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隊訓練基地的地下實驗室,早已被搬空,什麼都沒有剩下,出門不過四日的時間,實驗室就跟糟了賊似的,連根毛都沒剩下,估計家裡也差不多,阿爾傑只得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不論是綱手還是身後的各位上忍,臉上都火辣辣的,實驗室被搬得一乾二淨,是什麼人幹的,猜都不用猜,大家心裡都有答案。
負責臨時看家的是山城青葉,現在家裡連根毛都不剩,青葉哪還有臉站出來,早躲得遠遠的,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阿爾傑的目光掃過眾人時,所有人下意識得低下頭,靜音只好硬著頭皮站出來道:「阿爾傑,這個……請聽我解釋!」
「行啦,不用解釋!」阿爾傑隨意的擺擺手,臉上雖掛著笑容,不過那種笑容彷彿就是在嘲笑所有人。
「可是!這……」靜音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種事她實在是無從解釋,除非她臉皮厚到能睜眼說瞎話的地步。
「別說了,靜音!」綱手一臉沉痛的阻止靜音再去解釋,現在什麼解釋都是蒼白的,搬空了別人的實驗室即成事實,已經無需再辯駁什麼。
看著綱手眼裡的眼神,靜音歎息一聲,緩緩退了下去,心知再怎麼解釋都無用,綱手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
無人解釋眼前的一切,正好阿爾傑也不想再聽什麼解釋,只是笑了笑,搖搖頭道:「綱手大人,既然我已經被革職,不再是木葉護衛隊總隊長,關於挑起忍界大戰的指控,純屬捏造,那麼在下也該告辭了。」
「等等!」綱手立刻叫住了阿爾傑,可是該怎麼挽留,綱手卻想不到任何方法,今日之事已經撕破臉皮,加上十一年前的事,綱手沒有任何理由再要求任何事情。
早就料到今日的結局,阿爾傑同樣不會給任何機會,如今真相已經大白於天下,應該做的事也已經完成,留下毫無價值,也該到了離開的時候,既然早已下定決心,該走之時就不該有任何猶豫。
無法停止的腳步,堅定的邁上該走的道路,無情到不留一絲餘地,在阿爾傑前進的道路上,所有人自覺讓開一條路,無言的看著他離開,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邁出訓練營。
最後擋在面前的,不是木葉的忍者,而是相處時間不多的護衛隊,阿力還有井上雄彥,二人帶著一眾士兵挺立在門前,眼中似乎帶著一絲的不捨,可是事到如今,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
「敬禮!」阿力高聲大喝,在這一剎那,所有士兵同時舉起右手,行軍禮為總隊長送行。
掃過眼前的士兵們,阿爾傑同樣舉起右手,行軍禮致敬,高聲道:「今天之後,我不再是總隊長,各位多多保重。」
「總隊長保重!」眾士兵齊聲喊了出來,沒有人哭泣,因為男人流血不流淚,雖然這個時候哭出來沒人會怪他們,可是所有人都記得阿爾傑說過的話,至少這一刻沒有人忘記。
沒有多餘的言語,阿爾傑緩緩放下右手,大步邁出訓練營,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走得是那樣的義無反顧。
士兵們目送著阿爾傑離開訓練營,行軍禮的右手遲遲不願放下,直到阿爾傑漸漸消失在遠方,才不甘心的放下右手,這一刻所有士兵默然無語,筆挺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一尊尊石像。
惡虎賓克斯早就在等候,背上還馱著一顆翡翠小樹,隨著阿爾傑離開訓練營,賓克斯立刻撒丫子跟了上去,一人一虎加上一棵小樹,就這樣離開了呆了半年多的訓練營。
離開的道路上,千雪早已等待多時,當看到阿爾傑到來之時,千雪急忙跑了過去,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阿爾傑面前。
「真的就這樣離開嗎?」千雪笑盈盈的盯著阿爾傑,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可惜注定她要失望。
阿爾傑十分的平靜,只是笑了笑,歎息道:「該離開了,何必再停留。」
「真是絕情!」千雪撅了撅小嘴,小小的鄙視了他一下。
「情!」阿爾傑笑著搖搖頭,沒有回應這個問題,絕情又如何,該絕情的時候絕不回頭,藕斷絲連不是他的風格。
見阿爾傑絲毫不為所動,千雪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歎氣道:「真是沒勁,跟你開玩笑的啦。」
沒有像往日一樣跟她鬥嘴,阿爾傑依然緩緩向前邁步,堅定的步伐絲毫不曾動搖,縱然身後有人不願意讓他離開,那又怎麼樣?該走的時刻已經來臨,誰也阻止不了他的步伐。
哪怕是前方的那個人,在阿爾傑前進的道路上,夜舞不知何時矗立在道路正中央,正等待著阿爾傑的到來。
很快阿爾傑就來到了她的面前,二人就這樣面對面,誰也沒有說話,千雪自覺地閃到了一旁,畢竟她不想成為礙事的人。
過了許久,夜舞終於開口:「別走好嗎?」
阿爾傑搖了搖頭,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掛著微笑,今日的結局早已注定,離開是他多年來的心願,現在無人可以阻止他的步伐。
「回去吧,今日之後再無阿爾傑這個人,他的使命已經結束,該做的事都已經完成,忘了這個人吧!」阿爾傑平靜的說道。
「為什麼,難道就不能放下嗎?」夜舞忍不住低聲的哭泣,兩行眼淚緩緩從臉頰滑落,是不捨也是不願。
「放下!」阿爾傑淡然一笑,輕聲道:「仇恨,我早已放下,放不下的是他們!」阿爾傑回頭看了看,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可是,就不能留下彌補的機會嗎,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滑落,夜舞很難接受眼前的就是現實。
阿爾傑卻依舊是搖頭,緩緩道:「彌補,我不需要,也不想要,因為彌補並沒什麼意義,死去的人不會活過來,昔日的錯誤也同樣無法挽回,金錢名利不過是侮辱,心靈的安慰,那種東西我需要嗎?」
一連串的不需要,毫無意義的彌補,狠狠的打碎了夜舞的希望,無情的敲碎了一切可能。
破碎了夜舞的希望,阿爾傑再次義無反顧道:「就此告別吧,你的心究竟如何,我想你自己最清楚,那並不是愛,因為我的心感覺不到所謂的愛,所以,請你離開吧!」
這一剎那,夜舞的臉色變得十分奇怪,呆滯地說道:「你,你知道!」
阿爾傑搖搖頭,微笑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人心的冷暖,真心的多少我卻很清楚,那是騙不了人的東西。」
聽到這幾句話,夜舞頓時萬念俱灰,再也承受不住打擊,連續退後了三步,險些摔倒在地。
「回去吧,好好當你的忍者!」留下最後一句話,阿爾傑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眷戀。
……
訓練營內,綱手一臉無奈的托著下巴,平靜的坐在平日阿爾傑的位子上,沒有下達任何指令,所有上忍都在原地待命。
放任那個男人這樣離開嗎?綱手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可是卻找不到任何留下那個人的理由。
或者說一開始這個男人就沒有留下任何機會,阿爾傑本來就不是忍者,唯一的指控也不過是笑話,就算撕破臉皮,大打出手,同樣因為留不下那個人。
想到這兒,綱手開始覺得高層的做法是何等無知,使用武力對付那個人,現在看來不過是笑話而已,面對那種深不可測的實力,木葉真的能留下那個人嗎?
突然水戶門炎不合時宜的跳了出來,急道:「綱手,不能放任他離開!」
綱手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想送死你去啊。」
「綱手,你!」水戶門炎氣得渾身發抖,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轉頭水戶門炎又把目光落在猿飛身上,怒氣沖沖道:「猿飛,你看看,這到底算什麼,那個人身上掌握著……」
就在此時,水戶門炎左臉突然出現一隻拳頭,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綱手的拳頭直接砸在他臉上,砰的一聲巨響,老邁的水戶門炎直接被轟飛,身體就像炮彈一樣,直接把牆壁砸了個對穿。
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水戶門炎就躺下了,毫無形象的趴在碎石堆裡,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咳的一下,吐出一嘴的牙。
全場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綱手抖了抖手腕,冷冷道:「我忍你很久了,水戶門炎,從今天開始,滾出木葉!」
「你,你,憑什麼!」水戶門炎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憑我是第五代火影!」綱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鏗鏘有力的回答,滿場都被震得不清。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這位新上任火影的霸氣,直接讓在任幾十年的顧問滾出木葉,恐怕有史以來也是頭一位,在場的眾上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木葉的天恐怕是要變了,不少人嗅到了一絲信號,今日之後木葉只怕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直接揍飛水戶門炎,綱手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下令道:「靜音,傳令下去,所有人不得追擊,撤回所有暗部,讓阿爾傑離開,這也是木葉最後能為他做的。」
「等等,綱手!」猿飛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可是綱手卻不聞不問,直接朝著靜音怒吼道:「愣住幹什麼,立刻執行命令。」
「哦,是,是!」靜音慌忙跑了下去,一刻也不敢耽誤。
下達了這個命令,綱手看都不看水戶門炎等人,逕直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