終於知道方才王爺讓自己去叫什麼了,應該就是去叫御醫!
看來啊,自己是在退化了。
「怎麼樣,王爺可好?」見到御醫把完脈了,北衛立馬開口詢問。
唐艷兒與小菊則是伸長了脖子,等御醫開口。
「放心,王爺洪福齊天,沒什麼大事,待微臣去開個方子,讓王爺連服三日,自然變好。只是這三日中,王爺要好生的休息,不能喝酒,不能吃太油膩的食物。」
「如此便好,那麻煩大人了,屬下隨你一塊去開方子吧。」北衛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向唐艷兒行了個禮,帶著御醫離開。
一副藥下去,王爺便沉沉睡去,唐艷兒便是在邊上當了一個晚上的特別護理。
第二日天亮,她實在熬不住了,便趴在桌上小瞇了一會兒。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房間裡早已沒有王爺的蹤影。聽小菊說是塵王府著火了,王爺得到消息便立馬趕了過去。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日王爺犯的是急性胃炎。那胃啊,也是在那三年裡整壞的!
再說塵王府那邊吧,無緣無故怎麼就著火了呢?
哪個王府的戒備不森嚴,就算是要縱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tk1u。
這事啊,還得從昨兒晚上兩男人爭寵說起。
蕭玉禮來塵王府也是有段日子了,與王爺間的關係日益密切,「感情」也是培養了不少。
為了讓六王爺對他更加的信任和偏愛,於是就刻意擺了一桌的好菜,請六王爺過去享用。
晚上的時候,王爺確實是過去了,可身後,還跟了一人,便是曉風。
既然是王爺帶過來的人,蕭玉禮自然是不能說什麼,只當曉風是空氣,只一個勁的討好王爺,還大膽的做出一些輕佻的舉動來。
曉風是聰明人,當然知道蕭玉禮的目的是什麼。自己又是有任務在身的,豈能讓對方輕易就得逞,於是便處處與他作對,兩人明爭暗鬥,互不相讓。
最後還是曉風棋高一著,貼著六王爺的耳朵低語了幾個字,六王爺便是二話不說,起身便離開。
那晚上,王爺去了曉風的房間。
蕭玉禮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收起了男人的尊要去討好別的男人,卻還被拒絕,心中甚是氣惱,便是一把火,燒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這火是從房間裡燒出來,等有人發現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當晚上又是颳大風,大火根本就撲不滅,很快便是蔓延到別的房子,將一個偌大的塵王府,燒得是所剩無幾。直到早上,大火才慢慢的熄滅。
呼延澈匆匆過去的時候,呼延軒已經在了那裡,呼延塵則是批了一件外套,頭髮凌亂的坐在門口的軟轎中,寧清、曉風、蕭玉禮都心情複雜的站在他的身後。
「六哥,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查明原因沒有?」呼延澈關心的問道,眼神不漏痕跡的從曉風和蕭玉禮身上掃過。
呼延塵歎了口氣,沒說話。
旁邊的呼延軒便是代為回答:「半夜時分,大家都睡得沉,怕是不小心燭火點著了旁邊的物品,才引起了這場大火。沒有人員傷亡,已經是萬幸。」
「這個倒也是,只要六哥無恙,別的都不算什麼。」呼延澈點頭認同:「那此事有去向皇兄稟報沒有?」
「還沒來得及去,想著一會早朝過後,再去與皇兄商量。」呼延軒說話的時候,神情很是自然,只有關切之意。只是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這心裡,是有多麼的恨。
自己恨呼延澈,因為他是一條野狗,被人指使著隨便亂咬人,就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
而指使這條野狗的,便是當今皇上,自己稱為皇兄的呼延浪。
有朝一日,自己必定是讓兩人為當初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繼續道:「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六哥現在怕是累了。依我看,稟明皇兄的事,便是交給我和老九去辦,六哥找個安靜的地方,好生歇息才是最為重要。」
「如此也好。」呼延塵點了點頭。發生這樣的事,嘴裡說著沒什麼,心裡定也是不好受的。雖然財物是搶救出來不少,可是這屋子,卻是基本化為了灰燼。整個王府,可都是自己親自監督,親自設計的風格,每一處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所建,每一處都傾注了自己的心血在裡邊啊。
呼延軒見對方答應,立馬實施自己的下一步計劃:「本來,六哥王府被燒,我理所當然的應該接六哥去家裡休息,只是……家中有妻不賢,想想還是作罷的好。哎!」
一聲歎息中,呼延澈聽出了對方的意思。
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豈還有推脫的道理?
「六哥,我的王府雖然簡陋,但若是六哥不嫌棄,就先去我哪裡暫住著吧,別的再慢慢作打算。」
「那我就不客氣了。」呼延塵虛弱的咳了兩聲。
「北衛,你護著六王爺去府上,叫人把東院那邊給六哥整理好。」牡丹苑的在最西邊,希望這六哥住進去之後,不要碰到唐艷兒才好!
想起那個女人,就讓他忍不住抬起胳膊看上面的淤青。
該死的小女人,雖然昨天中午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了,可酒醉,總不會在身上留下那麼多大大小小的青腫吧!若不是早上這邊有急事,自己一定是要好好的將她教訓一頓的。
目送著呼延塵離開後不久,呼延軒與呼延澈也一道離開,直接去了宮裡。
早朝過罷,兩人留下來與皇帝就塵王府的事做了稟報。
呼延浪乃大皇子,已經是三十而已之人,與呼延澈之類一比,就看上去著實沉穩很多,不是走同一風格的。但是那面容,倒是真的與呼延澈有好幾分的相似,五官都是同樣的俊朗。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看就知道此人的城府很深,不是好惹的主兒。
高高的坐在龍椅上,自有種讓人不得不仰視的威嚴。
「既然九弟已經安排了六弟住在你那裡,就暫且這麼辦吧。至朕會立馬安排人,盡早的幫六弟將王府修葺。擇日,朕也會親自過去看望,叫六弟在府中好生歇息著便是。」
「那臣弟就先替六哥謝謝皇兄了。」呼延澈見事情已經是辦妥,便起身告辭想著離開。
自己得回去看看,北衛將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府上一下子住進去那麼多的人,有沒有出什麼亂子。
真是不知道自己弄個顏兒的替身在府中,到底是對是錯。有朝一日若是此事被皇兄發現,不知道會是什麼感想!
「老九,慢著。」呼延浪開口叫住他。
皇帝果真是與常人不一般的,只是隨便的開口,便是能如命令一般,叫人忍不住就去服從。
呼延軒見狀,知道是這對親兄弟之間有話說,便識相的請安離開:「皇兄,如果沒什麼事,那臣弟先告辭了。」
「好,下去吧,記得多去看看老六,他本就身體不好,這次又是發生這樣的事,要多去關心他。」
「臣弟明白,臣弟告辭。」
「不知皇兄還有什麼吩咐?」等呼延軒離開,呼延澈才緩緩開口。
「今日中午,便在宮中用膳吧,母后想你了。」
呼延澈聽了,便是知道肯定是母后就上次的事情向皇兄告狀了,便點頭答應:「一切聽皇兄安排。」
「還有,你小時候最要好的顏兒,也是說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有些想你了,中午也就叫她一起過來,大家好好的一起聚聚。」
「是……」呼延澈回答的聲音帶了一絲的顫音。
如果有得選擇,他是萬萬不會願意留下來的。連偷偷的看著她都會心中疼痛,該如何承受與她一塊吃飯的絕望。
可是皇帝的命令,自己能拒絕嗎?
***
呼延軒獨自一人行至半路,便是有皇后宮中的太監出現在他的面前:「八王爺,皇后娘娘有請。」
「皇后娘娘請我去做什麼?」
「王爺去了便知。」
「恕我還有事在身,不能前去。」呼延軒婉言拒絕。
這皇后的為人,自己是清楚的,完全就是一個蛇蠍美人。
皇帝後宮女子三千,可是最寵的就只有兩人,一個是上官惜顏,還有一個便是這個皇后拓跋靜貞。所以現在後宮之中,基本就是這兩股勢力在互相較勁。
自己向來與皇后無瓜葛,與上官惜顏也是基本無來往,所以皇后此次找自己過去,定是沒什麼好事。後宮爭鬥的那譚渾水,自己可不想被捲進去!
「王爺,皇后娘娘說,八王爺乃重情重義之人,娘娘願意幫助八王爺報仇雪恨。」太監說這幾句話說得甚是自然輕鬆,可是進入呼延軒的耳中,便是讓他驚訝不已。
自己心中的仇恨,她是如何會知道的?
見他面容緩和下來,太監一邊讚歎娘娘英明,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八王爺,可別讓皇后娘娘等急了。」
「帶路。」
……
荷花池邊,垂楊柳下,一女子身穿翠綠色的衣裙,面朝荷花,彈奏著古琴。
琴聲如泣如訴,甚是悲涼。
呼延軒遠遠的便是聽到了聲音,心中百感交集,腳下的步子亦是在不知不覺中加快。
等到了近處,看到那個綠衣女子後,激動得不能自已,也不管公公的阻攔,大步的朝女子走去。
這首鳳凰翔,是婉婉父親死去那年,自己為她親手寫就。明明是安慰之曲,被她彈出來之後,卻變成了相思哀悼之樂。
自己曾幾次勸她不要再彈這首曲子,怕她傷心。
但她卻是說,她是寄情於琴,心中的悲痛只有彈奏出來了,才不會一直憋在心裡,才能讓她的心裡不是那麼痛。
所以後來,自己才能由著她。
只要她一彈奏這首曲子,自己便是知道,她是想父親了。
只是,婉婉不是已經死了嗎?
帶著一絲的僥倖,他伸手,搭在了這個與婉婉有著非常相似背影的女子的肩上:「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