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幸見葛洪拔針,立即嚇了一跳,大嚷道:「啊!師父饒命!是徒兒胡說八道,徒兒再也不敢了,師父饒命啊!……」可是任林幸如何的哭爹喊娘,葛洪也不理他,就是不戳他誓不罷休,情急之下,林幸展開渾身解數,如腳底抹油一般在空間窄小的內室中躥高伏地,前後閃爍,以他六品下的功法配合滿品的輕功和瞬移術,勉勉強強的躲過了葛洪的兩招,已屬於超常發揮,第三次終於無可奈何的被一扎而中,不禁「啊!!!」的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君子動口不動手,老傢伙,你太沒君子風度了!」林幸怪叫道。
葛洪嘿嘿而笑道:「都這把年歲了還講什麼君子風度,為師早已入了隨心所欲之境界,想戳便戳,絕不含糊!這下老實了吧?可願聽為師吩咐了?」
林幸發覺自己手腳又開始不靈,顯然葛洪看似隨意的一戳針暗藏門道,只得道:「你又欲待何為?算我怕了你,先把針拔出來行不行?」
葛洪嘎嘎怪笑,大搖其頭道:「好不容易才戳進去,拔出來作甚,你不是要學銀針刺穴術嗎?為師這不正在教你嗎?」
「啊?這就是銀針刺穴術?」林幸立即大喜,趕緊低頭看看身中銀針的是何部位,口中問道:「這是什麼穴?是不是隨便扎一下就可讓人手腳麻痺?」
葛洪微笑道:「是靜穴,觀其名可知其意,便是人一旦被刺了此穴之後,就會行動困難,手腳麻痺,只能安安靜靜的待在原地不動。不過可不是隨便刺一下就行的,首先認穴必須要准,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其次刺穴的深淺必須掌握的分毫不差,刺入淺了,達不到制敵的效果,刺入的深了,則有可能傷及內腑,甚至讓人一命嗚呼。」
林幸聽的暗暗乍舌,竟有這麼厲害?
葛洪接著道:「我一直未傳你銀針刺穴術,是因為此術非同小可,若掌握了此術,不僅能殺人,能救人,能定身控制,而且最重要的是,此術可以在一個人還是少年時,在短時間內大幅度的改造其體質,提升其練武的潛力,比陰陽和合術那種後天的一點一滴的改造效果要顯著的多了。即使是將陰陽和合術修煉達到了御女心經的境界,其對體質的提升速度也與銀針刺穴術無法比擬的,只不過前者勝在能夠日積月累罷了。
掌握此術之人,只需挑選出一些資質不錯的少年,施以此術後加以培養,假以時日後便能創造出一個強大的門派,所以,像這種能在短期大幅度改造體質,顯著提升門派整體實力的術法,可以稱的上是逆天,你只需看看黑衣和你二人這些年的修煉速度,便可知道此術的強大。我曾定下規矩,必須是我金丹派的掌門才有資格被傳授這銀針刺穴術。
所以,你既然決定習練銀針刺穴術,就必須從我手中接過這金丹派的掌門之位,你可已經做好了成為掌門的準備?」
林幸聽到此頓時呆住了,心道:「金丹派掌門?我嗎?這頭銜聽起來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實惠沒有?」
想到此他便問道:「不知道當了這掌門有什麼好處?是不是本派上下全都聽我的?還有,我金丹派在外面有沒有什麼產業?全派一年的收入能有多少?當門主有沒有月餉發啊。」
葛洪聽林幸竟如此問,不禁火冒三丈,狠狠瞪了林幸一眼,搖頭道:「沒有沒有,你當掌門是什麼?是打工的夥計嗎,還想要月餉?我金丹派又不是商賈之流,怎麼會有什麼產業?金丹派避世隱居,在山野之中自耕自種,打獵畜牧,自給自足,並無什麼收入。至於本派上下是否全都聽命於你嘛,這個應該算是吧,只是除了為師。」
「為什麼要除了你?」
「這還需問嗎?為師是創派祖師加上第一代掌門,自然身份超然,怎麼會需要聽命於你這個二代掌門呢?何況為師又是你師父,你何時見過有徒弟命令師父的道理?」葛洪嘿嘿笑道。
林幸聽此大為不滿,抱怨道:「又沒月餉拿,凡事還得聽命於你,這門主當不當又有什麼區別?」
葛洪哈哈笑道:「當然有區別了,區別是,當了門主,便可學銀針刺穴術,不當,就沒的學。那你是當還是不當呢。」
林幸聽了不由無語,想想也無可奈何,只好哀聲歎氣的道:「唉,為了銀針刺穴術,勉強當著玩玩吧。真無聊!」
聽了此話,葛洪頓時一臉的黑線,心裡反倒猶豫起來,暗想:「老道我不會看走眼吧,這吊兒郎當的傢伙真的能發揚我金丹派嗎,別給他玩著玩著把我金丹派玩入窮途末路才好。」
好不容易葛洪才又說服了自己,從林幸身上拔出了銀針,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黑黝黝的令牌來,遞到林幸手上,道:「這便是我金丹派的掌門令牌了,拿去收好,千萬莫要弄丟了,材料很貴的。」
林幸將這令牌接過,翻過來倒過去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發現上面花紋甚是精美,雕龍畫鳳,各種奇花異草,中心的位置嵌入了一顆可以轉動的金色大珍珠,應該就是意喻派名上的「金丹」二字了。整個令牌的材質頗為古樸,似金似木,又非金非木,用手墊了墊,比一般的銅鐵要輕,但又比普通木頭要重的多,質地異常堅硬,用指甲掐了一下,一點痕跡也沒留下,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他便開口問道:「師父,這是什麼材質做的,看起來還不錯啊,挺帶感的。」
葛洪撚鬚輕笑道:「這是烏木所製,烏木,又名陰木,陰沉木,鐵木等等,叫法很多,乃是木質在水中浸泡上千年,材質發生變化後形成的,質地極為堅硬,不怕刀割火燒,不腐不壞,極為稀少名貴,同樣重量之下,它的價格是黃金的百倍乃至千倍。不同的烏木,品質也有差別,與其原生樹種以及在水中浸泡的年月長短有關。
這塊令牌所用烏木,便是烏木中的極品,是我早年遊歷行經渭水時,無意間尋得的一段,據說已經在水中泡了上萬年,質地堅硬無比,金鐵亦不能及,此烏木的價值之高,簡直無法用金錢來衡量,說是舉世無雙也不為過。後來我尋得能工巧匠,耗費數年時間慢慢琢磨打造,最後將這段烏木製成了這塊令牌以及一把烏木寶劍。
令牌中心嵌入的那金色珍珠亦不是凡物,金色本就極為少見,又是如此大的一顆,當年為買下此珠曾差點讓為師傾家蕩產。因此此令牌當世是獨一無二的,乃是掌門身份的象徵,凡是我金丹派弟子,只要見到此物,就知道是掌門到了。至於那把劍,整段烏木有九成都用在它上面了,自然比這掌門令牌更為貴重。這一牌、一劍,也是我金丹派中貨值最昂貴之物了。」
林幸一聽是這麼稀奇的寶貝,大喜過望,趕緊收入懷中藏好,並用布帶牢牢的綁縛,這才又眉開眼笑的對葛洪道:「既已交出令牌,何不把那烏木寶劍也一併交出來?本高手正好沒合用的寶劍呢。」
葛洪眼睛一瞪道:「豎子又貪得無厭!胡言亂語!烏木寶劍我尚有用,不是給過你一把桃木劍了嗎?以你現在的粗淺功力還欲取我的烏木寶劍?真是癡心妄想。那把桃木劍正合你用,等你練到二品境界再向我要烏木劍不遲。」
林幸「切」的一聲對此說法表示不屑,暗想:「我若真練到了二品,即便拿一樹枝也可用出劍的威力,要不要那烏木劍反倒無所謂了,而恰恰是現在功夫還不到家、半高不低的時候,最需要有一個好武器。現在拿著這麼一把破桃木劍,若是出去真碰到了厲害的傢伙,拿著鋒利的鐵劍與我對敵,我豈不是要吃大虧?黑衣與諸位師兄師姐用的都是鐵劍,為什麼我只能用桃木劍?這也太欺負人了。」
當然想歸想,葛洪不給他,他也無可奈何,既然已經得到一個寶貝,也需見好就收,不然萬一葛洪一怒反悔,把這掌門令牌又收回去,他豈不是虧大了?
見林幸收好了令牌,葛洪又道:「你既已接過此掌門令牌,那麼今日起,你便是金丹派的掌門了。記住,這塊令牌非同小可,一定要妥善收好,莫要遺失。下面為師便傳你銀針刺穴術。傳術之前,有幾點需先言明。」
林幸本已全身貫注準備開始記憶那些複雜的穴位,卻聽葛洪又要再囉嗦,不禁有些不耐煩道:「還有什麼事,快說快說。」
葛洪此時卻收起嬉笑之態,一臉鄭重道:「其一,你需答應為師,這銀針刺穴術你決不可傳於除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甚至是黑衣,除非有一天你決定讓出掌門之位,才可將這銀針刺穴術傳於下一任掌門,你能做到嗎?」
林幸見葛洪這麼嚴肅,也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道:「可以,不過這樣做的話,銀針刺穴術會有失傳的危險啊。萬一後輩的掌門中有人意外身故,沒來得及把這秘術傳給弟子,那麼這門秘術不就失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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