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走進房間裡頭,那天混亂的床鋪已經被收拾乾淨了。
想起那晚的情景,想起在苗寨的那一夜,接著又想起他跟碧珠也發生關係了,一瞬間,她的胃絞痛的厲害,感覺是那麼噁心,那麼厭惡。
抱著雙臂,她煩憂而疲倦的靠在椅子上,繾綣的合起眼睛。
「唧唧——」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門沒有關」白初夏張開眼睛,坐直了身體。
紀夜澈開門進去「我來幫你檢查一下傷口,要是傷口癒合的好,就不用纏著繃帶了」他說著,人已經坐到了好的身邊。
白初夏淡笑著點頭「好啊,那麻煩你了」。
紀夜澈已經伸出手來,動作溫柔的為她解著繃帶,他的眼睛看著她的腦袋,薄唇輕啟「為什麼突然間對我這麼客氣,你以為我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麼」。
「你不生氣了?」白初夏微微抬頭,看他。
紀夜澈舉著手,停頓下來,低頭注視她,一抹笑意盈盈泛開「我像是這麼小氣的人麼?」
「我哪知道啊,說不定你嘴裡上不計較,心裡面又在暗自腹誹我呢」白初夏真有點不相信的,她昨天那麼利用他,今天他就能大度的原諒她。
「我承認,我心裡面到現在還有一點疙瘩,可是,我又想,如果我一直不原諒你,又怎麼來愛你呢,初夏,在我想全心全意努力去愛你,爭取你的時侯,我會原諒你的」紀夜澈如黑曜石般美麗眸子,一直一直注視著她,唇也一點點靠近。
週遭的空氣被抽空,白初夏的眼神閃動,舉起手來抓了一下臉,也成功阻斷了他的靠近「這裡好癢啊,你看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紀夜澈握住她的細白的手指,微笑「好,我來看看」他拿開她的手,以一種不容她抗拒的姿態,虜獲她櫻桃般潤紅飽滿的唇。
真實的紀夜澈骨子裡帶著邪性,比駱寒還要危險,同樣是腹黑,一個狂妄而犀利,一個卻是溫柔而狡猾的。
冰涼的唇,帶著清新的味道,直撲她的鼻尖,覆蓋在她唇上的薄唇,軟的不可思議,他動作實在太快了,讓她完全沒有抵抗的時間。
他的舌頭描繪著她的唇形,分開她的唇瓣,想要撬開她的貝齒的時侯,她推開了他,尷尬至極「誰准許你吻我的?」
「你沒聽到情不自禁這成語麼,意思是指,自已也不知道自已在幹什麼,我想親你所以就親下去了,你說這個連我都控制不住,你讓我怎麼辦」紀夜澈的歪理解釋的煞是有理。
白初夏瞇起笑意,掄起拳頭「我現在也想情不自禁打你,抱謙,我也控制不住的」。
她的拳頭被紀夜澈輕鬆擋下「若是這麼發展下去的話,我會情不自禁把你扔上床,所以你確實要打我麼?」
「你究竟是來給我看傷口的,還是來調戲病人的,紀醫生!」白初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看病,看病行了吧,那我鬆開手,你不許再對我用拳頭了,要不然的話,別怪醫生把你按倒」紀夜澈鬆開她的手。
她也沒有再揮拳,她可不想把事情弄的更加糾纏不清。
接下來的時間,紀夜澈為她解開繃帶,查看了傷口「癒合的還不錯,不過傷口還嫩,最好還是在包二天,以免細菌感染,我給你換一條吧」。
「你是我的主治醫生嘛,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嘍」白初夏率性的說道。
紀夜澈笑笑,拿出乾淨的白色紗布給她又纏好,挨坐到她的邊「你若想休息我就出去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讓我陪你睡,反正我昨晚也沒有睡好,」。
「我看你還是出去吧」白初夏推了推他。
「我好睏啊,收留我吧」紀夜澈的靠在她的的肩膀上。
「收你個頭啦,你是向我告白了沒錯,可我沒說接受你了吧,起來啦——」白初夏笑著推他,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所以也沒有當真。
門被一腳踢開,駱寒進來,正好看到他們在房間裡嬉笑打鬧的樣子,火氣不由騰起「這是我的房間,你們給我滾出去」。
白初夏收斂起了笑容「這房間是駱阿姨讓我住的,你沒資格讓我滾,我可以不住這個房間,但是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那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駱寒破天荒的沒有跟她吵下去,有些落寞,有些疲憊,走進房間,倒在床上。
紀夜澈站起來「他好像更累,也是,激戰了一個晚上,怎麼能不累呢,初夏,外面陽光那麼好,到外面走走吧」。
他拉起還坐在那裡的白初夏,向著外面走去,他不會把她留在這裡跟駱寒單獨相處的。ssbw。
白初夏沒有反對,跟著紀夜澈一路走到門外,他鬆開她的手「你來雲南,是為了來養傷的,所以該讓身心多放鬆放鬆」。
放鬆!不在心裡多道疤痕就很不錯了,但在只有一見到駱寒,她的心情就一路急轉直下,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一眼都不想。
一個小時後,他們又見面了。
到了午餐時間了,大家也坐到了一起吃飯,駱寒擺著一張臭臉,白初夏面無表情,駱夫人只能在心裡唉聲歎氣。
「這二天,你們也吃了不少苦吧,來,我特意讓人準備了這些菜,你們吃啊」駱夫人說著,扮著和事佬。
「阿姨,這幾天我們也沒怎麼吃苦,我們在苗寨裡頭住了幾天」白初夏不想冷場,讓駱阿姨難做人。
駱夫人驚奇「哦,你是在苗寨裡面啊,可是我聽說那裡很危險的,你們進去了都沒事麼?」
她在說話的時侯,司機從外面進來「夫人,我已經讓人都撤回來了」。
「好,他們也辛苦了,錢不要少了他們,你也辛苦了,坐下來一起吃吧」駱夫人笑著說道,這幾天他忙進忙出的,這裡不比駱家,隨意一些的好。
「謝謝夫人」司機坐下來,下人立刻拿來了碗筷給他。
駱夫人想起白初夏正說到一半「初夏,你剛才說你們進去苗寨,沒事吧」。
「啊?!少爺跟白小姐他們闖進了苗寨」司機的驚嚇程度,比駱夫人誇張多了。
白初夏如實的回答「是啊,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把那裡說的像百慕大三角州那麼恐怖,我覺得那裡的人很純樸,也很善良啊」。
「你們有沒有得罪那裡的人?」司機緊張的問。
「沒有啊,我們也呆了不過地三天,住在一對兄妹家裡,關係一直很好,好端端的,哪會去得罪」。
「這倒還好一點,那有沒有欺騙他們?」
「欺騙?你是指哪方面?」白初夏不太懂。
紀夜澈在邊上插了一句「你們雲南的當地人都這麼怕這個苗疆人,就是因為怕他們會下蠱,我覺得這沒有科學根據,只是傳說而已」。
「紀少爺,你也不要這麼說,蠱雖然是非常的神秘且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但是它真的存在,我叔叔以前就是因為中了蠱,全身腫大,死後身體裡面全是蟲子,無比的恐怖,他就是因為招惹得罪了苗寨的人,所以我是萬萬不敢去接近那片區域的,我們這裡的人也都是不敢去的」司機回想起當年叔叔的慘狀,還是心有餘悸。
「有沒有可能他患了某種奇怪的病呢」紀夜澈還是不相信。
「呵呵,,,紀少爺,你有見過一夜之間,突然全身腫的像氣球,然後死掉的麼,當時他身體裡面全是蟲,心臟也給吃掉了,我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敢去看第二眼,可就是這麼一眼,我至今回想起來都全身發寒,毛骨悚然」說話間,司機的臉已是煞白了,可見當時有多麼的恐怖。
駱夫人聽的沒胃口了「不要說了,我光是聽著就覺得好可怕,這次你們能平安回家,真是上天保佑」。
「夫人,這苗人最恨被人欺騙,剛才白小姐問我具體欺騙什麼,比如男人欺騙女人的感情,比如騙取了他們財物,這都是他們會下蠱的理由」。
白初夏心裡咯登一下,不由的看向駱寒,紀夜澈也把頭轉向駱寒,駱夫人一開始沒明白過來,之後才想起早上他們說駱寒跟那苗家女孩的事情,頓時被嚇的臉色鐵青。
「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又沒有欺騙碧珠」駱寒注意到大家看他的目光,立刻就知道他們什麼意思。會會開下。
司機焦急了起來「怎麼?少爺你欺騙了那裡的女人麼?」
「我沒有!難道碧珠她喜歡我,也是我的錯麼?心是她的,我怎麼阻止得了她」駱寒印象中,沒對碧珠做過什麼。
白初夏也急了,她不是因為吃醋,而是擔心他的生命安全「駱寒,是你先挑逗人家的,你說是碧珠喜歡你,可是她對我說,你們兩情相悅,讓我不要不開心,她對你是動了真情的,她也以為你對她是真心的,要不然也不會把親手做的香包送給你」。
「香包?!」司機大叫著站起來「少爺,你拿了苗女送給你的東西麼?你闖大禍了,如果真像白小姐說的,那麼她極有可能會對你下蠱,在苗疆,女人對於愛情是很忠貞跟剛烈的,她們遇到喜歡的人,互許終生之後,就會對男人下心蠱,一旦一方變心,另一方就會立刻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