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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關中風雲錄 第十六章 風起長安 文 / 唐家二少

    第十六章

    風起長安

    西安地處關中平原,北臨渭河,南依秦嶺,自周朝始有多個王朝在此建都,有「秦中自古帝王州」的美譽。(最穩定,,.)西安古稱長安,又曾稱西都、西京、大興城、京兆城等,明洪武二年廢奉元路設西安府,城市由此而得名。但不論朝野武林,習慣上仍舊以「長安」稱之。長安古跡眾多,有大雁塔、小雁塔、碑林、古城牆、鐘樓、鼓樓、大清真寺等,更有許多皇朝遺跡,是西北地區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城。洪武三年,朱元璋分封諸王,封次子朱樉為秦王,封地正是西安。[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胡笑天一行跨過渭河,沿官道接近這古都王城,遠遠望見巍峨高聳的城牆,氣勢森然,幾乎人人露出興奮之色。除開宋謙、南宮仇數人,其他魔教弟子都是第一次來到這西北名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紛紛交頭接耳。

    負責打前站的莫余、袁寒早早恭立路旁,看到胡笑天等人出現,急忙率人迎了上去。大路上人多眼雜,雙方相見後也未多說什麼,合在一處繼續往城市方向行去。莫余悄然靠近胡笑天身旁,輕聲說出這幾日探聽到的大事要聞,無非是某某家主抵達長安,或是某幫某派火拚,基本上都與五族會盟一事大有關聯。不僅西北武林的頭面人物齊聚長安,中原武林各大勢力也派出了代表,其中最著名的當屬武當掌教之徒清虛子、丐幫幫主大弟子左一丁、嵩山劍派掌門潘乾、華山劍派掌門鄔秋紅、少林寺慧通長老等。這些名震江湖的白道大俠都受邀參與五族會盟大會,共同見證新一任盟主的誕生。據說當今白道第一青年高手,有「玉面神龍」之稱的姬浩明也將出席。如此多的高手雲集長安,再加上五大家族本身的精英人物,真可謂是群星薈萃,熠熠生輝。當然在暗地裡,西北黑道同樣不會平靜。為著爭奪玄鐵秘圖,駝妖、厲萬傑、項虎等人蠢蠢欲動。而白雲宗妖女李玄兒對胡笑天耿耿於懷,未必肯就此罷手。

    胡笑天問道:「這姬浩明竟敢號稱『第一』,究竟是什麼來歷?難道其他人沒有異議嗎?」莫余道:「回公子,姬浩明此人師門不詳,三年前橫空出世,不論切磋比鬥,還是對陣廝殺,歷經大小七十餘戰未嘗一敗,更是於八個月前獨力斬殺黑道排行榜第十五位的高手——『小冥王』鐵鯊,一躍成為白道武林公認的領軍人物。」頓了一頓,露出古怪的神色,又道:「江湖傳言,姬浩明是看中了唐門的一位女子,所以專程趕來長安參加大會,或許會當面向唐氏家主提出婚約。」胡笑天心頭一跳,不覺呼吸有幾分艱難,咬牙道:「姓姬的想要娶的人是誰?」莫余小心翼翼地瞥了胡笑天一眼,低聲道:「據說這位女子乃是唐門旁系子弟,名叫唐雪。」

    唐雪

    這個名字如同一記悶雷,轟在胡笑天的頭頂,令他心潮翻捲,幾乎不能自持。自四年前分別,他再也沒有見過這位對自己情根深種的少女,那些被他刻意深埋於心底的記憶走馬燈般閃過腦海,雨夜初識,野外重逢,以及那永遠不會忘記的深情擁吻。他起初只是將唐雪視為異姓妹妹,心中多是憐愛,哪知後來捲入天下會內亂,被困地下深處,唐雪大膽表露心跡並主動獻吻,於是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曖昧複雜。再後來因為衣舞鳳的關係,他險死還生,加入魔教成為玄宗弟子,在雪峰絕嶺苦修三年,徹底與唐雪失去了聯繫。即使下山之後,得到過唐雪生父唐伯文的幫助,答應過對方照顧唐雪,但因為魔教弟子的敏感身份,他也沒有刻意打聽唐雪的近況。(.贏話費,)數年的離別,胡笑天自己也已成親娶妻,但聽到她可能嫁給別人的時候,一種錐心的痛不可遏制的漫過全身,激起幾分憤怒,更激起幾分殺機。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蹦出腦海——唐雪是我的女人,誰要來搶我便殺誰

    胡笑天神色忽變,殺氣隱隱外露,莫余不禁嚇了一跳,忙輕聲提醒道,「公子,公子」胡笑天及時警醒,收斂身上暴漲的殺氣,心裡卻仍然極為彆扭,低聲吩咐道:「你立即給我收集姬浩明的一切消息,特別要查清楚此人的出身來歷另外派人關注唐門動向,盡快向我匯報。」莫余乃是心眼通透的角色,隱隱猜出幾分內情,神態愈發恭謹,道:「是」

    入得城來,只見人流如織,商社林立,棋盤狀的街道寬敞大氣,各處豪宅庭院透著皇城古風,隨處可見前朝留下的古跡。一行人七曲八拐,來到東門附近一處大宅住下。這處宅院是莫余他們花大價錢提前租下的,佔地十餘畝,院落數重,房間眾多,足以安排下全部人馬。宋謙甚是滿意,誇讚了莫余等人一番。長安城內魚龍混雜,若是投宿客棧旅舍多有不便,總不如自家人單獨住在一起方便安全。

    人馬分頭安頓,設置值班護衛,這些自然有人安排妥當。由於盤靈兒、蘇浩然、南宮仇等人都內傷未癒,簡單洗漱之後,眾人一一回房休息,並未出門一探長安城的繁華夜景。

    胡笑天探望安撫過盤靈兒,回到自己的住處,但覺心中煩躁,坐臥不寧,每每一想到「姬浩明」三字,便殺機如熾。如此反常的焦躁情緒令他悚然而驚,立時醒悟到這是陰陽失調,心魔入侵的徵兆。「滅世霸王訣」霸道剛猛,修煉者必須及時吸納玄陰之氣,維持體內陰陽二氣的平衡,否則極易走火入魔,要麼淪為殺戮狂人,要麼變成絕世淫魔,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以玄宗通天徹地之能,坐擁數十美女,猶要自困於雪山之巔,可想而知心智失控的後果有多麼可怕,連號稱黑道第一高手的魔教教主都心存忌憚。

    胡笑天摩挲著貼身收藏多年,得自唐雪的綵鳳玉珮,回憶起唐雪嬌美無雙的面容,不禁搖頭苦笑,昔日的一縷情絲卻成為今日心魔入侵的元兇。其實早在數月之前,胡笑天已派人持親筆書信前往明教總壇,向明教聖女雲黛兒討要「萬年冰魄」,以便日夜佩戴身上,保持心智的清醒。但明教總壇遠在崑崙山中,路途遙遠,一去一回耗時良久,直到他離開蘭州時仍未拿到萬年冰魄。一路走來,陽氣越積越盛,再加上前兩日經歷了血腥搏殺,今日又被唐雪一事觸動,心中渴望發洩的**陡然變得十分強烈,連佛門法咒都壓制不住。

    胡笑天推開窗戶,任憑寒冷的夜風撲面吹來,心頭的熾熱殺機絲毫未減。他曾經與赤閻深談過,明白這股**宜疏不宜堵,你壓抑控制得越厲害,將來的反彈越強烈。何況此去京城數千里,耗時數月,若這麼獨自憋悶下去,陽氣太盛,不走火入魔才怪萬一他因為陰陽失衡而喪失理智,變成一隻人形野獸,那絕對是魔教歷史上空前絕後的笑話。

    黑夜如墨,濃雲籠罩,看不見半點星月光輝,只有遠處的燈火光芒隱隱閃現。

    胡笑天正欲關起窗戶,眼角餘光掃過高聳的院牆,竟看到不少夜行人自空中悄然掠過,而且他們的奔去的方向居然出奇地一致,都是長安城南。若非胡笑天練有天眼通,在如此昏暗漆黑的時刻哪裡看得清楚?他心中一動,難道南邊發生了大事?可是他此刻禁功修行,內力輕功均不能使用,縱然有心跟去探查亦無可奈何。

    長安之夜,注定不會太平啊。

    次日天明之後,由宋謙居中指揮,多組人手化裝分派出去,開始系統的收集城內外的情報信息。不論是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還是為奪回玄鐵密圖做準備,掌控當下的局勢和動向最為關鍵。形勢未明瞭之前,不宜妄作決策。不然一步踏錯,惹火燒身,他們就走不出長安城。長安為西北第一名城,當然也有魔教弟子秘密駐紮,但此地的負責人正是冷面修羅項虎。項虎擁戴的是玄宗二弟子戰鋒,與胡笑天一系勢同水火,根本不可能相互合作。

    反正左右無事,盤靈兒等人還需時日養傷,胡笑天索性換上文士裝扮,讓護衛備齊禮物,前去拜訪城中大儒。他明面上的身份是蘭州「盛景行」的少東家,也是奉詔赴京候選官員的秀才,按當時的文壇風俗,每過一地,功名未顯的儒生都要以弟子之禮拜會當地知名文人,在學問上進行討教。有的儒生還會事先準備詩文書畫,登門拜訪時,乘機請對方點評題字,以此為榮。胡笑天臨時起意拜訪城中大儒,一來想瞭解官場現狀和朝廷用人的標準,二來想瞭解長安的風土人情,三來他要在此逗留多日,如不按規矩造訪文壇前輩,日後做官考察時就是一大污點,會被扣上「清高自傲,目無師長」的帽子。

    胡笑天出手闊綽,談吐舉止遠比同齡人成熟穩重,加之腹中確有學問,不過兩日時間,城中的文士儒生們都曉得新來了一位蘭州秀才。那些收下了厚禮的成名大儒,更是對胡笑天讚不絕口,評價他知禮節,懂進退,輕錢財,淡生死,唯一的缺點是不善音律。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此乃儒家弟子都需要精通的,缺一不可。眾人感慨之餘,只能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胡笑天昔日勤於練劍練功,哪有時間玩賞音律?他對此也不多加解釋,有人問起便一筆帶過,無人過問自然樂得輕鬆,也不會主動獻醜。

    連續數日放晴,積雪早化。這日天高氣爽,胡笑天和幾位剛結識的儒生相約,同去拜會西北名士譚在勤。譚在勤以書法文章著稱,曾經擔任過元朝官吏,明滅蒙元興起後,他秉持「明臣不事二主」的理念,多次婉拒了朝廷出任地方官的邀請,閉門在家教育本族子弟。秦王朱樉聽聞譚在勤的大名,便派人強邀他入府,給自己的子女講授詩文經義,從此成為秦王諸子和郡主們的授課老師。因為這層身份,不少未成名的儒生都想巴結他,進而搭上秦王這條線,一躍成為長安城的新貴。

    譚府面積不大,勝在幽雅清靜,是一座有著相當年頭的老宅院,青磚灰瓦,古樹環繞。胡笑天一行五人投上刺帖,並讓隨行的護衛敬奉上備好的禮物。等了半響,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僕快步迎出,客氣地請眾人入府詳談。

    進入客廳,眾人分頭落座,自有青衣小廝奉上熱茶點心。胡笑天舉目望去,只見廳堂高處懸掛一匾額「淡泊明志」,左側白牆上掛著一副草書,筆走龍蛇,鐵鉤銀劃,寫的是《管子.霸言》中的幾句話「聖人能輔時,不能違時。知善者謀,不如當時。精時者,日少而功多。夫謀無主則困,事無備則度,是以聖王務具其備,而慎守其時,以備待時,以時興事。」右側牆上掛著一副長軸水墨山水畫,筆意蒼茫,神韻悠遠,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同行一位孫姓書生撫掌讚道:「好字此貼既有懷素的結構奇逸多姿,法度具備,又有幾分米襄陽的強勁風骨,神采飛揚,定是出自於譚師之手。妙哉妙哉」另一汪姓書生附和道:「譚師書法冠絕西北,傳言果然不虛真乃神筆是也」既然書法評點被人搶先,尚未開口的兩位趙姓書生轉而評畫:「子華兄,你看這幅山水畫作古風撲面,氣質具盛,莫非是南宋大家所作?其落款印章模糊,難以辨清作者名號,甚是遺憾。」「恭華兄,我觀其筆法韻味,與馬遠之畫技極為接近。」四人你一言我一語,評書論畫,旁若無人。胡笑天微微一笑,並不多言。

    忽聽足音輕響,一位頜下生須,年近五旬的中年男子緩步走進客廳。他身材修長,相貌堂堂,顧盼間書卷之氣甚濃,有幾分古書上所描述的溫文爾雅的氣質,眼角長著細密的魚尾紋,透出歷經人世浮沉的淡定從容。他眼眸一掃,正在高談闊論的幾名書生立即收聲,與胡笑天一同站起,恭敬地施禮問好。來者正是長安名士譚在勤。

    譚在勤回了一禮,示意客人落座,淡淡道:「各位青年才俊聯袂造訪,譚某不勝榮幸。家中無甚值錢之物,只好每人回贈一幅親筆所書的詩詞,還望各位莫要嫌棄。」說罷輕拍手掌,兩名小廝捧著數幅的書法卷軸,分別放到眾人手旁。

    眾人大喜望外,連連稱謝。除開胡笑天,其他四人早有準備,紛紛取出事先準備好的詩文,呈到譚在勤面前,請他予以點評。譚在勤不置可否,瞧著端坐如鐘的胡笑天,問道:「閣下便是近日風頭甚勁的蘭州秀才胡笑天麼?」胡笑天欠身道:「回先生話,正是小生。」譚在勤輕撫長鬚,點頭道:「氣質不俗,神華內斂,難怪有不少人在我面前提到過你的名字。你到長安來是探親訪友,還是謀求一個出身?」胡笑天道:「學生是應詔前往京城,參加今年舉薦選官的考試。因見長安繁華昌盛,特意逗留幾日,一來結識同道文友,二來拜會各位師長,以聆聽長者教誨。」譚在勤道:「你既已受到舉薦前往京師,前途遠大,我就不多事了其實秦王求才若渴,能在秦王府上歷練幾年,亦能獨當一面。」胡笑天不為所動,其他幾人卻急得抓耳撓腮,忙道:「譚先生,我等心懷天下,願為百姓謀福祉,還請先生向秦王殿下舉薦舉薦。」譚在勤微微一笑:「等我閱過諸位的詩文之後再說罷」

    眾人寒暄片刻,眼見將近午時,便按規矩起身告辭。譚在勤自然不會親自送客出門,仍舊吩咐貼身老僕代為相送。胡笑天等人還未走出譚府,只聽門外蹄聲急促,一隊快馬奔到譚府門外停下,緊接著大門洞開,六七名明眸善睞,服飾鮮艷的少女魚貫而入。她們都手持馬鞭,背繫披風,足蹬馬靴,小蠻腰扎得緊緊的,格外凸顯青春**的魅力。為首的少女額頭高潔,面如銀盤,身高腿長,小胸脯高高挺立,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眸傲氣逼人,渾身上下洋溢著富貴大氣,比起雷麗的草莽野性大為不同。

    那幾名書生何曾見過如此美麗高貴的極品美*女,有的張口結舌目露癡迷之色,有的面孔漲紅手足無措,個個心旌搖動。

    那美*女眼角掃過,將這幾人的醜態淨收眼底,眉心一皺,不屑道:「哪裡來的鄉野匹夫,非禮勿視的道理都不懂麼?」胡笑天本不想理睬這滿身傲氣的少女,但眼看同伴受辱,不知怎的一口怒氣直衝頂門,冷冷道:「不請自入,言辭傲慢,莫非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禮節嗎?」話一出口便暗叫不好,這又是陰陽失調惹出的禍事

    那美*女沒料到居然有人敢當眾出言頂撞,柳眉倒豎,怒道:「好大的狗膽,竟敢辱及我父王,你是不想活了」舉起馬鞭,呼的抽了過去。

    ce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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