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傑子傷的並不重,腳下恢復力氣便發力直奔,途中不敢有稍停。直到得城門口,見得守城兵士才敢停下,緩步走向城中尋找雲來客棧。在城中沿著幾條大街小巷仔細尋了一遍,終於在一條小巷內尋得。這家客棧並不招眼,但此時大白天卻是緊閉店門,甚是奇怪。伍傑子走上前連敲了幾下,未見有人來開,雙掌一用力,推斷門栓,向裡看了看未見一人,又喊了幾聲仍是未見有動靜,心中不自犯嘀咕「這是怎麼回事,大白天沒一個人他不是要我來這找人的麼?」
正這時忽然想起一事,自靠近洛陽時就發現路上乞丐多了起來,成群結隊向洛陽方向靠近,剛才在城中走了許久,沿路看得的乞丐數量更為甚,起初心繫它事並不在意,以為是難民逃荒而來,但此時想起所經歷的種種,覺得並不那麼簡單。忽然心中不禁一震「莫非丐幫在此會有什麼要事!而那些喇嘛便是針對此事來的?」
當下沿路尋著一個落單的丐幫弟子,抓過進行一番威逼利誘,才得知原來今日丐幫在城西樹林召開丐幫大會。知道事情原委,便放開了那名丐幫弟子,幾個起落,向城西樹林趕去。這一路奔來,途中未見一人,在林中尋了不久,忽然聽得前方有雜亂話聲傳來,伍傑子輕聲上樹,放眼望去,果然前面人群擠擠,儘是丐幫弟子,人雖多但都按方正排列圍成一個圓圈就座井然有序,圓圈中站了一干人等,應該都是丐幫的幾位重要人物。
伍傑子雖一心想幫助丐幫,但想到自身因素,卻是不知該如何出面才好,弄不好還會招來一身麻煩,便隱身在樹上一時定不下注意。
居高臨下,下面任何動靜盡在眼中。忽而圈中一名手持燒火棍的老者走出,但見他肩負九袋,應該是丐幫的一名長老人物了。只見他喚過一名六袋弟子,在其耳邊輕聲細語了一會兒,那名弟子連連點點頭後火速跑開,喚上身後幾名手下弟子,便退開了人群。
過了會兒,有一名弟子匆匆跑回,跑到剛才的那名老者身邊躬身行了一禮,道:「向長老,我們還沒有看見陳護法蹤影。」
向長老點了點頭,道:「勞煩小兄弟再去打聽打聽,有消息立馬回報。」
那名丐幫弟子領命匆匆跑了下去,這時一位手持鬼頭刀的老者走了過來,說道:「向兄,還沒有那小子的消息麼?」
向長老搖搖頭,道:「夏兄,已經幾天沒他們那批人馬的消息了,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二人正在討論時,只見一年輕漢子背負一把大刀,快步而來,見著二人深深一躬,說道:「向長老,夏長老,您二老近年可好!」
向,夏二人哈哈一笑,一人一手扶起來人,笑道:「原來是你小子!」夏長老拍著他肩膀,哈哈道:「胡進,你小子幾年不見,結實不少了啊!」來人正是大義分舵舵主胡進。
雙方互敘了一些閒話後,向長老問道:「胡進,你這一路可有陳賀那小子的信息?」
胡進聞言一驚,道:「沒有,怎麼!陳大哥還沒來的?」
向夏二人聞言,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夏長老道:「我們已有好幾日都沒他的訊息了。」夏長老在幫中專負責收集江湖信息情報,他這話一說出,胡進自然是深信不疑,當下罵道:「操他老母,絕對是那些雜碎喇嘛幹的好事。」
這時旁邊一眾人走過來,其中一人說道:「你們不必多慮,搞不好那小子躲在什麼地方已是喝的酩酊大醉了。」說話之人,身形魁梧,白髮斑斑,雖是上了年紀,但仍是神采奕奕,本來嘈雜的人群,隨著此人一句話,頓時安靜了下來。胡進見著此人忙走上去,躬身行禮,道:「清水堂大義分舵舵主胡進,拜見幫主!」這說之人正是丐幫現任幫主唐敬天。
唐敬天扶起胡進道:「進兒,你這路可一路安平?」
胡進正色道:「啟稟幫主,我們與其他堂口分舵一樣,在途中都遇到了喇嘛的阻攔,傷亡不小。」
唐敬天一臉嚴肅,只是「嗯」的應了聲。
一直站在唐敬天身後的那位老者,走上一步在唐敬天耳旁說道:「幫主,人都來的差不多了,要不開始吧!」這說話之人叫張希白同向夏二人都是位列丐幫四大長老之一的人物。
「幫主要不再等會吧」向長老試探著的問道。
向長老話剛說完,唐敬天還未回答,旁邊一個蒼老而又冰冷的聲音就說道:「事情迫在眉睫,還要等?」
夏長老哈哈笑著,走上去拍了下那人肩膀說道:「老古,我們再等片刻又何妨。」
伍傑子躲在高出,遠遠見著那人寬衣大袍,長髮未系飄然下披,相貌冷峻,心中忽然暗暗發顫,想起一人來「莫非此人就是『二閻王』古頡?」待夏長老喚出他姓氏,已是十分肯定。
唐敬天一臉正色的道:「等個屁,等我們商討完做了決定再跟他說也一樣!」此話一說出口眾人再無異議,安安靜靜退開。頓時場中只剩下了五人,唐敬天位中,向夏古張四人橫列其後,伍傑子見著這般架勢,心頭猛然一震「這古頡竟也是丐幫四大長老!」,手心裡不禁已濕儘是汗水。腦子盡想著「這古頡號稱『二閻王』,如此雙手沾滿血腥的人物,竟會成為丐幫四大長老中的人物,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瞧著丐幫的陣容心下更是驚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丐幫六堂十二舵的人物都到了!」
正出神時,突然聽得唐敬天朗聲說道:「眾位兄弟,唐某將你們從大江南北,五湖四海招來,實是對不住!」說完向眾人躬身致歉。
丐幫眾弟子見幫主如此無不大驚,紛紛站起,哪還敢就坐。一時話聲四起,有的說道:「幫主這是為何啊?」有的說道:「幫主真是折煞小人了。」有的說道:「幫主,這有何對不住,本就該是我們所做的。」聲音嘈雜一起,嗡嗡如蜜蜂再響。」
「眾位兄弟先安靜下來。」這聲音不大,但每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伍傑子知道這是千里傳音的功夫,江湖上許多內家高手都會,但要做到像唐敬天這般,聲音平穩,每人聽到且不傳遠,那是格外艱難,至少內功上要達到爐火純青地步。
唐敬天露出這招,伍傑子吃驚不小,急忙壓抑呼吸,大氣不敢出聲。
人群立馬又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唐敬天說道:「近幾月來,幫中不少兄弟,都遭到西域喇嘛的襲擊,這些喇嘛下手狠毒……」唐敬天話還未說完,人群中又是話聲四起,其中不少人親朋好友、兄弟姐妹,都遭到喇嘛毒手,此時被提及不免心中大慟,有的當場便哭出聲來,有的咬牙切齒大罵道:「操他老母,這些狗雜種不得好死。」一時淫穢不堪入耳之話響成一片。
正這時一個聲音轟然而至,如雷響,如海嘯。只聽得話音中說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裡成佛……」。
丐幫中眾多內力較低的弟子,聞得此音,初始只覺得頭暈目眩略感不支,過得會兒倒在地上四肢緊縮齜牙咧嘴呻吟者,或抱頭捂耳哭聲大罵者大有人在。顯然這聲音是一種極其厲害的內功攻擊招法,就連許多丐幫高手即使運功抵擋仍是雙眉緊蹙甚感不適。人群中只有唐敬天和向夏古張四人泰然自若,凝神注視著週遭變化。
伍傑子躲在高處,所受傷害相對小些,但仍是心頭血氣翻騰,大感不爽。暗自歎道:「這斯內力好強!」正這時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聲音竟逐漸壓過了先前的那股聲音,遠遠傳開,在山野間不斷徘徊。這聲音雖乃用千里傳音法發由內力出,卻絲毫不傷人,自這聲音傳出後,先前的那股聲音也逐漸靜了下來。
伍傑子低頭望去,見唐敬天正在收腹吸氣,剛才聲音想必正是他所發了。聲音漸漸淡下後,眾人也逐漸恢復了過來。丐幫中大多數弟子對此事雲裡霧裡,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知道適才實在是痛得猶如尖針刺骨。不約雙目都望向了唐敬天,只盼幫主有何指示。正這時,忽然一物橫空從眾人頭頂飛來,落在中間空地上,竟是一人,只見他躺在地上絲毫不動顯然是已死。夏長老率先上去查探,忽聽得他大罵道:「他娘的,誰幹的。」說完回頭強壓住心頭怒氣,說道:「是放哨的弟子!」他話剛說完。一個聲音說道:「阿彌陀佛,在中原能接住我們師兄弟四人密宗佛音的估計只有唐幫主了!」
眾人尋音望去,只見一眾喇嘛從樹林中信步走來,帶頭的是四個稍微年長的喇嘛。伍傑子認得其中兩人就是先前見到的達慧和摩古二人,想來另外兩人就是他們所說的師兄了。
丐幫眾弟子見得這些喇嘛,頓時火冒四丈,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上。其中放聲大罵者不計其數,但不得幫主指示,只得向邊退開,讓出條道來。
唐敬天雙手放在背後,拳頭握得格格作響,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天下之大,能人異士不計其數,尊駕也太小看我中原豪傑了!」
那喇嘛哈哈一笑道:「看來唐幫主,對我們恨意不小啊!」
唐敬天道:「老夫天生厭惡蛇蠍心腸之徒,還望大師們l諒解!"說著從腰間拔出一根碧綠色棒子握在手中。
另一個老喇嘛上前走出幾步,盯著唐敬天手中的那根棍子說道:「恕貧僧眼濁,莫非唐幫主手中的棒子就是打狗棍?"
唐敬天道:「好說,正是!。"
這喇嘛道:「聽聞丐幫有兩大絕技,一是打狗棒法,二是降龍十八掌,今日有幸,貧僧摩天倒想領教幾招!"!說著擺開架勢欲要動手。
夏長老大喝道:「賊禿驢,你還沒資格領教打狗棒法的高招,來,來…來讓老夫先陪你過招幾招。"人群中會晤夏長老這番話意思,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們連狗不如,隨即附和道:「對,你們這些賊禿驢哪配領教打狗棒法?"有的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幫狗雜碎,狗尚且有幾分溫順,你們都是豬狗不如的東西。"有的罵得更是惡毒,可以說的上是把他們祖宗十八代來回罵了好幾遍。那幫喇嘛聽了大多數憤怒不已,於出家戒律估計早是忘之千里之外。摩古早已是忍受不住,掄起拳頭就要開打,一干弟子積極響應緊跟其後,卻被帶頭的那位喇嘛喝住,道:「回來,休要罔殺生!"摩古聞聲立時站住,只得慢慢退了回來。見著摩古等人退下來之後,那喇嘛向摩天道:「師弟且先退下來,等下自有機會!"
夏長老哈哈一笑道:「幹他娘的,**裝正經,真是好看得緊,可惜老夫命不好不能天天看得。"丐幫眾人聽得不禁哈哈一起大笑起來。
待笑聲過後,帶頭的那位喇嘛道:「貧僧達空甚是厭惡血腥殺戮,但為了降魔服妖卻又不得不為。"
唐敬天氣憤的哼了一聲道:「敝幫弟子個個都是講義氣的好漢子,難道也是你們眼中的妖魔?"
達空沉默了會兒,接著又說道:"貧僧聽聞丐幫的兩大絕技甚了得,若是唐幫主能無私供出,貧僧定能保證從此再也不碰你們丐幫弟子。"
唐敬天聽了此話更為氣憤,一臉正色,狠狠地說道:「癡人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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