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風身體一直不好,這個時候出事也有可能只是巧合,好像並不能證明什麼吧!」華正國道。
凌嘯心道華正國還真是宅心仁厚,於是換了個話題道:「聽青青說,伯父現在手裡只有華家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份,是不是這樣?」
「不錯」華正國點頭道。
「那華老爺子手裡是不是有百分之三十二點五的股份?」
「對!」
「那麼,華老爺子在出事以前可曾立下過什麼遺囑,或者透露過什麼口風,說身後如何分配這百分之三十二點五的股份了沒?」
凌嘯這麼一說,華正國似也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的極其難看。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有!家父什麼都沒有說過。可能他也沒想到會走的這麼早?」
凌嘯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了,你是華家的家長,按理說,應該掌握華家最大比例的股份,可事情偏偏不是這樣,最大的權力卻掌握在華老爺子手裡。如果華老爺子事先曾經立下過遺囑,說離開後把這百分之三十二點五的股份完全交到你的手裡,或者把一大部分交到你的手裡,那麼你就可以掌握華家壓倒性優勢的權力,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可華老爺子偏偏沒有這麼做,如此一來,有繼承權的有你的三兄弟,他們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這下,華正國發現問題的嚴重性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自己的那幾個兄弟,正是他們的集體不爭氣,以及他們下一代的不爭氣,這才間接導致了自己父親做出了和李家聯姻的決定。
華正國喘了一口粗氣,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們必然要求平分遺產!」
凌嘯道:「不錯!華家富的流油,華老爺子手裡有那麼大的權重,沒有人會眼看著如此巨大的一筆財富而不要的,就算一些原本不沾邊的人都可能想從中獲利,何況他們本來就有繼承權?」
而問題就是在於,你手裡的股份本就不佔優勢,平分之後依然不具備優勢。老太爺在的時候,有他壓著,誰也不敢造反,可是華老爺子一旦不在了,以你現在對華家的控制力,華家的未來,很難說。
雖然如此,可華正國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你難道懷疑我的那幾個弟兄聯手害死了自己的父親?」
凌嘯道:「事情還沒真相大白之前,每個人都有嫌疑,不光是你的兄弟!還有一件事,伯父不要忘記!明天,就是青青的生日了。華老爺子在的時候,雖然那件事已經基本沒戲,可華老爺子並沒有親口宣佈取消啊!如此一來,有心人就會想到,萬一華老爺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到那時,華家,會落到誰的手裡?青青,又會落到誰的手裡?」
這下,由不得華正國不信了,拳頭猛的砸在了牆上,低聲怒罵道:「這群混蛋!」
就在這時,卻見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人群頓時掀起了一陣騷動,緊接著,李琴的尖叫般的哭聲就傳了過來:「爸爸,你老怎麼就丟下我們就走了啊!」
華老爺子的地位可謂是舉足輕重,他的逝世幾乎轟動了整個陽城。
不但陽城大大小小的頭腦都來了,甚至全國有五六個省份的省長、省委書記都發來了唁電進行慰問。
隨後就是陸續而來的華家的生意夥伴,前來參加喪事的人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等到華老爺子的喪事安定下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一個多星期以後了。
可是,對於華家來說,因為華老爺子的去世而引發的暗戰卻才剛剛開始。
因為華老太爺的離世,沒有留下什麼遺囑之類的後事安排,於是,華家幾乎每一顆不安分的心都在開始騷動。
不但華老爺子最直系的幾個兒子,就連各房各支都在死死的盯著這一切。華老太爺去世後留下的巨大財富如何分配,權力將有誰來填補,每個人都想知道答案。
這個問題在華老爺子才剛剛去世,顯然是不方便提出來的,而現在,華老爺子的喪事已經完畢,這個事情便無可避免的提上了日程,身為家長的華正國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一場華家近年來最大的家族會議便在這種情況下召開了。
華正國一臉嚴肅的坐在首位,依次分別是他的幾個兄弟,華正權、華正威、華正恩,然後就是他們的媳婦,子女,下面的小輩、遠房親戚、各房各支則按著遠近親疏依次排坐。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多人。
凌嘯坐在華青青的身邊,看著有些憔悴的華青青,不由有些心疼,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聲安慰道:「別想太多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華青青向凌嘯投去感激的微笑,歎道:「我也沒想到華家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會出現這種事,爺爺去世,競爭對手虎視眈眈,現在正是華家最危難的時候,每一個華家人都應該同心協力,共度難關才是。可是你看他們根本就像一條條飢不擇食的餓狼,甚至有人連仍在襁褓中的嬰兒都抱來了,生怕少分哪怕一點點兒的利益,唉!爺爺在天有靈,若是看到這樣的場面,恐怕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凌嘯意味深長的道:「別難過了了,大富之家,難出孝子,這種事情多了去了!坦然面對吧!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該走的也一定會走的!」
華正國掃視了一下整個客廳,清了清嗓子,冷聲道:「父親剛剛不明不白的去世,死因尚未查明,你們不去想辦法找出害死父親的兇手,卻迫不及待的想要份財產,你們這麼做,對得起父親的在天之靈嗎?」
華正國話音剛落,華正權就不陰不陽的說道:「父親不幸病天,我們心裡也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復生,應該讓死者盡早入土為安才是。可是你倒好,無端懷疑父親是被人謀害的,現在好了,連驗屍報告也出來了,根本就不是什麼謀殺,而是突發心脹病而死!可憐父親一生沒受過刀,死後卻要被人剖屍,你這麼做,就對得起父親的在天之靈嗎?」
他這麼一說,立即激起了相當一批人的認同,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華正國怒道:「照你這麼說,我還做錯了不成?父親從來就沒有患過心脹病,又怎麼會因為心脹病而死呢?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華正威突然道:「大哥,你沒聽二哥說嗎?是突發性心脹病,既然是突發的,誰也不能保證以前沒有,現在就不會有。再說了,父親身體一向不好,現在突然患突發性心脹病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大哥非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到底,意欲為何呢?」
華正國臉色一變,怒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華家老四華正恩臉不屑的說道:「大哥,你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就不用藏著掖著了,你是長子,又是家長,你對這個家功勞是很大,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多分一些父親的遺產嗎?難道我們幾個就不是父親的兒子了嗎?這些年我們也沒閒著呀?我們就沒為了華家做出貢獻?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憑什麼你就得多分點啊?」
「你們這些年是沒閒著,不過你們並不是忙著賺錢,而是都忙著花錢泡妞作奸犯科了吧?」凌嘯冷聲道。
他這話一說,立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在這裡說話?這是華家的家族會議,怎麼還讓一個外人進來了?誰允許他進來的?」李琴尖著嗓子叫道。特別把凌嘯「外人」的身份強調了出來。
凌嘯不但打斷了華陽的腿,更當著華老爺子的面打了她兩個耳光,無論從哪個方面講,她都和凌嘯沒有調和的可能,所以凌嘯一說話,便率先發難。不但強調了凌嘯外人的身份,還把允許凌嘯參加會議的那個人也點了出來。
李琴這話,立即引來了一片贊同,有不少年輕子弟甚至開始嚷嚷把凌嘯趕出去!
李琴心下暗暗得意。和凌嘯鬥,她似乎還沒佔過什麼便宜。而這次,她卻是把一個「理」字牢牢的抓在了手裡,她不信凌嘯敢犯眾怒在對她動手。
華正國冷冷的看了一眼遠處一個正抱著孩子餵奶的少婦,冷笑道:「你們連吃奶的嬰兒都能抱進來,凌嘯是青青的未婚夫,憑什麼就不能參加華家的會議?」
如果說李琴的話只是引來了一片嘩然的話,那華正國的話簡直就是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尤其是華正國的幾個兄弟,就更激動了,就好像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天不再藍了、水不在清了,飯吃不香了、性*生活不和諧了。總之天下要大亂了!
「青青不是要和李家訂婚嗎?什麼時候和他訂婚了?」
「誰定下的?怎麼這麼大的事我們不知道?」
冷眼看著一幫人在那嘰嘰呱呱完,華正國冷冷的說道:「我剛剛定下的,你們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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