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麻煩」四個字還是萊克頓了頓才擠出來的,其實在凌凡沒有出現前,事情應該是很麻煩!相當麻煩!非常麻煩!
凌凡自然知道萊克大叔的意思,想來他是要自己幫忙,將此事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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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而凌凡既然動手打了此人,自然為的就是解決此事。
一老一少兩個賊兮兮的貨色,心有神會的彼此一笑。
萊克和凌凡的言語並不是秘密,店裡的小廝都聽到了,只是他們不明白兩人到底為何而笑,且笑的如此相似,就好像達成了某種共識一樣。
「啊,啊,啊……」
殺豬似的哀嚎響起,店裡的小廝一陣驚慌,竟同時退到了凌凡身後。牆壁一角,壯漢悠悠醒來,看他搖搖欲墜,眼睛似睜似閉的樣子,顯然是被打蒙了。
等待了好一會,壯漢才算完全醒過來,一張虎目再次看到凌凡時,就好像老鼠見到了貓,恨不得拔腿就跑。
然而此刻萊克斗印房已經關閉,他往哪跑?撞牆嗎?壯漢苦逼了,以前他來這都是橫衝直撞,毀了不少東西,那是來一次爽一次,今天卻倒了大霉,碰上這麼個煞星。
「過來坐下吧。」凌凡招了招手,淡淡的微笑,看在壯漢眼裡卻比恐怖,竟使他渾身一顫。無路可逃的情況下,壯漢哀嚎一聲,做出了一個讓店裡所有人為之震驚的事情。
噗通!
他竟然對著凌凡跪了下去:「前輩,前輩,這事真的和我沒關係,我只是拿人錢財,,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前輩!」
七尺男兒,方纔還無比凶狠,人見人怕。佛見佛逃的惡漢,此刻卻當著眾人的面哭了鼻子。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看上去著實滑稽。估計這廝是被凌凡嚇傻了,以為他們將店門關起,是要動用死刑。
壯漢雖凶,卻也只能欺負欺負弱小的傢伙。碰到比他更凶的,他立刻就慫了,這件事告訴我們,碰到惡人,唯一的應對方法就是比他更惡!
凌凡和萊克同時無語。特別是凌凡,他本來已經看出了端疑,準備了一系列的應對之策,誰知道這傢伙如此怕死,就這麼招了出來。
其實凌凡和萊克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他們以為只是有人搗亂而已,想不到還是受人指使,簡單的事情。現在看來似乎複雜化了。
「哼!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說清楚。若有半句隱瞞,我廢了你!」既然對方這麼怕,凌凡乾脆裝一回惡人,極度猙獰的喝道。
這麼一喝,也把店裡的小廝嚇的不輕!老大,我們是無辜的。不想參合此事,千萬別讓我們聽到啊。萬一惹來殺身之禍怎麼辦?
這點萊克明顯比凌凡老道,他對店裡的小廝揮了揮手。他們頓時如逢大赦,推門離開了斗印房。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壯漢不知有多眼饞,老天,我也想離開這鬼地方啊。
「快說!」萊克大叔也吼了起來,他的惡根本不用裝,很自然就流露了出來,嚇得壯漢臉頰顫抖,方纔的霸氣早已點滴不剩。
「是一個神秘人給了我這把大刀,告訴我來萊克斗印房搗亂,所有事情都是他安排的。他給了我一百金幣,說事成之後再付一百金幣。」壯漢被嚇傻了,連話都表達不清楚。
「具體讓你怎麼搗亂?」萊克皺眉道。
「就是無理取鬧,想盡辦法讓你答應雕刻斗印,前提是損壞裝備,必須原價賠償。」壯漢知無不言。
「那神秘人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這回發問的是凌凡。
「這個我實在不知,他找到我的時候全身都包著黑衣,連頭部都包的嚴實,根本看不到面貌,我見有金幣賺,也不敢多問。」
不知道名字,沒有樣貌,這樣的回答自然不能讓凌凡和萊克滿意。不過在凌凡精神力的探查中,此人似乎沒有說謊的跡象,也就是說敵人非常狡猾,已經預料到事情可能失敗,最好了完全的準備。
「那你們怎麼聯繫?」縱然如此,凌凡也要將事情搞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壯漢渾身一顫,知道今日不把事情全部抖出來,怕是不能擅了了!頂多自己把事情抖出來後,馬上離開海寧城,管他這裡天翻地覆,老子還不管了。
「我們約了三日後,在城西的一處荒地見面,到時候他會付完剩餘的金幣。」
「哼!」凌凡一聲冷哼,手中驀然出現一把雪亮的匕首,以極快的速度搭在了壯漢脖子上,一瞬間,壯漢只覺得被一股強大的殺意籠罩,那股殺意讓自己喘不過氣來,宛如墜入九幽地獄,冰寒無比。
「還不把事情全部說出來,難道要我一個個問嗎?這件裝備顯然不可能雕刻成功,既然讓萊克大叔賠金幣,又怎麼可能和你再行相約,恐怕這賠償的金幣你自己都獨吞了,還約個屁啊!」
凌凡話音中充滿了殺意,想不到這壯漢看上去傻乎乎的,卻還有點鬼心思。要不是凌凡早已看出這把大刀的問題,還真可能被他似真似假的話語欺騙過去。
這把大刀別說萊克了,就是凌凡也不可能在上面雕刻斗印。到時候萊克是肯定要賠償金幣的,這份金幣還不是小數目,壯漢拿了金幣後,怎麼可能還去和對方見面,對方也不是傻子,自然也不會說什麼相約在哪的愚蠢約定。
豆大的汗水從壯漢額尖滴落而下,落在地面,嗒嗒有聲!壯漢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如此高的演技,竟然被一個小屁孩看穿了。
看來這次自己是徹底栽了,但是他不甘,他不能就這樣把事情抖出來!
「不說?」凌凡眉頭皺起,手中的匕首死死的壓在壯漢的脖子上,只要他手一抖,壯漢就會斃命當場。
「這裡是海寧城,你殺了我,你也不會好過。」壯漢還是咬著牙,似乎找到了後援:「城主府的力量,絕對不允許有人死在海寧城,你若是殺我,就是公然藐視城主府。」
好傢伙,把城主府搬了出來,不過凌凡會怕嗎?笑話,連天山學府的外門執事都殺的人,會怕區區海寧城的城主?
目中寒芒閃過,凌凡真正動了殺機,不過此時,萊克卻阻止了他。
「小子,你在這守著,我帶他進去練練,我倒要開開,他是不是鐵齒銅牙,從他嘴裡還敲不出消息了。」
萊克嘿嘿一笑,笑容的很是猥瑣,直看的壯漢心裡發毛,連喊「你要幹嘛」?
凌凡聳了聳間,對於逼問這種事情,他真不在行,如果這傢伙不說,恐怕他會直接一刀砍了他。
「幹嘛?嘿嘿,很快你就知道了,你一定會很懷念現在,我保證。」萊克大叔冷冷的笑著,一手提著壯漢,就像提著死狗一樣,將他提進一個密室,而後狠狠的將門關上。
「啊!噢!哇!住手,住手!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我不知道!啊啊啊啊啊……我說,我什麼都說,住手,求求你住手……」
不一會,密室裡就傳來了殺豬般的哀嚎,無比刺耳,簡直堪比地獄魔音,即便是凌凡也不禁眉頭一皺,用手摀住了耳朵。
萊克大叔就是萊克大叔,逼供的手段堪稱無敵,只過了一分鐘而已,便拖著不省人事的壯漢走了出來。
看壯漢渾身濕透,時不時劇烈的抽搐,顯然剛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至於萊克到底怎麼做的,凌凡可沒必要深究。
萊克大叔的面色略有些沉重,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不希望凌凡得知真相。這可把凌凡悶壞了,好不容易到了關鍵地方,竟然不直接說出來,這不是考驗自己的耐心嗎?
「大叔,有話直說。」
「這,這個……」萊克結結巴巴,終究還是道了出來:「他是傑西斗印學院從馬裡賀派來的。據他所說,他們一行來了二十人,住在天傑斗印學院,來此的目的就是壟斷海寧城的斗印生意,第一件事就是搞垮萊克斗印房。此人只是一個先鋒,以後他們會爭對萊克斗印房,進行一系列的算計。」
萊克話音沉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傑西斗印學院的收購果然不是單純的,他們為的是壟斷海寧城的斗印生意,這幫傢伙,胃口可是真大呢!
「哼!馬裡賀是他們的地盤,這裡卻不是。萊克大叔,不然就找主出面,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能夠壟斷海寧城。」
「不可!」萊克擺手道:「主行事光明磊落,向來不用權勢壓人。而且傑西斗印學院早已經加入斗印師公會,我們斗印房間的爭鬥,是不能有其他勢力加入的。」
「怎麼會這樣?在馬裡賀時,我明明看到傑西斗印學院動聯合了其他勢力,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凌凡拍案而起,越想越是氣憤。在馬裡賀就算了,你傑西斗印學院是地頭蛇,一切都是你說的算,但是海寧城的老大是鬥力,難道也由得他們放肆?
「哎!主不會出面的,除非對方用什麼手段逼迫,像這種隱晦的找碴,主不會管。你也別怪主,其實主是希望我們靠自己過的好,而不是依賴鬥力,這是鬥力建立以來就存在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