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水而行果真速度奇快,片刻便已行出一里,多齊坐在船板上一邊曬日一邊為周寧按摩,瞧著周寧暗無光彩的眼神盯著自己,不禁黯然神傷眼眶淚水已是滴滴欲下,忽聽得那女乞在身旁叫道:「劉公子,你看她們,跟我們是一路呢!」說著伸手指向後面。
多齊轉頭望去,果見有一艘比此船略小的船隻遠遠跟在後面,定睛一看船上那些人正是先前在渡口見著的那些女子,看了一會兒並不覺奇怪便回過頭說道:「嗯,是的,不知她們要去哪裡玩火。」
女乞道:「她們雖不是壞人,但身為女子,放火唬人總是有些不好。」
多齊道:「是呀,但只要不傷人命就好。」
忽這時一名江河幫弟子,說道:「劉少俠,你們可千萬別去得罪她們!」
多齊聽他好言提醒急忙回道:「多謝兄台了!」其實自經歷這麼多以來,他為人已謹慎了許多,即使這名江河幫弟子不出言提醒自然也是不會隨意去招惹她們。不過聽這名弟子話倒很是好奇,暗道:「這不還是在江河幫地盤麼?是什麼樣人在地頭蛇的地方滋事居然還會得到地頭蛇庇護?」於是問道:「這位兄台,她們都是些什麼人呀?」
那人回道:「是天仙宮的人,每年這時候她們就會來這裡,而每年這時候我們幫主就會頒令提醒我們不可得罪她們,即使她們上門滋事我們都還要避讓三分,想必她們是十分厲害的了。」
女乞驚道:「她們這麼厲害呀,竟然會讓江河幫幫主也害怕?」
那人聽了當即接道:「姑娘快莫亂說,當年我們也同你這般認為,但到近幾年才知那是敬意決非懼意。」
「對,是敬意而非懼意!」聽這聲音竟是出自普緣大師之口。
眾人都是一怔沒想普緣大師也是這般見解,想必其中還有許多故事,多齊頓了一會兒便問道:「大師何以見得?」
普緣大師道:「此事牽連甚廣說來太費時就不多言了,不過我猜蔣幫主定是那麼想所以才頒發這種命令!」
眾人越聽越覺吊胃口,心裡癢癢很想知道情節,那女乞最先忍不住,急切說道:「大師你覺得蔣幫主是怎麼想的?你就說說嘛,反正我們這一路還有很久真是閒得無聊,就當好心給我們講故事,只要不說蔣幫主壞話就是啦!」說完又向那江河幫弟子道:「小哥,你說是不是?」
江河幫上下本來就十分敬重仰慕自己幫主,閒來時常互談自己幫主以往事跡來勵志但說來說去最後都成了老生常談不免覺得也無聊,這時所論之事雖然聽人家說是幫主對天仙宮上下十分尊敬,卻從未聽聞過此事中的詳情,聽得普緣大師似乎知道自然也心癢癢,拍手叫道:「是呀,是呀,大師你說來聽聽嘛!」
普緣大師微笑著思索了會兒,說道:「好吧,此事就從四十年前說起吧!」眾人聽他此言均是一怔:「沒想此事還牽扯到這麼久以前呀!」接著又聽他說道:「那時以血門馮雲修為首的邪魔歪道對武林正派中人放肆濫殺,先屠陝北正氣堂,後滅山西烏衣幫,接而中原各派均遭侵襲,華山、青城和衡山三派損失猶重,前兩派在那場劫難中派中好手死傷過半元氣大傷至今未復。其中衡山一派更是差點慘遭滅門,只有幾位年輕弟子僥倖逃脫那就是當今衡山的劉掌門和幾位長老了,他們都是自強不息了不起的人物雖千辛萬苦重建衡山派,但終究是人力有限從那以後衡山派便一蹶不振。那時江湖邪魔當道,四處腥風血雨,人人自危卻不凝結,正道即有倒懸之危!」
那女乞聽到這裡不禁插話,說道:「原來以前中原武林還有過這些事,大師那後來怎麼辦?難道沒人挺身而出?」
多齊聽了普緣大師所述回想在青風谷和對陣蕭血劍那晚聽人言及的龍盟主這一人,暗覺此事定與此人有莫大關聯,於是問道:「大師,這一場浩劫是不是與您所說的龍盟主有很大關係?」
普緣大師一怔,說道:「劉少俠也知此事麼?」
多齊回道:「在下不知,只是順理推斷而已,請大師續說。」
普緣大師對多齊微笑著點點頭彷彿是十分讚許,接而繼續說道:「正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天祐正道在那危急時刻出了兩位曠世奇才,均靠他們率領群雄力挽狂瀾,天下蒼生才得以從水深火熱之中被救,其中一人便是龍盟主了,另一人……。」
女乞聽到這又忍不住,打斷話語急切問道:「大師,那另一人是不是就是蔣幫主了?」
那江河幫弟子一聽心中十分得意,暗道:「此人除了我幫主還會有誰?」
普緣大師道:「非也,此人是白葉居士。」
多齊也以為會是蔣幫主哪知普緣大師說出的居然是白葉居士,和女乞不約而同驚道:「白葉?這人是誰?」
而那江河幫弟子倒是顯得一點也不驚訝,說道:「原來是洞庭湖畔白葉居士,聽說清儀雙俠是他徒弟,想必…他…應該是十分厲害的!」
普緣大師微笑道:「你們那時尚未出生,不知道也不為怪,想當年我只有十四歲便跟隨師叔伯一道加入了盟軍抵抗邪魔入侵,那時蔣幫主也才弱冠之年與我同年入盟,那時發生了許多故事我就不一一說明了,不過可以肯定我們都是十分尊敬龍盟主和白葉居士,不是他們早已是邪魔當道已無正道所容身之處了,而且蔣幫主與龍盟主私交甚好更是對他敬佩不已。」
女乞又問道:「那這些和天仙宮有什麼干係?」
普緣大師道:「天仙宮宮主曾與龍盟主之間情緣很深,我想蔣幫主應該是因人而敬吧!」
眾人齊道:「哦,原來是這樣!」雖都未聽得普緣大師講述過當年如何如的情景,但聽說青城、華山和衡山派都受如此劇創自然可以想像當年之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