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衛華知他輕功了得追上來無絲毫困難,回道:「劉少俠,那你小心了!」說著急往上走。多齊餘光所視見得江河幫好漢加上於衛華都只剩下了七人,不禁大有感觸:「不愛其軀,赴士之阨困,千里誦義者也,今日可真是親眼目睹了!」,深恐東瀛忍者在後突施暗器傷人,急忙側出彈指連射繼續掩護。
這些東瀛人雖然吃過多齊弓箭和無量神功的苦頭,卻毫不懼怕舉著盾牌頂在身前慢慢爬了上來,而他們之後的那些東瀛忍者則是暗器連施不停,緊逼多齊教他不能再有時機出招傷人。
多齊見得眾人相繼上了小坡而東瀛人已越來越近,趁隙彈指疾射一陣,右腿一蹬身後大樹,身子前傾施展游龍走風身法依著樹木為掩體向前疾奔,每蹬一棵大樹便緊接聽得身後暗器擊在樹木上咚咚作響,耳邊也時不時有枚暗器呼呼疾飛而過,實在凶險非常不禁越奔越急快如電閃生怕被射中一枚,如此速度瞬間的功夫便已追上於衛華等人。剛落地站穩便全身上下急摸一陣並未發覺身中暗器,才吁了口氣稍敢放鬆。
這時忽聽得百妙神醫在前方喊道:「靈兒,你在哪裡?靠我近些,爹來保護你。」接而聽得靈兒的回聲,道:「爹,我在這邊,你不要大聲說話,大家也別大聲說話,盡量躲入樹林藏好,千萬別出聲!」聽得他們二人聲音徘徊許久未能消停,多齊心中一怔,暗道:「難道這周圍都是高山峻嶺,要不怎會如此?」還未回過神來,聽得身旁的於衛華說道:「此地雖然草木甚多,但三面都是懸崖峭壁,只此一路!」多齊聞言吃驚更甚,若是高山峻嶺憑自己輕功帶著周寧逃脫奔走亦不是什麼難事,但都是懸崖峭壁可怎生得過?緊接又聽得於衛華說道:「若我們堅守待援兵趕至那也罷了,若是堅守不住身先死大家也別害怕,我一定會陪在兄弟們身邊,我們一生行俠仗義不做甚缺德之事,將死也無遺憾,我們死後家中一切自有幫主打理!兄弟們,都靠緊我!」其餘六名江河幫好漢齊朗聲回道:「不為名活,但為義死!」說完揮刀連續拍盾三擊,每擊一次都「喝」一聲高唱,待三聲過後便已靠攏不再出聲。
多齊聽得「不為名活,但為義死」這兩句時不禁豪氣陡升,全身熱血澎湃,心想:「這應該是他們江河幫的一條幫規,他們人人肯為我們而死,我們怎能捨棄他們不顧?」走身上前說道:「於大哥,我跟你們一起!」
於衛華回道:「劉少俠,你過去,跟普緣大師一起,這裡有我們即可,也許只要再守得一陣我們便可有救!」
旁邊的蔡正傑接著說道:「是啊,劉兄弟我們先過去,於堂主這麼說自然會有他道理!」
多齊道:「不,既然於大哥說等下會有援兵趕至,我們就應當合力守住這路口才是!」
忽聽得背後有人道:「劉少俠所言極是!」卻是普緣大師帶著僅剩的少林弟子折了回來,接而許恆和夏松也帶著人紛紛返回,瞧這人數應該只留了百妙神醫和一些女輩在後面。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伊籐由美叫道:「大家小心,他們來了!」
於衛華等人本來已是報必死決心堅守這條路口,但見眾人紛紛趕至堅決一起,不得不為眾人安危考慮,當即令手下一字排開,呼道:「大家邊守邊退,盡量拖延,不可枉送了性命!」
多齊忽的想起男乞腿上有傷,靠近他身邊說道:「文兄,你腿上有傷,恐怕待會行動不便,要不你且先回?」
那男乞側過頭來盯視著他,斬釘截鐵的從嘴裡擠出一字,道:「不!」多齊見他回得如此肯定點點頭便也不再多說,迅速摘過幾片樹葉颼颼彈出。
其實這些東瀛人都善雙手持刀,像江河幫好漢這般一手舉盾一手持刀都很是不習慣,自然全身武功威力不能盡數發揮出來,但為防多齊弓箭暗器卻又不得不拿盾,這時聽得破空聲響急忙躬身藏入盾牌之後慢慢移步逼將近來。待靠近之時躲在盾牌後面的那些東瀛人將盾牌擲出,瞬間全部分散持刀猛砍而上。
多齊瞧他們這陣勢是想近戰速打,自己若還是留在人群中必成為包袱,當下身影疾飄飛至一旁運起無量神功在側殺敵。忽而聽得有人「八嘎」一聲大喝提著長刀徑追而來,瞧他身法已猜得是先前在屋頂上追逐自己的那名東瀛人,今晚跟這些東瀛人交了幾次手已知道除了那些持短匕的忍者,這些拿刀的絕對不會施放暗器。所以只顧提氣施展輕功繞圈疾跑,一邊摘葉傷人一邊提防東瀛忍者暗器偷襲,對追在身後的這名東瀛人竟不理不睬毫不畏懼。這東瀛人在他身後追了許久都追不上直氣得哇哇大叫,嘰哩咕嚕一陣立有三名持匕首的忍者奔來。
多齊對東瀛忍者的暗器功夫頗為懼怕更不敢與他們近身相戰,急忙斜身躲開飛向一旁,只聽得身後風聲颼颼知是暗器射來,當即疾奔入林東躲西閃,一時這些東瀛人也奈何不了他。
本來無論天再怎麼黑暗,這等近身交戰雖不可看清對方如何出招但總也可以模糊看到對方身影的,然天不時下起了這等傾盆大雨,雨水流入眼裡更加難辨視物。普緣大師等人此時只能是全力使出防身功夫將週身防得密不透風,且戰且退,進攻招式可是半點也不敢使出,若是一不小心被東瀛人抓住空隙而自己什麼也看不清那自是必死無疑。
蔡正傑是在後趕來的對這些東瀛人夜能視物的本事一點也不知曉,跟對手過來幾招漸覺不對勁,大聲呼道:「他們怎麼好像什麼都能看見?怪哉!」
於衛華將盾牌壓得很低以防對手偷襲下盤,大刀猛砍猛劈守住上半身一邊出招一邊回道:「蔡少俠千萬小心,這些狗日的都夜能視物,要不豈是我們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