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我了,開什麼玩笑,這破車子」白初夏急的汗直趟下來,心也慌成了一團!
她反覆的想要發動車子,可這車子它就像一匹趴下來不打算走的馬,怎麼都不前進。
「看來是天意」駱寒再次伸過血淋淋的手,按住白初夏的手腕「不要再為我忙活了,車子不會再發動了,我對你做過那麼罪惡滔天的事,所以老天要懲罰我,用死來把我所犯下的罪給抹去吧,初夏,我沒多少時間了,你看著我」。
白初夏扯下他的手,沒有勇氣去看他「少在那裡胡說了,人家常說好人不長命的,壞蛋遺千年,你撐著,我下去看看車子哪裡毛病了」。
她不讓自已變的那麼六神無主,她告訴自已,現在只有靠她了,她要冷靜一點。
「碩碩你乖乖的坐著,看著叔叔,阿姨下去看看車子是哪裡壞了」白初腦心慌意亂,打開車門就要下去。
「初夏你別走」駱寒拉住白初夏的手,用力的將其扯進自已的懷裡「不要走,讓我再抱抱你,我怕後都沒有這個機會了,我想要帶著你的芳香與溫度,離開這個世界」。
碩碩被他們夾在中間,悲慟的哭著,把氣氛渲染的更是生離死別一般,白初夏的大腦已經全部被這悲傷給占的滿滿噹噹的了,覺察不出任何可疑之處。
白初夏眼淚流的昏天暗地「不會的,你別這麼悲觀,在雲南遭遇到那麼危險的事情,你都活下來了,你的命好硬的,老天爺一般是收不走你的」。
「老天對我已經很好的,給了我那麼多的機會,是我自已不懂得珍惜,不瞭解你,不相信你,還愚蠢衝動的不變通自已的脾氣,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到你,總是讓你哭的我,還有什麼臉來乞求你的原諒呢,就這樣吧,永遠不要原諒我,我離開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來煩你,傷害你了」駱寒腦袋無力的耷拉在她的肩上,說話的語氣也是越來越吃力了,簡直到了氣若游絲的地步。
白初夏心裡極度的害怕,又痛楚的喘不過氣,忽然,喉嚨裡就發出嗚咽聲來,用力抱住他的腦袋,大哭起來「駱寒,我不要你死,我還沒有生夠氣,我們還沒有結婚呢,你就這麼走了,我怎麼辦,你不能這麼做,真的不能,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愛你,你是傻瓜笨蛋麼,你難道不知道,我今生都不會愛上其他的男人嘛,為什麼要吃醋,為什麼要生氣,我恨死你了」。
「現在知道也不是太晚,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只希望我死後,你能忘記我,忘記我曾經打過你這樣的惡毒的事情,好好的活著吧」。
「你死了我還怎麼好好活著,我還想以後每天打你一次,把你再打回來呢,老公,你不可能死啊,我也有錯,我原諒你還不行嘛」白初夏真想讓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好好的,就算打架,就算彼此折磨都沒有關係,起碼還有個對手呢。
她心裡終究是無法放下他,也無法繼續恨他。
快死了人,突然有了一絲生氣「你真的原諒我了麼?不生氣了麼?」。
「現在是講這個的時侯麼,你個瘋子」白初夏痛心無法抑制,哭的是呼天搶地。
「嗚,,,,」碩碩也哭的更大聲,撲到駱寒身上,嘴巴碰到駱寒臉上,那「血」不小心滲透進他的嘴裡,他哽咽的說道「駱叔叔,你的血好甜,你是不是有糖尿病」。
駱寒一怔,星眸轉了轉「這個嘛,,,,」
白初夏的哭泣聲也截然而止,用鼻子聞了聞,空氣中有甜膩的味道,確沒有半點腥味,腦子轉的快的她,立刻就知道自已上當了。什想上氣。
剛才的特定條件,特定氣氛下,她這個當醫生的人,竟然會忽略掉這麼明顯的破綻,她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駱寒——」她氣結抓狂的怒喊。
「我在這裡呢老婆,不用喊的這麼大聲,耳朵都快給你震聾了」駱寒挖了挖自已的耳朵,靠在邊上,仍舊裝的虛弱「這是你對將死之人的對待方法麼」。
「將死?」白初夏譏笑「抹點糖漿在臉上的就要死啦?」
駱寒坐直了一些,狡辯「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糖漿,怪不得這麼粘呢,對了,我想起來了,是剛才那搶劫犯,拿了個什麼罐子撥到我臉上的,太陰險了,好在,我們逃出來了」。
白初夏朝著後面看看,又想了想這一整串的事情,她徒然失笑「我看你是共犯吧!」
早上那只高大的笨兔子,她們一轉身就停在身邊的計程車,一群打聽別人**的白癡劫匪,那麼容易就被逃脫了,而且停在這裡這麼久,也不見有人追上來。
笨蛋,笨蛋,笨蛋,她真想敲破自已的頭算了。
「這是什麼話,是你打電話給我的,而且你看,嘴角是真的被打破了,我剛才一摸,臉上都是血,以為這次必死無疑了」駱寒把臉湊到她面前。
「別裝了,都露餡了,剛才那群劫匪,是你的那幫手下吧,我們折回去找找他們看吧,挺會編的呀,鯰魚村,你怎麼不說烏龜村」白初夏想到這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噗——」碩碩捂著嘴巴偷笑起來「看阿姨跟駱叔叔都這麼精神的在鬥嘴,感覺好開心,太好了,叔叔不用死了!」
駱寒感動的抱過碩碩,一時情動「乖兒子,爸爸愛死你了!」
「什麼?」白初夏倒抽一口氣,說話成結巴了「你,,,,你叫碩碩什麼來著,駱寒啊駱寒,你傻了吧你!」
「就讓他當我一天的兒子吧!」駱寒實在是已經無法隱藏這種渴望了「碩碩,你願意暫時當我的兒子麼?」
碩碩用小手抹了抹駱寒臉上的鮮紅色糖漿,甜甜的叫了一聲「爸爸!」tbsy。
「乖兒子!」駱寒在碩碩臉上大力的親了親,聽到這小傢伙叫他爸爸,他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白初夏看著這對感情增進的一發不可收拾的親生父子,什麼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誰讓他們血脈相連呢,這種心靈感應是任何外力都無法遮掩的。
看他們親密起來的樣子是這麼自然而然,她的心裡也不知是喜悅還是感傷。
心裡原本對駱寒還有很多火要發,可是看著碩碩這麼開心的模樣,她又怎麼忍心讓孩子傷心呢。
每個小孩子都渴望有媽媽,也有爸爸,她跟曉宜在怎麼努力的疼愛,也替代不了他想要個爸爸的夢想。
「爸爸,那你現在沒事了,這車子又開不了了,我們該怎麼回去呢,我肚子餓了」碩碩摟著他的脖子,天真的發問。
「別擔心,你老爸我修車可是一級棒的,等著,馬上就能修好」駱寒下車,掀開前車蓋,拿出手電筒檢查。
白初夏眼看著剛才還在交代臨終遺言的話,現在生龍活虎的男人,真懷疑自已神經錯亂了。
好好的去遊樂園玩,怎麼就一步一步著了他老兄的道了呢。
三分鐘不到,前車蓋就被蓋好了,她不奇怪他會這麼快修好,換成她之前知道哪裡動了手腳,她也能馬上修好。
駱寒走過來打開駕駛室的門「老婆,你受驚了,還流了這麼多的眼淚,還是我來幫忙開車吧,您跟兒子一起坐吧!」
白初夏用暗潮洶湧的眼神望了他一會,把屁股挪到副駕駛位上。
駱寒發動車子,向前開去,碩碩驚喜的拍的手「爸爸你好厲害啊,車子真的修好了!」
「那當然啦,你爸爸我可是全能的,有什麼是我不會的」駱寒驕傲又自信的說道,熟練的翻開車子,拿出裡面一次性濕巾擦臉。
為了追求逼真,剛才那群傢伙還真是手下不流情,打的他好痛,不過這也是他下的命令,為了追回她,這點皮肉之苦也不算什麼。
白初夏嘴角微微抽動,他這點水平,也就騙騙碩碩!敢誇口自已萬能,他還真敢說!
車子開出林子,一路朝東開。
「駱寒,你這是要把我跟碩碩帶到哪裡去,我們要回家」白初夏冷著聲音,淡淡的說道。
「碩碩不是要去魔幻城堡麼,就在前面,不想要去了麼?」
突然間,一個想法湧進了白初夏的大腦裡,她指著他,猜測性的說「那只高高大大的粉紅兔子,該不會是你扮的吧」。
駱寒的臉色不自然的泛的紅,誇張的大笑「哈哈,,,,我怎麼會扮成粉紅色的大兔子呢,我才沒這麼幼稚呢」那該死的毛絨的衣服,快要把他悶死了,那群小屁孩,也快把他的骨頭都給拆了。
不過這麼丟臉的事,打死他也不會承認。
「哼——」白初夏瞥著他哼笑「那只又笨又呆的粉紅小兔兔,真相讓人狠捏他的臉」。
駱寒臉上線條,不自在的顫抖著,笑的很勉強「虐待小動物不太好吧!」
「誰說那是小動物,完全是大魔王變的,人人得而誅之」白初夏眼神幽幽的,似要發出綠光。
駱寒咳了咳,乾笑「你的想像裡還挺豐富的,哦」他知道她是有意要奚落他,反正他現在就一個字,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