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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045章 被逼改嫁 文 / 矮窮挫有好轉

    丁氏女郎本就受到喪夫、喪父的雙重打擊,再被自己族人這樣欺辱,這原本堅強的女子竟然不堪重負蒙了死志,不過丁家早已料到其會如此,防範甚嚴,丁幼微幾次自殺未遂,竟然連求死也不得。

    最可憐的還是兩歲的幼女陳潤兒,剛死了親生父親,母親又被丁氏族人奪走,弄得孤女寡母不得相見,幸好還有家中老祖母照料,但整日嗷嗷哭喊著「爹爹!娘親!」,其狀好不淒涼,讓人見之落淚。

    丁異為了能徹底斷絕與陳氏的關係,也為了盡力挽**望,迫不及待的召集族人商議讓丁幼微改嫁之事。

    魏晉以來,禮教廢弛,戰亂頗多,男丁頻頻死於戰事,婦女寡居、改嫁之事常有,已不足為奇。所以丁幼微若改嫁,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丁幼微雖然嫁過人了而且已為人母,但是風姿不但不減反而顯得更加水潤豐腴,充滿少婦魅力,而且依舊是二九妙齡,才華不減,當年其便被稱為錢塘第一名媛,如今已為人母,心思更見成熟。這樣的女子還是有很多老男人願意趨之若鶩的。通常都是被一些死了妻子的大齡士族男子娶回去做續絃。

    若丁幼微能改嫁給一個士族家庭的男子,不但能完全脫離與陳氏的關係,而且丁氏亦可以借與士族聯姻,依靠姻親士族的家勢稍稍挽回本族聲望,對於屋漏偏逢連夜雨的丁氏來說,如此做可以說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當然,服喪期間是不能婚嫁的,至少要等丁幼微喪期過了才能行此事,不過並不妨礙現在就拿出來討論,好早做準備,等喪期一過就立即將丁幼微嫁出去。

    於是乎,丁異派出族中的姑嫂女眷輪番對丁幼微進行勸說,讓其改嫁他人,丁幼微心念亡夫,堅決不肯,逼的急了,丁幼微便要以死相抗。當然,她想死也死不成。不過,丁異也不是一點也不顧忌,就算時刻派人盯著也不能保證就不會出現紕漏,若是丁幼微真的自殺成功了,其被自己族人逼死的消息傳出去,那丁氏還有臉面可言嗎?恐怕到時候都無法在錢塘立足了。

    因此丁異也不敢相迫過甚,每日派人好言勸說,可是丁幼微就是不肯答應。

    丁異惱羞成怒,想來想去,想出一個辦法。其對丁幼微揚言,若其不答應改嫁,便想盡辦法為難陳氏一族,要搞的陳氏家破人亡,搞的幼女陳潤兒孤女無所依。丁氏雖然族望大降,但畢竟還是士族的身份,實力還在那裡,要對付如無根浮萍一般的陳氏一族還是小事一樁的。

    丁異的這番話終於把丁幼微嚇到了,她如何能忍心看著亡夫的家族被弄的家破人亡?又如何能忍心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孤苦無依?

    丁異見丁幼微的意志有所鬆懈,又適時的拋出點甜頭做誘餌,說是如果丁幼微答應改嫁一事,那麼守孝的這段時間每隔兩個月可以允許陳潤兒上丁府看望娘親一次。

    聽到此丁幼微終於無奈妥協了,其已近一月未見到親生女陳潤兒,每天朝思暮想,即使以後每兩個月只能見一次面,試問又有哪個母親能狠下心不答應此條件?

    如此,丁異便派人把丁幼微欲改嫁的消息放了出去。

    ……

    林平之在九月九雅集之事一過的第二天,便身著素服,乘牛車去了陳氏府上,欲借弔唁陳慶之之名見一見丁幼微,然而卻被陳家人攔住不讓進去。

    幾天前丁幼微剛剛回了丁家服喪,哪知道家丁傳回消息說,丁氏族人軟禁了丁幼微不讓她回陳氏府。陳氏族人現在將丁氏恨的要死,連帶著把錢塘士族也都一起恨上了,深深後悔與身為士族一副高高在上姿態的丁氏結為姻親,現在再不欲與任何士族子弟往來,所以一聽說林平之是林氏族人,也是士族,便怎麼都不同意其進去。而且陳氏和林氏也確實一直無甚來往,也未聽說過林平之與陳慶之有過交好,那麼此時林平之為何會來弔唁?豈不是居心叵測?看陳氏的笑話嗎?

    林平之還不知道丁幼微已經被軟禁在丁氏府上,一心想要見丁幼微,看看美人嬌顏是否憔悴。可是想來想去,毫無辦法,最後想到弟弟林幸之曾經在市集上出手救過陳慶之一次,應該算是對陳氏有恩的,陳慶之或許跟家裡提及過此事,若讓弟弟幸之同去分說,說不定會讓兩人一起進去弔唁一番。

    還有兩日才是土曜日,林平之已經等不及了,便乘牛車去初陽台道院找林幸。

    這日林幸正在練習凝劍術,凝劍術的要訣與實拳頗有相同之處,但是難度顯然比實拳更高了一個層次,是要將全身的力量凝集到劍尖處的一點進行發力,出手需要快准狠。林幸連續刺出數劍依舊覺得有些不得要領,總是悟不透徹無法達到更高的品階。

    突然黑衣過來告訴他,兄長林平之從家裡趕來找他了,林幸之嚇了一跳,還以為家裡發生了什麼變故,不然兄長怎會如此急迫?連兩日都等不及直接來找他了。

    待他見到林平之,聽其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說了事情緣由,不覺有些失笑,但是兄長難得有所求,林幸之肯定要如兄長之願的。而且陳氏的遭遇是讓人同情的,畢竟與其有過交集,他自己也想去陳府看看。

    黑衣不知為什麼也想要去,於是林幸向葛洪稟告了一聲,帶著黑衣一道出發了。

    待到了陳府,有人欄門,林幸便說了市集之事,自稱算是林慶之的故交,今日攜家兄一道來此為友人弔唁。

    攔門阻路之人將信將疑,便有其中一人入內通報,過了一會走出來,給三人都放行了。

    入奠堂,三人各上一炷香,施禮畢,遊目四顧,只看到一干陳氏族人,卻未看到丁幼微。

    陳氏族人中一老嫗一邊垂淚,一邊對三人回禮,感激道:「老婦替吾兒謝謝三位到訪。」

    原來這便是陳慶之的母親。正是陳母曾從兒子口中聽說過被林幸之出手相救的事,所以適才開口放他們進來了。

    在壓抑的氛圍中,林幸之三人也感覺心情很沉重。說了不少安慰陳母的話,就準備離去,突然聽到後院傳來幼兒淒厲的哭喊:「爹爹!娘親!」

    堂中陳氏女眷聞此聲音,紛紛抹淚開始哭,陳母看見林平之三人面色疑惑,便解釋說:「是我兒慶之之女,名潤兒,才兩歲,便遭此喪父之痛,是以日日哭喊不休。」

    林平之心掛丁幼微,聽出其中有異,連忙問:「那潤兒的娘親呢?娘親怎麼也不在潤兒身邊了嗎?」

    陳母一提起此事心裡便非常憤怒,恨恨的說道:「前幾日,丁氏老族長也撒手人寰了,潤兒的娘親趕回丁氏府弔唁亡父,誰知卻一去不回,被丁氏族人軟禁,不讓其回來。想必是欲要徹底斷絕於我陳氏的關聯,不願與陳氏姻親相稱。」

    林平之聞言大怒,義憤填膺道:「豈有此理!這不是落井下石嗎?丁氏欺人太甚!不單背叛姻親,還讓孤兒寡母不得相見!如此行徑,簡直豬狗不如!」

    他的這番仗義執言立即贏得了陳氏族人的好感,紛紛對他刮目相看。

    黑衣也聽的不斷抹眼淚,輕輕對林幸道:「少主人,黑衣好想見見這陳氏幼女,想要安慰一下她。」

    黑衣自小亦是無父無母,前陣子聽說了陳氏的悲慘遭遇,便想到那陳氏幼女,這次要來她就是想見見這幼女潤兒的。其實她比這陳氏幼女身世更悲慘,連爹娘的樣子也記不清了,或者說根本就沒見過。此時她不禁聯想到自己的身世,眼淚嘩啦啦的怎麼也止不住。

    林幸心非鐵石,亦是不禁心下惻然,他來的主要目的本是陪兄長來寬慰一下丁氏女郎,找機會遂了兄長的心願。原本他並未對陳氏郎之死感到多麼傷懷,但如今被現場氣氛所感染,遙想起當初在市集時候看到陳慶之被打的頭破血流,亦能保持風度翩翩的那種風儀,他與丁幼微二人站在一起時那種相間得宜的感覺,都是曾讓人神往不已的,如今兩人卻陰陽永隔,還留下這苦命的女娃在此忍受煎熬,如此豈能不令人唏噓感傷?夫子於心何忍?

    而且林幸也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悲慘遭遇,父母遭遇車禍,舉世無親無故,而到了這一世母親又早亡……想著想著他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了,越發的同情起這個叫陳潤兒的小女孩。

    於是林幸開口對陳家母道:「兩歲孩童如何能獨自承受這樣的打擊,還請老夫人讓我們見一見這女娃,或許能略為舒解一下她的心緒,讓她好受一些。」

    陳母略微有些猶豫,潤兒目前情緒不穩定,她怕節外生枝。

    林平之愛屋及烏,還未見人便對這小女孩有了主觀上的好感,此時也很想見見她,如果此時能略微平撫一下陳潤兒的心緒,也算是對丁幼微的一種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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