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今日舉行第三次會議,會議參加之人未變,變的只有他們面上的表情,一個個樂呵呵的,就好像吃了蜜糖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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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大人,事情已成定局,不知召我等錢來,還有何事相商。」一名老者舉杯輕吟,很是隨意的問道。
「水兄此言差矣,那凌凡一日不死,事情就一日沒有結束。明日便是行刑之時,以我們在海寧城打探到的消息,此子極重情義,明日必當會出現。在此關鍵時刻,我想聽聽諸位對明日之事可還有什麼看法?」
城主等人也是大才之輩,既然對月萊動手,自然是到海寧城打探清楚了凌凡的個性,倘若對方是什麼不折不扣的大魔頭,他們當然不會用這種白癡辦法,但是很高興的是,凌凡乃性情中人,施手段便讓他插翅難飛,還會乖乖的跳進陷阱。
「關於此事,老朽倒是有些看法。」一名五十來歲的老頭站了起來,看他儀表堂堂,剛正不阿的樣子,出來的話卻差點讓在場眾人倒地吐血:「吾觀月萊此女天生秀麗,聰穎賢惠,是個不可多得的賢良女子,恰好老夫三十六院尚有一院為空,明日之事瞭解,便將此女納入那最後一院,諸位可有意見?」
「意見你媽個頭!」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裡話,你個老不死,都快花甲之年了,還搞什麼三十六宮,你行嗎你?那月萊長的是好看。可憑什麼給你啊?你能給人家性福嗎?
這裡可是談論正事的。想不到這老不死的開口鬧了這麼一出,讓本就無心論事的眾人頻頻搖頭,一個個都裝作不認識這傢伙,竟是紛紛扭過頭去。
「咳,咳咳!」見氣氛有些不對,城主假咳兩聲:「林兄,此事稍後再議,我等當以誅殺凌凡為首要任務,其他事情,好好。」
「擊殺凌凡已是板上釘釘。這有什麼好議的。」那林老一聽是關於凌凡的事,當下老臉一沉,便如洩氣的皮球,很不耐煩的端坐回去。
眾人也是紛紛搖頭。計劃都已經十分完美,一切只要等到明日凌凡前來,擊殺他乃是意料之中,百分百的事情,現在還有什麼好商量的。
一看眾人這樣,城主頗為氣結,心想你們也太看對手了,活該一輩子都是馬裡賀的二流家族,看看人家齊院長和納蘭族長,人家那風度。可比你們強多了。
「諸位。」終於,納蘭天站了起來,因為有萬象引天大陣在手,他的話語權早已變的很重,見他起身,眾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諸位可知道我納蘭家族為何非要擊殺凌凡,甚至不惜動用最後一次萬象引天嗎?」納蘭天的聲音不大,卻灌注了鬥氣,宛如陣陣驚雷,在會議廳內炸響。
一時間。眾人都拉長了耳朵,他們還奇怪呢,怎麼這個氣的納蘭天會動用萬象引天,而且這些天來面色比齊院長還要難看,每每提到凌凡。更是怒不可解,恨不得咬下他身上的肉來。
「據水某所知。海寧城死去的李家家主,似乎是納蘭兄的女婿吧。」在場的也不全是瞎子,知道事情的某位族長抽了口煙袋,意味深長的道。
此話一出,眾人均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同時對納蘭天也是刮目相看,這鐵公雞般的老不死,原來這麼疼愛自己的女兒,只是女婿死了而已,竟然動了這麼大的火氣,還發動了萬象引天!
「放棄!」納蘭天怒火攻心,一掌拍在了桌上:「那李家人死了便死了,老夫還懶得理會。可憐的是那我孫兒,我那孫兒死在天山試煉裡,就和這凌凡脫不了干係!」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他們早已調查出凌凡曾經參加天山試煉,甚至活著出來,只可惜沒有被天山學院錄取,頗為可惜而已。
想不到這子膽大包天,那時便對納蘭家的公子下手,難怪納蘭老頭如此憤怒。納蘭碩的名字,在場之人還是聽過的,這子仗著納蘭天撐腰,在馬裡賀赫然就是一霸,沒少幹壞事。
此刻聽此事,在場眾人面上一片淒涼,心中卻不知作何感想,或者他們在想:這凌凡也不是那麼可惡嘛,至少為馬裡賀除了一霸,間接讓咱們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其實納蘭天只是認為納蘭碩的死和凌凡脫不了關係而已,卻沒是他殺的,只是這群老不死的瞎想,雖然人的確是凌凡殺的,可你們能動動腦子,別亂扣帽子嗎?
「諸位既然知道了原因,想必也知道碩兒對我納蘭家的重要性。每晚入睡,老夫都夢見我家碩兒渾身鮮血,他不斷的告訴我,讓我替他報仇,殺了凌凡。」
納蘭天顫抖的著,突然面色一寒,咬牙切齒:「所以這個凌凡必須得死,明日之事我不希望出現任何紕漏。雖然我們佈置的很完美,但是我希望大家全力以赴,萬不可讓此子有逃跑的機會。」
一番煽情演,納蘭天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可哪裡感動的了在場的老狐狸。不過這些老狐狸還是得恭聲應是,這時候要是得罪了這老不死的納蘭天,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至於明日,眾人認為一切妥當,並沒有任何紕漏,凌凡決計逃不掉的,除非他長了翅膀!
這個看似嚴肅的會議,其實無聊的很,搞了半天,計劃還是沒有改變。不過今晚眾人都住在了城主府,為的自然是明日一同前往刑場。
淡淡的晨光撕裂雲層,降臨到了馬裡賀的大地上。早起務農的農民兄弟已經揣著鋤頭上路幹活,然而有群人卻起的比他們還早,而且早早的便聚集在了刑場之中,這讓農民兄弟不由暗驚:唉呀媽呀,這是見他娘滴鬼呀,這群混蛋也有早起的時候?俺是在做夢吧?
刑場之中早已人聲鼎沸,入口之處,兩排士兵嚴密守衛,一路向前,相距刑台還有二十米處,一名名士兵手持盾牌與長矛,好像一個個鐵人般,筆直的排成十排,人數足有六百之多!
浩浩蕩蕩,聲勢沖天,凜冽的殺意,將本就沒有陽光照射的刑場籠罩在陰森中。
刑台上,一名女子四肢被銬,渾身烏黑的跪倒在地,她的身前是一個斬首台,鋒利的大刀散發出森森寒光,血腥的氣息讓她不敢直視。
月萊滿面烏黑,眼淚就沒有停止過,但她不敢出聲,因為一旦出聲,身旁的兩名劊子手就會毫不留情的給她兩巴掌,那不是找罪受嗎?
刑台前端,一共十六張椅子排成一排,正中央端坐著城主、齊院長和納蘭天,在納蘭天身旁,坐著一名消瘦男子,此人黑衣披身,將容貌徹底掩蓋,其週身散發著極其強烈的殺意,唯有他一張椅子,左右一米內,空空如也。
其他人的椅子都是靠在一起,此人卻如此特殊,可見身份非同凡響,即便是城主看向他時,也得微笑點頭,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便是血花堂堂主,在場實力最為強大的殺手頭子,許蟄。在馬裡賀,很少有人知道許蟄這個名字,但凡知道的,聽聞此名都會乖的像孫子一樣!
偌大的排場,聚集了馬裡賀**成的力量,為的僅僅是對一名女子行刑,出去誰會相信?
馬裡賀的老百姓也不全是傻子,凌凡的事情早已傳的沸沸湯湯,如今一向開放的刑場還直接封閉了,只要是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陷阱,對付之人當然是傳中的惡魔——凌凡!
照理這樣的好戲圍觀者定當非常之多,但是刑場外方圓百米,竟是宛如死城,空空如也,只有那些酒樓酒館之內,卻是人聲鼎沸,客人爆滿,老闆早已樂的合不攏嘴,恨不得這樣的事情多發生幾次。
大家都知道,那凌凡殺人不眨眼,他若是要來刑場,一路被阻擾的話,不定大開殺戒,那就不是看熱鬧,而是被別人看熱鬧了!
所以大家都躲在酒館裡,一邊喝酒,一邊看戲,儘管這場戲注定只能看到結局,而無法看到過程,可是眾人還是熱血沸騰,只等著烈日當空,午時降臨。
距離刑場五十米外的一處刑場,一名少年靠窗而坐,滿滿一桌的酒肉,卻只其一人獨享。然而他的心思卻並不在酒菜上,而是到了刑場厚厚的石壁中,似乎穿過了石壁,看到石壁內正要被處刑的女子。
此人正是凌凡,他獨自一人,並沒有和任何人或者隊伍一起。今日他依舊是一身青衣,只是多了一件黑色的巨大斗篷,將他的體型完全覆蓋!
而此時的東方酒樓,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的過分,竟連絲絲風聲都不曾擁有,宛如暴風雨即將來臨!
某一時刻,遠方虛空閃爍出極其淡化的白光,那白光就好像血腥開始的信號一般,凌凡立刻起身,背上的雷煞不知何時已經破空而去,卻見他雙腳一蹬,人已經出現在雷煞上!
腳踏寶劍,破空而去,宛如魔神降臨,五十米的距離,轉瞬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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